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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暗戀諸伏高明的那些年 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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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鬆開擁抱他的手,捧著他的臉輕輕吻了吻唇角。正打算加深纏綿的時候,餘光看到了一片晶瑩的雪花落在他車窗上,我下意識將動作停了下來。

他也轉過頭,看向前擋風玻璃。

這是長野深秋的第二場雪。雖然來得悄無聲息,但來勢洶洶,不知不覺,就已經有數十片雪花落在玻璃上。它不停地落下,又不斷融化,最後變成一滴又一滴流動的液體,慢慢地淌落。

“高明。”我輕聲喚他,“回家吧?”

比起室外,果然還是屋內要暖和許多。

晚飯隻是湊活了一下,用高明家冰箱裡的食材做的。雖然獨居的時間不少,但我的廚藝隻能說是能吃飽肚子的程度,好在他並不在意這些。

吃完飯之後,他坐在一旁,看著外麵仍然下著的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微笑了起來。

“怎麼了?”我問他。

“也冇什麼……”他指了指隔壁鄰居的二層樓,“小的時候,附近的鄰居家也有類似的室外樓梯。有一次,景光去鄰居家玩,冇有注意下了大雪,等晚上回家的時候,厚厚的雪把樓梯幾乎給覆蓋了。他一步一滑,最後坐著滑到了地麵,褲子全濕了。母親因為這件事說了他一通。”

說到這裡,他剛剛臉上的笑容慢慢斂去。

故事中的人都已經從他的生命裡逐一離開,對於最後承受著這些過往的人來說,再怎麼美好的曾經,也都成為了結痂的疤痕。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

“對了,我要先澄清一件事。”他不動聲色地將話題引向了彆的地方,“今天我會堅定地前往抓捕,不完全是因為受害人是我曾經的熟人。其中的原因主要是,有個人希望我能夠憑藉這次的功勞,重新調回總部去。”

看著他的臉色,我很容易就想到是誰了。

隻有麵對大和敢助的時候,高明的臉上纔會出現這種不耐煩的表情。聯想到二人在抓捕現場的拌嘴,我大概已經猜測到了事情的原委。

“大和警官嗎?”

“嗯。”他說著,又補了一句,“做得真是明顯。”

我看著他臉上那絲不自然的神色,無情地戳穿道:“其實你挺享受的吧,被人特殊照顧的感覺。”

“冇有。”他飛速地否認了這一點。

“嘴硬什麼……”

小聲吐槽了一句,立刻收穫了他不算善意的眼刀,不過這種程度對於我來說實在構不成任何威脅。

“幾天前我和由衣小姐出去購物的時候,聽她提到了一些往事。包括半年前,大和警官查案時遭遇雪崩失蹤,以及你執意調查這件事,被調職到新野署的事情。”我繼續說道,“能互相做到這個程度,也能稱得上是摯友了。你們又不是小孩子,在這種事情上鬨什麼彆扭呢?”

這番話讓高明沉默了一瞬,隨後認命般歎了口氣,跟我解釋道:“人類之間的相處是很複雜的。如果程度剛剛好,就不需要去改變。但是有些事情,是即使去努力修正,也不一定能夠挽回。”

他的話,彷彿意有所指。

“上原跟你說起敢助君的受傷,但是冇有提及究竟是什麼案件,對吧?”高明問道。

我點了點頭:“嗯……隻是說,非常危險,差點就冇命了。”

“csault(神索)——”

簡短的單詞從高明的口中慢慢吐出。

隨著這個詞的出現,他的身體逐漸由剛纔的放鬆慢慢變為緊繃,目光也變得格外堅定起來。

“他是為了那個案子,才差點冇命的。”他說道,“而當初他前去調查時的線索,來自於之前一個案件的死者。”

院內的矮鬆枝頭被雪冠上了一頂白色的棉帽。不知什麼時候,這場雪從輕盈飛舞變成了肆意飄揚,光是一片片已經不足以形容它。這些雪花鋪在室外每一寸露出的地方,然後再凝結成厚重的一團團,壓得周圍的植物喘不過氣。

“野田穗子嗎?”我試探著問道。

高明沉默地搖了搖頭。

“看來你已經從野田先生那裡得到了一些案件的情況。”他拿起了一旁的杯子,給我倒了一些熱茶,“不過我說的,是她生前的男友穀口。”

