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扮保潔查公司遭欺淩,總裁哥哥突襲現場喊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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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查公司內情,我偽裝成保潔員臥底,卻接連遭遇職場欺淩:
主管小張屢次扔檔案羞辱,甚至潑熱飲逼我下跪;
行政人員視我為
病毒,見我碰過的物品就用酒精狂噴。
直到總裁哥哥帶隊突擊檢查,撞見我被欺負受傷的場景,
他當場暴怒護妹,要求小張認錯並開除對方,
身後高管們也瞬間變臉,齊刷刷向我鞠躬喊
大小姐。
01
滾燙的咖啡潑在我手背上,劇烈的刺痛瞬間鑽心。
棕色的液體順著我的指縫滴落,在地上暈開一小片狼藉,像一朵醜陋的花。
哎呀,手滑了。
主管小張,張美玲,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嘴角掛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惡意。
她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滿是幸災樂禍。
蘇念,你是不是瞎不知道我這裡要過人嗎還不趕緊給我跪下擦乾淨!
她聲音尖利,響徹整個行政辦公區。
周圍的同事們有的低頭假裝忙碌,有的則毫不掩飾地投來鄙夷又看好戲的目光。
我穿著洗得發白的保潔製服,頭髮隨意紮起,臉上未施粉黛,在這片光鮮亮麗的辦公區裡,確實像個異類。
我死死咬著牙,忍著手背上火燒火燎的痛,胸口劇烈起伏。
兩個月了。
為了查清公司內部巨大的貪腐漏洞,我,天鴻集團唯一的繼承人蘇念,偽裝成一個毫無背景的保潔員,潛入了一線。
我以為這隻是一場考驗能力的社會實踐,卻冇想到,人性之惡,遠超我的想象。
這份需要我撿的檔案,是她第五次故意扔在地上的。
那瓶對著我噴灑的酒精,屬於那個視我為行走的病毒的行政女孩。
而此刻,這杯滾燙的咖啡,是她們變本加厲的羞辱。
怎麼聾了
張美玲不耐煩地用高跟鞋尖踢了踢我的小腿,讓你跪下擦地!你這種底層人,能進天鴻集團打掃衛生,就該感恩戴德了,還敢給我擺臉色
我緩緩抬起頭,目光穿過她,看向辦公室門口。
那裡,一群身影正逆光走來。
為首的那個,身形挺拔,穿著一身剪裁精良的阿瑪尼高定西裝,是我哥,蘇宸。
他正和身邊的幾位高管說著什麼,臉上的表情還帶著商議公事的嚴肅。
下一秒,他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接著落在我紅腫不堪的手背,和地上那片刺眼的咖啡漬上。
他臉上的所有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代的是一種山雨欲來的陰沉。
整個辦公區的空氣彷彿都在這一刻被抽乾了。
蘇、蘇總……
剛纔還囂張跋扈的張美玲,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乾二淨。
蘇宸冇有理她。
他大步流星地向我走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他脫下自己昂貴的西裝外套,不帶一絲猶豫地披在我滿是灰塵的工服上,將我整個人裹住。
他的指尖輕輕碰了一下我手背的紅腫,我疼得一縮。
他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那是一種能將人凍結的森寒。
誰乾的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砸在死寂的辦公室裡。
所有人的目光,都驚恐地聚焦在張美玲身上。
張美玲雙腿一軟,幾乎要站不住,她語無倫次地狡辯:蘇總,我……我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自己撞上來的!我不知道……我……
你不知道
我終於開口了,聲音有些沙啞,卻異常清晰。
我打斷她徒勞的辯解,冷冷地看著她。
你不知道我是誰,就可以把檔案一次次扔在地上讓我撿
你不知道我是誰,就可以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底層的垃圾
你不知道我是誰,就可以用滾燙的咖啡潑我,還讓我跪下給你擦鞋
我的每一句話,都像一記重錘,砸在張美玲慘白的臉上。
她徹底傻了,張著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周圍那些曾經對我冷眼旁觀的同事們,此刻全都低下了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蘇宸的怒火已經攀升到了極點。
他猛地轉向跟在他身後,早已嚇得魂不附體的人事主管,怒吼道:這種人,公司是怎麼招進來的她手上沾的,是我妹妹的血!立刻,馬上,讓她滾!
是,是!蘇總!人事主管點頭如搗蒜。
那個曾經拿著酒精對著我狂噴的行政女孩,看到這陣仗,嚇得哆哆嗦嗦地想從後門溜走。
你,站住。
我的聲音不大,卻成功讓她僵在了原地。
她轉過身,臉色比紙還白,嘴唇哆嗦著,看著我,像是看著一個索命的惡鬼。
我指著她桌上那瓶幾乎快用完的酒精噴霧,緩緩開口:你不是喜歡噴嗎
她猛地搖頭,眼淚都快下來了。
現在,我一字一頓地說,把你工位上所有的東西,包括你自己,從頭到腳,給我仔仔細細地噴一遍。噴到乾淨為止。
極致的羞辱,加倍奉還。
她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哭一邊拿起酒精,毫無尊嚴地對著自己的電腦、鍵盤、水杯,最後是自己的頭髮和衣服,瘋狂地噴灑起來。
刺鼻的酒精味瀰漫開來,周圍的高管們噤若寒蟬,冇有一個人敢出聲。
他們看我的眼神,已經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深深的敬畏和恐懼。
我不再看她,轉身走到抖如篩糠的張美玲麵前。
我拿起她桌上剛給自己泡好的一杯新茶,滾燙的蒸汽氤氳著。
我垂眸看著她,用她剛纔的語氣,平靜地吐出兩個字:跪下。
張美玲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她猶豫了一秒。
但當她接觸到我哥那雙幾乎要殺人的眼睛時,所有的僥倖瞬間灰飛煙滅。
撲通一聲,她重重地跪在了地上,膝蓋撞擊地板的聲音,沉悶又清晰。
我端著那杯熱茶,手穩得冇有一絲顫抖。
在眾人驚恐的注視下,我將滾燙的茶水,一滴不漏地,從她精心打理過的發頂,緩緩澆了下去。
啊——!
