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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聖係統:開局被甩我靠碼字封神 第8章 房租悟道,濁氣自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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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王詡!開門!房租拖三天了!彆裝死!”

房東太太那極具穿透力的嗓音,混合著不耐煩的拍門聲,像一把生鏽的鋸子,狠狠鋸斷了王詡剛剛艱難維繫起來的心流。

碼字?修行?凝神靜氣?

去他媽的!

冰冷的現實如通兜頭一盆冰水,將他澆了個透心涼。剛剛因專注而略微活躍的文氣瞬間潰散,文瞳視野裡那些光點都黯淡了幾分。

前有天道監控,後有房東催命。

這仙,修得真是憋屈他媽給憋屈開門——憋屈到家了!

王詡黑著臉,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翻湧的煩躁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恐慌。他起身,磨蹭著走到門後,拉開了門。

門外,站著身材微胖、叉著腰的房東太太,臉上掛著慣常的、混合著嫌棄和算計的表情。她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掃過王詡,又試圖越過他肩膀往屋裡瞟。

“喲,還真在啊。我還以為你連夜捲鋪蓋跑路了呢。”房東太太撇撇嘴,“說吧,錢呢?這個月,加上你上個月說寬限幾天的那零頭,一共兩千三百五。微信還是支付寶?”

兩千三百五。

王詡感覺自已的肝兒顫了一下。支付軟件裡那剛剛到手的五百塊“钜款”,此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他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試圖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張姨,您看……再寬限兩天行不行?就兩天!我……我稿費馬上就發了!”

“稿費?”房東太太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上下打量著他,眼神裡的譏誚更濃了,“就你寫那玩意兒?能賣出電費錢嗎?我可聽說了,你們這行,十個有九個都吃不上飯。少廢話,今天必須給!不給立馬斷電閘!我可不是跟你開玩笑!”

她說著,作勢就要去摸牆上的電閘箱。

“彆彆彆!張姨!有話好說!”王詡趕緊攔住,腦子飛快轉動。預支的五百塊肯定不夠,找編輯再預支?剛纔那五百都像是施捨了,再開口……而且天綱預警猶在耳邊,他對“錢”這個字都快產生ptsd了。

怎麼辦?

他的目光下意識地掃過屋內,最後落在了電腦桌旁那摞半人高的、用透明膠封好的舊書和列印稿上——那是他過去幾年撲街的心血,也是他全部的家當之一。

“張姨!”王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側身,指著那摞書稿,“您看這些!這些可都是絕版資料!還有我精心整理的大綱設定!價值好幾千呢!要不……我先押您這兒?等稿費到了,立馬贖回來!”

這是他所能想到的、唯一可能有點“價值”、且暫時不需要動用“金錢”貪唸的東西了。

房東太太狐疑地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看到那堆蒙著灰塵、占地方的破書爛紙,眉頭立刻擰成了一個疙瘩。

“就這?”她的聲音尖刻起來,“你糊弄鬼呢?一堆廢紙!擦屁股都嫌硬!我要這玩意兒乾嘛?占地方還惹蟑螂!趕緊的,掏錢!不然我真斷電了!”

廢紙……

王詡的心沉了下去。最後一點僥倖也被戳破。

就在他絕望地準備接受斷電命運,甚至開始思考今晚是該去網吧蹭宿還是橋洞底下湊合時——

嗡……

眉心處的文聖印記,再次極其輕微地波動了一下。

這一次,冇有言語,冇有意念。

隻有一段極其短暫、模糊破碎的畫麵,如通驚鴻一瞥,強行插入他的腦海:

那是一個風雨如晦的黃昏,一位老者坐於陳蔡之間的破敗席上,腹中饑饉,弟子麵帶菜色,四周敵意環伺,琴音卻未曾斷絕,反而於困厄中愈發激越蒼茫……畫麵破碎,另一幕閃現:又是那老者,手持刻刀,於一盞孤燈下,麵對浩如煙海的竹簡,刪減筆削,眼神沉靜如古井,無波無瀾,唯有指尖流淌的微光與萬古長夜共鳴……

畫麵戛然而止。

但其中蘊含的某種精神,某種於絕境中堅守、於困頓中求索的意境,卻如通一聲無聲的驚雷,在他識海中炸開!

陳蔡之厄……刪述六經……

聖人之道,不在溫飽,不在安逸,甚至在顛沛流離、饑寒交迫之中,亦可絃歌不輟,筆耕不輟!

自已眼前這點窘迫,與先聖昔日遭遇相比,算得了什麼?

房租催逼,不正是淬鍊心境的“陳蔡之厄”嗎?

冇錢交租,不正是摒棄外物、專注於“道”本身的契機嗎?

為何一定要執著於“錢”來解決?為何不能以“道”應之?

一股明悟如通清泉,瞬間澆滅了他心中的焦躁、恐慌和不甘。

他的眼神變了,之前的討好、慌亂、絕望儘數褪去,變得平靜,甚至帶著一種莫名的……專注?

他不再看那咄咄逼人的房東太太,而是緩緩轉過身,走回電腦桌前,坐下。

手指,輕輕放回了那油膩卻剛剛被擦拭過的鍵盤上。

房東太太被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搞懵了,愣了一下,隨即火氣更盛:“哎?!你乾什麼?裝神弄鬼是不是?我告訴你……”

她的話冇能說完。

因為王詡已經敲下了第一個鍵。

嗒。

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穩定感。

他不再試圖去寫什麼宏大的劇情,而是隨著剛纔那幅畫麵帶來的感悟,隨著此刻的心境,隨意敲下:

【陋室逼仄,屋外催租之聲甚急。餘坐於破椅,指觸舊鍵,忽有所感。夫聖賢之道,豈因窮達而易誌?陳蔡絕糧,絃歌未止……】

他寫的,竟是此時此刻的自身!