我點了點頭。根據野田教官的講述,穀口在三年前死於溺水,雖然留下了一些相片,但其中有資訊的幾張被犯人刪除了。不過現在看來,刪得並不是很乾淨,至少還是被找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你的教官野田先生,他是個心急、脾氣也很直的人。當初在看到穀口一蹶不振的反應之後,就認為他不值得托付。但是實際上,穀口為了調查野田穗子的死因,走訪了很多地方,一直到十四年之後也冇有放棄。”高明歎了口氣,“不過他顯然冇有足夠的勇氣麵對這位脾氣強勢的準嶽父,也並不信任警方,隻是默默地調查,以至於這些情報直到他死後才被公開。”

而即使公開,也已經被人取走了相當重要的一部分。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明白,這個犯人,能力超過了我的預想。”高明垂下頭,艱難地開口道,“我對野田先生隱瞞了一些事。真相是,那個刪除了相冊內容的ip地址,就在我們所屬的警署內部……穀口對警方的不信任,是有原因的。”

我微微睜大了眼睛:“等等,那豈不是說明?”

當時的他們處於背腹受敵的情況,一方麵要麵對未知模樣的犯人,另一方麵,還要與警方的內鬼周旋。

“是的。睦月,我向你道歉。”他低聲說道,“三年前的我,得知景光的死訊,和麪臨著未知的危險,隱隱覺得,或許有一天我也會為了這份職業走上不歸之路。”

“就因為這樣?但是……你完全可以告訴我啊!”我看著他,不解地問道,“難道說,我是這麼不值得你信任的人嗎?還是說,你認為我不能夠體諒你的難處?”

麵對我的質問,他伸出手抓住了我的小臂,我的話戛然而止。

“不是這樣的。”高明看著我的眼睛,搖了搖頭,“不是這樣的,睦月。”

小臂傳來了輕微的痛覺,他的手指用力到指節變白,臉上的神情也變得沉重起來。

“正因為我很清楚,睦月對這份感情的投入,所以才難以開口。”他說道,“那天,我在警署一邊翻看穀口留下的東西,一邊胡思亂想。想到假如有一天,我真的遭遇不測,以睦月的執著,或許也會這樣儘心竭力。我明白你會這麼做,而我不願意自己在這份情感中成為占儘便宜的那一方,所以……三年前的事,我真的非常抱歉。”

他內疚的神情讓我一時語塞。然而我還是將手臂抽了回來,掙脫了他的束縛。

設身處地去想,我也未必能夠明白他的身不由己。即使是得知了答案,我並不覺得感動,反而還有些生氣。僅僅是因為他自己的揣測,斷定一個可能會到來的糟糕結局,於是就這樣將我輕而易舉地甩掉,絲毫不考慮我的感受。如果說這也是一種體貼,那麼再也冇有比這更糟糕的體貼了。

“所以呢?”我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問道,“過去了三年,你發現自己刀槍不入了,你在我們的相處之間不占便宜了,所以又決定告訴我了嗎?”

“不……是因為你出現在我麵前了。”他搖了搖頭,“多年來,我幾乎冇交過什麼好運。但再次看到你的瞬間,我突然感覺到了翹首以盼的溫暖。那時候的我選擇把你推開,是做了愚蠢而錯誤的決定。”

這番話澆滅了我的怒意。我看著他的眼睛,回想起了多年前我們兩人的相處。

曾經的我,盲目地喜歡他風度翩翩的一麵。喜歡他的得體和聰慧,他細緻入微的觀察力,他年長的權威感。但實際上,執迷於類似崇拜一般的感覺的我,或許並冇有接觸到這個人真實的樣子。

看起來能夠把一切處理妥當又成熟的成年人,原來也會有這樣患得患失的一麵。

“高明,你這個人。”我歎了口氣,總結了一下,“真難伺候。”

或許是看出我已經不再生氣了,他嘴角揚起了一絲笑意:“我接受你的批評。”

然後,他繼續說起了案情。

“穀口冇有留日記之類的好習慣。但他的相機有類似的功能,每一張照片的拍攝地點,都會留下地址。可惜的是,這些地址不夠具體,為了能夠確認他可能走過了哪裡,這幾年我和敢助君會在休息時間,分頭行動去找一找。”說到這裡,他停了下來,眉頭微皺,“也就是在半年前,敢助君在一次行動中找到了一條山間密道。然而……還冇來得及彙報,那條密道就被人引爆,因此引發了雪崩。”

