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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陷阱小說 第62章 摩爾曼斯克的極光-62 聖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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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爾曼斯克的極光-62

聖以撒

062

捨不得?

捨不得什麼?

她做的這個蛋糕的賣相,

總不至於讓人驚豔到捨不得吃的地步吧?

喬霧皺著眉頭回憶一下兩人吃蛋糕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蘇致欽兩次拿起蛋糕切刀最後都悻然作罷,要不是她催了兩句,

估計她這時候應該都已經把蛋糕送給拉夫羅夫了。

喬霧越想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高。

但是蘇致欽給出這個級彆的讚譽也未免太高了,

理性來說,

她受之有愧。

隻不過,既然大廚都不吝讚美,

那她勉為其難接受一下表揚,

也不是不可以哦?

畢竟誰讓她!

烘焙的手段,天賦異稟呢!

如果喬霧現在屁股後麵要是長著大尾巴的話,

尾巴尖尖基本上已經翹到了天花板。

她必須要非常努力地做好表情管理,

纔不至於在這個當口笑出聲來。

還好她之前在廚房裡就拍了點照片,等會還能發到群裡去收割一波彩虹屁。

給明昭**流裡的群友們好好開個眼,

對了,也得給曉靜看一看,

免得她們總是一天天地把她的黑暗料理掛在嘴上。

真·一雪前恥。

真·揚眉吐氣。

喬霧腦補了一下群裡的彩虹屁,

忍不住開心地又往他懷裡靠了靠。

懷裡的人有點不太安分。

蘇致欽本來今晚確實冇有計劃,但架不住喬霧熱情,暖烘烘地往他懷裡拱。

所以,

就當是消個食,也合情合理?

“想要?”

喬霧鮮少在這方麵主動表達訴求,

所以哪怕蘇致欽也有片刻意外,但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微微暗啞的嗓音沉沉地落進她的耳朵裡,

喬霧在幻想的彩虹屁裡回過神,原本扶在她後背的、溫熱的手掌已經不疾不徐地開始往她腰間下滑。

喬霧:?

“先生!”

溫軟的手指警覺地按住了他的手背,阻止了他進一步探進來的動作。

喬霧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往路易斯所在的方向努了努嘴,

企圖喚回他的良知。

“您不覺得這裡多了一雙眼睛嗎?”

有一說一,在某些方麵,喬霧從心理上實在冇辦法接受,房間裡有其他活著的生物。

已經成年的雪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長著倒刺的舌頭伸出來又愜意地捲了回去,然後用一種“你在說什麼屁話”的蔑視表情,跟喬霧大大方方地來了個對視。

喬霧:“……”

“他又不懂。”

蘇致欽擡了一下眉毛,不知道她到底在拒絕什麼。

他將喬霧小小的反抗細節順利地解讀成欲拒還迎,便側眸看了眼仍舊躺在地上犯懶的寵物,從善如流地往臥室的方向吹了個口哨,已經成年的雪豹,知情識趣地從地毯上爬了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搖搖晃晃地甩著他的尾巴,就自顧自地離開了套房的客廳。

諾大的套房裡寂寂無聲。

喬霧目瞪口呆,嚴重懷疑,有人魂穿了這隻豹豹怪。

蘇致欽平直的聲線裡有一絲無奈。

“現在可以了嗎?”

喬霧沉吟了三秒:“我覺得——臥槽!”

整個人從沙發上被抱起來的時候,她驚呼一聲,本能地用雙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後背撞到門板上,喬霧幾乎被半托著懸在半空,她怕蘇致欽失手摔她,隻能手腳並用抱緊他。

“你又要乾什麼?”

少女柔軟香膩的氣息拂麵而來,蘇致欽能感受到她纖細的雙腿正有力地纏住他的腰。

掙紮間,有細軟的髮絲落在他臉上,隨著他加重的呼吸而起起落落,撓得人心癢。

碧綠色的瞳孔,眸色由清亮轉晦暗。

他右手托著她,騰出的左手還能在她身上不疾不徐地作惡,微笑著告訴她,她的信徒想要供奉神明。

“……”

喬霧一口氣冇提上來。

你昨晚供奉得還少嗎?

想搞我就直說。

但她到底冇好意思這麼直白,隻能嗤了一聲,陰陽怪氣地問他,這次又打算供奉多少。

兩人無論是從體力還是精力上都相距甚遠,喬霧隻希望他能明白可持續發展的到底,嚴格遵守“做五休二”的國際慣例,他要是再繼續出爾反爾下去,哪怕她現在食髓知味,也會忍不住想要原地罷工。

蘇致欽把臉埋在她的頸項,不疾不徐地親吻著她,等聞夠了她身上甜甜的橙子香,才低低笑了聲。

“如果中途不被阻攔的話,那應該有成千上萬。”

喬霧:“……”

你怎麼不說,運氣壞一點,你還能送我一條人命呢!

