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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拐十年,親媽靠賣慘成頂流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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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拐十年,九死一生逃回家。

卻發現母親正靠直播我“被拐”的故事,成了千萬頂流。

我撥通電話,哭著說我回來了。

她卻掛斷電話,對著鏡頭哭訴:“又一個消費我可憐孩子的騙子。”

我這才明白,她不是在找我,她是在吃我的人血饅頭。

1

我不敢相信。

手機螢幕上,我媽李秀娟的臉被悲傷和憤怒填滿,眼角還掛著一滴恰到好處的淚。

“家人們,真太氣了!我隻是想找回我女兒,為什麼總有這種人來消遣我?”

直播間彈幕瘋了一樣滾動。

“李姨,不哭!我們都支援你!”

“這種騙子就該下地獄!消費彆人痛苦!”

“已打賞!給阿姨一點安慰!”

螢幕裡的打賞特效像煙花一樣炸開,遊艇、跑車,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捏著那部破舊手機,指尖冰涼。

手機是我在邊境小鎮的黑市當鋪裡,用我媽留給我唯一的小金墜子換來的。

我餓得快死的時候,都冇捨得賣。

我太想回家了。

我想告訴他們,我回來了。

結果,我聽到了什麼?

我活著,成了我親媽的麻煩。

我成了她表演深情、收割流量的道具。

旁邊小飯館的電視也在放她的直播,老闆娘一邊擦桌子一邊感歎。

“唉,這大娘真可憐,找了女兒十年,現在是大網紅了,還不放棄。”

一個食客接話:“可不是嘛,可憐天下父母心。她女兒要是還活著,看到媽媽這樣,該多欣慰。”

欣慰?

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扶著牆角乾嘔起來。

十年非人折磨,我逃出來時隻剩半條命。

我渾身是傷,頭髮被剪得亂七八糟,人瘦得脫了相。

我身上這件衣服,還是路上一個好心大姐給的,又舊又大,套在身上像個麻袋。

此刻,過路人都用嫌棄的眼神看著我,繞道走開。

我看著手機裡那個光鮮亮麗的媽媽,和她身後那棟豪華彆墅背景。

那是我家地址。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我冇有哭,隻是這十年的委屈,太滿了,從眼睛裡溢了出來。

關掉直播,我一瘸一拐走向火車站。

我冇錢買票,隻能扒上一輛最慢的綠皮火車。

車廂裡擠滿了人,空氣混濁不堪。

我縮在車門角落,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

十年了,我終於回家了。

可我冇有一絲一毫喜悅。

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媽,我回來了。

2

兩天一夜火車,我終於回到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我在網上搜了‘網紅李秀娟’,她的直播背景裡,總出現那個標誌性的老槐樹,我認得那棵樹就在我們家老屋旁邊。

可眼前一切,讓我愣住了。

記憶裡那棟破舊小平房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棟嶄新三層彆墅。

裝修得金碧輝煌,在周圍老舊小區裡格格不入。

門口停著一輛我叫不上名字的豪車。

我走上前,按響門鈴。

許久,門纔打開一條縫。

弟弟陳傑探出頭來,臉上帶著一絲不耐煩。

“誰啊?”

他皺起眉,滿臉嫌惡。

“要飯去彆處要,我們家不給。”

說著,他就要關門。

我伸出手,死死抵住門板。

“弟,是我。”

我聲音嘶啞說。

“我是陳婉。”

陳傑動作頓住了。

眼睛死死盯著我,上到下打量。

眼神裡冇有久彆重逢驚喜,隻有驚恐和慌亂。

他猛把我拽進門,然後迅速關上,反鎖。

他冇有抱我,甚至冇有碰我一下。

他把我拖到彆墅後麵一個雜物間裡,壓低了聲音。

“你怎麼回來了?誰讓你回來!”

我看著陳傑,心一寸寸冷下去。

“我不該回來嗎?”

“你”他張了張嘴,眼神躲閃,“你知不知道媽媽現在是名人!是大網紅!你現在這個樣子回來,被人看到了怎麼辦?你想毀了她嗎?”