張美玲發出淒厲的尖叫和哭嚎,茶葉和水順著她的臉頰和脖子流下,狼狽不堪。
這是還你的。我輕聲說,然後把空了的杯子隨手放在她的桌上。
她捂著頭,在地上痛苦地打滾,很快就被衝上來的保安像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整個世界,一片死寂。
蘇宸心疼地拉著我的手,眉頭緊鎖:走,我帶你去醫院。
我搖了搖頭,抽回手。
我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所有高管,那些平日裡高高在上的麵孔,此刻都寫滿了惶恐。
我清了清嗓子,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隻是開始。
02
第二天,我出現在天鴻集團頂層的總裁辦公室時,整個公司都沸騰了。
我脫下了那身洗得發白的保潔服,換上了一套剪裁合體的高定套裝,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長髮微卷,化著精緻卻不張揚的妝容。
從電梯口到總裁辦公室的路上,所有遇到我的人,無論是普通職員還是部門總監,都對我畢恭畢敬地彎腰問好。
大小姐早。
他們的臉上堆著討好又僵硬的笑容,與昨日那些鄙夷、漠視的麵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目不斜視,徑直走過。
總裁辦公室裡,蘇宸正焦急地等著我。
他拉著我坐到沙發上,親自打開醫藥箱,小心翼翼地給我的手背上藥。
昨天燙傷的地方起了幾個水泡,紅腫得厲害。
嘶……藥膏的清涼觸碰到傷口,我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都怪我,蘇宸的語氣裡充滿了自責和後怕,早知道會這樣,我當初就不該同意你這個荒唐的計劃。
他給我上好藥,又纏上一層薄薄的紗布,抬頭看著我,眼神裡是化不開的心疼。
小念,彆乾了,回家休息。公司這些破事,有哥在。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
哥,你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態度卻無比堅定,公司的問題,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得多。我必須留下來。
這兩個月的臥底生活,讓我看到了天鴻集團光鮮外表下的腐爛。
采購部虛高的報價,項目部莫名的預算超支,後勤部以次充好的物料……一個個蛀蟲,正在蠶食著我們父親一手建立起來的商業帝國。
不行!蘇宸想都冇想就拒絕了,太危險了。那些人既然敢這麼對一個保潔員,就敢對你下更黑的手。
他們現在不敢。我看著他,因為我現在是‘大小姐’,是你的‘總裁特助’。
這是我們昨晚商量好的,一個可以名正言順插手公司事務的虛職。
哥,你馬上就要去歐洲進行為期半年的重要商業談判,這對集團的未來至關重要。我必須在你離開之前,把這些內鬼全部揪出來,穩固後方。我不能讓你帶著一個千瘡百孔的後院,去前線打仗。
我看著他,眼神裡冇有一絲退縮。
蘇宸定定地看了我幾秒,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妥協了。
他知道我的性子,一旦決定的事情,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好,我答應你。但是,你必須保證自己的安全,有任何事,第一時間告訴我。
嗯。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請進。
門被推開,一個年近五十,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溫文儒雅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就是天鴻集團的副總裁,李建國。
蘇總,大小姐。他帶著慈父般的微笑,微微躬身,聽說大小姐來公司了,我特地過來看看。昨天的事情,真是委屈大小姐了,是我管理不當,我有責任。
我看著他這張虛偽的臉,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他當著我和蘇宸的麵,拿出手機,撥通了人事部的電話。
喂,人事部嗎我是李建國。行政部昨天對大小姐出言不遜的那幾個員工,對,就是附和張美玲的,全部開除,立刻辦理手續,讓他們馬上離開公司。
他處理得乾淨利落,彷彿真的是個雷厲風行、愛護晚輩的好叔叔。
掛了電話,他又一臉關切地看著我:大小姐,你看這樣處理還滿意嗎公司裡絕不允許存在這種害群之馬。
他演得滴水不漏。
可我卻清晰地記得,臥底期間,有一次張美玲故意把一整桶臟水潑在我剛拖乾淨的走廊上,罰我重新再拖一遍。
當時,這位李副總就恰好路過。
他冇有指責張美玲,反而對她投去了一個幾乎難以察覺的,讚許的目光。
那一瞬間,我就知道,張美玲這種小角色,不過是彆人手裡的槍。
而這個李建國,很可能就是遞槍的人。
他越是表現得完美無缺,我心裡的懷疑就越是深重。
我對他露出了一個甜美的微笑,語氣天真無邪:李叔叔費心了。有您在,我就放心了。
我頓了頓,話鋒一轉:對了李叔叔,我哥給我安排了總裁特助的職位,可我什麼都不懂,閒著也是閒著,想找點事情學習一下。我看公司采購部好像挺忙的,不如,我先去瞭解一下公司的采購流程和賬目吧
我故意指向了他全權分管的,也是我懷疑問題最大的部門——采購部。
李建國臉上慈父般的笑容,在那一瞬間,僵硬了千分之一秒。
雖然他很快就恢複了自然,但那微小的變化,冇有逃過我的眼睛。
當然可以。他立刻熱情地迴應道,大小D姐想學什麼,隨時都可以。這樣,我親自帶你,保證把你教得明明白白。
他眼底深處,閃過一絲我能讀懂的陰冷。
我知道,第一回合的交鋒,已經開始了。
03
李建國的熱情,超乎我的想象。
第二天一早,他就讓秘書給我送來了一大摞裝訂精美的賬本,堆了滿滿一桌。
大小姐,這些都是采購部近三年的賬目,您先看著,有什麼不懂的,隨時問我。
他還貼心地給我派來一個幫手。
這是采購部的王經理,業務能力很強,就讓他專門協助您。
這個王經理,三十多歲,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精明乾練。他對我畢恭畢敬,嘴上說著協助,實際上卻像個影子一樣,對我寸步不離。
我翻開賬本,每一筆都記錄得清清楚楚,供應商、價格、數量、經手人……完美得找不出一絲破綻。
我知道,這一定是李建國讓人連夜做出來的完美賬本。
王經理就站在我身後,看似在給我講解,實則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我手裡的動作,隻要我試圖去翻一些核心的原始單據,他就會立刻找個理由巧妙地岔開話題。
大小姐,這塊比較複雜,我先給您講講我們公司的供應商準入體係吧
大小姐,您渴不渴我給您去倒杯水
我心裡冷笑,麵上卻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
我啪地一下合上賬本,把它推到一邊。
哎呀,好悶啊!我伸了個懶腰,露出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刁蠻派頭,看這些數字看得我頭都大了,一點意思都冇有。王經理,你們倉庫在哪我想去實地考察一下。
王經理的表情明顯一愣,大概是冇想到我會提出這種要求。
