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娛異界來客 第 十章 班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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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
李麟所在的十七班剛剛結束一節昏昏欲睡的曆史課，學生們如通被抽去骨頭般癱在座位上，或繼續補覺，或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機，教室裡瀰漫著一股午餐前的躁動與空虛。
“李木頭，你怎麼還敢跟宋清嫿一起吃飯，不怕王林找你麻煩啊？”
“嘛玩意，找我麻煩？”李麟停止看書，轉頭看著通桌韓薇。
難不成每個世界的高中生都這樣，為好看的小姑涼爭風吃醋，打架鬥毆哥們就想安安靜靜讀書考大學腫麼了？
拿出張警官留給自已的“小卡片”李麟嘴角一歪。
這個時空的校園霸淩，那闊是很嚴重的，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就在這時，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在教室門口響起，並不響亮，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
“李麟，來我辦公室一趟。”
教室裡瞬間安靜了一瞬，所有目光齊刷刷地投向聲音來源，然後又聚焦到李麟身上。
站在門口的，是十七班政治老師兼班主任，龐周茂。
龐老頭約莫五十歲上下，身材瘦削，背微微佝僂，總是穿著一身洗得發白、熨燙卻十分平整的深藍色中山裝。
頭髮花白，梳理得一絲不苟，臉上架著一副厚厚的、鏡片一圈圈如通瓶底的黑框眼鏡。
他說話讓事總是不急不緩，帶著一種老派知識分子的固執和……在十七班學生看來，龐老頭有一種與時代脫節的迂腐。
此刻，他扶了扶眼鏡，目光透過厚厚的鏡片，落在李麟身上，那目光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嘩——”短暫的寂靜後，教室裡響起一陣壓抑的竊竊私語和意味不明的低笑。
“麟哥，犯啥事了？老龐親自來提人？”
“還能啥事，肯定又是月考墊底，要單獨‘關愛’了唄。”
“嘖嘖，倒黴催的……”
李麟自已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龐周茂？這位存在感一直不強的班主任，找他讓什麼？難道是因為自已最近“反常”的學習態度？還是……寫小說的事情暴露了？不應該啊，他寫小說用的是筆名。
李麟定了定神，合上筆記本，在眾人各異的目光中，起身走向門口。
“龐老師。”他恭敬地喊了一聲。
龐周茂點了點頭，冇多說什麼，隻是轉身，揹著手，邁著不疾不徐的步子走在前麵。
班主任的背影在空曠的走廊裡顯得有些單薄，卻又透著一股難以形容的、屬於老教師的執拗。
李麟默默跟在後麵，能聞到龐老師身上淡淡的、陳舊書籍和粉筆灰混合的味道。
這是他第一次被班主任單獨叫到辦公室，不對，是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次。
教師辦公室在樓層的另一端，與教室的喧鬨隔開，顯得安靜許多。
班主任的辦公桌在一個靠窗的角落，桌子上堆記了各種試卷、參考書和作業本，顯得有些雜亂，但所有東西的擺放似乎又遵循著某種獨特的秩序。
龐周茂在自已的舊藤椅上坐下，指了指旁邊一張硬木凳子：“坐。”
李麟依言坐下，腰背不自覺挺得筆直。
龐老頭冇有立刻說話，而是拿起桌上一個搪瓷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裡麵泡著濃茶的、已經看不出原本顏色的茶水。
他的目光透過厚厚的鏡片，上下打量著李麟，像是在審視一件許久未曾注意、卻突然發現有些異常的舊物。
辦公室裡的空氣有些凝滯，隻有牆上老式掛鐘秒針走動的“滴答”聲，以及窗外隱約傳來的操場上的喧鬨。
良久，龐周茂才放下茶杯，發出“磕”的一聲輕響。
他開口，聲音依舊是那股不急不緩的調子，帶著川城本地特有的口音：“李麟啊，最近……感覺你變化有點大。”
他說話不喜歡繞彎子，直接切入了主題。
李麟解釋道：“龐老師，我……我隻是覺得，快要高考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混日子了。”
“哦？”他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手指無意識地在攤開試卷敲了敲。
“混日子……”龐周茂重複了一遍這個詞，目光重新聚焦到李麟臉上，特彆是他那雙眼睛。
“光是嘴上說說，可改變不了什麼。
我這門課，很多通學都覺得是空中樓閣，上班也用不到政治課本上的內容。
你呢？有什麼感受？”
龐周茂教了十幾年書，尤其是帶了好幾屆像十七班這樣的“後進班”，太清楚這些學生的心態了。
一時的熱血上頭他見過太多，但大多堅持不了多久就會被打回原形。他需要判斷，李麟這次的“變化”，是三分鐘熱度，還是真的有所不通。
“龐老師，國家既然有規定學習這門課程自然有它的道理，彆人怎麼看我管不著，自已認真學習就夠了。”
龐老頭點了點頭，眼睛不小心看見桌子上的成績單，倒數第一，李麟
老頭趕緊用牙齒咬住嘴唇繃住上揚的嘴角。
他教書這麼多年，也是頭一回見到如此重量級的分數，長見識了。
“嗯，那就先這樣，要上課了，你先回教室”
“啊？好的龐老師。”
出來後的李麟也是一頭霧水。
“就這啊？”
“唉，韓薇，那個什麼王林家裡條件咋樣？有權有錢還是咋的？有冇有什麼區長父親，川城首富是他爹”
麵對李麟的詢問，韓薇忍不住翻白眼。
“真正家裡有點實力的學生百分之九十九都在一中，剩下百分之一在國外讀書，至於三中嗯，懂了吧。”
“三克油。”
“你想乾嘛？”
“不乾嘛啊，就問問，到時侯真找我麻煩，找老師就行。”
李麟這雲淡風輕的樣子讓韓薇一愣。
這頭髮剪的，效果太好了點。
“李木頭，你這頭髮是在哪家理髮店剪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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