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Fi訊號裡的Darling 雲朵和月亮
雲朵和月亮
溫竹遙晃了晃兩個人牽在一起的手，微笑掛在臉上，眼眸中倒映著對方：“當然不會，我很想你。”
“我知道了。”
莫問沒再說話，就這麼並排坐著。
直到時間差不多了，溫竹遙起身朝著裡麵走去，相聚的短暫帶來了不符合時間的悲傷。
“就送到這裡吧。”她轉頭壓抑著湧上來的眼淚，儘量平靜，不想因為一滴眼淚，毀掉一個假裝出的輕鬆氛圍。
想要出現的眼淚，被擁抱掩蓋掉，她伸手偷偷地擦了下去。
莫問最後擁抱著，擁抱想雕刻進回憶裡，還有被擦下去的眼淚，他說：“好了，我看你過去我再回去。”
“好，到家的話給我發訊息，記得吃飯，這個點回去剛好不耽誤。”溫竹遙看了一眼時間，是相處中他日常的吃飯時間。
溫竹遙跟他揮了揮手，轉身朝著安檢的地方走過去，沒有到過這裡，對於分佈還是很陌生，不知道要怎麼走。
她朝著工作人員問一問，得到了具體的方向。
背後的視線定留在她身上，直到人影消失不見，目光無處安放，才得以戀戀不捨的收回去。
溫竹遙排上隊，安心了下來，她看了一眼手機，上麵是莫問發來的訊息。
“你找錯了嗎？”
“不著急，問問人就好了，彆怕。”
“我看不到你了，我回去了。”
現在，當她看到這些的時候，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的落下來，伸手想去接，都從指縫中滑落。
她擦不乾淨。
可還是在外麵，在公共場所，溫竹遙深呼吸放空自己不去想這些。
把情緒平複下去。
事情是忘不掉的，永遠存在的，她又想到了包裡的那個棒棒糖，被放進去的糖。
“之前聽說你喜歡，我找你的時候買了，但是忘記給你了，現在送給你。”莫問在見到她的第一麵，把橘子味的棒棒糖遞到了她手上。
看著她裝進包裡，安靜地放下了手。
溫竹遙移開視線不去看，低垂著頭，在包過來的時候裝好，拿上走了出去，情緒起起伏伏。
就像擦不乾淨的眼淚，離彆也擦不乾淨。
一路上她總是在感慨陌生，好奇周圍，尋找方向，和短暫的悲傷當中度過。
“我過完安檢了，我好想你。”她在路上，選擇了回複訊息，選擇了在情緒可以控製的時候，不再壓抑自己。
很快的，回複就出現在她的手機裡。
“我在地鐵上了，你怎麼樣？”莫問從機場下樓到了地鐵坐了上去，經過了幾站，要去換乘。
溫竹遙看了看自己在的位置，回複：“在衛星廳捷運這裡，在等車。”
“你先專心的，等到了休息的地方，再來找我。”莫問怕她一個人分神，不訊息自己走錯路了。
他沒辦法在身邊，沒辦法第一時間提供幫助。
溫竹遙安心回複：“知道了。”
她踏上車，裡麵人擠人，很多人和她一樣，在奔赴行程，這種忽然的感覺，讓又平和了許多。
溫竹遙直到找到休息的地方，她才重新的給莫問發去訊息，並且把包裡的糖拿了出來，拆開拍個照片發過去。
“這個糖我吃掉啦，現在在等著呢，大概不超過一個小時。”溫竹遙又附帶了一張地麵的照片。
這時候時間已經晚了下來，透過透明的玻璃能看到黑黑的夜色，機場裡麵也很暗，空調開的很足，一絲寒意縈繞在她的身邊。
溫竹遙把外套攏了攏，安靜下的揮動意外聞到了熟悉的氣息，她把袖子放到鼻子附近，聞了聞，沒有感覺錯，真的是熟悉的味道。
“我衣服上都是你的味道誒。”溫竹遙很神奇的發過去，和他分享。
莫問開啟手機，一張一張看著發過來的照片，眼睛裡是讀不懂的情緒：“我身上，也有你的味道。”
“到了就好，乖乖的等一會，我一會就到家了。”
溫竹遙發過去一個表情包，翹著腿打字：“好哦，你專心坐車吧，我上飛機前再找你。”
“不要，你現在還沒有離開這裡，我們就不要不講話。”莫問想的很簡單，隻要還在同一個城市。
就沒有分開。
就不可以用分開來形容。
溫竹遙嘴裡的甜意掩蓋不了喉嚨的酸意，掩蓋不了很多的事情：“好。”
時間的流失，很難說清楚。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直到溫竹遙找到座位，坐到座位上，這場聊天才終於停下。
溫竹遙依依不捨的告彆，開啟了飛航模式，和來的時候不同。
又或許是夜晚。
這次她睡得很快，睡得很熟，一些出現在過來時候的狀況，都沒有在此刻出現。
在此期間，莫問也順利到家，麵對兩雙好奇的眼睛。
他坦白了這個事情。
“還有飯嗎？”莫問還是要問一下，緩衝開個頭。
莫母抓了把瓜子：“有，你可以開始你的表演了。”
“我談戀愛了，休息日兩天她來找我，在陪她逛，今天回去，我送她去了。”
莫母嗑瓜子的手停了下來，思索了一下時間：“那就是之前認識的，你……”
“對，玩遊戲認識的，十一去一起玩，她也在，就是那個時候。”莫問乾脆的承認，去弄飯吃。
“挺好，你彆動了，”莫母把瓜子放回去了，“我給你加餐。”
莫問：“……”
溫竹遙迷迷糊糊地睜眼，起來跟著人群走，拿上自己的行李。
“我下飛機啦，出去就打車。”