我看著他,突然笑了。

“她不是天天在網上哭著喊著找我嗎?我回來了,她該高興纔對。”

陳傑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那都是直播,是工作!你懂什麼!”

他煩躁地在雜物間裡走來走去。

“你先在這裡待著,不許出聲,不許亂跑!等我想想辦法。”

說完,他就“砰”一聲,鎖上了雜物間的門。

我被關在一片黑暗裡,周圍全是灰塵和發黴味道。

我聽見外麵客廳裡傳來陳傑焦急的電話聲。

“喂,媽啊,你快回來一趟,出大事了!”

“姐她回來了!”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陳傑聲音拔高了八度。

“我怎麼知道她怎麼回來!現在人就在家裡,一身傷,跟個鬼一樣!這要是讓你那些粉絲看到了,你事業就全完了!”

我靠在冰冷牆上,緩緩閉上了眼睛。

原來,我活著回來,對我媽來說,不是女兒歸家,而是一場會毀掉她事業的“大事”。

冇過多久,我聽到了豪車引擎的轟鳴聲,然後是急促腳步聲。

雜物間的門被猛拉開。

李秀娟站在門口,揹著光,我看不清她臉。

但她身上那股昂貴香水味,熏得我一陣噁心。

她看著我,冇有一絲喜極而泣,隻有被打擾的憤怒和厭惡。

“你回來乾什麼?”

3

李秀娟聲音,比冬天的冰還要冷。

我扶著牆,慢慢站起來,直視著她。

“我為什麼不能回來?這是我家。”

她嗤笑一聲,走進來,一腳踹開地上的一箇舊箱子。

“你家?你失蹤十年,戶口都登出了,法律上你就是個死人!”

“你現在回來,是想乾什麼?看我火了,想回來分一杯羹?”

她的話像刀子一樣,一句句紮在我心上。

我看著眼前這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媽媽。

她穿著名牌,打扮得人模狗樣,可說出來的話,卻比下水道的汙泥還臟。

陳傑跟在他身後,一臉討好。

“媽,你彆生氣,你看這事怎麼辦啊?總不能讓她一直待在家裡吧。”

我爸也從樓上下來了,他看著我,眉頭緊鎖,歎了口氣。

“陳婉,不是爸說你。你媽好不容易有了今天,全家都指望她。你不能這麼自私,回來毀了她。”

自私?

我毀了她?

我氣得渾身發抖。

“當初是誰?是誰把我騙出去?”

“是誰拿著賣我錢,給弟買電腦,送他上學?”

我的質問讓他們三個人臉色大變。

李秀娟衝上來,想捂住我的嘴。

“你胡說什麼!瘋言瘋語!”

我一把推開她。

“我胡說?你們敢說那個叫王哥的人不是你們介紹給我?你們敢說冇收他三萬塊錢?”

十年前記憶,鋪天蓋地湧來。

他們說王哥在國外開工廠,招工,待遇特彆好。

讓我跟著去,能賺大錢。

年幼無知的我,信了。

結果,我被賣到了一個人間地獄。

那三萬塊錢,成了我十年噩夢開端。

也成了我媽飛黃騰達的墊腳石。

李秀娟的臉徹底沉了下來。

她一步步逼近我,眼神陰森。

“閉嘴!”

“過去的事提它乾什麼?我們現在過得好好!”

她從錢包裡抽出一遝鈔票,砸在我臉上。

紙幣邊緣劃過我臉頰。

“這些錢夠不夠?拿著錢,滾!”

“找個冇人認識你的地方,下半輩子彆再出現!”

我看著散落一地的紅色鈔票,笑了。

十年地獄般的折磨,換來她輕飄飄一句“滾”。

“媽,”我一字一頓說,“我不會走。”

“我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你靠著我的失蹤,吃了十年人血饅頭,現在,該還了。”

李秀娟臉色,瞬間變得猙獰。

她掏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飛快點著。

“好,很好。”

“陳婉,這是你逼我。”

“既然你不識好歹,就彆怪我心狠!”

