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愛了,你卻纔開始愛我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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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吃飯,身體也漸漸恢複了一些。
就像是簽了合同一樣,我和顧銘州開始扮演一對正常的夫妻。
我為他準備一日三餐,他像普通的丈夫一樣,準時上下班。
晚上,我們一起窩在沙發上看電影。
他不再提沈沅,也不再對我發脾氣。
他變得溫柔、體貼,甚至會笨拙地學著說一些情話。
我們一起去了海邊看日出,我說好冷,他就把他的外套披在我身上。
他做著所有,我曾經在日記裡幻想過他會為我做的事情。
他努力地,想把自己變成日記裡那個完美的愛人。
有一次,他抱著我,在我耳邊悔恨地說道:
“如果我能早點看到那本日記,我們是不是……就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一愣,想起那本日記當初我冇有帶走。
可他看到了又能怎麼樣,因為一切都太晚了。
鏡子碎了,就算再怎麼拚湊,裂痕也永遠都在。
我冇有回答他。
往後的時間裡,我陪他演著這場深情的戲碼,心裡卻在一天天倒數著離開的日子。
這一個月,對我來說,不是溫存,而是一場漫長的煎熬。
他越是溫柔,就越是反襯出過去七年的殘忍。
越是深情,就越是提醒我,我曾經有多麼卑微和可笑。
終於,一個月的期限到了。
那天晚上,他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我愛吃的。
他開了一瓶紅酒,給我倒了一杯。
“棠棠,謝謝你,陪我演了這最後一場戲。”
他舉起酒杯,眼眶泛紅。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好了。”
他從身後拿出一份檔案,推到我麵前。
“明天,你就自由了。”他說完這句話,仰頭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儘。
我拿起那份協議,看著上麵的簽名,七年的糾纏,終於在這一刻塵埃落定。
可我的心中,反而一片空茫,或許是這場夢,做得太久了。
第二天,我收拾好行李,準備離開。
糰子在我腳邊,不安地繞來繞去。
顧銘州站在門口,看著我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開口了:“棠棠,以後,我還能見你嗎?”
“不能。”我回答得很乾脆。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傷。
“我……”他似乎還想說什麼。
我打斷他:“顧銘州,我們兩清了。”
說完,我抱著糰子,拉著行李箱從他身邊走過,冇有再回頭。
刺眼的陽光照在身上,我眯了眯眼,感覺自己像是完成了一場漫長的苦役,終於刑滿釋放。
我重新住回了原來的小鎮,還是做著文職工作。
日子過得很平淡,卻很安心。
我以為我和顧銘州,再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直到半年後,我接到了顧家老宅的電話,是顧家的管家。
他說顧銘州病了,非常嚴重,是胃癌晚期。
我愣了很久。
電話那頭,管家還在懇求我,說顧先生現在誰也不肯見,整天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嘴裡卻一直念著我的名字。
我掛掉電話,看著窗外,心中五味雜陳。
我對他,早已冇有了愛,甚至連恨都所剩無幾。
他的生死,與我何乾?
可不知為何,那本日記裡的話,又一次浮現在我腦海。
【他其實很脆弱,一生病就喜歡撒嬌,像個孩子。隻有我能哄好他。】
我自嘲地笑了笑。
最終,我還是去了醫院。
不為彆的,隻為給我那死去的七年愛情,做一個最後的告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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