倉庫大小姐,倉庫裡又臟又亂,您金枝玉葉的,還是彆去了吧他為難地勸道。
我就要去!我站起來,語氣不容置喙,理論結合實際嘛,李叔叔不是說要好好教我嗎難道你敢攔我
我把李建國搬了出來。
王經理的臉色變了變,最終隻能無奈地點頭:不敢不敢,大小姐想去,我當然陪著。
於是,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我這個新上任的總裁特助,踩著高跟鞋,跟著王經理浩浩蕩蕩地走向了位於地下一層的倉庫。
倉庫裡堆滿了各種物料,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陳舊的灰塵味。
王經理果然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邊,像個導遊一樣給我介紹著。
我假裝漫不經心地四處看著,走到一排堆放著列印紙的貨架前,忽然哎呀一聲,皺起了眉頭。
我鞋子好像沾到什麼東西了,好臟啊。我抬起腳,指了指鞋跟上一點幾乎看不見的灰塵,一臉嫌棄。
我看向王經理,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命令道:王經理,你,過來幫我擦乾淨。
王經理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讓他一個大男人,還是部門經理,當著倉庫工人的麵,給我擦鞋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僵在那裡,動也不動。
我挑了挑眉:怎麼你不願意還是說,在你眼裡,我這個大小D姐說話不管用
周圍的倉庫工人都停下了手裡的活,好奇地看著我們。
王經理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權衡了利弊,最終還是咬著牙,從口袋裡掏出手帕,屈辱地蹲了下來。
不敢,大小姐,我給您擦。
就在他蹲下身,專心致誌地給我擦那根本不存在的汙漬時,我的機會來了。
我的身體恰好擋住了他的視線。
我迅速從口袋裡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藏在手心裡隻有口香糖大小的微型相機,對著貨架上貼著的幾張真實的入庫單,飛快地按下了快門。
哢嚓、哢嚓。
聲音輕微到可以忽略不計。
好了嗎我催促道。
好了,大小D姐,擦乾淨了。王經理站起來,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嗯,辛苦了。我滿意地點點頭,轉身就走,倉庫看完了,真冇意思,我們回去吧。
回到辦公室,我把王經理打發走,立刻鎖上了門。
我將相機裡的照片導入電腦,放大,仔細和我桌上那本完美賬本進行對比。
很快,我發現了問題。
照片裡的一張真實入庫單顯示,一批A4列印紙的入庫單價是18元一包。
而李建國給我的賬本上,同一批次、同一供應商的列印紙,記錄的單價卻是38元一包!
足足高出了一倍還多。
而這家供應商的名字,赫然寫著——宏發貿易。
我迅速在賬本裡搜尋宏發貿易,發現這家公司幾乎承包了天鴻集團一半以上的辦公用品和物料供應,流水巨大,而每一筆的價格,都遠高於市場價。
我立刻用加密通訊軟件給我哥蘇宸發了條資訊:哥,幫我查一家叫‘宏發貿易’的公司,查它的法人、股東背景,以及和我們公司內部人員的資金往來。要快,要絕密。
蘇宸雖然不解,但還是回了一個字:好。
王經理大概以為我隻是來公司體驗生活、隨意耍大小姐脾氣的,回來的時候,看到我正對著一堆零食發呆,徹底鬆了口氣,彙報給李建國時,語氣也輕鬆了不少。
他不知道,他的每一次彙報,都通過我提前放在他手機裡的微型竊聽器,一字不差地傳到了我的耳朵裡。
當晚,我故意留下來加班。
辦公室裡空無一人,我關了燈,坐在黑暗中,靜靜地看著電腦螢幕上提前安裝好的監控軟件。
午夜十二點,辦公室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一條縫。
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閃了進來,徑直走向我的辦公桌。
他打開我的電腦,熟練地輸入一串密碼——是我故意讓他看到的開機密碼。
然後,他插入一個U盤,試圖格式化我的整個硬盤。
監控畫麵裡,那張熟悉的臉清晰無比——正是白天還對我畢恭畢敬的王經理。
我冇有出聲,靜靜地看著他做完這一切,然後將這段完整的視頻,儲存,加密,備份。
我靠在椅背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李建國,你的魚,終於上鉤了。
04
第二天一早,天鴻集團所有總監級彆以上的高管,手機裡都收到了一封匿名郵件。
郵件裡冇有一個字,隻有一個視頻附件。
視頻的內容,正是王經理深夜潛入我的辦公室,試圖格式化我電腦硬盤的全過程。
一石激起千層浪。
我端著咖啡,悠閒地走進李建國的辦公室時,他正鐵青著臉,對著手機螢幕,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
看到我進來,他立刻收起手機,臉上強行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大小姐,早啊。
李叔叔,不早了。我把咖啡放在他麵前的桌子上,笑容燦爛,您應該也收到郵件了吧真是冇想到,公司內部居然有這種人,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李建國的眼角抽搐了一下。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極力壓製自己的情緒。
大小姐,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王經理這個人,思想有問題,對公司不忠,他這完全是個人行為,可能是對你昨天讓他擦鞋的事情懷恨在心,意圖不軌!
他想把事情定性為王經理的個人報複。
我冷笑一聲,從檔案夾裡抽出一張紙,直接拍在他桌上。
是嗎那這個,也是他個人行為
那張紙,是我列印出來的,宏發貿易的虛高報價單,和真實的市場價,我用紅筆醒目地圈了出來,對比鮮明。
宏發貿易,年流水近億,利潤高得離譜。王經理一個部門經理,恐怕還冇這麼大的胃口吧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問。
李建國的瞳孔猛地一縮。
他死死地盯著那張報價單,臉上的肌肉不受控製地抖動著。
他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了。
辦公室裡的空氣凝固了,安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幾秒鐘後,李建國做出了決斷。
他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當著我的麵,再次撥通了人事部的號碼。
他的聲音恢複了平時的沉穩,卻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狠厲。
人事部,采購部經理王建,即刻開除!他涉嫌嚴重損害公司利益,通知法務部,準備起訴,追究他的全部責任!
棄車保帥。
他甚至不給我反應的時間,就立刻補充道:大小-姐,這件事是我用人失察,我負主要責任。采購部我會立刻進行徹查,絕不放過任何一個蛀蟲!
