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天牧道 第170章 源初道痕驚寰宇 紅塵星帝溯前塵
星域之種內，無垠星原之上，何不牧與燼並肩而立。
何不牧心念微動，溝通這方世界的核心。
眼前那浩瀚的立體星軌圖譜，再次浮現，無數坐標光點，如星辰生滅。
“找到了。”何不牧目光鎖定其中一個較為明亮、帶著獨特龍威波動的光點，“不朽龍庭，龍隕星海！”
他看向燼，咧嘴一笑：“燼爺，準備好回去看老哥們了嗎？”
“廢話！本座等這天很久了！”燼摩拳擦掌，興奮得眼冒紅光，“不知道敖蒼那老小子看到咱們現在這德行，下巴會不會掉下來！還有小紅！哈哈！”
“走！”
兩人身影被星域之種的光芒包裹，瞬間扭曲，消失不見。
龍隕星海。
這片由無數巨龍骸骨星辰構成的星域，依舊彌漫著蒼涼、古老、悲壯的氣息。
那具龐大到難以想象的始祖龍帝骸骨，構築成的“不朽龍庭”，如同沉睡的太古巨獸，盤踞在星海中央。
兩道流光無視龍庭外圍的層層禁製，如同回家般精準地穿梭，直接出現在龍庭核心——那由巨大龍首化成的朝會大殿廣場上。
空間波動瞬間引起了守衛的警覺！
“誰？！”
數道強大的龍威瞬間鎖定而來，伴隨著雷霆般的喝問。
幾名化作人形、披覆龍鱗戰甲的龍將破空而至，神色警惕凝重。
能如此悄無聲息直接闖入龍庭核心的，絕非等閒！
然而，當他們看清來人的麵容時，臉上的警惕瞬間化為驚愕，隨即是難以置信的狂喜！
“燼…燼爺？！何不牧小兄弟？！是你們？！”
為首一名身高近丈、滿臉虯髯、渾身肌肉虯結、散發著熾熱龍威的紅甲大漢，眼睛瞪得如同銅鈴，聲音都帶著顫抖！
正是當年在焚天軍團最危難時，挺身而出的紅龍將——小紅！
“哈哈哈！小紅！好久不見！想死本座了！”燼大笑一聲，上前一步，直接給小紅來了個熊抱，鋼鐵與龍鱗碰撞，發出鏗鏘之聲。
何不牧也笑著拱手：“小紅哥，彆來無恙。”
“真的是你們！”小紅激動得滿臉通紅，用力拍著燼的後背，“你們…你們這氣息…我已經感覺不透了！強！太強了！”
這邊的動靜早已驚動四方。
一道溫和卻蘊含著無上威嚴的聲音，自龍庭深處傳來，帶著一絲訝異與欣喜：“燼？何小子，竟是你們回來了？”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廣場上。
來人並非想象中的魁梧龍族大漢，而是一位身材乾瘦的小老頭。
其穿著樸素灰色龍紋長袍，麵容清臒，眼神溫潤深邃如同古井。
他微微佝僂著背，雙手負後，額頭上兩支短小卻蘊含著混沌道韻的龍角，顯示出他非凡的身份。正是不朽龍庭的當代主宰——龍王敖蒼！
他目光掃過何不牧與燼，溫潤的眼中瞬間爆發出璀璨精光，臉上的驚訝再也掩飾不住：“你倆都到了偽神境的戰力？！而且…何小子，你氣息比我還強，二級偽神？！這…這才過去多久？！”
他記得何不牧離開時，不過真仙境界的戰力。
這修煉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嘿嘿，老家夥，沒想到吧？”燼得意地叉著腰，“咱爺倆現在可不比你差了！”
何不牧謙虛一笑：“略有奇遇，不敢忘本。此番特來拜謝敖蒼前輩當年援手之恩。”
敖蒼搖頭感歎，乾瘦的身軀卻彷彿蘊含著整片星海的重量：“奇遇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如此進境，堪稱逆天。看來你們在外界，經曆了不少。”
他忽然微微蹙眉，目光再次仔細打量何不牧，“何小友，你身上…為何有我同族的氣息？而且…極為純正古老，甚至…讓我這混沌龍血脈，都感到一絲源自本源的悸動？”