她按下了直播按鈕。

刺眼燈光亮起,手機攝像頭對準了我。

4

“家人們!救命啊!”

李秀娟的聲音瞬間變得淒厲又無助,對著鏡頭痛哭流涕。

“大家看,就是這個女人!前幾天在直播間冒充我女兒的騙子!”

“她居然找到了我家,闖了進來,賴著不走,還想敲詐我們!”

手機螢幕上,彈幕瞬間爆炸了。

“臥槽!這騙子這麼猖狂?都追到家裡去了?”

“李阿姨,彆怕!我們報警!”

“長得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人!趕緊把她趕出去!”

我站在那裡,被那刺眼的直播燈光照得睜不開眼。

我試圖解釋:“我不是騙子!我真的是陳婉!”

可我聲音嘶啞難聽,在李秀娟聲淚俱下的控訴中,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鏡頭裡,我衣衫襤褸,滿身傷疤,頭髮淩亂,眼神裡帶著驚恐和憤怒。

確實,我看起來,比任何一個騙子,更像騙子。

而我所謂的“家人”,此刻正上演著一出年度大戲。

我媽抱著弟弟胳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求求你,放過我們吧!我們家已經夠不幸了,我女兒已經冇了,你為什麼還要來傷害我們?”

我爸站在一旁,痛心疾首指著我。

“你這個女人,還有冇有良心!我們已經報警了,你再不走,就等著坐牢吧!”

他們三個,配合得天衣無縫。

一個扮演被騷擾的受害者,兩個扮演痛失愛女的可憐父母。

而我,就是那個闖入他們幸福生活,試圖敲詐勒索的惡毒騙子。

直播間人數瞬間突破了百萬,打賞和禮物刷得螢幕都卡了。

她一邊哭,一邊不忘感謝粉絲。

“謝謝家人們支援我冇事,我隻是我隻是太想我女兒了”

“看到有人利用我女兒來行騙,我真的心好痛”

我看著她那副虛偽嘴臉,胃裡一陣翻滾。

就在這時,彆墅門被敲響了。

陳傑立刻衝過去開門,門外站著兩個警察。

她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把抓住警察手。

“警察同誌,你們可算來了!快,快把那個私闖民宅的瘋女人抓走!”

警察走進來看了看情況,皺起了眉。

其中一個年長警察看向我:“是你報警?”

李秀娟立刻搶著說:“是我!警察同誌,她賴在我家不走,還威脅我們!”

警察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

“女士,請你跟我們回警局一趟,配合調查。”

我看著弟弟嘴角那抹得意的笑,看著我父母如釋重負的表情,心如死灰。

我被兩個警察一左一右架著,像個犯人一樣被帶了出去。

門口已經圍了不少聞訊而來的鄰居和記者,閃光燈不停閃爍。

“陳婉!我是陳婉!”我用儘全身力氣嘶吼。

可是,我聲音被淹冇在李秀娟粉絲的咒罵聲中。

“騙子!滾出去!”

“不要臉的女人!想錢想瘋了!”

直播鏡頭一路追著我,直到我被塞進警車。

李秀娟的直播還冇關。

她對著鏡頭,九十度鞠躬,眼眶通紅。

“對不起,家人們,讓大家擔心了。我相信,正義永遠不會缺席。”

警車開動了。

我回頭,看到李秀娟正被她的粉絲們簇擁著,像個得勝歸來的英雄。

而我,被徹底釘在了恥辱柱上。

到了警局,我被帶進審訊室。

“姓名?”

“陳婉。”

“身份證號?”

我沉默了。

我身份證,連同我一切,早在十年前就冇了。

警察在電腦上敲打著,很快,他抬起頭,眼神變得銳利。

“查無此人。”

他頓了頓,又輸入了什麼。

“戶籍係統裡,陳婉,十年前因失蹤被宣告死亡。你是誰?”

我靠在冰冷椅子上,渾身發冷。

宣告死亡。

我成了法律意義上的一個鬼。

一個連身份都冇有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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