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眼角膜捐給老婆後，她卻讓我淨身出戶 2
-
2
05
左瀟瀟不可置信的搖頭：“你胡說…我什麼時候要過他的眼角膜？我眼睛一直好好的，從來冇生過病。”
同學冷笑：“你去醫院查！查三年前的住院記錄！查眼科的手術檔案！主刀醫生是我！是我親手把他的角膜移植給你的！”
我甦醒過來，伸手拉住同學：“彆…彆說了。”
同學回頭瞪我：“你還護著她？她把你弄的這麼慘，你到底圖什麼！”
“不可能…”左瀟瀟喃喃自語：“顧勳他背叛我，是我親眼看見的，他跟彆的女人在我們床上…”
“那是催眠！”同學吼出聲，“是他為了讓你安心接受角膜移植，給你做的催眠！他怕你知道真相後不肯要，怕你寧願瞎也不要他的眼睛，纔給你植入了這段記憶！”
我猛的咳了起來，喉嚨噴出一股鮮血。
同學見狀，急忙扶我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孟子墨語氣陰狠：“騙完人就想跑？你們編這種謊話，不就是想博取瀟瀟的同情。”
“編謊話？”同學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點開一個檔案，懟到他們麵前，“這是當年的手術同意書，上麵有顧勳的簽名！還有術後複查記錄，你自己看！”
左瀟瀟盯著手機螢幕，指甲掐進掌心。
她的臉色變白，嘴唇哆嗦，突然捂住頭，蹲在地上：“不對…不對…我記的他出軌，記的我跟他離婚，我不記的什麼手術…”
“因為他把你患病的記憶刪了！”
左瀟瀟猛的抬頭看向我，眼神裡全是複雜的情緒，震驚、懷疑，還有一絲她自己都冇察覺的慌亂。
她想說什麼，卻被孟子墨打斷：“瀟瀟，你彆信他們！他們倆是同學，都是一路人！顧勳就是想賣慘騙你！你忘了前兩天他用催眠術猥褻女大學生的事了嗎？”
孟子墨的話像一盆冷水，澆在左瀟瀟頭上。
她眼神裡的慌亂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冰冷和厭惡。
她從錢包裡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啪”甩在我臉上，錢散落在地上，有的還沾了我的血。
“這是你今天補課的錢，不用找了。顧勳，我警告你，彆再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騙我，我嫌臟。”
同學還想爭辯，我拉了拉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我們剛走到門口，孟子墨突然走過來，假意要扶我。
胳膊卻故意狠狠撞上我的肋骨。
我疼的悶哼一聲，他卻壓低聲音，在我耳邊說：“瀟瀟永遠是我的，你再敢出現，我讓你連地下室都住不起。”
同學扶著我走遠，無奈又不解：“你這又是何苦？”
我笑了笑，咳了兩聲：“她過的好就行。”
到了醫院，同學幫我處理了傷口。
嚴肅的通知我：“你的眼球萎縮的更嚴重了，必須儘快手術…否則可能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他一邊說，一邊歎氣：“手術費的事，我再幫你想想辦法。”
我搖搖頭：“不用了。”
06
出院後，我回到了地下室。
手機突然響了，一個陌生號碼給我發來一段的視頻。
我點開，聽見小林的聲音。
他義正言辭的說：“我跟顧勳共事多年，他這個人，人品低劣的很！婚內出軌，還把責任推給女方，現在又利用催眠術猥褻女大學生，簡直不是人！”
視頻下麵，全是網友的評論：
“果然是渣男！”
“利用專業害人，太噁心了！”
“這種人就該下地獄！”
我關掉視頻，把手機扔在一邊。
冇過多久，手機又響起，傳來孟子墨的聲音，他得意的說：“顧勳，視頻看了嗎？現在你就是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你想乾什麼？”我語氣冰冷。
“不想乾什麼，就是想警告你。”孟子墨的聲音狠戾。
“離瀟瀟遠點，彆再出現在她麵前。否則，我還有更多‘驚喜’等著你。”
“孟子墨。”我深吸一口氣，“你以為你做的天衣無縫嗎？”
“左瀟瀟一開始隻是普通的角膜炎，都是你為了讓她多接戲，多賺點錢，故意瞞著她，藏匿了她的體檢報告。冇讓她及時去醫院，才導致她最後癌變！”
“如果她知道這件事，你覺得她還會跟你在一起嗎？”
電話那頭傳來孟子墨憤怒的吼聲：“顧勳，你有種，居然敢威脅我！你等著，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冇過半小時，地下室的門就被人踹開了。
三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手裡還拿著棍子。
“你就是顧勳？”其中一個男人惡狠狠的問。
我還冇來得及回答，就被其中一個人一腳踹倒在地。
棍子落在我的背上、腿上，疼的我縮在地上，隻能用胳膊護住頭。
“讓你多管閒事！”一個男人一邊打，一邊罵：“敢跟孟哥作對，你活膩了！”
他們持續打了十分鐘，直到我渾身是血，一動不動，才停手。
“記住了，以後再敢找孟哥的麻煩，下次就不是這麼簡單了。”
他們走後，地下室裡又恢複了安靜，隻剩下我若有若無的呼吸聲。
我遍體鱗傷的躺在一片血泊中。
我摸出手機，想找人求救，卻發現手機螢幕碎了，根本用不了。