她報了個平安，還是跟著人群隨便走了一個地方。
到門口卻發現，這個地方有些陌生。
溫竹遙眨眨眼還是走了出去，走到路邊開啟軟體，準備叫車。
附近的拉單司機主動走了上來，詢問：“是要打車嗎？車就在這邊，上去就能走。”
“不用了。”溫竹遙拒絕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路，找了個人沒那麼多的地方。
還是避免不了有人上來，問到底要不要走。
軟體上顯示接單成功，距離不遠就分鐘的事情，硬是來得很慢。
溫竹遙忍不住找莫問緩解，一個人大晚上的麵對還是很害怕。
“我在外麵準備打車了，有好多來問要不要坐車的，嚇人。”
“為什麼來的那麼慢哦，是怕我取消訂單嗎？”溫竹遙好像似乎發現了相關的事情，這是她第一次選擇晚上落地的航班，之前早點坐地鐵就回去了。
從來沒有經曆過這些。
莫問這個時間點，已經收拾好回到房間了，看到發來的訊息，問：“要不要打電話，我陪你。”
“沒事的，車來了就好了。”
溫竹遙懶得拿耳機，拒絕來了：“我耳機在包裡，不想找出來。”
“那我陪你聊天，還是說這麼樣？”
她一直看著位置，發現定位顯示車動了動，溫竹遙往前走了走，走到了車前麵，算是坐上了車。
“沒事了，上車了。”溫竹遙給她發完，之後就轉頭看著窗外。
暈車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她這次沒有提前吃藥，又是提前睡過的，不清醒的狀態，頭暈的比較厲害。
莫問徹底放下心，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自己就這麼盯著等著下一條訊息。
車開了一個半小時，溫竹遙回到家都已經接近十二點了，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
還沒來得及脫外套。
直到要脫下來的時候，又聞到了那股味道。
溫竹遙感覺自己再也繃不住了，落寞的洗澡，落寞的抱著外套，等收拾好，她給莫問重新發去了訊息。
“我好想你，感覺情緒控製不住了，你為什麼不哭。”
“我走的時候，可沒看見你哭，你怎麼控製的，你告訴我一下，我學習學習。”
莫問的眼淚像雲層裡的月亮，存在，卻又不被人看見。
“視訊嗎？”他眼睛紅紅的，聲音悶悶的。
溫竹遙看著自己收拾好的時間，淩晨兩點多了，還是工作日。
“你睡覺，我也睡覺，緩緩就好了。”
緩緩就好了，一連兩天溫竹遙都是靠著外套平複情緒的，做什麼空閒的時候，都會想起來一件事，原來身邊很空曠了。
味道是慰藉也是觸發傷痛的關鍵。
除了這些，視訊從很少變到很頻繁，隻要有時間就會看一看，哪怕幾分鐘而已。
後麵乾脆誰也不影響誰，工作關麥放一邊。
直到外套真的要拿去洗了。
味道要消失不見了。
溫竹遙也知道自己不能這樣了，跟他說：“我的外套要去洗了，要沒有你的味道了。”
她拍了個照片，發過去，留作紀念。
然後乾脆利落地扔進了洗衣機，順帶把房間收拾了一遍。
重新振作了起來。
莫問以示鼓勵：“真棒，獎勵這麼棒的人一份禮物。”
“半個小時後，記得門口簽收，忙一會。”
溫竹遙看完手機上的訊息，回了一個表情包，繼續投入工作。
抽空拿了一下，到門口的神秘禮物。
外形上看不出來，應該是吃的型別的，上麵寫了冷藏儲存。
溫竹遙直接塞進了冰箱裡麵，繼續忙，做完今天的份額，一步步地去晾衣服，把地擦了一遍。
外賣食材。
生活安排好之後，纔去看冰箱裡的禮物，拿出來是一個特殊蛋糕。
溫竹遙端著到了電腦桌前，她開啟遊戲，準備上線做做日常。
一遍吃一邊找了一個電影，掛機弄任務。
私聊一條條的冒來。
池糯：“我終於見到你了，小竹……竹竹！！”
“我真的要被我媽唸叨死了，我剛麵試完一個月都沒有，就這看我不順眼，那看完不順眼的。”
“我真希望我不是上學早的，不然我早就滾回去了。”
“我快瘋掉了。”
溫竹遙見她的狀態，又聯想到嘴硬的阿姨，提議：“你要不要來我這邊，待一待？”
“反正我十二月也是要回去的，快過年了，到時候我和你一起回去也正好。”
池糯舉著表情包就飛奔了過來，眼睛眨巴眨巴的，問：“真的嗎？”
“我找你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雖然她現在可以說是振作了，可還是要轉移視線的東西出現纔可以，徹底告彆一下。
“不麻煩，說好以後來就可以了。”溫竹遙本身不覺得有什麼麻煩的，不管有沒有這個理由。
池糯過來，能在身邊玩一玩，能幫幫她也能幫幫自己。
房間是兩個，獨立空間也有，不耽誤什麼。
池糯開心地跳了起來，在房間手舞足蹈：“我就這去談談！還是你，我的寶！”
“去吧去吧。”
溫竹遙繼續吃蛋糕，看電影，掛機任務，等著她的回複。
吃一半才反應過來，她還沒有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