何不牧正色道：“敖蒼前輩。此事說來話長。”他將偶遇星穹龍族始祖星無極，得其相助，為燼、小九、龍傲天提純血脈，並贈予自己一滴本源精血之事簡要說明。
“星穹始祖…星無極陛下？！”敖蒼聞言，身軀猛地一震，眼中露出無比敬畏與嚮往之色，“竟是那位古老的始祖顯聖！難怪！難怪你身上有如此純正的龍源氣息！好！好啊！此乃天大機緣！”
他看向何不牧的目光，更多了幾分認同與親近。
獲得始祖龍血認可，從某種意義上說，何不牧已算半個龍族，且地位非凡。
這時，闊少從闊星鴻蒙鼎口跑了出來，好奇地東張西望。
小紅一看到這個穿著騷包星紋袍的小胖子，眼睛一亮，湊了過去。
兩人嘀嘀咕咕，一個說著“當年隨宇蒼老大如何如何”，一個吹噓“老子當年一拳打爆哪個星域”，竟是出奇地投緣，跑到一邊勾肩搭背地聊上了，不時發出猥瑣的笑聲。
寒暄過後，何不牧神色一正：“敖蒼龍王，實不相瞞，五日後紫煙都丹會即將進行長老評選，我等需前去助一位前輩一臂之力。時間緊迫，可否借貴寶地密室一間，容我閉關四日？”
“自是沒問題。”敖蒼乾瘦的手掌輕揮，一道空間門戶自然形成，“隨老夫來。”
四日後，密室石門緩緩開啟。
何不牧走了出來，麵色帶著一絲疲憊，眼神卻明亮依舊。
他找到敖蒼與小紅，鄭重地取出一枚儲物戒指：
“敖蒼前輩，小紅哥。昔日焚天落難，承蒙龍庭傾力相助，恩同再造。尤記得敖蒼前輩不惜資源，為燼爺重鑄機械龍軀。
此情此恩，何不牧與焚天軍團，永世不忘！
這四日，我未曾修煉。依據龍庭赤、玄、金、青、蒼五色龍族的血脈特性與修行所需，煉製了一批丹藥。
雖品階不高，但勝在量足屬性契合，應能助龍庭不少兒郎夯實根基，穩步精進。”
他又單獨取出一個玉盒，遞給小紅。
盒內是一枚有著磅礴氣血的丹藥，表麵有五道龍形道紋盤旋，散發著龍元波動。
“小紅哥，此乃我以自身血脈為引，輔以多種寶材，煉製的五品龍血道紋丹。藥性剛猛，正合你的路子。服下它，加以煉化，足夠你一路修煉至金仙九級巔峰，甚至突破至偽神境！”
小紅接過玉盒，感受著那丹藥中與自己血脈共鳴的磅礴力量，這個一向豪邁粗獷的紅龍大漢，眼眶瞬間就紅了，鼻子抽動，聲音哽咽：“兄…兄弟…這…這太貴重了！當年那點小事，你…你還記著…我…”
他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隻會用力拍著何不牧的肩膀，幸好何不牧肉身夠硬。
“自家兄弟，不說這些。”何不牧笑道。
隨即看向敖蒼，神色變得更為凝重。
他取出另一個以混沌玉髓打造的盒子，小心翼翼開啟。
盒內，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丹藥，靜靜懸浮。
其表麵五道交織的道紋，蘊含混沌氣息，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力量。
“前輩，”何不牧語氣帶著一絲不確定與鄭重，“我知您乃混沌龍血脈，與我所修混沌星衍道頗有相通之處。
此丹，名為混沌道紋丹，是我嘗試煉製的第一枚六品五道紋丹。
煉製此丹，我幾乎耗儘了心神，引動了星域之種內一絲本源混沌氣。
其具體藥效…我也難以完全估量，或許能助您感悟混沌，或許能純化血脈，或許…有未知風險。
請您務必謹慎服用，循序漸進。”
敖蒼看著那枚丹藥，又看看何不牧明顯因消耗過度，而略顯蒼白疲憊的臉，眼中充滿了複雜的感動。
他沉默片刻，忽然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舉動！
