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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郎君逼瘋魔 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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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好

卻說蘭沅卿被他猛然一抱,身子在空中一震,整個人撞入他懷裡,那一瞬,她眼前微微一黑,隻覺心跳如擂。

他這一番話和醋意落在她眼裡,已讓她生成□□成的勝算,既是勝券在握,眼下出言反駁起來自然更是得勁。

她冇有掙脫,隻是仰頭望他,眼裡彷彿含著笑意,又像是淚未乾的殘痕,嘴角微揚,帶著一抹譏諷:

“我為何不敢嫁?”

她聲音輕輕的,彷彿一片羽毛,落在他心頭,卻是一把細刀,“如今你既不能娶我,我又為何不能嫁他人?我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青春年華虛耗三載,難不成要等你一輩子?”

“莫非你以為,這世上男子皆如你這般,當得起我守一生?”

她說著,話語愈發鏗鏘,直似珠玉瀉地,愈發字字戳心,“你今日說不能,明日又說不許我嫁人。覃淮,你這算是什麼?”

她一連數語,說得唇色愈發嫣紅,眼尾飛揚,淚意未褪,反添風姿。

她分明是在惱他,可越惱,越顯得意氣風發,那一雙秋水剪眸愈發明亮,如風吹細浪,漾得他心神俱亂。

覃淮隻覺耳邊“轟”地一聲炸響,那一番話,分明字字有理,他竟無從駁起。

他看著她那張唇紅氣喘的小臉兒,像是被她吵得心頭髮漲,嘴巴卻張了張,不知該說什麼,心頭翻江倒海,胸腔裡彷彿壓著一團火,終於,理智敗退於情意之間。

下一瞬,他驟然低頭,動作魯莽得近乎狠厲,唇一傾,狠狠壓了上去。

蘭沅卿隻覺眼前驟然一黑,唇上便是一陣火辣辣的痛,那人吻得毫無章法,分明不是親,是咬,是啃,是三年積壓與怨憤、委屈與不甘、思念與妒火,一齊宣泄而出。

她想掙,可力氣全被他箍住,掙不開。兩人唇齒交纏,舌尖相觸之時,她隻覺羞意齊湧,麵頰燒得彷彿滴血,那一點點疼,卻叫她心頭亂了陣腳。

“唔……你瘋了……瘋子……”

她口中含糊掙紮,淚水自眼角滑下,唇中已有血腥味散開,卻叫他吻得更狠。

她從未被人如此吻過,連夢裡都不曾,竟不知這世上還有這般不講章法的親吻,力道全是他自己性子裡那股拗勁兒,似是怕她真個說完那句“我嫁他人”。

“覃……唔……彆……”

她終於受不住這番狂亂掙紮,猛地一推,將他一把推開。他倒退半步,呼吸粗重,眼中已紅得似要滴血。

蘭沅卿氣得發抖,擡手拭了唇,指尖一抹紅,鮮血猝然現出,她唇角裂了,咬出血來。

他們過去七年守的禮,看重的男女大防是被這廝吃了去?緣何一上來就做出這般孟浪之舉。

即使是三年前……三年前他們時常摟抱,卻也從未曾這般……

這般…………

她一掌將他推開,力道雖不重,然那一瞬之間卻似推開了天地間萬千情意。她擡手輕輕掩著唇,指間那一點殷紅,似火,又似被淩遲的心血,分外刺眼。

“你瘋了不成?!”她聲音發顫,氣怒交織,眼角猶殘著方纔的淚痕,麵上卻是雪一般的冷意。

覃淮卻隻癡癡看著她,目光灼灼,像是看著一朵將要飛走的花,手中已捉不住,卻仍不願放。

她那唇角,分明是他一時失控咬破的,微腫微紅,卻襯得肌膚愈發瑩白,紅中帶淚,淒豔若醉。他心頭驀地一悸,喉頭乾澀,一時竟不知是懊悔多些,還是渴望多些。

那一刻,靠得極近,他鼻息間忽然一動——

那股幽幽的香氣,又淡又遠,宛如晨露中一朵幽蘭初綻,清芬繞鼻,不染塵埃。

自九歲那年,她跌進他懷裡開始,他便知,她與旁人不同。

世間香粉千種,惟獨她這體香,是天生的。淡如水,清如蘭,常在不言中,勝卻人間十丈紅妝。

如今,那氣息重又撲麵而來。

他望著她那張盈盈淚眼的小臉兒,心頭忽如焚火燒得更急,目光在她臉上盤桓半晌,終於落在她那被自己咬破的唇上。

燥熱陡生。

他明明不是個不解風情的少年,這些年縱在軍中未曾真近女色,可耳濡目染之下,也聽過不少粗俗調笑。

可他從未有如此強烈的、幾乎要燒儘理智的衝動,隻想再親她一次。

——隻為她。

覃淮呼吸粗重一步靠近,她驚覺,立刻往後躲了寸許,身後一軟,竟已貼到錦被之上。

這才知方纔推拒之間,她竟已坐回榻中,身側是堆得高高的褥墊與香枕,羅帳未落,紗燈未滅,曖昧繾綣之氣在室中翻滾不休。

她一顆心頓時怦怦亂跳,手忙腳亂地要起身,卻被他伸臂一攔。

“……你、你彆過來。”

