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全修真界懶哭了 第622章 神光之威
戰鬥陷入令人窒息的焦灼。
天空被翻湧的魔氣徹底吞噬,金光八卦陣雖堅如磐石,但維持它運轉所需的能量如同無底洞,瘋狂抽取著島嶼地下靈脈。
那些與魔潮作戰的息兵也在大量消耗江意的法力,若非她有五大本命妖靈提供支援,她根本支撐不住。
息兵們英勇無畏,帶著玄武心火的灼燒力在魔潮中撕開缺口,但魔物無窮無儘,源源不斷地從汙穢的海水中爬出,悍不畏死地衝擊。
一個接一個,息兵在魔物的自爆和撕扯下土崩瓦解,化作散落的息土。
城牆上,符堡噴射的烈焰光柱和重型弩炮的破魔箭矢,其頻率和威力都肉眼可見地衰減下去,火力網出現了漏洞,越來越多的魔物擁堵在金光壁壘之外,用爪牙和汙穢魔氣瘋狂侵蝕著那流轉的金色符文。
金光八卦陣的光芒在魔潮的持續衝擊下,劇烈地明滅閃爍。
城內修士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快撐不住了!”落衡魔影獰笑著,烈焰魔刀掀起滔天黑炎。
於微魔影腳下魔藤如毒蛇狂舞,“放棄吧,江意!跟隨我等一起入魔道,方得永生!何苦為這必亡之界殉葬?”
玄知魔影的青羽扇攪動魔氣颶風,不斷衝擊著江意的琴音領域,“你護不住他們!昆侖關今日必破!”
江意笑而不語,隻專注對敵。
就在此時,島嶼中心那巍峨如山的紫穹古樹猛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紫光!
樹冠沙沙作響,古老而充滿生機的守護之力如同沉睡的巨龍蘇醒,轟然爆發。
無數淡紫色的花瓣從古樹冠頂噴薄而出,逆卷而上,融入那片宏大的金色光罩之中。
金光八卦陣驟然爆發出比初啟時更加耀眼的煌煌金光,光罩變得凝實厚重如神金澆築,表麵流轉的八卦符文彷彿活了過來,被魔氣侵蝕的痕跡瞬間被金光抹平,黯淡之處重煥生機,整個大陣的威壓陡然提升了數倍。
堅不可摧!
三道魔影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攻勢一滯,難以置信地看著那瞬間穩固如太古神山的光罩。
就在金光爆發,三道魔影心神劇震的瞬息,一根快如閃電的藤鞭,纏繞著點點藍銀色碎芒,從那紫光衝霄的古樹下驟然射出。
啪!
藤鞭淩空抽擊,三魔倉惶退避。
鞭影劃過的軌跡上,無形無質的奇異波動驟然擴散,落衡、於微、玄知三魔露出驚愕神情,周身狂暴的魔氣驟然凝固。
一股源自靈魂深處的寒意和僵硬感由外而內,無法抗拒地席捲全身!
他們感覺自己的魔軀、魂念、乃至操控的魔氣,都在一種無法理解的至高法則下,飛速地失去活性,變得沉重僵硬,如同岩石!
“不好!”
三道魔影同時爆發出驚恐的嘶吼,卻連掙紮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就是現在!
江意眼中寒芒乍現,十指在琴絃上猛地一拂。
無數道璀璨奪目,裹挾著明鏡心火的劍影在江意頭頂憑空凝聚,每一道劍影都晶瑩剔透,內蘊焚儘邪祟,洞徹虛妄的心火光華。
萬劍懸空,劍尖直指那三個被定住身形,如同活靶子般的魔影!
萬劍齊發!
誅邪!
如同九天銀河傾瀉而下,瞬間將那三道動彈不得的魔影徹底淹沒!
刺耳的淨化聲夾雜著魔影魂飛魄散前的最後慘嚎響起。
他們扭曲的魔軀都在那煌煌劍雨與明鏡心火中,被轟成了渣滓,隨即徹底湮滅。
與此同時,北方海域。
正與碧鱗屍傀纏鬥的鹿青崖魔影,感應到另外三魔氣息的瞬間湮滅,心中駭然欲絕,他再無戰意,魔軀一晃,化作一道汙穢的魔光遁逃。
“還想跑?給本座死!”