他想用開除一個王經理,來把這件事情徹底壓下去。
我看著他這副果決狠辣的樣子,心裡第一次對他產生了真正的忌憚。
這個老狐狸,比我想象的還要難纏。
我知道,一個王經理倒下去,他還能扶植起無數個李經理、張經理。這隻是冰山一角。
我冇有再逼他,而是換上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是這樣啊,那真是錯怪李叔叔了。
我看似無意地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慢悠悠地說:說起來,公司這些賬目真的好複雜啊。我昨天看了一會兒,覺得財務部的林姐好像對這些很熟悉的樣子,她桌上的報表做得真清楚。
李建國剛剛放鬆下來的眼神,在我提到林姐這兩個字時,瞬間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陰狠。
我捕捉到了。
我明白了,財務部的林經理,林雪,可能就是下一個突破口。
我猜,那些完美的假賬,一定出自她手。而她,一定有把柄握在李建國手裡。
下班後,我冇有回家,而是把車停在了公司地下車庫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我看著財務部那位年約四十,總是穿著一身樸素套裝,神情帶著幾分憔悴和恐慌的林姐,悄悄地走向她的那輛舊車。
我打開車門,走了下去,攔住了她的去路。
林姐。
她看到我,像是受驚的兔子,身體猛地一顫,臉色瞬間煞白。
大、大小姐……您怎麼在這
我在等你。我開門見山。
林姐的眼神更加恐慌,她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想要逃離。
李建國讓你做的假賬,都還留著底吧我直接攤牌。
她渾身一震,驚恐地看著我,嘴唇哆嗦著,說不出一句話。
我知道我猜對了。
我走近一步,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查到,你兒子在國外最好的腫瘤醫院接受治療,費用很高昂吧李建國是不是一直用這個拿捏你
林姐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徹底崩潰,眼淚決堤而下。
她捂著臉,身體因為哭泣而劇烈地顫抖。
我彆無選擇……我真的彆無選擇……他如果停了藥,我兒子會死的……
我冇有安慰她,隻是冷靜地看著她。
等她情緒稍稍平複,我纔開口,給出我的選擇題。
你幫我,我不僅能保你和你兒子平安無事,我還能動用蘇家的資源,把他接到國內最好的醫院,請最好的專家給他治療,所有費用,我來承擔。
我停頓了一下,聲音變得冰冷。
你繼續幫他,你就是下一個王經理。不,你比王經理的下場更慘,因為做假賬,你是要坐牢的。你進去了,你覺得李建國還會管你兒子的死活嗎
林姐猛地抬起頭,滿是淚痕的臉上寫滿了掙紮和恐懼。
我給她的選擇,一邊是地獄,一邊是天堂。
她掙紮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她要拒絕。
最終,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從隨身的包裡,拿出了一個用手帕層層包裹的加密U盤,顫抖著遞給了我。
大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兒子……
這裡麵,是李建國近五年來,所有黑賬的電子副本。但是,很多關鍵的原始票據和合同,都被他藏起來了,我接觸不到。
我接過那個沉甸甸的U盤,心裡湧起一股暖流。
我知道,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是孤軍奮戰了。
05
李建國這條老狐狸的嗅覺異常靈敏。
林姐的倒戈,他很快就察覺到了。
一場針對我的報複,悄無聲息地展開了。
天鴻集團正在競標一個城西的地標性商業綜合體項目,這是集團今年最重要的戰略佈局,哥哥蘇宸在出國前親自抓的。
可就在競標前兩天,我們準備的核心方案,居然被一字不差地泄露給了最大的競爭對手——華泰集團。
訊息傳來,整個公司都炸了。
這意味著我們幾個月的心血付諸東流,更可能導致天鴻集團損失數十億的潛在合同。
一場緊急董事會在壓抑的氣氛中召開。
李建國第一個站出來發難,他臉色沉痛,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蘇總不在,公司就出了這麼大的紕漏,我作為副總裁,難辭其咎!
他先是自責了一番,然後話鋒一轉,矛頭直指我。
但是,這件事必須查個水落石出!據我所知,這個項目的核心方案一直由總裁辦保管,保密級彆是最高的。而最近一段時間,唯一有權限,並且頻繁接觸過這份方案的‘新人’,就是我們的總裁特助,蘇念,大小姐。
所有董事的目光,瞬間像利箭一樣射向我。
有懷疑,有審視,也有幸災樂禍。
李建國不等我開口,就向眾人展示了他所謂的證據。
這是總裁辦公室門口的監控,上週五下午,大小姐一個人在總裁辦公室待了近一個小時。
這是IT部門的後台記錄,大小姐的辦公電腦,在上週五下午五點三十七分,有過一次對外的加密郵件發送記錄,IP地址雖然用了代理,但我們有理由懷疑……
他步步緊逼,句句誅心。
大小姐,我們知道您想為公司分憂,但畢竟年輕,缺乏經驗,被人利用了也未可知。現在公司損失慘重,您是不是應該給董事會一個解釋
他把我架在火上烤。
如果我承認,就是無能,如果我否認,就是狡辯。
無論怎樣,他都能順理成章地以保護公司機密為由,徹底架空我,將我踢出權力中心。
哥哥在視頻連線裡臉色鐵青,他想替我說話,卻被我用眼神製止了。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我異常冷靜地站了起來。
李副總說得對,這件事,是該查個水落石出。
我環視了一圈會議室裡的各位董事,然後看向李建國。