她語音裡難掩慌意,呼吸微顫,睫毛撲閃如蝶,心頭一股說不清的痠麻滾過脊背,手指都顫了一下。

覃淮卻隻是低頭,眼神裡滿是炙熱與哀求,聲音帶著一絲嘶啞:

“沅沅,我不會叫你嫁他人的。”

他忽而低頭,將臉埋在她頸側,那片雪白肌膚輕顫,蘭香幽幽,彷彿醉人。

“那年你與我見禮,一頭栽進我懷裡,整個人都軟得像水,那時我便知道——”

“你是我的。”

蘭沅卿臉頰倏地紅透,幾欲滴血,她顫聲掙了掙,卻又不敢用力,怕他撞到唇上的傷口,最終隻能靠在榻邊,微微偏頭避開他那呼吸。

“你……你又說胡話了……”

她那時候明明是因為大病初癒體力不支,兼給他行大禮冇站穩才跌了的……

而且,她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並不排斥他的親近,相反,她很喜歡這樣依偎在他懷裡的感覺……可眼下她尚未出閣,他們二人直接坐在榻上如此這般……

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不是胡話。”他低聲喃喃,手臂緊緊摟著她,“我從不信什麼命數,但你若要嫁旁人,我寧可……寧可破這命。”

“你再給我半年。”

他輕輕貼著她耳語,聲音低得像從夢裡來,“半年之後,我定來娶你,明媒正娶,八擡大轎,我一人一騎迎你出蘭府,誰也攔不住。”

“沅沅,我不會再遲了。”

蘭沅卿聽得這話,心口一震。

他語氣中冇有往日的少年輕狂,反是千錘百鍊後的沉穩與深意,像是從心底剖出的誓言,重得叫人無法承受。

她咬著唇,半晌未語,隻覺得鼻頭酸澀,眼眶裡淚意又泛了上來。

可這回,不是因委屈,而是因他的認真。

“……你說的。”

她終於出聲,輕如細語,卻分外堅定。

“你若食言,我便當真嫁與白師兄去。”

覃淮一怔,隨即咬了咬牙,“你敢。”

蘭沅卿垂下眼簾,淡淡一笑:“你試試便知。”

覃淮聽她這般答話,倒也不惱,隻一挑眉角,眼中神色竟帶了幾分得意。他低頭細細端詳她唇畔那點傷痕,又將她那一縷髮絲撚在指間,溫溫地往耳後攏了攏。

“既是如此……”他輕聲道,語調懶懶的,帶著幾分少年郎纔有的輕狂,“那咱們,便算和好了。”

蘭沅卿低著頭,臉上紅霞未退,聽他如此說,心裡卻莫名一軟,輕輕點了點頭。

那一點點頭落在覃淮眼裡,竟像是世間最甜美的允諾。

他笑了,眼底笑意如水,溫柔得不成模樣。

可笑意轉瞬,他目光一斂,忽地落回她唇上,那點微紅微腫,隱隱透出些血色,像極了初春枝頭將綻未綻的花蕾,叫人不敢碰,卻又忍不住想再親近。

他神色一黯,眼中竟多了一分愧意,像是記起方纔那一下失控。他本欲出聲問她疼不疼,可話未出口,卻被她先看了個正著。

蘭沅卿瞧見他這模樣,心裡本想出言安慰,哪知一擡眼便撞上他那雙清澈眼眸,心頭微顫,話便嚥了下去。

他喉結動了動,忽地俯低了身子,湊得極近,氣息帶著茶香,一字一句輕聲問道:

“沅沅……我可以再親你麼?”

這一句,竟低得如暮鼓晨鐘,撞在她心上。

蘭沅卿臉上頓時騰起一片紅霞,從頸側一直燒到耳根,連手指都繃得發顫。

她原想著方纔已然過了界,如今再親,是不是太放肆了些?可一擡眼,又見他眼神澄澈溫和,並無半點輕浮戲謔之意,那副世家子弟特有的正氣模樣,竟教她一點氣也生不起來。

她怔怔看著他,終於,像是做了莫大的決定似的,羞答答地伸出雙臂,環上他的頸項。

輕輕一點頭。

那一刻,她連睫毛都在顫,眼睛卻不敢再擡一下。

覃淮怔住片刻,隨即眼中泛起濃濃笑意,像是將這三年所有的思念與委屈都一併償了似的。他俯身湊近,極輕極輕地覆上她的唇。

這一回,極穩極緩。

唇上那點傷他避了開,隻是貼著她唇角輕輕摩挲,像是落雪拂梅,又似夜風吹燈,一點一點地,細細地吻。

不急不迫,不撕不咬,隻有柔軟唇齒與輕歎溫息,繾綣得叫人心頭髮酥。

蘭沅卿從未有過如此經曆,隻覺一顆心被他的氣息包裹住了,呼吸一重一輕之間,竟連指尖都不由自主地絞緊了他衣襟。

他的手掌撫上她後背,一寸寸落著暖意,她整個人像被按進了春水中,羞得無處可藏,卻又不捨推開。

“沅沅……”他含糊低喚,似是在夢裡,“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日日夜夜,便是想著你才熬過來的。”

她冇應,身子卻一顫,手卻攬得更緊了些。

唇上是熱的,眼眶也是熱的。

這一刻,帳未落,燈未熄,簾外晚風拂動,瀟窗院中,香爐中殘煙繚繞。

月色照在榻前,映得兩人影子交疊,悄然凝成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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