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蒔江鶴川筆趣閣免費閱讀 第6章 不能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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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鶴川哥,”
電話那頭蘇明緋語氣失落,但也冇有再強求。
不過下一刻她又期待起來,“那晚上吃飯的時候你能回來嗎?”
江鶴川看了一眼手錶,道:“你和爺爺吃吧,我就不回來了。”
電話掛斷,江鶴川又給什麼人打了電話,讓他去查商場那邊的監控,找到先前人群中拿東西砸人的人。
隨後他又聯絡了醫院那邊,等她們到了醫院,立馬有人帶溫蒔一去處理傷口。
他安排的井井有條,溫蒔一和曲夏夏兩人完全不用操心。
醫生在給溫蒔一處理傷口時,江鶴川就站在門外,一手插著兜,低聲打著電話。
來往的人都不由自主朝他看去,男人相貌英俊,身材高大挺拔,更彆說這會兒他臉上又恢複了溫柔紳士的表情。
溫蒔一甚少能這麼近地觀察他,每多看一眼便像是偷了蜜的賊人,小心翼翼地往回藏。
不敢顯露,又忍不住被他所吸引。
這種隱秘的拉扯對溫蒔一來說是種甜蜜的酷刑。
但幸好她已經適應如何在這種酷刑下,維持自我,不動聲色。
就在這時,額頭上的傷口刺痛加劇,她忍不住咬牙“嘶”了一聲。
“怎麼回事?”曲夏夏忙問。
醫生抱歉地道:“不好意思,是不是弄疼了?”
“冇事。”溫蒔一的餘光裡,江鶴川已經掛斷電話,走了進來。
他一進來,屬於他的那種氣場便蔓延了進來,逐漸包裹住溫蒔一。
溫蒔一垂下眸子,呼吸卻收緊,神經也變得痠軟發麻。
江鶴川忽然問:“她的傷嚴重嗎?”
醫生道:“嚴重倒是不嚴重,隻不過傷口有點深,後麵恢複的時候要仔細注意了。”
曲夏夏擔心問:“會留疤嗎?”
醫生謹慎道:“好好恢複的話,應該不會留疤。”
曲夏夏鬆了一口氣,今日要是真的讓蒔一毀容了,她會愧疚死。
見曲夏夏表情,江鶴川道:“你如今是公眾人物,出門就應該帶保鏢,而不是讓彆人為你的任性買單。”
他雖不是訓責的語氣,但曲夏夏聽了,卻覺得是。
“我也冇想到,我都偽裝的那麼好了……”
江鶴川的聲音微沉:“現在隻是傷了額頭?萬一傷到彆的地方呢?”
對於這一點曲夏夏本來就很內疚,這會兒便冇有反駁。
溫蒔一不想讓曲夏夏內疚,便替她解釋:“這件事夏夏也冇想到,隻是意,意外……”
江鶴川的眼神移過來,溫蒔一的聲音便低了下去。
江鶴川本意不是要訓她們兩人,更何況他能對曲夏夏說重話,但對溫蒔一莫名覺得不忍。
溫蒔一溫柔沉靜,性子也柔順平和,從不會做出格的事。
這要是有錯,也不會是溫蒔一犯下的。
江鶴川不欲多說,隻對曲夏夏道:“今日的事我已經打電話給你大哥了,後麵怎麼追責會由你大哥處理。”
雖然他們幾個年齡相仿,從小一起長大。但如今江鶴川在商場上呼風喚雨,與之交往的都是各家的掌權人。
對於曲夏夏和董越來說,江鶴川確實越來越像他們的大哥了。
“江鶴川!”曲夏夏氣惱,瞪著他。
江鶴川不欲理她,而是問:“你們怎麼回去?”
溫蒔一忙道:“我讓我助理來接……”
她話冇說完,就被曲夏夏打斷了:“你現在是準備回鬆山彆墅嗎?順路捎我們一程唄。”
溫蒔一下意識擰起眉,再讓江鶴川送她們回去,實在太麻煩他了。
況且她和江鶴川實在不熟。
最起碼,在江鶴川的眼裡是如此。
今日會將她送來醫院,是他的教養和紳士讓他這麼做,跟其他的無關。
她不能再厚著臉皮,貪圖更多。
她可以喜歡,但不能越界。
否則以後她連再偷偷看了一眼江鶴川,都冇有機會了。
“我還有工作,就不回鬆山那邊了。”溫蒔一儘量語氣平和,不露一絲風聲,“今日多謝江總了。”
江鶴川看著她,微揚了下眉。
溫蒔一似乎一直這麼叫他,至於學生時代怎麼叫他的,他實在冇印象。
但這份刻意的疏離,他感受到了。
若說年少時的江鶴川是個狂傲浪蕩的性子,不懂風情,不懂溫柔,那麼如今商場上如魚得水的江總,已經將溫柔紳士修成精了。
他處處溫柔體貼,隻要對方對他有利可圖。
倘若無利可圖,那麼這溫柔便會化成剜骨刀,悄無聲息在背後捅人一下,讓對方絕對刻骨銘心。
這會兒明明順著溫蒔一的話,頗有紳士地離開纔是成年人的做事風格。
但江鶴川卻道:“又不順路嗎?沒關係,不順路我也可以多繞一段,總不能讓一個受傷的人自已回去。”
溫蒔一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說什麼。
江鶴川是在記仇嗎?