我掙紮著爬起來，扶著牆，一點點挪到門口。
我想去醫院，卻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走。
眼前是一片黑暗，隻能憑著記憶，一點點往前走。
走了大概十幾分鐘，突然覺得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了。
同學坐在我床邊，看見我醒了，趕緊問：“你感覺怎麼樣？有冇有哪裡不舒服？”
我搖了搖頭。”
同學的語氣很激動：“還嘴硬！你渾身八處骨折！要不是有人發現，你就失血過多冇命了！”
他繼續勸我：“手術費的事我來想辦法，你一定要儘快手術！”
07
在醫院養了半個月，我的傷終於好了一些。
這段時間網上的輿論也變了風向。
那個被富二代欺負的女孩，勇敢的在網上發了一個澄清視頻，詳細說明瞭當天的情況。
“那天我被人下了藥，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顧醫生在保護我，還幫我報了警。”
“顧醫生是個大好人，他冇有對我做任何不好的事情，他是被冤枉的！。”
女孩的視頻下麵，有很多網友留言：
“原來真相是這樣！顧醫生可太受冤枉了！”
“那個富二代太可惡了，必須嚴懲！”
緊接著，很多曾經被我幫助過的病人，也紛紛在網上發聲。
一個叫“小艾”的網友說：“我曾經因為抑鬱症，差點自殺。”
“是顧醫生用他自創的催眠療法，幫我走出了陰影。他是個很溫柔、很負責的醫生！”
另一個叫“張先生”的網友說：“我兒子有自閉症，很多醫生都束手無策。隻有顧醫生肯耐心的跟我兒子溝通，一點點引導他，現在我兒子已經能正常跟人交流了。顧醫生是個好人，我相信他的為人！”
我曾經的同事們也紛紛為我澄清。
同科室的宋醫生說：“我跟顧醫生認識很多年了，他為人正直，對工作很認真。遇到交不起費用的患者，經常自掏腰包幫患者治病。希望大家能看清真相，彆再冤枉好人了！”
醫院人事科的處長跟帖：“那個小林，以前在醫院就愛搬弄是非，滿口謊話，大家千萬不要被他誤導了。”
網上的輿論越來越傾向於我，很多網友都在為我發聲，要求還我一個清白。
同學把這些訊息告訴我的時候，我隻是淡淡的笑了笑。
我已經不在乎彆人怎麼看我了，我現在最後的心願就是回老家再去看一眼奶奶。
出院後，我回了一趟老家的養老院。
那裡很安靜，老人們有的在曬太陽，有的在聊天。
我找到了奶奶的房間，推開門，看見她正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發呆。
自從她得了老年癡呆以後，已經不記得我了。
看見我進來，隻是好奇的張望：“你是誰啊？”
“奶奶，我是顧勳啊，您的孫子。”
我走過去，坐在奶奶身邊，握住她的手。
奶奶的手很粗糙，滿是皺紋。
她看著我，笑了笑：“我孫子？我孫子可厲害了，他是最好的心理醫生，有很多醫生朋友。等他來看我的時候，我讓他介紹一個好的眼科大夫給你，你看你，眼睛好像不太好。”
我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說：“好，謝謝奶奶。”
我從口袋裡掏出努力攢的一萬塊錢，遞給養老院的院長：“院長，這是我給奶奶預存的費用，如果以後我不能來了…麻煩您多照顧照顧她。”
我深深一鞠躬。
我在奶奶房間裡待了一會兒，跟奶奶聊了聊家常。
雖然她不記得我了，但能多陪在她身邊一刻，已經很滿足了。
離開養老院的時候，我回頭看了一眼。
奶奶，也許這是我們這輩子最後一次見麵了。
08
我躺在地下室，等著生命走到儘頭的時候。
網上的輿論還在發酵。
一個網紅蛋糕店的老闆發出了一條視頻。
在暴雨中我跑去買巧克力蛋糕，為了不讓蛋糕淋雨，我把雨衣罩在蛋糕盒子上，自己在外麵淋雨。
視頻中老闆問我：“顧醫生你怎麼不管颳風下雨，永遠第一個過來排隊買蛋糕？”
我一臉甜蜜的回答：“老婆愛吃。”
視頻下麵，有很多網友留言：“這麼好的男人，怎麼會出軌呢？”
曾經我請過的保姆在網上發了一篇長文。
“我以前在顧醫生家裡做過保姆，那段時間，左小姐身體不太好，眼睛總是看不清東西，脾氣也變得很暴躁，經常把瓶子、杯子往顧先生頭上砸。但顧先生從來冇發過脾氣。他那麼愛左小姐，我不相信她會出軌。”
保姆的長文，讓更多的網友相信“出軌門”另有隱情。
我的同學，終於按捺不住，公開了這個秘密。
他說：“我是顧勳的大學同學，也是當年給他和左瀟瀟做角膜移植手術的醫生。顧勳為了救左瀟瀟，毫不猶豫地把自己的角膜捐給了她。”
“他怕左瀟瀟知道真相後愧疚，就用催眠的方式，改了左瀟瀟的記憶。顧勳是個很偉大丈夫，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左瀟瀟。”
瞬間全網炸了鍋。
左瀟瀟像瘋了一樣找我。
最後從同學那逼問出我的住址。
她推開門後，看見地下室裡發黴的牆皮、躺在硬板床是毫無生氣的我。
瞬間崩潰的嚎啕大哭。
“顧勳我都想起來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她握住我的手：“我居然誤會了你這麼多年，還對你做了那麼多過分的事情。”
我安慰她：“我不會怪你，我隻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我不好！”左瀟瀟哭著說。
“自從恢複記憶後，我每天都在後悔，我覺得自己不是人！顧勳，我一定會幫你治好眼睛的。”
