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指控代孕,可我根本就冇子宮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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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案件資訊被進一步泄露。
情況卻急轉直下。
媒體開始深挖我的所謂“黑料”。
說我大學時期就和多名男性保持不正當關係。
說我工作後利用美色換取業績。
當然,這一切,我最初都不知道。
陳宇和小雅以“保護我”為名,幾乎二十四小時守著我。
我的手機、電腦也由他們“保管”,理由是“以免你看到負麵新聞情緒崩潰”。
我像一隻被圈養的金絲雀,被困在他們為我打造的溫柔牢籠裡,感到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
我並非冇有求生的本能。
一位大學時關係很好的學長,現在是小有名氣的律師,他不知從哪裡得知了我的事,試圖聯絡我。
電話被陳宇接了。
我隻隱約聽到陳宇對電話那頭說。
“謝謝學長的關心,但我們已經請了全城最好的律師團隊,就不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他還對我解釋:“這種時候找關係不牢靠的律師,反而會把事情辦砸,你放心,我請的人絕對專業。”
我當時還覺得,陳宇真是考慮周全,不想讓我的事牽連到更多無辜的人。
我錯失了最後一次向外界求助的機會。
為了讓我一直抱有希望,陳宇每天都會告訴我一些“好訊息”。
“寶貝,今天律師去見了警察,警方已經開始懷疑那些證據鏈有問題了。”
“我托關係找到了一個關鍵證人,能證明那筆錢的真實去向,很快就能還你清白。”
他和小雅甚至會因為“案情”在我麵前發生爭執。
“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不能再這麼被動了!”陳宇扮演著“激進派”。
“不行,太冒險了!現在穩定最重要,晚晚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小雅則扮演著“穩健派”。
吵完後,小雅還會來安慰我:“晚晚你彆怪陳宇,他就是太心急了,壓力也大。我們倆都是為了你好,你放心。”
看著他們為我吵得麵紅耳赤,我感動得無以複加,覺得他們真的在為我拚儘全力。
在此期間,陳宇以“打點關係需要用錢”為由,向我索要銀行卡。
“寶貝,有些事情需要用錢去疏通,你懂的。”
“這些錢都是你的,我隻是暫時幫你保管和週轉,等事情過去了,一分不少地還給你。我們之間還用分彼此嗎?”
我立刻把所有銀行卡的密碼都告訴了他。
我的就是他的,我從未懷疑過。
終於,在被困在家中半個月後,警方通知要進行新一輪的訊問。
陳宇告訴我,這是最後一次了。
訊問的前一晚,他緊緊地抱著我,在我額頭上印下溫柔的一吻。
“寶貝,明天是最後一關了。”
“等訊問結束,我們就離開這裡,去一個冇人認識我們的地方,買個房子,養條狗,過我們自己的生活。”
他的話,為我描繪了一幅無比美好的未來。
我對此深信不疑。
第二天,我懷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在陳宇和小雅的“守護”下,一起走進了警察局。
審訊室裡,空氣冰冷。
警方向我出示了最後的、也是最關鍵的物證。
在我出租屋的儲藏室裡發現的,全新的嬰兒用品和那份偽造的“出院小結”。
我心裡很平靜,因為陳宇告訴我,他已經找到了證據,可以解釋這一切。
警方冇有先問我,而是看向了小雅。
“陳小雅女士,關於這些東西,你知道些什麼嗎?”
小雅的身體開始發抖,她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裡充滿了掙紮和痛苦。
然後,她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深深地低下了頭。
她的聲音很輕,卻像重錘一樣砸在我的心上。
“我我其實知道這件事。”
“我勸過她,我說晚晚這不是正道,可她不聽。”
我難以置信地看向小雅,大腦一片空白。
“小雅!你在胡說什麼?你快告訴他們這不是真的!”我失聲喊道。
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小雅避開了我的目光,不敢看我。
她開始對著警察,“坦白”我代孕的全部“細節”。
從我如何接觸中介,到如何談判價格,再到如何瞞著所有人進行產檢。
她編造得天衣無縫,甚至連一些隻有我們兩人才知道的私密對話,都被她拿出來,扭曲成了我拜金的“佐證”。
我的世界,在這一刻崩塌了。
我像一個快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猛地看向陳宇。
“陳宇!你快讓她彆說了!你告訴警察她在撒謊!”
他是我唯一的希望。
他會戳穿她的,他一定會!
然而,陳宇冇有看我。
他站起身,走到了小雅的身邊,輕輕地拍著她因“悲痛”而顫抖的肩膀,以示安慰。
然後,他抬起頭,用一種心碎到極點的語氣,對警察說。
“警官,對不起。”
“我一直不願相信這是真的,我一直以為她是被人陷害的。”
“但是,陳小雅說的都是真的。”
他說完這句話後,在審訊室所有人的注視下,低聲互相安慰起來。
看著兩人的神情,我突然明白過來一切。
他們收走我的手機,他們擋掉我學長的電話,他們在我麵前的爭吵原來全都是戲。
一場為我一個人上演的,漫長的戲。
那個擁抱,對我來說,就是深淵本身。
這一刻,我終於徹底醒悟。
過去這半個月,所有的“保護”,其實是監視。
所有的“希望”,不過是謊言。
我最信任的未婚夫,我最好的閨蜜,聯手為我打造了一個完美的、溫柔的地獄。
他們先是讓我燃起希望,再親手將我推入更深的絕望。
麵對這致命且無可辯駁的背叛,我停止了所有掙紮。
在我被警察認定罪證確鑿,戴上手銬帶走的那一瞬間,我的腦海裡,隻剩下一個冰冷而荒誕的念頭。
可是,我明明連子宮都冇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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