蘇致欽左手掰正她的下巴,紅寶石麵的戒指抵在她的喉結上,喬霧呼吸不暢,本能地張開嘴,他已經重重地吻了上來。

不知道是誰的身體撞到了開關。

“啪嗒”一聲,原本亮堂的套房客廳重歸黑暗。

靜寂無聲的室內,除了細碎的親吻,隻剩空氣裡淡淡的奶油香。

樓下平安夜的街道彩燈折射光亮,遙遙地從落地玻璃窗外透上來,與漏窗而入的皎月交織。

交錯的光影裡,是她顫抖振翅欲飛的蝴蝶骨,是他被鞭撻後留下來的、冇來及結痂的血痕。

在穀欠望當中澆灌愛意。

體溫被反反覆覆地焚燒。

連他擡起的眼簾裡,都是濕漉濃潤的深情。

目之所及,都是氤氳的熱意。

她被拋向雲端,又被重重壓下。

喬霧閉上眼睛,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奇怪的癮。

不應該順他的意。

也不應該再讓他肆意妄為。

任何約定好的規則似乎並不能束縛住他。

或者說,他從來不喜歡遵守規則。

直到聽到有人按門鈴,叮鈴叮鈴。

喬霧喬霧,是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她渾身濕透,迷迷糊糊裡,耳邊不斷放大的是他的呼吸聲和親吻聲,身後壓著冰涼的門板,涼意熨帖肌膚,讓她勉強地撈回一點神。

“蘇致欽。”

扶在他肩上的手下意識推了他一下,示意有人不要亂來,但男人隻微微擡了一下眉毛,埋在她頸項的聲音卻含含糊糊的。

“你應你的,我做我的,也冇什麼關係。”

喬霧理解了一下他話裡的意思,他顯然是在故意為難她。

她氣不過,乾脆低下頭,一口咬在他肩上,又引來男人低笑。

“要不然你就彆理他。”

喬霧:“……”

不行,聽聲音是拉夫羅夫。

但她現在被人一頭摁在淋漓儘致的暗潮裡,根本做不到一心二用。

背後,門前。

有人疑惑。

“喬霧,你在裡麵嗎?”

胸前,身下。

有人在笑。

“喬霧,你有在聽嗎?”

她擡手捂住唇,不想讓自己在這種場合裡失態。

當然在裡麵,當然有在聽。

但她無法開口,極致拉扯的慾念之火將她整個人反覆焚燒。

眼尾已經氳出水汽,下眼瞼的睫毛被漫出的眼淚打濕。

蘇致欽原本拖住她身體的右手忽然鬆了一下,喬霧怕摔,嚇到驚呼,一驚一乍如在無人的樂園玩過山車。

像是兩個不聽話的壞小孩跟隨父母參加露天酒會。

長輩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暢談時政經濟。

而被毒蛇引誘的孩子們,拿起桌上的紅蘋果,悄悄地躲進了被白色餐補蓋住的長桌底下。

在隱秘的角落裡,無人發現,無人察覺。

直到男孩成為亞當,女孩成為夏娃。

直到伊甸園也墮落為失樂園。

直到聖經的福音也被火焰焚燒成灰。

溫熱的氣息順著耳廓爬進她的耳朵說她要是再這麼緊張,他都動不了。

她雙手環住他的頸,額際有汗滴在他的肩線上,順著他凹陷的鎖骨,淌過冒血的牙印。

拉夫羅夫敲了半天門,裡麵卻冇有開門的動靜,隔著闔緊的門扉,隻聽見一聲若有似無的驚呼聲。

“喬霧,我發現你漏了生日蠟燭。”

“你可以告訴他,不需要了。”

衣冠禽獸,遊刃有餘。

可喬霧卻如霧海行船,起起伏伏,抓著桅杆,半個人已經跌進烈火烹油被灼膚拆骨,半個人卻掙紮著試圖爬上冰岸眼清目明。

因緊張而崩起的蝴蝶骨振翅欲飛,卻在他手下,像懸了線的風箏,插翅難逃。

拉夫羅夫終於聽見了她的應答,眼前套房的烏金木門有輕微震動,像有人就在門後,卻仍舊不見開門。

“你已經嘗過蛋糕的味道了嗎?”

不知又過了多久。

“很好吃,謝謝。”

少女開口的聲線平穩,但尾音的微顫,像是疊高的積木因為桌子的震動,輕而易舉,全軍覆冇。

拉夫羅夫冇未聽出異樣,欣慰地“啊”了一聲,徹底放下心來。

喬霧學做蛋糕學得極其費力,他在整個過程中無數次自我懷疑,到底是他的配方不行,還是他抹麵竅門不行。

“喜歡就好,我還擔心你抹麵的時候太久,奶油粗糙了會很影響口感。”

“裡麵的果茸不甜吧?”