他並指如刀，在自己眉心輕輕一劃！
一滴呈現出混沌色彩的精血，緩緩漂浮而出！
這滴精血一出，整個龍庭的龍氣都為之沸騰、共鳴！
小紅更是忍不住想要跪伏下去！
“何小子，”敖蒼臉色微微蒼白，卻帶著無比真誠的笑容，“我一生，未曾見過除我之外的混沌龍血脈。
星無極始祖能贈你精血，是他的氣度與投資。今日，我敖蒼，亦不能小氣！
這滴混沌龍本源精血，你收下。它或許能與你體內的星穹龍血產生奇妙共鳴，助你混沌星衍道再進一步。我隻有一個請求——”
他目光灼灼：“若你日後遨遊星海，有幸遇到其他流落的混沌龍血脈，請務必告知我。我族…太孤獨了。”
何不牧心中巨震，鄭重無比地雙手接過那滴沉重如山，蘊含無限可能的精血：“前輩重托，不牧銘記於心！此情…謝了！”
他沒有推辭，這份饋贈太重，推辭反而顯得矯情。
他並未當場煉化，此物需尋找最佳時機。
這份以誠換誠的情誼，讓在場所有龍族動容。
最終，何不牧與燼，拜彆敖蒼與依依不捨的小紅。
闊少和小紅涕淚橫流，也互相喊著“以後常來玩啊！”“一定！保重啊兄弟！”，看得何不牧嘴角直抽。
兩人身影再次消失於星域之種的傳送光芒中。
紫煙都，星火之民住所。
何不牧與燼的身影，悄然出現。
早已接到傳訊的丹辰子會長與遊點寇長老，已在此等候。
“何閣主！燼道友！你們可算來了！”遊點寇一見他們，立刻衝了上來，臉上又是激動又是焦慮，“明天！明天就評選了！老夫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他還是那副有點摳門、患得患失的樣子。
丹辰子會長則沉穩許多，微笑著頷首：“看來小友此番外出，收獲巨大，可喜可賀。”
他一眼便看出兩人修為的驚天變化。
“丹會長，遊長老。”何不牧拱手，“時間緊迫，閒話稍後再說。遊長老，為確保萬無一失，我有一丹方，或可助您。”
他取出一枚玉簡，正是得自《道紋丹經》中的一個偏門卻極其精妙的極品丹方——“八轉涅盤聚星丹”。
此丹雖位列八品，但因蘊含一絲涅盤道紋與聚星妙理，成丹效果足以媲美一些普通的九品靈丹！
“此丹煉製極難，對火候、神魂掌控要求苛刻。但若煉成，必能驚豔全場！”何不牧沉聲道。
遊點寇一看丹方，眼睛都直了，呼吸急促：“這…這丹方…妙啊！太妙了！可是…時間太緊，老夫恐…”
“無妨，我與闊少助您！”何不牧祭出闊星鴻蒙鼎。
闊少叉腰出現：“老頭兒，放心！有本闊少在，保你一次成功！”
三人立刻鑽進密室，開爐煉丹。
有何不牧的混沌道火精準掌控，闊少對丹爐的逆天加持，以及遊點寇本身紮實的八品丹師功底，一夜不眠不休，終於在晨曦微露時，丹成！
鼎開之際，霞光衝天，丹雲凝聚，一枚寶丹成功出爐！
丹藥表麵，彷彿有星辰漩渦在緩緩旋轉，藥香彌漫，聞之令人神魂清明！
遊點寇捧著這枚丹藥，手都在發抖，激動得老淚縱橫：“成了！真的成了！八品…卻堪比九品！哈哈哈！”
翌日，紫煙都丹塔議事大殿。
九大長老席位評選，正式開始。
流程分為兩部分：一是現場煉製一枚自己所能煉製的最高品階、最高質量的丹藥；二是由丹辰子會長及其他九位原長老投票排序。
前麵幾位長老紛紛出手，煉製的大多是七品巔峰或初入八品的丹藥，引得陣陣喝彩。
輪到那位呼聲最高的丹會原大長老、老牌八品丹師——熔岩巨人一族的離火長老。
他怒吼一聲，祭出本命熔岩地火，耗費巨大心力，成功煉製出一枚品質極高的八品“地心熔火丹”，丹成時有火山噴發異象，引來滿堂彩。
他得意地瞥了遊點寇一眼。
最後輪到遊點寇。
他深吸一口氣，走到場中。
何不牧暗中將闊星鴻蒙鼎借予他。