不過,李副總的證據,似乎不太完整。我這裡,還有幾段視頻,想請各位董事一起欣賞一下。
我拿出自己的U盤,交給了技術人員。
第一段視頻,正是李建國展示的那段,總裁辦公室門口的監控。
畫麵顯示,在我離開辦公室五分鐘後,一個熟悉的身影端著咖啡,進入了辦公室。
是哥哥的秘書,小雅。
一個剛畢業不久,看起來文靜乖巧的女孩。
李建國立刻辯解道:小雅是蘇總的秘書,她進去送個檔案,這很正常。
是很正常。我點了點頭,然後示意技術人員播放第二段視頻。
不過,不正常的是這個。
第二段視頻的畫麵,是我的辦公室。
是我自己偷偷安裝的針孔攝像頭拍下的。
視頻裡,小雅鬼鬼祟祟地溜進我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從我的桌上拿走了一個U盤,然後迅速用她自己的電腦,將U盤裡的東西拷貝了一份。
而那個U盤,正是我之前從王經理那裡繳獲,又故意留在桌上顯眼位置的那個。
我平靜地解釋道:我早就懷疑哥哥身邊有內鬼,但一直不確定是誰。所以,我請公司的頂級技術專家,做了一份假的、但看起來天衣無縫的核心方案,裡麵故意留下了幾個致命的邏輯漏洞,作為誘餌。
我把它存在了這個U盤裡,故意放在桌上,等著魚兒上鉤。我對外發送的那封加密郵件,收件人是我哥的私人郵箱,內容是告訴他,‘誘餌’已經佈下。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我。
李建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的計劃,從一開始,就落入了我的陷阱。
小雅被緊急叫到了會議室,看到視頻的那一刻,她當場就崩潰了。
她哭著跪在地上,承認是李建國用她家人的工作威脅她,逼她偷取方案,並陷害我。
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他說如果我不照做,我爸媽都會被單位開除……
真相大白。
李建國百口莫辯,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我這個在他眼裡乳臭未乾的大小姐,心機和城府會如此之深。
哥哥在視頻那頭,看著我的眼神,從最初的懷疑和擔憂,變成了深深的震驚和讚許。
我迎著所有董事複雜的目光,走到臉色慘白的李建國麵前。
我的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鋒利的刀,直刺他的心臟。
一個剛畢業的秘書,掀不起這麼大的浪。
我的目光,冷冷地鎖定他。
她背後的人,纔是公司真正的病毒。
06
李建國被我逼到了牆角,開始狗急跳牆。
內部的權力鬥爭他占不到便宜,便開始動用外部的勢力,企圖用輿論壓垮我。
一夜之間,我成了全網熱搜的頭條。
天鴻千金虐待員工
富家女體驗生活,肆意開除底層員工
職場霸淩還是大小姐的特權
一個個聳人聽聞的詞條,引爆了整個社交網絡。
一段經過惡意剪輯的視頻,在網上瘋傳。
視頻裡,隻有我將滾燙的茶水澆在張美玲頭上的畫麵,隻有我逼著行政女孩用酒精噴灑自己的畫麵,卻冇有前因。
在視頻裡,我顯得蠻橫、霸道、惡毒至極。
而被保安拖走時哭得撕心裂肺的張美玲,則成了一個無辜、可憐的受害者。
輿論瞬間爆炸。
無數不明真相的網友湧入我的社交賬號和天鴻集團的官博下,留下了不堪入目的謾罵。
資本家的大小姐就可以為所欲為嗎
有錢了不起有錢就可以不把人當人看
這種人就該被網暴到死!太噁心了!
公司的股價應聲下跌,公關部電話被打爆,所有人都焦頭爛額。
哥哥從國外打來電話,聲音裡滿是怒火,說要不惜一切代價,強行把熱搜壓下去。
哥,堵不住的。我拿著電話,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川流不息的車流,聲音冷靜得可怕,他既然想把事情鬨大,我就陪他玩得更大一點。
董事會再次向我施壓,幾個老董事言辭激烈,要求我立刻出麵,向公眾道歉,平息輿論,挽回公司形象。
我頂住了所有的壓力。
我讓公關部以天鴻集團的名義,向全網媒體發出了邀請函——三天後,我們將召開一場新聞釋出會,就虐待員工事件,給出正式迴應。
我還通過人事檔案,聯絡到了幾個曾經被張美玲欺負、打壓過的同事。
其中一個,就是那個自己辛苦做的設計方案,被張美玲搶走功勞,最後隻能黯然離職的女孩。
李建國以為我終於要屈服了,他甚至提前安排好了水軍和記者,準備在釋出會現場帶節奏,把刁蠻千金被迫道歉的戲碼演到極致。
三天後,新聞釋出會現場。
我穿著一身乾練的白色西裝,獨自一人,走上了釋出台。
台下,是上百家媒體的長槍短炮,閃光燈亮成一片,幾乎要將我淹冇。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先鞠躬,然後念一篇避重就輕的道歉稿。
李建國安排的那個記者,已經迫不及待地站了起來,搶先發問,問題尖銳而刻薄。
蘇小姐,請問您作為天鴻集團的繼承人,如此對待基層員工,您的良心不會痛嗎您是否認為,您的出身,給了您踐踏他人尊嚴的特權
我冇有回答他。
我隻是平靜地看著台下所有人,然後對著話筒,清晰地說:
在回答問題之前,請大家先看一段完整的、未經任何剪輯的視頻。
我身後的大螢幕,亮了起來。
畫麵裡,張美玲趾高氣揚地把檔案扔在地上。
畫麵裡,張美玲指著我的鼻子,罵著最難聽的話。
畫麵裡,張美玲端起滾燙的咖啡,狠狠地潑向我的手背。
畫麵裡,那個行政女孩,是如何像躲避瘟疫一樣,對著我碰過的一切瘋狂噴灑酒精。
……
所有霸淩的細節,一幀不落地,清晰地呈現在所有人麵前。
現場一片死寂。
那些剛纔還義憤填膺的記者,此刻都沉默了。
視頻播放完畢,我冇有說話。
我請上了那幾位曾經被張美玲欺負過的員工。
那個被搶了功勞的設計部女孩,鼓起勇氣,對著話筒,講述了自己當初是如何被張美玲威脅、打壓,最終心灰意冷離開公司的遭遇。
另一個被無故剋扣獎金的男同事,也拿出了證據,證明張美玲是如何以權謀私。
輿論,在這一刻,瞬間反轉!
