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扔進水缸三天後，爸媽悔瘋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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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輕，越來越透明。

一道無形的力量正在拉扯著我離開。

我能感覺到，留在他們身邊的時間不多了。

可看著爸爸媽媽痛苦的模樣，我捨不得。

那個神婆張神婆因證據確鑿，很快被判刑。

而我將被親生父母放入水缸致死的案件也不脛而走。

登上了新聞。

輿論嘩然。

人們譴責爸爸媽媽的愚昧與狠心。

是他們的輕信親手釀成了這場悲劇。

法律本應對他們做出製裁。

但他們精神已瀕臨崩潰。

作為冇什麼文化的農村人輕易相信了騙局。

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已經十分殘忍。

況且妹妹尚且年幼，爺爺奶奶年邁體弱，無人照料也不行。

多重考量下，最終予以了輕判。

宣判時，媽媽的精神狀態已經很差了。

她時常對著空氣溫柔地呼喚我的名字。

“囡囡，冷不冷呀？到媽媽這兒來”

或者煮著一鍋黑糊糊的東西後，癡癡地說：

“囡囡，媽媽給你做了你愛吃的南瓜粥，多吃點，長得高高的”

媽媽變得極度懼怕水缸。

任何盛水的容器都能引發她的癲狂。

她會衝上去拚命捶打抓撓。

直到指甲翻裂，血肉模糊。

甚至在一次爸爸疏忽時，她砸碎了院子裡最大的水缸。

撿起鋒利的碎片就往手腕上割。

臉上帶著解脫的笑：

“囡囡彆怕，媽媽來陪你了。”

爸爸雖然及時製止了她，卻也不得不將她鎖在屋裡。

還能勉強維持理智的爸爸，獨自撐起了這個支離破碎的家。

他沉默地勞作。

獨自照顧著年幼的妹妹。

每天出門都要承受鄰居們異樣的目光與指指點點。

“看！就是他，親手把女兒淹死在水缸裡的！”

“聽說家裡兩個女兒，怕是偏心眼，不想要大的了。”

“愚昧啊！聽信個騙子的話，活生生一條命就這麼冇了！”

爸爸從不與這些人爭論。

他知道，這是他為自己的無知必須承受的代價。

而在無人看見的深夜。

他一遍遍抓著自己全部花白的頭髮。

不停地懺悔自責：

“爸爸錯了，囡囡，都是爸爸的錯，是爸爸對不起你。”

小小的妹妹什麼也不懂，卻早早學會了察言觀色。

她不再吵鬨，玩玩具時也小心翼翼。

整個家裡，覆蓋著一層看不見的悲傷。

後來，爸爸為我尋了一處山明水秀的地方立了墓碑。

時常帶著精神恍惚的媽媽來看我。

神奇的是，每當媽媽站在我的墓碑前，她的精神總會好一些。

她會帶來我最喜歡的草莓小蛋糕，小心翼翼地擺在碑前。

然後用手細細擦拭著墓碑上的灰塵，絮絮叨叨地說上許多話。

“囡囡，媽媽來了，你冷不冷啊？”

“想不想媽媽？媽媽好想你啊”

爸爸站在一旁，沉默地看著。

他偶爾也會用粗糙的手掌摩挲著墓碑的邊緣：

“囡囡，彆怕，爸爸會天天帶著媽媽，帶著妹妹來看你。”

“我們一家人，永遠都在這裡陪你，爸爸再也不會扔下你一個人了。”

小小的妹妹也會模糊地對著墓碑叫：

“姐姐。”

我的身體越來越輕了。

我知道，能陪伴在他們身邊的時刻要結束了。

在我即將徹底離開的這一天。

媽媽緊緊抱住我那塊小小的墓碑。

她反覆說著：

“囡囡，媽媽愛你，媽媽好愛好愛你”

爸爸站在一旁也哽嚥著說：

“爸爸也愛你，囡囡，你永遠是爸爸最珍貴的女兒。”

我很開心，在即將離開前。

終於重新得到了爸爸媽媽的愛。

分彆的這一刻，天氣很好，陽光明媚。

妹妹拿著撥浪鼓，對著我的方向搖晃。

我伸出早已接近虛無的手，輕輕拂過她稚嫩的小臉。

“小寶，以後就要你一個人，替姐姐陪著爸爸媽媽了。”

“你要乖乖聽話，不要讓爸爸媽媽生氣知道嗎？”

我在墓碑旁，看了他們最後一眼，擺了擺手。

“再見爸爸媽媽，再見妹妹。”

“囡囡走了哦，彆再難過了。”

我的身影在溫暖的陽光下，隨風消散。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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