“老夫今日所煉，乃‘八轉涅盤聚星丹’！”遊點寇朗聲道，隨即開爐生火。
有何不牧和闊少昨夜的特訓和加持，遊點寇此番煉製竟是超水平發揮！
動作行雲流水，對火候的掌控妙到毫巔！
闊少隱藏在鼎中，暗中協調能量，穩定爐火，將成功率提到最高！
最終，丹成！
霞光萬道，丹雲竟比離火長老的更加凝練浩瀚，丹成瞬間，更有星辰虛影環繞丹藥沉浮的異象！
藥香清雅悠遠，沁人心脾！
“這…這異象！這藥香！絕對是八品中的極品！”
“甚至…感覺比離火長老的丹藥更勝一籌？！”
台下驚呼連連。離火長老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丹辰子會長親自鑒定，撫須讚歎：“丹藥八品，藥效九品！遊長老，丹道大進，可喜可賀！”
接下來是投票環節。
丹辰子會長率先投了遊點寇一票。
緊接著，與星穹丹閣早有秘密合作的百草閣淨水長老、萬法樓萬卷長老、神兵閣的鐵砧長老、靈植坊的花魅長老紛紛將票投給了遊點寇！
票數瞬間變成五比四！
遊點寇以一票優勢險勝，當選新一屆丹會大長老！
遊點寇激動得差點暈過去，看向何不牧的方向，滿是感激。
事後，丹辰子會長對何不牧鄭重承諾：“小友放心，紫煙都星穹丹閣分閣，老夫會派遣最得力的心腹親自經營，並暗中親自管控，必不讓其出任何紕漏。”
何不牧笑道：“會長厚誼，不牧感激不儘。分閣所有利潤，會長可取五成，以報星火之民昔日援手之恩。”
丹辰子擺手欲推辭，何不牧堅持，最終丹辰子感慨接受，雙方情誼更為深厚。
事了拂衣去。
何不牧與燼拜彆丹辰子和遊點寇後，離開了紫煙都。
燦星城，星河皇家聯盟總部。
副盟主紫微星君天莫愁與墨星，正在傳送大殿等候。
光芒閃過，何不牧與燼的身影出現。
“何小友！燼！”天莫愁笑著迎上，他依舊是那副沉穩儒雅的模樣，周身七道紫色星環流轉，氣息淵深。
然而，當他感受到何不牧那遠超自己的偽神境氣息時，笑容瞬間凝固在臉上，化為無比的震驚與欣慰：“你…你們…這…偽神境？！”
何不牧沒有絲毫倨傲，反而上前一步，鄭重其事地對著天莫愁，行了一個標準的晚輩禮：“天莫愁前輩，久違了！昔日援手之恩，不牧沒齒難忘！”
他又看向天莫愁身旁那位氣質愈發沉穩，周身空間波動，如呼吸般自然的青年——墨星，眼中滿是驚喜：“老墨！好小子！真仙九級巔峰了？！”
墨星看到何不牧和燼，也是激動難抑，上前重重擁抱：“老大！燼爺！想死你們了！”他聲音哽咽，“天莫愁師尊待我極好，視如己出，資源、曆練、教導，毫無保留！若非一次曆練中，師尊為救我身受道傷，修為停滯，他早該突破更高境界了…”
何不牧聞言，神色一肅，立刻取出一枚星光熠熠的丹藥：“天莫愁前輩，此乃我特意為您煉製的星環道紋丹，應能助您修複傷勢，一舉突破至更高境界！”
天莫愁接過丹藥，感受著其中蘊含的、與他功法完美契合的磅礴星辰大道之力，手微微顫抖。
他眼中感慨萬千：“這…小友…此恩…唉，老夫真是…”
他沒想到何不牧強大後，依舊如此謙遜重情。
“前輩無需多言，此乃晚輩應儘之誼。”何不牧笑道。
隨即目光轉向一旁激動不已的墨星，臉上露出一個神秘又興奮的笑容，變戲法似的又掏出一個玉盒遞給墨星：“老墨，拿去！專門給你煉的！”
墨星一愣，接過玉盒開啟，隻見裡麵躺著一枚通體銀灰色的丹藥，表麵有細密的空間波紋不斷蕩漾，散發著玄奧的空間波動。“老大，這是…？”
“哈哈！這可是好東西！”何不牧頓時眉飛色舞，手舞足蹈地解釋起來，中二之魂熊熊燃燒：“此丹名為‘空冥瞬影道紋丹’，五品五道紋！我特意融入了你對空間法則的感悟特性！
服下它，不僅能大幅提升你的空間親和力，穩固真仙巔峰的修為，更有極大幾率讓你覺醒一個與‘瞬移’或‘短距離空間折疊’相關的天賦神通！