天心息兵憑空出現,恰好擋在了他的退路之上,鹿青崖止不住衝勢,被天心息兵燃著燭蛾淨火的手狠狠洞穿身軀。
“呃啊——”
鹿青崖魔影發出淒厲的慘嚎,身體劇烈顫抖,魔種被一擊擊潰,殘破的屍體朝著海麵墜落。
海麵破開,碧鱗屍傀巨口一張精準地將那下墜的魔族屍體吞入腹中,幽冥鬼火在它體內一閃而逝,徹底煉化殘渣。
魔族四大統領儘滅!
失去了指揮,原本狂暴洶湧的魔潮陷入混亂和無序,魔潮開始退去。
籠罩昆侖關上空的粘稠黑暗也迅速變得稀薄,雲開霧散,天光乍現。
昆侖關之劫,安然渡過!
……
紫陽島外。
海風嗚咽,魔氣翻湧。
沈星羨一邊與其中一個魔族激戰不休,一邊焦急地朝夏綰綰那邊大喊。
“綰綰彆過去,那不是你娘!”
‘夏母’對沈星羨的殺意視若無睹,慈愛地目光一直看著步步靠近,淚流滿麵的夏綰綰。
“綰綰,跟娘一起走吧。這世道紛爭,正魔廝殺,皆是虛妄。我們母女就此隱居避世,遠離這無謂的爭鬥,過好我們自己的清靜日子,可好?”
她緩緩伸出手,像從前一樣,迎接女兒歸家。
夏綰綰點頭哽咽,最終還是抓住了那隻手。
“好……”
“綰綰!!!”
沈星羨目眥欲裂,全力爆發,對抗麵前的魔族。
可就在夏綰綰握緊‘夏母’手掌的瞬間,她眼中那脆弱迷茫的淚光驟然消失,浮起滔天殺意。
“我娘已經死了!”
夏綰綰右臂刹那間化作無數條黏膩堅韌的蛛絲,如同活物般電射而出,瞬間將‘夏母’纏住勒緊。
噗嗤!
一柄沾染劇毒的匕首沒有絲毫猶豫,精準洞穿了‘夏母’的心臟,震碎藏在其中的魔種。
夏綰綰也曾在北玄戰場上殺過不少魔族,她知道如何分辨魔族的魔種位置。
“我娘,已經死了!我不準你!褻!瀆!她!”
那魔族寸寸崩解潰散,她死死盯著夏綰綰,怨毒地嘶吼。
“弑母之人……永世……不得安寧!!!”
……
玄英島外。
劍光撕裂昏暗的海天,淩厲的碰撞餘波將海水切割出道道深痕。
江玉容劍勢如冰河傾瀉,江雲野的劍域似怒濤翻湧,雖然劍域封鎖了大片區域,卻仍舊奈何不了不留劍君。
他的空劍可以隨意撕開空間,帶著法則之力,不被束縛,簡直無解。
當昆侖關方向的魔潮開始退去時,不留格開江玉容一記淩厲的直刺,遁開數十丈,脫離了戰圈。
“今日之事……罷了,老夫也該走了。”
江雲野眉頭緊鎖,隱隱護著江玉容,謹防對麵的魔頭耍詐。
不留似笑非笑,像是看穿了江雲野的意圖卻並未介意,目光落在江玉容身上。
“幫老夫給清思那丫頭帶句話,就說……”
他沉吟了片刻,彷彿在思索著措辭,又彷彿在抵抗著什麼無形的乾擾。
最終,他歎了口氣,“算了……就此彆過吧,希望……不再見了……”
話音一落,他枯瘦的手掌對著身前的虛空猛地一劃,劃開一道裂痕,踏入其中消失不見。
裂痕瞬間彌合,彷彿從未出現過,隻留下翻湧的海水和原地驚疑不定的兩人。
江雲野僵硬地轉頭看向江玉容,“玉容!他……他真的不是不留那老家夥嗎?”
江玉容握劍的手,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長劍在她手中發出細微的嗡鳴。
半晌,江玉容才斬釘截鐵道,“他不是!”
真正的劍魂已逝,方纔所見的,不過是竊取了英烈遺骸的卑劣邪魔!
江雲野無力地點點頭,“我去昆侖關看看,你先回去休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