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州往事:藍道再起風雲 第53章 一把豹子定輸贏
眼睜睜的看著那堆籌碼從「4、3、6」盤口前麵轉了個向,悄無聲息的都丟到豹子上,八爺的眼神不可思議的瞪直了,腦袋不由自主的就木訥起來……
「哎,臭小子,你怎麼了?你怕金森了?手抖了?哆嗦了啊?趕緊拿回來呀,怎麼可能是豹子?你真是越來越離譜知道不?」
舒燕不停責備道。
聽她這話,林夜寒依然從容一笑,輕蔑道:「嗯?女人少插嘴……賭桌上的規矩,下定離手,開盅無悔,來吧,請開盅!!!」
林夜寒的自信讓對方的腦袋開始見了汗了。
不得不說,對方也是高手,隻是,他真正高明的地方在耳朵上,你讓他聽風辯聲沒毛病,但是,他手上那點活,對於林夜寒來說,充其量算的上馬馬虎虎……
「說怎麼著了?被點穴吧?」
「開呀,快點開呀!!!」
在一連串的呼喝喊中。八叔顯然是沒招了,隻能慢慢慢慢的抓著骰盅,有氣無力的掀了開來……
「嗬嗯……嗬嗯……啊……啊……」
這是骰盅開啟的一瞬間,舒燕緊張到呼吸都顫抖時發出的輕吟聲,讓林夜寒聽了個真真的。他的這雙耳朵,不僅聽風辯聲沒毛病,聽女人的呻吟,照樣可以隻字不差……
當然,剛才舒燕的輕吟淺唱,絕對不是床上纔有的嬌喘,是人在緊張的時候確確實實會發出的呼吸狀態。
那麼輕微的籲籲嬌喘聲,林夜寒是怎麼獲取到的?他的那雙耳朵又是怎麼煉成的?
那是他在天台山上跟神猴張練出來的聽聲辨位點葉術。
當年,老不死的為了鍛練他的聽力,狠心將他送到聽王神猴張那個老王八蛋門下,苦練了整三年。
天台山頂上來風的時候,近兩百米的風速人都能給你刮飛了,神猴張這個老王八蛋讓林夜寒乾什麼???
讓他在那種風速裡邊數掉落下來的竹葉子,關鍵是,還不許點錯數,點錯了哪怕一張葉子,重新再點,整整點了三年才數對數。
因此,在疾風之中,他早已練出聽風辯位的本事,雖說比勝爺還差個十來秒鐘的距離,但是,凡塵俗世裡邊的聲音,可以說隻有他不想聽的,沒有他聽不著的……
「啊?豹子?真的是豹子!!!」
「德尼納,阿爸我上一把還買了豹子的,這一把怎麼就漏了?操!!!」
「我,我,你,你太神了……」
骰盅開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失聲驚呼,所有人都看向了林夜寒,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就連那位女老闆。也都放下了環抱胸前的雙手,漂亮的雙眼死死盯著骰盅裡的豹子,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
「二十八萬的底,一賠十連本帶利三百零八萬。我說,賠得起吧?」
林夜寒雲淡風輕的看向對方,淡淡的質問道。
這時,女老闆終於開了金口,一抹冰涼的聲線滑過耳畔,如同鋒利的刀刃切割著每一寸肌膚,讓人不禁打了個寒顫:「賠得起,小意思……」
「哎呀,我的天哪!」
她開口的瞬間,林夜寒也感覺到了一股寒意襲來,猶如大冷天在天台山上被涼風拂麵。
同時,隨著聲音傳過來的是出自她嘴裡淡淡的煙酒味兒,他特麼太有味道了,像是被傷了多年體無完膚的女人,又在酒吧裡墮落頹廢個十年八年,然後留下一身滿是風塵的煙火味道。
眼前,這副模樣配上這個嗓音再加上這股味道,真特麼的絕絕子啊。
林夜寒不禁玩味的笑了
隨著一大堆籌碼被賠官推過來,他又轉身看了看身旁正不知所措的舒燕,調侃道:「說吧,你是喜歡南站招待所、五馬街旅社啊?還是喜歡客運中心旅館、白鹿小賓館呀?」
原本興奮的快要飛天的舒燕一聽這話,就一臉鄙視:「哼,瞧你這點出息,至少也得是溫州飯吧?」
溫州飯是什麼?自然是指市區最知名的溫州飯店,這家大飯店一點不吹牛逼,五十年代就在那兒,是溫州最早的一家四星級旅遊涉外飯店,上好的套房住上一宿,平平常常的,你沒個千兒八百的,你彆想著出來。
林夜寒一聽很無語的樂了:「切,你說的好像誰沒去過似的,除了高檔點、貴一點、俗氣一點之外,還真沒什麼特色。哪有白鹿那種地方好啊,既便宜又省事,關鍵是前台的小姑娘還都懂事,你開房的時候,看你領的人不同,人家還會悄悄的給你拿點小雨傘,那這才叫一個實惠呢,要不說你這老孃們在家,都不懂得過日子」
他這麼一調侃,舒燕可就很不爽嘟了嘟妖豔的小嘴兒
這時候,五指八叔狠狠的一拍台麵,冷聲道:「小兄弟,報個門檻吧。」
林夜寒一看,對方這是急了,想摸摸老子的底兒啊,沉聲回道:「八叔,小爺沒什麼門檻,天台山上一隻聽風的小猴子,而已」
這話一出,八叔的眼神閃了一個聚光,瞳孔一縮,皺起雙眉道:「小子,胡說八道,天台山的猴子從來不過界神猴張跟我們老祖飛雁汪算得上是半個自家人,絕對不可能自己家人拆了自己家的老房子吧?」
「哇擦,誰特麼的知道你是汪家的孝順兒子還是忤逆之子啊,手底下見真章,拿本事來說話,所以,還是少在這兒廢話。」
林夜寒一臉不屑,這幾句軟中帶硬的回話,讓八叔一時無策,很明顯,他既知道天台山神猴張的威名,卻又不甘於就此認輸
當下無話,八叔雙眉一擰,一個勾手控住了骰盅,三枚象牙骰子隨之驟然騰空,在半空又被盅沿截住,碰撞出清脆的「哢嗒、哢嗒、哢嗒」聲。
緊接著,八叔右肩肌肉像是繃成了鋼索般,「嘩啦嘩啦嘩啦啦」不停的搖不停的擺,脖頸後滲出的細汗,在聚光燈下凝成了晶鹽
圍觀的眾賭徒們鴉雀無聲,隻能聽見骰子撞擊盅壁的悶響與空氣被急速攪動的低吼
最後一記旋轉時,他左手僅剩的三根手指突然插入盅底,將整隻骰盅以完全垂直的角度嵌入絨布賭台上。
「嗵」的一聲傳來,眾人呼吸驟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