以後你潛行、偷襲、跑路…啊不是，是戰略轉移！那絕對是如虎添翼，神出鬼沒！想想就帶感！”
墨星看著丹藥，又看看興奮得像個孩子似的何不牧，心中暖流湧動，用力點頭：“多謝老大！這份禮物太珍貴了！”
何不牧收起玩笑，拍了拍墨星的肩膀，認真問道：“老墨，我和燼爺這次來，也是想問問你…要不要跟我們回焚天軍團？咱們兄弟繼續一起冒險！”
墨星聞言，沒有絲毫猶豫，但眼神卻堅定地看向身旁的天莫愁，對何不牧說道：“老大，燼爺，我的心永遠和焚天軍團在一起。
但是…天莫愁師尊對我有再造之恩，他因救我而道傷未愈，修為停滯。
在此刻，我絕不能離他而去。至少…至少要等到師尊傷勢徹底痊癒，修為恢複如初，我才能安心離開。”
何不牧聽了，非但沒有失望，反而眼中閃過讚賞和欣慰的光芒，重重一拳輕捶在墨星胸口：“說得好！知恩圖報，不離不棄！這纔是我認識的墨星！不愧是我焚天軍團出來的兄弟！”
他看向天莫愁，“前輩，您收了個好弟子！我們尊重墨星的決定。焚天軍團的大門，永遠為他敞開！未來，我們靜待墨星歸隊！”
天莫愁欣慰地捋須點頭，眼中滿是自豪。
燼也上前，用力抱了抱墨星：“好小子！有情有義！我們等你！”
隨後，天莫愁安排燼和墨星去彆處敘舊，詳細聊聊焚天軍團近況。
何不牧按照指引，獨自來到星帝閉關之所。
那是一片彷彿獨立於世界之外的靜謐星空。
一顆古老巨大的星辰懸浮中央，星帝星繁空便盤膝坐於星辰之上，周身九道赤色星環緩緩旋轉，氣息浩瀚如淵，深不可測。
“星帝陛下。”何不牧恭敬行禮。
星繁空睜開眼，眸光溫和：“來了，看來你已真正成長起來了，很好。”
何不牧正欲開口說明來意，突然！
一個嬌媚入骨、帶著無儘思念與嗔怪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這片靜謐星空中響起：
“星~帝~哥~哥~~！幾百年了，也不知道主動來看看人家~！”
嗡！
何不牧隻覺得頭皮一炸，猛地抬頭！
隻見沐紅塵的身影，不知何時已出現在星帝身旁！
此時的沐紅塵，與何不牧印象中那個邋遢、慵懶的師尊，完！全！不！一！樣！
她一襲鮮紅如火的露肩長裙，將雪白的香肩和深邃的鎖骨暴露無遺，裙擺開叉極高，露出一雙筆直修長、光滑如玉的大長腿。
柳腰纖細，不堪一握。
胸前峰巒更是怒突聳立，幾乎要將衣襟撐裂，那深深的溝壑，彷彿能吞噬人的靈魂！
她媚眼如絲，水波流轉，紅唇嬌豔欲滴，臉頰泛著誘人的紅暈。
整個人如同熟透了的水蜜桃，散發著驚天動地的魅惑之力！
她伸出纖纖玉指，直接就朝星帝的胸口摸去，吐氣如蘭：“星帝哥哥，幾百年不見，你這身子骨，還是這麼硬朗結實呢，讓妹妹好好檢查檢查，有沒有瘦了？”
星帝星繁空，這位統禦一方星河的霸主，此刻竟像個被登徒子調戲的良家婦男，俊朗的麵容上瞬間爬滿紅暈。
他身體僵硬地向後仰，手忙腳亂地格擋沐紅塵那不安分的玉手，聲音都帶著一絲罕見的慌亂：“紅…紅塵！彆…彆這樣！有…有晚輩在！成何體統！”
何不牧在一旁，早已石化成了雕像，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他記憶裡的師尊沐紅塵，是那個穿著隨便、頭發亂糟糟、扛著個大酒葫蘆、能躺著絕不坐著、開口就是“臭小子”、“信不信老孃抽你”的彪悍女漢子！
眼前這個…這個風情萬種、媚骨天成、一顰一笑都能勾走人魂魄的絕世尤物…是誰？！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比他從凡人修煉到偽神境的跨度還大！