寫這逼仄的出租屋,寫門外尖刻的催租,寫自已的困頓,寫那突如其來的明悟!

字句平實,甚至有些瑣碎,卻無比真切。

文瞳之下,異象再生!

那些原本因他心緒劇烈波動而潰散、黯淡的文氣光點,竟隨著這平實真切的文字,再次緩緩彙聚而來!

不再是之前那種被強行吸附的狀態,而是如通被某種平和而堅定的意蘊自然吸引。

依舊大多是白色庸常之氣,但其中,竟隱隱夾雜著幾絲極其微弱的、幾乎難以察覺的淡金光澤!

這些淡金文氣並未直接融入鍵帽,而是縈繞在他敲擊的指尖,與他筆下流淌的、記述自身困頓與明悟的文字輕輕共鳴。

通時,一絲絲遠比之前更加純淨、更加溫潤平和的能量,順著指尖反饋而回,緩緩流入眉心識海。

冇有強烈的刺激,冇有灼熱的痛感,隻有一種涓涓細流般的滋養和撫慰,將他因焦躁恐懼而緊繃的神魂,緩緩熨平。

門外,房東太太的叫嚷聲似乎變得遙遠了一些,不再是刺耳的噪音,反而成了他筆下文字的背景音,成了淬鍊心境的磨刀石。

他甚至能“聽”到房東太太語氣中的驚疑不定和一絲……被他這反常舉動整不會了的茫然。

“……你、你真魔怔了?寫東西寫傻了?”房東太太的聲音明顯底氣不足了,“我告訴你,你就算現在現場給我寫出一朵花來,也得交錢!”

王詡充耳不聞,完全沉浸在這種奇特的“記述自身”的狀態裡。

他寫著困頓,寫著明悟,寫著聖賢往事與自身處境的映照。

指下的文字越來越流暢,心越來越靜。

那幾絲淡金色的文氣也似乎壯大了一絲,歡快地在他指尖流轉。

他甚至能感覺到,身下這張破舊的電腦椅,手下的油膩鍵盤,似乎都因為這平和而專注的心境,與他的聯絡變得更加緊密了一絲。它們不再是冰冷的死物,而真正成了他“心意延伸之橋”,儘管這橋破舊窄小,卻足夠承載此刻純粹的心念。

原來……這就是“心靜,則神凝。神凝,則意純。意純,則文氣自生,凡鐵亦可鳴道音”?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隻有幾分鐘。

王詡緩緩敲下最後一個句號,長籲了一口氣。周身暖洋洋的,心神寧靜而充實,方纔的窘迫焦慮早已煙消雲散。

他這才轉過身,看向門外。

房東太太還站在那裡,臉上的表情已經從憤怒不耐煩變成了驚疑和一種看神經病般的忌憚。她大概從冇見過哪個欠租的窮鬼在被催債時,突然坐下開始劈裡啪啦打字的。

王詡站起身,走到門口,神色平靜地看著她。

“張姨,”他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奇異的鎮定力量,“錢,我兩天後一定給您。這些書稿,您若覺得是廢紙,我便不押了。但這兩日,請您勿要斷電。可否?”

房東太太被他這平靜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嘴硬道:“兩、兩天?你說兩天就兩天?要是兩天後你還……”

“若兩天後仍無錢,”王詡打斷她,語氣依舊平和,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您再斷電清人,我絕無怨言。”

房東太太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出撒謊的痕跡。但眼前的年輕人,眼神清澈平靜,冇有絲毫慌亂,和幾分鐘前那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判若兩人。

她嘀咕了幾句“神經病”、“搞不懂你們寫東西的”,最終像是被這種莫名其妙的氣場唬住了,又或許是覺得為了兩千多塊逼瘋一個年輕人惹上官司不劃算,最終還是擺擺手。

“行!就兩天!最後兩天!到時侯再拿不出錢,天王老子來了你也得給我滾蛋!”她扔下這句話,幾乎是腳步匆匆地轉身下了樓。

王詡關上門,背靠著門板,緩緩吐出一口氣。

危機暫解。

他走回電腦前,看著螢幕上那短短幾百字記述自身心境變化的文字,感受著識海中那涓涓細流般平和溫潤的文氣,嘴角忍不住微微揚起。

絕境之下,竟真的被他悟出了一點“碼字修行”的真意。

心念純一,記述真我,凡鍵亦可生光華!

然而,就在他心境放鬆,略帶自得地內視那幾絲新生的、帶著淡金光澤的文氣時——

一絲極其隱晦、幾乎無法察覺的灰暗氣流,竟悄無聲息地混雜在那溫潤平和的能量中,一通沉澱在了他的識海深處。

那並非來自外界的乾擾,也非明顯的貪念恐懼。

而是源於……他方纔那一點“悟道”後的自得之心,那一絲“我竟能讓到”的微妙傲慢。

濁氣,非僅由貪懼而生。

沾沾自喜,亦是塵垢。

文聖師父的意念並未再次提醒,彷彿這細微的瑕疵,亦是需要他自已勘破的修行。

王詡臉上的笑意微微一頓,隱約察覺到一絲異樣,卻又說不清道不明。

修行之路,如履薄冰。

他纔剛剛,勉強踏出了……搖搖晃晃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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