我從一個蠻橫霸道的施暴者,變成了一個為員工出頭、對抗職場霸淩的英雄。
我看著台下那些記者臉上由震驚轉為憤怒的表情,我知道,我贏了。
我拿起話筒,目光穿過人群,彷彿看到了正坐在辦公室裡,看著直播,臉色鐵青的李建國。
我,蘇念,今天站在這裡,不是為了道歉。
我是要告訴所有人,天鴻集團,不養垃圾,也絕不容忍任何形式的職場霸淩。
對於那些試圖用卑劣手段混淆視聽、攻擊公司的人,我們,法庭上見。
我的聲音,擲地有聲。
網絡上,風向徹底變了。
天鴻大小姐反職場霸淩
年度最爽反轉
支援蘇念維權
新的詞條,以更快的速度,衝上了熱搜第一。
李建國想用輿論毀掉我,卻冇想到,反被我利用,成了我收攏人心的墊腳石。
07
輿論戰的慘敗,讓李建國這條老狐狸變得更加謹慎。
他像一條毒蛇,暫時縮回了洞裡,所有的行動都轉入了更深的地下。
我知道,常規的手段已經很難再抓住他的把柄。
我決定,釜底抽薪,直接斬斷他的利益鏈條。
我將林姐交給我的那個U盤裡,關於宏發貿易的所有黑賬副本,以及我收集到的它與我們公司內部采購價的懸殊對比證據,整理成了一份完整的舉報材料。
我冇有通過公司的法務部,而是選擇了匿名,直接遞交給了市稅務稽查局和工商管理部門。
專業的國家機器,效率遠比我想象的要高。
僅僅一週後,一則財經新聞,在本地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知名貿易公司‘宏發貿易’涉嫌钜額偷稅漏稅、開具虛假髮票、商業賄賂,公司法人及多名高管已被警方控製,案件正在進一步調查中。
新聞裡,那個肥頭大耳的宏發貿易老闆,也就是李建國的表弟,戴著手銬,被警察押上警車的畫麵,一閃而過。
我看著電視螢幕,喝了一口咖啡。
我知道,李建國的一條臂膀,被我徹底斬斷了。
這條為他源源不斷輸送利益的外部血管被切斷,他一定會亂。
果不其然。
我的竊聽器裡,傳來了李建國暴跳如雷的咒罵,和他瘋狂打電話的聲音。
他開始頻繁地聯絡海外的信托基金,試圖以最快的速度轉移名下的資產。
他甚至在電話裡,指令心腹,去銷燬某些存放在安全地方的紙質檔案。
他越亂,露出的馬腳就越多。
哥哥蘇宸打來電話,語氣裡帶著幾分擔憂。
小念,你這次的手段,是不是太激進了直接動用外部力量,萬一查到我們公司頭上,對股價和聲譽都是巨大的打擊。
哥,我打斷他,刮骨療毒,必定會痛。如果現在不斷腕,等到他把整個集團都蛀空了,我們就連手術檯都上不了了!
我的語氣很堅決,冇有一絲動搖。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
最終,蘇宸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充滿了決斷。
我明白了。你放手去做,需要我做什麼,隨時開口。我動用我的人脈,幫你盯緊李建國所有的資金流向,他一分錢都彆想轉走。
得到哥哥的全權支援,我感覺自己的後盾更加堅實。
宏發貿易的倒台,在公司內部也引起了連鎖反應。
李建國派係裡,一個負責項目預算的部門經理,因為主要的油水來源被切斷,利益受到了巨大損失,開始對李建國產生怨言。
我抓住了這個機會。
我通過林姐,私下裡接觸了這位動搖的周經理。
我冇有威脅,也冇有利誘,隻是給他分析了最現實的利弊。
李建國的船,馬上就要沉了。你是想跟他一起陪葬,還是想上我的船,戴罪立功,保住你現在的位置和你下半輩子的安穩
周經理是個聰明人。
在巨大的恐懼和現實的利益麵前,他很快就做出了選擇。
他告訴我一個驚天的秘密。
李建國所有的原始賬本、合同,還有他和一些上層人物勾結的證據,都藏在一個U盤裡。那個U盤,被他放在了郊區一個私人會所的頂級保險櫃裡。那個會所,安保極其嚴密,隻有他自己有鑰匙和密碼。
我看著周經理遞過來的,他手繪的會所內部結構圖,嘴角緩緩上揚。
李建國,你的死期,到了。
08
收網的時刻,終於來臨。
我需要一個萬無一失的計劃,讓他自己,把罪證從那個烏龜殼裡取出來,送到我手上。
我讓被策反的周經理,給李建國打了一個告密電話。
電話裡,周經理的語氣驚慌失措。
李副總,不好了!我剛剛收到訊息,大小姐不知道從哪裡搞到了搜查令,她已經聯合了市經偵大隊,準備明天一早,就去查封您在龍山的那傢俬人會!
什麼!竊聽器裡,傳來李建國驚怒交加的聲音,訊息可靠嗎
千真萬確!聽說帶隊的就是上次查宏發貿易的那個隊長!他們肯定是衝著那個保險櫃去的!周經理的演技堪稱完美。
李建國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他上當了。
以他的多疑和謹慎,他絕不會把自己的身家性命,賭在那個保險櫃的安全性上。
他唯一的選擇,就是立刻,親自去把那些最致命的證據轉移走。
我知道了。你最近安分點,不要露麵。李建國掛斷了電話。
當晚,夜色如墨。
龍山私人會所外,一片寂靜。
但在黑暗中,整個會所早已被我哥蘇宸安排的安保人員和提前布控的便衣警察,圍得水泄不通。
我和蘇宸坐在監控車裡,靜靜地看著螢幕。
午夜一點,一輛黑色的奔馳悄無聲息地滑入會所的地下車庫。
李建國獨自一人,從車上下來。他戴著帽子和口罩,行色匆匆,眼神警惕地四處張望。
他用鑰匙和密碼,打開了那個位於密室中的巨大保險櫃。
監控畫麵清晰地顯示,他從裡麵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硬盤,和幾大本厚厚的賬冊。
他把這些東西裝進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裡,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覺得已經安全了。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的那一刻。
啪!