“晚輩？”沐紅塵瞥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何不牧，紅唇一撇，毫不在意，反而變本加厲。
她整個柔軟馨香的嬌軀，都幾乎要貼到星帝身上，飽滿的胸脯，有意無意地蹭著星帝的手臂，聲音甜得發膩：
“哎呀，不就是我家那個不成器的小徒弟嘛。自己人，怕什麼，星帝哥哥，你躲什麼呀？是不是心裡有鬼？嗯？”
她那聲拖長了尾音的“嗯”，帶著無儘的嬌嗔與誘惑，聽得何不牧骨頭都酥了半邊，心裡瘋狂吐槽：師尊！您的人設崩了啊！崩得粉碎啊！
星帝被逼得差點從星辰上掉下去，好不容易穩住身形，無奈地歎了口氣，語氣中帶著幾分縱容和…習慣？“紅塵…仙子，幾百年不見，你還是…這麼熱情奔放。”
“那當然。”沐紅塵得意地揚起下巴，像隻驕傲的貓咪，終於暫時放過了星帝，卻依舊挨著他坐下。
玉手還“不經意”地搭在星帝的手背上，輕輕摩挲，“對你，人家當然要熱情一點嘛，不然某個沒良心的，又要幾百年不見蹤影了。”
星帝：“……”
他試圖抽回手，失敗，隻好任由她抓著，臉上寫滿了“尷尬”二字。
何不牧在一旁看得三觀儘碎。
這哪是師徒重逢現場？
這分明是大型虐狗…啊不，是癡情女仙倒追高冷仙帝的戲碼啊！
兩人就這麼一個拚命撩，一個尷尬躲，進行了一場極其“尬聊”的敘舊。
主要是沐紅塵在說，回憶著幾萬年前的某某星域一起看過的流星雨，幾十萬年前在某處秘境一起搶過的寶貝…語氣甜蜜，眼神拉絲。
星帝時而沉默，偶爾“嗯”、“啊”兩聲，或者被問到關鍵處，才會無奈地簡短回應一句，但眼神深處，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與…懷念？
終於，沐紅塵似乎“敘舊”夠了，目光終於捨得從星帝臉上移開，落在了旁邊努力降低存在感的何不牧身上。
隻是那目光，瞬間從春水般溫柔，變成了北極寒冰般冷冽！
“小子，”她聲音依舊悅耳，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殺氣：
“今天你看到的、聽到的，要是敢有一個字傳出去…哼哼，為師保證，會讓你體驗到什麼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且，是永恒的哦~”
何不牧嚇得一個激靈，差點跳起來，連忙指天發誓：“師尊明鑒！弟子今日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弟子就是個瞎子！聾子！啞巴！若有半句虛言，天打雷劈！”
他心裡哀嚎：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
星帝見狀，終於找到了擺脫尷尬的話題，連忙乾咳幾聲，正色道：“咳咳…紅塵，何小友，還是說點正事吧。”
沐紅塵這才慵懶地靠在星帝身邊，恢複了幾分平時那漫不經心的模樣，但手依舊沒放開：“行吧，先說點背景。我家這傻徒弟，現在也算有點斤兩了，有些事，也該讓他知道知道了。”
她指了指星帝：“星帝陛下，目前是赤色九環的修為，換算成通用境界，大概是神帝境三級左右。”
何不牧一聽，下意識就想拍馬屁，脫口而出：“原來星帝陛下是神帝境三級！那看來還是師尊您更厲害…”
他話還沒說完！
沐紅塵瞬間炸毛！剛才還慵懶靠在星帝身上的她，猛地一個撩裙正麵正蹬！動作快如閃電！
“閉嘴！不許你這麼說我的星帝哥哥！”
砰！
何不牧根本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一股巨力傳來，整個人如同炮彈般被踹飛出去。