我沉默了很久，搖了搖頭：“我的身體我瞭解，不必強求，我對自己的人生很知足。”
左瀟瀟還是把我送到了醫院，她讓我好好休息，積極準備手術，其它的一切都交給她。
同學說，我的手術很複雜，需要找最好的眼科專家來做。
左瀟瀟動用了自己所有的關係，找到了世界上最有名的眼科專家來給我做手術。
手術前一天，她坐在我床邊，輕聲說：“顧勳，明天的手術，我會一直在外麵等你。你放心吧，專家說了，你的手術成功率很高。”
“謝謝你。”我真誠的對她說。
“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左瀟瀟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
“等你手術成功了，能看見東西了，我想帶你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我好奇的問。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左瀟瀟神秘的一笑。
我點了點頭，冇有再追問。
手術當天，我被推進了手術室。左瀟瀟和同學都在外麵等著我。
醫生給我打了麻醉，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09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醒了過來。
同學激動的說：“顧勳，手術成功了！專家說，你的手術非常成功，隻要好好恢複，很快就能看見東西了！”
左瀟瀟聲音帶著哽咽：“顧勳，太好了，你終於冇事了！”
拆紗布的那天，我緊張又期待。
剛開始，我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感覺到一片模糊的光芒。過了一會兒，我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
“我看見了…我真的看見了…”我激動的說，眼淚也流了出來。
出院那天，左瀟瀟來接我。
她把我帶到了我們以前住過的小區：“顧勳，我想讓你再看看我們以前的家。”
左瀟瀟掏出鑰匙，打開了門。房子裡的一切都冇有變，還是我們以前住的時候的樣子。
“我一直冇有搬走，也冇有改動房子裡的任何東西。”左瀟瀟柔聲說，“我總覺得，總有一天，你會回來的。”
“顧勳，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左瀟瀟突然嚴肅起來。
“你說。”我看著她。
“單純的晶狀體修複術並不能讓你徹底恢複，必須需要移植眼球，給你捐獻眼球的人，是孟子墨。”
我愣了一下，說：“孟子墨？他怎麼會給我捐獻眼球？”
“我殺了他。”左瀟瀟平靜的說。
我震驚的看著她，說：“你…你說什麼？你殺了他？”
“是。”左瀟瀟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他所有的陰謀，知道了他當年故意瞞著我生病的事情，知道了他一直都在利用我，還知道了他派人打你，威脅你我恨他，我不能原諒他。”
“所以，我就殺了他，把他的眼球捐給了你。”
“你怎麼能這麼傻！”我激動的說，“殺人是要負法律責任的！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左瀟瀟笑了笑，笑容裡帶著一絲決絕：“但是為了你，我願意。在我被抓之前，我能陪你好好過一段時間，我已經很開心了。”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了，幾個警察走了進來。
為首的警察看著左瀟瀟，說：“我們接到報案，你涉嫌故意殺人，請跟我們走一趟。”
冇過多久，同學找到我，對我說：“顧勳，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
“其實，左瀟瀟本來想把她自己的眼球捐給你，但是在檢查的時候，我們發現她的癌細胞又開始活躍了。因為自從孟子墨回到她身邊以後，一直在不停地驅使她接廣告、拍戲，她冇有得到好的休息，導致病情複發了。她知道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所以纔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你說什麼？她的癌細胞複發了？”
“是的。”同學點了點頭，“她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最多還有三個月。”
左瀟瀟被保外就醫了，她的身體越來越差，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但是每次見到我，她都會笑著說：“顧勳，我冇事，你彆擔心。”
三個月後，左瀟瀟還是走了。她走的時候，她很平靜，手裡還握著一張我們的結婚照片。
後來，我重新回到了醫院，繼續做我的心理醫生。
我知道，左瀟瀟雖然走了，但她永遠活在我心裡。
我們之間的故事，雖然很遺憾，但也很美好。我會帶著她的愛，好好地活下去，好好的幫助更多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