整個密室的燈光,瞬間大亮。
我和蘇宸,以及身後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察,出現在他的麵前。
刺眼的燈光下,李建國看到我們,整個人如同被雷電擊中,僵在了原地。
他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變得慘白如紙。
哐噹一聲,他手裡的手提箱掉在地上,裡麵的硬盤和賬本散落一地。
那是他的催命符。
李……李建國,你……你們……這是栽贓!陷害!他做著最後的掙紮,聲音嘶啞,指著我,色厲內荏地吼道。
我看著他這副窮途末路的模樣,心中冇有一絲波瀾。
我冷冷地拿出手機,按下了播放鍵。
一段清晰的錄音,在安靜的密室裡響起。
李副總,不好了!大小姐要帶人去查抄會所了……
我知道了。你最近安分點……
正是他和周經理的通話。
裡麵,他親口承認了一切,並指示對方如何應對。
李副總,我收起手機,看著他徹底死灰的臉,你好像忘了,現在科技很發達。
在人贓並獲、鐵證如山的麵前,李建國所有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
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眼神空洞,彷彿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氣神。
兩名警察上前,給他戴上了冰冷的手銬。
這個盤踞在天鴻集團多年的毒瘤,終於被徹底剷除了。
09
李建國的倒台,在天鴻集團內部引發了一場史無前例的大地震。
根據他保險櫃裡的那些賬本和硬盤,一條龐大的貪腐鏈被連根拔起。
從采購部、項目部到後勤部,甚至有幾個分公司的負責人,涉案的中高層管理人員多達三十餘人。
涉案金額觸目驚心,震驚了整個集團。
公司的股價再次劇烈波動,內部人心惶惶,各種流言四起。
一場氣氛凝重的董事會緊急召開。
幾位跟著我父親一起打江山的元老董事,對我和哥哥的手段提出了嚴厲的質疑。
胡鬨!簡直是胡鬨!一個姓張的董事,把檔案重重地拍在桌上,為了抓一個李建國,把公司搞得元氣大傷,股價暴跌,人心渙散!這就是你們兄妹交出來的成績單
蘇宸,你太縱容你妹妹了!她一個黃毛丫頭,懂什麼公司管理這麼激進的手段,是要把天鴻的根基都給動搖了!
質疑聲、指責聲,此起彼伏。
他們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年輕氣盛和哥哥的監管不力上。
哥哥坐在主位,臉色沉靜,麵對所有指責,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公司有病,就要治。哪怕是動大手術。
他力排眾議,目光堅定地看著我:我妹妹所做的一切,都由我全權支援。我相信她的能力。
在哥哥給予的強大支撐下,我站了起來。
我冇有去辯解,也冇有去爭吵。
我隻是把我這幾天不眠不休做出來的一份長達五十頁的集團內部改革方案,分發給了在座的每一位董事。
各位叔叔伯伯,我知道大家在擔心什麼。我的聲音冷靜而清晰,但是,切除毒瘤隻是第一步,如何防止病毒再次滋生,纔是關鍵。
我的方案裡,邏輯清晰,條理分明,從財務製度、采購流程、項目監管到人事考覈,直指公司多年來積累下的所有積弊,並給出了具體、可行的解決方案。
其中最核心的一條,就是提議成立一個獨立於所有部門之外,直接向總裁和我負責,擁有最高監察權限的內部監察部。
我用詳實的數據,向他們展示了李建國的貪腐給公司帶來的實際損失,遠比現在股價的短暫波動要嚴重得多。
我的專業、我的能力、我的魄力,讓那些原本對我充滿質疑和輕視的元老董事們,一個個都啞口無言。
他們從我的身上,看到了我父親當年的影子。
那是一種殺伐果決、不破不立的氣魄。
會議的最後,我的提議以壓倒性的票數通過。
我,蘇念,正式從一個虛職的總裁特助,轉正為天鴻集團手握實權的首席監察官。
我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財務部的林姐,提拔為我的副手,內部監察部的副總監。
對於那些曾經幫助過我,或者在自己的崗位上正直不阿的員工,我一一給予了應有的獎勵和晉升。
曾經那些看不起我、議論我、霸淩我的人,有的被開除,有的被降職。
而現在公司裡的人,看到我時,眼神裡隻剩下一種情緒——敬畏。
我知道,屬於我的戰爭,纔剛剛打贏了一半。
10
哥哥蘇宸,還是按照原計劃,登上了飛往歐洲的飛機。
那場關乎集團未來五年戰略發展的商業談判,不能再拖。
他走之前,再三叮囑我,一切小心。
李建國雖然倒了,但他背後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還在。你動了太多人的蛋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的。
我讓他放心。
可我冇想到,反撲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
哥哥前腳剛走,那個在董事會上對我發難最凶的張董——張翰海,就聯合了其他幾位利益受損的老董事,再次向我發難。
他們以我經驗不足,濫用職權,在集團內部搞白色恐怖為由,要求召開臨時股東大會,重新審議我首席監察官的任命,企圖罷免我的職務。
這隻是第一招。
更致命的,是第二招。
就在他們發難的第二天,天鴻集團旗下位於城郊的一家化工廠,發生了嚴重的原料泄漏事故。
雖然因為處理及時,冇有造成人員傷亡,但刺鼻的氣體擴散,還是引起了小範圍的社會恐慌。
一時間,新聞媒體蜂擁而至。
張董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我的頭上。
看看!這就是她搞的所謂改革!為了推行她的新政,裁撤了大量經驗豐富的老員工,換上她自己的人,導致整個生產管理流程出現混亂!這才釀成大禍!
他聲淚俱下地對媒體控訴,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為公司未來擔憂的元老,而我,則成了一個剛愎自用、毀掉集團基業的罪人。
內憂外患。
我陷入了上任以來最大的危機。
哥哥遠在海外,鞭長莫及。董事會裡,支援我的聲音被壓製。股東們開始動搖。整個集團,風雨飄搖。
我獨自一人,頂著山一樣巨大的壓力。
我冇有時間去悲傷,也冇有時間去憤怒。
我一邊讓公關部穩住媒體和股東,一邊親自帶隊,穿上防護服,進入了那家發生事故的化工廠。
我不相信這是意外。
這太巧合了,就像是為我量身定做的一個陷阱。
在刺鼻的空氣中,我帶著技術人員,一遍遍地排查著所有設備和管道。
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輸送閥門上,我們發現了問題。
閥門的一個關鍵螺絲,有被撬動和打磨過的痕跡。
這不是意外,這是人為破壞!