他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才勉強穩住，眼冒金星，胸口發悶，心裡苦不堪言：我靠！這護夫狂魔！拍馬屁拍到馬蹄子上了！
沐紅塵踹完人，瞬間又變回那副柔情似水的模樣，心疼地看向星帝：“星帝哥哥，你彆聽這臭小子胡說，在我心裡，你永遠是最厲害的。”
星帝無奈地揉了揉眉心，趕緊把話題拉回正軌：“好了，說正事。何小友，你可知，五萬年前，寂滅黑煞曾發動過一次大規模的侵襲？”
何不牧捂著胸口，齜牙咧嘴地飛回來，連忙點頭：“弟子知道一些，上次遇到的分身，就極其難纏。”
沐紅塵介麵道，語氣帶著一絲追憶與凝重：“那次可不是一兩個分身，是成群結隊的寂滅黑煞真身小隊！宇宙各大勢力聯手抵抗，打得天崩地裂。當時，星空道院所在星域，正好是主戰場之一，岌岌可危。”
她看向星帝，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這位星帝陛下，那時候還是個喜歡獨來獨往的散修，實力嘛…比現在強點。”她故意頓了頓，瞥了何不牧一眼，意思是“比你師尊我現在還要強！”。
“關鍵時刻，老孃……不，是我被幾個難纏的黑煞纏住，脫不開身。道院眼看就要被攻破，億萬生靈塗炭…是星帝哥哥！”她聲音拔高，帶著驕傲：
“他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扛下了一整個寂滅黑煞的真身小隊！為援軍爭取了寶貴時間！”
何不牧聽得心神震撼！
原來星帝對星空道院有如此天大的恩情！難怪道院上下對他那般敬重！
“雖然最後擊退了黑煞，但星帝哥哥他也…”沐紅塵語氣低沉下去：
“被打散了幾乎全部修為，重傷瀕死。為了躲避可能存在的後續追殺，他不得不化為人形，隱藏氣息，流落到了當時還是一片荒蕪礦域的燦星城，成了一名最底層的礦工。”
星帝平靜地接過話頭，彷彿在說彆人的故事：“那時，我本源受損，幾乎與凡人無異。
是星穹始祖龍星無極前輩，恰好…嗯，用紅塵的話說，是‘閒逛’到此，與我相識。
他看出我的根腳，以燦星城特有的星辰礦脈為基礎，為我量身打造了這套‘七色九環’的修煉體係，讓我得以重踏道途。”
沐紅塵哼了一聲：“那老龍倒是做了件好事。後來，星帝哥哥就靠著這體係，一步步重建勢力，成立了星河皇家聯盟，把燦星城發展成瞭如今的模樣。
可惜，這套體係與這片天地的資源，終究有其極限，到了赤色九環，便再難寸進。”
何不牧恍然大悟，原來星帝和星河皇家聯盟還有這樣一段曲折的往事。
“至於為何化為人形嘛…”星帝看了一眼沐紅塵，沐紅塵點了點頭。
星帝這才對何不牧道：“因為我和紅塵一樣，並非人族。她是宇宙源初的第一滴晨露所化。而我…是宇宙誕生之初，萬千源初星辰中，僥幸誕生了靈智的一顆。”
源初星辰！
何不牧再次遭受暴擊！又一個源初係列的大佬！
他感覺自己腦子都快不夠用了，中二之魂徹底爆發：“源初晨露！源初星辰！我的天！你們…你們為啥都這麼牛逼？！我的未來不是夢！！！”
沐紅塵嫌棄地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閉嘴！安靜聽著！牛逼也是你師尊和…咳咳，和星帝陛下牛逼，跟你有個屁關係！好好修煉你的！”
星帝笑了笑，繼續道：“源初星辰數量不少，但能像我一樣誕生完整靈智的，據我所知，僅我一人。或許…這也是寂滅黑煞格外‘關注’我的原因之一。”
沐紅塵這時正色道：“小子，讓星帝哥哥進你的星域之種看看。”
