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弦知意斬相思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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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叫我鬨?”孟知嫻的嗓音瞬間提了上去,“玩彆人的女人被爆頭成這樣,他孟元明活該!”
“一個隻知道玩女人的廢物,就算傾儘所有救活了又有什麼用!”
“他再廢物也是你哥!”孟母哭著喊道。
時笙冷眼瞧著麵前這出生活導演的大戲。
這一家人,悲傷有之,憤怒有之,不服有之。
唯有周景行,一如既往的平靜。
他對孟知嫻說:“大哥不說二哥,你當初不也玩男人玩得飛起?”
孟知嫻被噎到,瞪著漲紅的眼眶。
“醜事就不要在公開場合宣揚了,讓人看笑話。”周景行說完不再看她,安慰了孟父孟母安幾句,這才把目光投向主治醫生。
“我哥還有救嗎?”嫻熟的英語,不卑不亢的語氣。
麵對著這張臉,時笙重新回想起三年前離開故土的那一夜、那個誓言——
如果此生再見,周景行,我不會再對你手軟。
她輕輕啟唇:“要給病人做個檢查,我才能確定。”
周景行的目光陡然幽深。
“好”他停頓了一下,“能儘快安排嗎?”
病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從前肆意的臉如今隻剩生死囚徒的掙紮。
腦死亡患者吊著的一口氣,是充滿折磨的一口氣。
這個結局,真的很適合孟元明。
時笙冰冷的目光一寸寸掠過他的身體,欣賞著生活劇場給她上演的新電影。
一套檢查做完,她看向等待著的一家人,緩緩開口:“情況是”
她拖長音調,看見兩種截然不同的反應:孟氏夫妻交握著彼此的手,孟知嫻皺著眉。
他們都緊盯著她,等待著她的宣判。
時笙延長了一點戲弄他們的時間,才說:“還有一絲希望。”
霎時,那對夫妻喜極而泣。
這樣令人動容的熱淚,時笙心裡卻隻有嘲諷和戲謔。
有希望又怎樣,他們註定失望、註定悲痛欲絕。
不需要她做什麼,
是孟元明冇那個活的命,壽數到頭了。
這對教出兩個惡魔的父母,不配得到她絲毫同情。
接下來就是時笙的事了,她要儘快研究出治療方案。
在這個領域,她是當之無愧的大牛。
她說還有希望,就不會有人反對。
畢竟之前兩個案例中,所有反對她的人,最後都被啪啪打臉。
孟氏夫妻留在病房照顧兒子,周景行則出去辦理一些手續。
孟知嫻跟著他,很惱火的質問:“孟元明死了,財產就是我們的,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你當初拋棄前女友跟我結婚,不就是為了錢麼?現在裝什麼清高!”
周景行輕瞥她一眼,不帶任何感情。
“能救儘量救,這是基本人性。”
孟知嫻冷笑,“人性?你把前女友父母的屍骨送去當教材的時候,怎麼不提人性?她被我哥強暴你幫著銷燬證據的時候,怎麼不提人性?當初千方百計哄著我給我當狗,彆以為現在我家落魄了,你就能當人了!”
周景行放下手機垂眸看她,冷漠的眼神中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
“不說你現在的條件,就憑你現在這張臉,也配養狗?”
話音剛落,路過的時笙正好轉頭,目光落在孟知嫻臉上。
一張皮膚崎嶇、容顏折損的臉。
因為她當初把孟知嫻的藥換成了一種激素藥。
這種藥的藥力進程緩慢,到最終發作時,造成的影響已經無法輕易補救了。
“看什麼看!”孟知嫻的自尊被目光灼傷,將手裡開了蓋的飲料灑向時笙。
時笙反手將手中熱咖啡潑到她臉上。
孟知嫻辱罵著衝上前,被周景行一把拽住,“你有完冇完!”
從見麵到現在,這是周景行第一次出現冷靜之外的情緒。
終於嫌老婆丟人了嗎。
時笙冷冷一笑,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
身後,那兩人還在繼續爭吵。
“你還有臉說!都是你前女友偷換激素藥害的!這個該死的犯罪分子,等我找到她,一定把她千刀萬剮!”孟知嫻氣紅了眼,巴掌亂飛。
周景行一把扣住她的雙手,一字一句說:“你自找的。”
“她已經被你找人送去了東南亞,屍骨無存,你還想把她怎麼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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