“剛,剛剛好,謝謝。”

“那你裱好的那條龍,它有從玫瑰上掉下來嗎?”

“……冇有,謝謝。”

不願意開門的喬霧,禮貌到過分。

這跟拉夫羅夫在幾個小時前認識的活潑且話多的少女似乎有些不一樣,但他來不及細究,想到在廚房門口分彆時,喬霧尚未講完的那個笑話,絮絮叨叨地求證一個後續。

“對了,喬霧,你在廚房裡跟我講的那個笑話,後來呢?後來你是怎麼從你那嚴格的老師那裡逃避處罰的,你的經曆太有意思了,我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給我的朋友。”

喬霧被捲入霧海的風暴裡,隻想開口讓身前和門前的兩個人閉嘴,但她捂著唇,掌心裡濡滿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整個人都像是被高高地往上拋了一下,而後又重重地落了下來。

蘇致欽沁著汗的鼻尖就壓在她耳側,偏長的劉海髮梢濡濕,有汗微不可察地滑落。

但他手裡的動作一舉一動都野蠻得像被圈緊的獸,眼尾泛著壓抑的紅。

——“讓、他、滾。”

後背離開堅硬的門板,重新陷進柔軟床鋪的時候,喬霧隻覺得眼前頭頂的天花板都在搖晃,嬌櫻擦過他挺括的白襯衣,痛且癢。

有汗順著男人收窄的下巴滴下來。

沿著他肌肉的肌理蜿蜒作畫。

漂亮的小狐貍被攤開,又被折起來。

喬霧第一次知道,原來膝蓋彎觸碰到肩骨,會有這樣的、難以描述的、輕微的痛感。

剛剛吃進去的蛋糕,都會被弄到消化不良。

她忽然有點想吐。

日深。

月落。

潮汐洶湧。

傾覆熱意。

她就這樣被無情地推進地獄,又在轉瞬被人送入天堂。

小舟夜航,在風暴裡傾覆,她如溺水的旅人,張唇喘息。

卻被海神波塞冬摁住了喉嚨。

奧林匹斯的十二主神之一於神廟高台,俯瞰慾海。

細弱白嫩的天鵝頸,他隻稍再用力一點點,就能輕而易舉地折斷她。

但他此時此刻,又無比清晰知道,他已被徹底套上枷鎖,在未來,將與她共享生命。

身下的真絲床單已被揉皺抓碎。

她被上下夾擊,根本無暇分神推開他握在頸上的手。

眼淚嗆進喉管裡,極度的缺氧下,瀕死的前夕,幾近窒息的喬霧,大腦的求生意誌被激發,竟奇異地開始分泌內啡肽和多巴胺,巨大而強烈的生理衝擊下,目之所及的所有東西,都在迷迷糊糊的意識裡開始重影。

有他燒紅的綠瞳。

有他濕透的劉海。

有他滴落的汗。

有頸間崩起的青筋。

有滑動的喉結。

每一次的莽撞,都是她的退讓。

流淚的時候,才發現,她在親吻月亮。

掙紮間,喬霧終於能準確地握住他的手腕,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她想要推開他,卻也不過是蚍蜉撼樹,紋絲不動。

就在喬霧以為自己要窒息至死的時候,頸上的力道一鬆,她終獲大赦。

她大口換氣,耳邊嗡嗡作響,隻聽見有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叫她的名字。

“喬霧。”

“……”

“我要你的目光裡,永遠隻有我一個人。”

在無可遏製的幽窄痙攣裡,蘇致欽深陷於潮熱,寶石般翠綠的瞳孔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他親吻了她受傷的手指,然後,他強硬地掐正她的下巴,吻住她。

“我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拉上的窗簾如帷幕緩緩蓋住月光。

雪國的歌謠終於在黎明破曉前開始在街頭巷尾,被孩童口口相傳。

惡龍服役於高塔。

被庇佑的人啊。

不會期望他的頭顱被套入絞刑架。

狡猾的王子,靠在窗台作畫。

編織幻境和假話。

花園裡種下的溫柔玫瑰,也不過是朵食人花。

掉進陷阱的旅人,活該做傻瓜。

他讓相愛的國王和皇後自相殘殺。

就連兔子先生也開始咀嚼帶血的長髮。

直到——

他終被屠龍的少女獻祭於聖以撒。

他的身體從高塔落下。

自由的靈魂卻再次被套上鎖枷。

他欺騙過死神,盤旋於嬌花。

從今以後,就以她的名字,作為家。

在被烈火焚燬的舊約福音裡。

他用殘骸向新約的神明——

求得寬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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