我立刻下令,封鎖工廠,排查所有近期的監控和人員進出記錄。
很快,我鎖定了一個嫌疑人。
一個在化工廠工作了二十多年,即將因為我推行的末位淘汰製而被辭退的老員工。
監控顯示,他在事故發生前一晚,鬼鬼祟祟地在那個閥門附近待了很久。
我在一間破舊的員工宿舍裡,找到了他。
他見到我,眼神躲閃,一臉驚恐。
我冇有廢話,直接把閥門螺絲的照片,放在他麵前。
說吧,誰指使你的
他起初還想抵賴,但在我冰冷的目光和確鑿的證據麵前,他的心理防線很快就崩潰了。
他承認了。
是張董的助理找到了他,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製造一場可控的小事故,並承諾事成之後,不僅讓他保住工作,還能給他升職。
大小姐,我一時鬼迷心竅……我家裡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冇有這份工作啊……他痛哭流涕地求饒。
我看著他,心裡冇有半分同情。
現在,給你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
我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把張董如何指使你,所有的細節,一字不差地,再說一遍。
股東大會,如期召開。
會場裡,氣氛莊嚴肅穆。
張翰海站在台上,慷慨陳詞,曆數著我的種種罪狀,煽動著股東們的情緒,要求立刻罷免我。
就在他即將進行投票表決的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推開了。
我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上了主席台。
我的身後,跟著那個神情緊張的化工廠老員工,和兩名神色嚴肅的警察。
我拿過話筒,看著台上臉色劇變的張翰海,笑了。
張董,您的戲,演完了嗎
該輪到我了。
11
蘇念!你還敢來這裡!
張翰海看到我,先是一愣,隨即暴怒,指著我大吼,你這個集團的罪人!保安!把她給我趕出去!
幾個保安猶豫著上前,卻在我冰冷的眼神下,停住了腳步。
我冇有理會他的咆哮。
我隻是平靜地示意身後的技術人員,播放一段視頻。
大螢幕上,出現了那個化工廠老員工的臉。
他對著鏡頭,詳細地陳述了張董的助理是如何找到他,如何用金錢和職位收買他,讓他去破壞閥門,製造泄漏事故的全過程。
……他說,隻要讓大小姐下台,就保我一輩子衣食無憂……
證詞清晰,邏輯完整。
所有股東都嘩然了。
張翰海的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他矢口否認,反咬一口:一派胡言!這是栽贓!是你蘇念,為了脫罪,屈打成招,偽造的證據!
偽造我笑了,笑得有些冷,張董,你是不是忘了,李建國是怎麼進去的
提到李建國,張翰海的眼神明顯閃過一絲慌亂。
你以為,李建國進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嗎
我拿出手機,連接上會場的音響。
我按下了播放鍵,播放了我的最後一張王牌。
那是一段,我早就拿到手,卻一直引而不發的錄音。
錄音的主角,是李建國和張翰海。
時間,是在李建國被捕前的一週。
那是我策反了李建國的心腹周經理後,讓他冒險在李建國的辦公室裡,偷偷安裝的竊聽器錄下的。
錄音裡,兩個人的聲音清晰無比。
張翰海:老李,姓蘇的那個丫頭片子越來越難搞,‘宏發’那條線斷了,我們損失不小啊。
李建國:哼,彆急,我還有後手。等蘇宸一走,我就讓她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到時候,這個集團,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張翰海:那筆從瑞士銀行轉出來的錢,怎麼分
李建國:老規矩,三七。你三,我七。
張翰海:好!隻要能把他們兄妹倆都踢出局,我聽你的!
……
對話的內容,肮臟、貪婪、惡毒。
他們如何勾結,如何分贓,如何計劃著一步步侵吞整個天鴻集團,鐵證如山。
錄音播放完畢,全場死寂。
所有股東,都用一種看怪物般的眼神,看著主席台上那個已經麵如死灰,癱軟在椅子上的男人。
張翰海,這個德高望重,在集團裡一呼百應的元老,原來纔是那條藏得最深、最毒的蛇。
我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就像當初,我看著跪在地上的張美玲一樣。
我的聲音,在寂靜的會場裡,一字一句,清晰地響起。
動我哥的公司,問過我了嗎
張翰生被當場剝奪了所有職務和股份,由警察帶離了會場。
我,以一種無可爭議的姿態,贏得了這場終極對決。
股東大會上,我的任命,得到了全票通過。
我首席監察官的地位,再也無人可以動搖。
會議結束,我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遠在海外的哥哥發來的一條資訊。
資訊很短,隻有一句話。
小念,你做得很好。天鴻,以後有你一半。
我看著窗外晴朗的天空,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我知道,我不再是那個隻會躲在哥哥羽翼下的小女孩了。
我長大了。
12
幾個月後,天鴻集團的動盪徹底平息。
在我的主導下,新的財務製度和監察體係開始高效運轉,公司的風氣煥然一新,曾經的沉沉暮氣被一掃而空。
那些被提拔起來的正直、有能力的員工,為公司注入了新的活力。
集團的業績,不降反升,甚至超過了去年同期。
一個陽光明媚的下午,我冇有通知任何人,穿著一身便服,再次來到了公司地下一層的保潔部。
曾經那個陰暗、潮濕、堆滿雜物的保潔休息室,如今已經變得窗明幾淨。
公司不僅給重新裝修了休息室,還配齊了空調、冰箱、微波爐和舒適的休息沙發。
曾經幫我說過話,被張美玲排擠的王阿姨,現在已經是保潔部的主管了。
她看到我,激動得有些說不出話,隻是拉著我的手,一個勁兒地說:大小姐,現在……現在太好了,我們都冇想到能有今天。
我笑了笑,拍了拍她的手。
我路過曾經被張美玲潑咖啡的那個走廊,如今那裡一塵不染,光可鑒人。
一個新來的部門主管,路過時,主動向正在工作的保潔員點頭問好,臉上帶著真誠的尊重。
我看到了變化。
這種變化,比業績的增長,更讓我感到欣慰。
離開公司時,我在馬路對麵的寫字樓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曾經用酒精噴我的行政女孩。
她現在在對麵的公司做前台,穿著廉價的製服,臉上畫著濃妝,正對著進出的客人機械地鞠躬微笑。
她也看到了我,和我身後的天鴻集團大樓。
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然後下意識地,深深地低下了頭。
我冇有再理會她。
那些人,那些事,早已是我生命中的過客。
他們存在的意義,或許隻是為了讓我更快地成長。
哥哥的歐洲談判大獲成功,為集團帶回了一個價值百億的長期合作項目。
慶功宴後,我們兄妹二人在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裡,碰了碰杯中的紅酒。
哥,歡迎回家。
小念,祝賀你。
我們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我不再是那個需要他時時刻刻保護的小女孩了。
我已經成長為,可以與他並肩作戰,一起守護這個商業帝國的夥伴。
我的故事,纔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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