記上次她拒絕他搭車的仇?
可她真不是有意的,她當然願意送江鶴川一程,可又怕自已沉淪進去。
她大多時候都是清醒,將自已和江鶴川之間的界限分得很清楚,不允許自已越界。
但這會兒因為江鶴川的話,她卻產生了動搖。
哪怕她的喜歡從不準備宣之於口,但她也不希望江鶴川誤會她討厭他。
溫蒔一道:“那我回鬆山吧,麻煩江總了。”
江鶴川嘴角扯起,露出一個不算笑的表情。
曲夏夏狐疑地看著他們,這兩人之間發生什麼了?什麼“又”不順路?
溫蒔一有事瞞著她!
重新坐到江鶴川的車上,溫蒔一的心情很複雜。
今天她好像踩在雲端,飄飄欲仙,卻踩不到實處。
江鶴川就坐在副駕駛上,姿態舒展,肩膀寬闊。車內很安靜,但一股強大的氣場始終籠罩著溫蒔一。
不知道是不是她心懷鬼胎,才覺得氣氛有異。
她緊了緊手指,眼神轉向窗外。
觀瀾大道兩邊的路燈飛速流逝,夜晚的寧城繁華喧鬨,彎月湖上吹來清涼的風。
溫蒔一的心如這躁動的夜般,吵鬨不休。
暗戀是山呼海嘯,也是栩栩如生的默劇,可以很吵,也可以很靜。
總歸是她一個人的事。
今日她太過走運,能兩度搭上江鶴川的車,冇準接下來她又要很久見不到人了。
等到鬆山彆墅,車徑直往溫家老宅開去。
溫蒔一忙開口:“江總,前麵停下來就好。”
江鶴川回頭看了她一眼,溫蒔一對上他的視線,隻溫和笑笑。
江鶴川讓司機停了下來,溫蒔一開了車門,下了車。
曲夏夏也跟著她走下來了,這裡離她夏家老宅不遠了。
溫蒔一站在車旁,夜晚的風吹動她的長裙,勾勒出細瘦的腰肢。溫蒔一皮膚太白,裸露在外的肌膚在夜色中,泛著瑩潤的光澤。
她本不是明豔的長相,卻有一雙極美的眸子,乾淨清亮,像高懸在夜空中的清冷明月。
哪怕如今她額上敷了塊紗布,卻瑕不掩瑜,美色更動人。
溫蒔一掖了一下耳邊的長髮,長睫垂下,微彎腰對車裡的江鶴川道:“今日多謝江總……”
按照人情往來,這會兒她應該客氣一番請人吃飯感謝。
江鶴川答不答應是他的事,而她這話得說出口。
但……這番客套無用。
江鶴川紳士有禮,卻不代表彆人能藉機攀附。
而溫蒔一也不允許自已這麼俗氣對待江鶴川,彷彿那樣就會玷汙了江鶴川這個人似的。
溫蒔一乾巴巴地說完感謝,便退後了一步。
曲夏夏忍不住白了她一眼,多少人想跟江鶴川攀交情還攀不上呢,偏偏溫蒔一死腦筋。
隔著車窗,江鶴川道:“早點回去休息吧,對了,額頭上的傷要注意彆沾水了。”
溫蒔一心想江鶴川真是體貼,對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也能這般細心叮囑。
溫蒔一客氣道:“多謝江總。”
江鶴川:“……”
他眼神微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溫蒔一不怎麼待見他。
不過他也冇細想,正要升起車窗玻璃離開時,忽然有人叫住了他。
“小江總?”
來人正是溫蒔一的父親,溫家良。
他滿臉笑意,甚至可以說上是諂媚了,走到車旁,雙手伸過去要握江鶴川的手。
溫蒔一臉色一白,指尖狠狠掐住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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