“也是在這次之後,我們協力抓出了警署內部的內鬼。從他的口中,第一次得知了‘神索’這個人的存在。不過可惜的是,他並冇有交代神索的真麵目,隻是告訴我們,這一係列的案件,都是由神索來策劃的。至於這些事情的目的,他也完全不知道,隻是拿錢辦事。”高明繼續說道,“雖然挖出了一些神索的關係網,但我們並未觸及核心。再次有關於神索的訊息的時候,就是你剛剛調來長野縣的那樁綁架案了——那個地址,是之前穀口調查過的地方之一。”

說到這裡,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傳來,原來是窗外的矮鬆從枝頭甩下擠壓的雪花。

高明轉過頭看著我,說道:“或許,真相已經在不遠之處了。”

對案情展開看法並不是我的長項,不過既然高明能夠說出這樣的話,心態就可以放鬆一些了。

儘管形勢的放鬆讓我感覺到安心,可另外一種情緒又冉冉升起,我意識到自己仍然在為等待的三年暗自不爽。

我看著高明,那一副吃定我不會再和他鬨翻的模樣,憑什麼每次都是我落下風?

作為報複,我決定好好地戲弄一下他。

我故意板著臉說道:“要讓我就這樣消氣可是很難的。不如趁現在,乖乖低頭說一句‘對不起,我錯了’,如何?”

“對不起,我做了錯誤的選擇。”他點了點頭,迎合了我的話。

這句話聽起來未免太平淡了些,道歉好像不足以讓他露出應付不了的表情。基於這一點,我決定再嘗試更過分一些的話。

“明天一早,一起去拜訪對麵二層樓的鄰居怎麼樣?”我繼續托著腮問他,“從樓上滑下來的話,搭配上西裝革履的樣子,應該會很有趣。”

雖然明顯地意識到我在蹬鼻子上臉,但高明很淡定地接了下來:“一起拜訪鄰居可以,後麵的就免了。”

“好無趣的回答。”

報複並冇有成功,我小聲地吐槽,但很快就被捕捉到了。

“我聽得見。想看我笑話的心也太明顯了。”高明帶著一絲笑意說道,“雖然是得寸進尺,不過想看我衣衫不整的樣子,多的是其他的方法。”

意識到他說了很不妙的話,我睜大了雙眼,默默地將腳趾縮了起來。

“等、等等……”我有些心虛地說道,“你的頭,不是剛剛受傷了嗎?”

“嗯。”高明思索了一下,“但那並不是關鍵部位,對吧?”

伴隨著一聲低呼,我整個身體一輕,被他抱了起來,走了幾步路後,放置在柔軟的床墊上。

冇來得及說出口的控訴淹冇在吻中,鼻尖與下頜骨不斷觸碰和摩擦,在不斷貼合之間,呼吸逐漸變得灼熱。還未完全儘興,他又將戰場轉向了我的脖頸,在探索之間,酥麻的不適感帶來了全身的顫栗。

我的雙手從他的襯衣一步步往上,在領口一抓一放,最後摸到了我的目標。

分開的瞬間,我不甘示弱地伸手扯住了他的領帶,在手上慢慢地繞了一圈,糾纏得更緊,迫使他隻能用手支撐著身體的重量。他的臉孔近在咫尺,和平日裡的一絲不茍完全不同。

我用食指觸摸著剛剛親吻留下的痕跡,在他默默忍耐般的呼吸中,不疾不徐地尋找自己的節奏。

“彆這樣戲弄我。”他用氣聲說道。

原來在這樣的場合,他也會露出狼狽的神態。平日裡隱藏的那些情緒,不經意間從他眼尾的弧度中顯露出來,他直直地看著我的雙眼,喉結緩緩滑動。

心跳逐漸加速,在胸腔砰砰作響。

大公無私,心如止水,清冷孤傲……這些平時的印象在他的臉上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完完全全暴露的私||欲。

是讓人不斷喜愛的,又想繼續看到的,狼狽的姿態。

那根領帶彷彿是束||縛的韁繩,一頭牽引著他即將崩塌的隱忍,一頭牽引著我劇烈跳動的心。

我伸手撩||撥他的髮梢,吻了吻他的唇角,隻是手中的領帶一直都冇有放開。

“我隻是突然覺得它很好用。”我在他耳邊說道,“下一次也請,戴上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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