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醫生馭夫有方 第6頁
溫姝顏跟劉怗山進了他的辦公室,看他把手裡的檔案重重打在桌麵上,毫無疑問是在給她一個下馬威。
劉怗山轉過身,一臉痛徹心扉又語重心長的模樣,“小溫啊,咱們科室,最重要的就是同事之間要團結。你看看你剛剛對小賀說的話,像一個醫生該有的樣子嗎?你不能因為老餘護著你,你就目中無人,欺負同事吧。你這樣子,是在給老餘抹黑。”
好一個顛倒黑白,是非不分,溫姝顏心底湧起一股惡寒。
“老餘出國前特意交代過我,要對你多加照顧。你看,傅家對外招聘家庭醫生時,我第一個就通知了你。有領導的飯局我也叫你去表現,結果,你都給搞砸了。你究竟想怎樣?”
傅家招聘家庭醫生的事,的確是劉怗山通知她的。但絕不是為她好,劉怗山這麼做目的隻有一個就是趕走溫姝顏,好安排自己親戚進科室。
劉怗山和餘正德是心外科一副一正兩個主任。餘正德平時全心全意撲在醫學事業上,無心管理科室的雜碎事兒,這些全交給劉怗山去處理。而劉怗山又是個一心隻想往上爬的人,無心醫學事業。
所以,他平時出入各種應酬場合,也會讓科室裡的醫生跟著他一起去交際。作為院內最美女醫生的溫姝顏也少不了被他要求著去。
隻不過以前有餘正德護著她,劉怗山不敢強製要求。上個星期餘正德出國交流去了,劉怗山便硬是要她去應酬。
溫姝顏不願意,他就在工作上處處給她穿小鞋。
正當她要反駁時,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進來一個護士,“劉主任,傅先生找。”
溫姝顏正背對著門口,剛抬眸就看見劉怗山那滿臉驚訝又興奮不已的嘴臉,她下意識順著劉怗山的視線回頭看去。
隻見傅昱琛麵無表情徑直走進來。
溫姝顏噔時定在原地,令人窒息的緊張氣氛撲麵而來。
傅昱琛兀自坐在沙發上,臉色不是很好看。
劉怗山早就狗腿的跑前去獻殷勤了,“傅先生,您怎麼親自來了。”
說罷,他轉身對溫姝顏道,“溫醫生,這沒你什麼事了,出去吧。”
傅昱琛忽然掀起眼皮,看著劉怗山道,“這沒你什麼事,我是來找她,不是來看你跑狗腿。”
他似乎熬了一整個通宵,眼裡全是紅血絲,心情不太好,安靜如雞的辦公室裡,低沉沙啞的聲音顯得格外冷漠犀利。
劉怗山四五十歲的人,老臉脹紅,站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看我,都忙糊塗了。溫醫生,趕緊過來招待傅先生。傅先生,您要喝茶還是咖啡。”
誰知傅昱琛偏不給他台階,定睛看著劉怗山,整個辦公室像是被抽乾氣令人窒息,“我看你挺閒的。”
一時間,劉怗山連氣都不敢喘。
“哈哈哈,那傅先生你們聊。我去查房。”
劉怗山回過神,像個沒事人似的,自己找台階下,灰溜溜跑了。
不得不說,劉怗山能混到這個層次,和他那城牆般的厚臉皮脫不了乾係。
辦公室裡,隻剩下兩個人。溫姝顏一時不知道傅昱琛來找她做什麼,站在原地不動,微微頷首,“傅先生。”
傅昱琛頭也沒抬一下,漫不經心掏了根煙點著,從煙霧繚繞中看向對麵的人,出聲道,“溫醫生,打算站著跟我聊?”
溫疏顏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隻好坐下。
兩人中間隔著桌子,溫疏顏能夠清晰的看到傅昱琛硬朗的五官。這樣的男人,莫名讓人聯想到非洲大草原上蟄伏的野獸,危險又堅硬。
片刻後,傅昱琛遞給她一張薄紙。溫姝顏定睛一看是一張簽好名的空白支票,意思很明確,要多少錢,自己填。
溫姝顏詫異的看著傅昱琛,不敢接。
傅昱琛把支票放桌上,“昨晚的事,多謝溫醫生。”
溫姝顏回過神兒,眼神清澄,把支票移回去,“傅先生,心意我領了,但這錢我不能收。”
傅昱琛神色如常,聲音平靜如水,“你救了我外甥一命,就當我欠你個人情。我這人彆的沒有,隻有錢可以還人情。當然,日後你要是遇到麻煩,找我,我也會替你解決。”
溫姝顏忍俊不禁,這算什麼,有錢人的炫富方式嗎?
“傅先生,醫生救人不是為了人情,而是職責所在。昨晚就算是彆的醫生在現場,他也會同樣這麼做。我若是收了你的錢,就是對我自己的褻瀆。您覺得我救了您外甥,得了您一個人情。但在我這兒,救人隻是日常工作。我從醫到現在,做了數不清的手術,在我手裡救下的人有很多。出了醫院,我和患者包括家屬不過是陌生人而已。”
溫姝顏這麼說是解釋,也是變相告訴傅昱琛不需要擔心她將來會得寸進尺用這個‘人情’來謀取利益。因為,他們隻是醫患關係,出了醫院就是陌生人。
傅昱琛聞言忽然抬起來看她,這是他第一次正眼打量她,眼底閃過一抹輕詫。
她的確長相不錯,有學識,更有膽量和智慧。回想起前兩次見麵,他總是第一時間帶著有色眼鏡麵對她。從而忽略了觀察她真正的品性。
傅昱琛活了三十年,打從記事起,身邊圍繞他的女人便層出不窮。他向來性情高傲,眼高於頂,能讓他靜下來另眼相看的女人一個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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