何不牧不敢怠慢，立刻心念一動，開放了星域之種的入口。
星帝和沐紅塵的神念探入其中，片刻後退出，兩人眼中都露出驚歎之色。
“好一方充滿無限潛力的世界雛形！”星帝讚歎，“混沌與星辰道韻如此和諧，何小友，你的未來，不可限量。”
沐紅塵也難得地點點頭：“馬馬虎虎，總算沒白費老孃一番心血。”
星帝沉吟片刻，目光變得深邃：“何小友，我能看到，你身上的因果線，比以往更加清晰、也更加複雜了。寂滅黑煞…是你命中註定要麵對的一環。它們…或許比你想象的，更早會找上你。”
何不牧心中一凜。
沐紅塵直接問道：“星帝哥哥，你當初為什麼要把那源初雷核給這傻小子？”
星帝看向何不牧，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身負大因果者，當配大機緣。
若連送到麵前的機緣都把握不住，無法成長起來，那…麵對未來的劫難，也不過是早死晚死的區彆。
死了，也省得浪費資源。”
何不牧內心：“……”好吧，看來星帝陛下和師尊在某些方麵，觀點還是挺一致的…都這麼直接！
星帝又問：“你手中的古星遺圖殘片，近來可有什麼進展？”
何不牧將獲得第二張殘片的過程，詳細告知。
星帝聽後，沉吟道：“據我推測，此類遺圖，完整數量恐怕不會低於十張。
而且…天地造化玄奇，越是逆天的機緣，往往越會避開那些修為通天之輩的感知，反而更容易被修為尚淺、卻身負氣運之人獲得。這或許是大道的一種平衡。
但是，你也切莫大意。那些真正的強者，或許無法直接感知，但他們有的是手段，通過操控他人、佈局萬古來間接獲取這等機緣。
你…很可能已經成為某些存在眼中的‘鑰匙’。”
何不牧聽得心中一緊，下意識脫口而出，帶著中二少年的直率：“星帝陛下，您跟我說這麼多…該不會也是想拿我當槍使，幫您去找剩下的殘片吧？”
他話音剛落！
“放肆！”沐紅塵柳眉倒豎，又是一記淩厲的飛踹！“我家星帝哥哥光風霽月，豈是那種蠅營狗苟之輩？！你小子皮癢了是不是？！”
砰！
何不牧再次被踹飛，欲哭無淚。
星帝趕緊伸手把沐紅塵拉回來，生怕她把何不牧真給踹壞了。
沐紅塵趁機又軟綿綿地倒進星帝懷裡，用那傲人的胸器緊緊貼著星帝的胸膛，仰起臉，楚楚可憐地說：“星帝哥哥，你看他，他欺負我。”
星帝：“……”他感覺自己快喘不過氣了。
何不牧從遠處灰頭土臉地飛回來，看到這一幕，再次石化。
這畫麵…太美不敢看…
星帝好不容易把沐紅塵從身上“撕”下來，整理了一下被弄亂的衣袍，無奈地對何不牧道：“何小友，坦誠而言，我對古星遺圖確實有所期待。但我亦無法推演出其全貌與奧秘。
此事，終究需要靠你自己去探尋。若你將來真能集齊遺圖，獲得驚天機緣…
屆時，能分我一杯羹，讓我這老家夥也沾沾光，我自然不會推遲。”
何不牧聞言，非但不惱，反而哈哈大笑起來，覺得星帝這直來直去的性子，很對自己胃口：“哈哈哈！好！星帝陛下快人快語！我就喜歡跟您這樣的打交道！放心，若真有那天，肯定少不了您的好處！”
他這話剛說完，沐紅塵的死亡凝視，又掃了過來，腳又抬起來了…
何不牧嚇得一縮脖子，趕緊改口：“咳咳…那個…晚輩是說，定然不會忘了星帝陛下的大恩！”
沐紅塵這才冷哼一聲，放下了腳，重新依偎到星帝身邊。
星帝看著這對活寶師徒，無奈地搖了搖頭，眼中卻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這片靜謐的星空下，氣氛雖然古怪，卻莫名地透著一絲溫馨與…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