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多餘的 003
5
“再快一點！必須要趕緊告訴阿戀他們！”
林老爺連忙催促司機。
……
另一邊，林戀正牽著沈甄珠去公司接沈述白下班。
“沈總，據知情人爆料，您在外麵曾留下自己的血脈，請問是真的嗎？”
“林夫人曾被診斷過再也生育不了了，請問會接受這個孩子回到沈家嗎？”
“請問方便透露下孩子的親生母親是誰嗎？”
林戀站立在公司大門，神情有些恍惚。
幾乎是下意識的，沈述白的σσψ視線落在林戀和沈甄珠身上。
他臉色鐵青，聲音冰冷解釋:
“純屬無稽之談！”
“你們這是造謠，我會聯係法務部起訴各位的。”
他朝自己妻子走去，牽起林戀抱著沈甄珠準備離開。
有記者咬牙跟上。
“那您為什麼會把沈妤以收養的身份帶回家呢？”
“難道不是因為她和您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女，為正式回到沈家做準備嗎？”
林戀和沈述白猛地扭頭，齊刷刷地朝聲音來源看去。
“你說……誰和沈總是有血緣關係的父女？”
林戀啞著嗓音，語氣滿是不可置信。
沈甄珠心聲響起。
【看來小時候的夢境要成真了，妹妹收買了記者，勢必要回到沈家圖謀爸爸媽媽的財產。】
林戀聞言，臉色一變。
衝記者冷聲道:
“這絕無可能，您作為播報事實的記者，竟也能被小孩子耍了？”
她低聲喃喃:“這肯定又是那孽種的把戲。”
沈述白看著臉色蒼白的妻子，一臉心疼，抬手讓保鏢把記者攔下。
目光掃過在場的記者們。
“一分鐘之內，各位會收到我的起訴。”
車輛驟然加速，將記者們遠遠甩開。
沈家裡，林老爺正在彆墅內焦急地等待林戀夫妻二人。
見隻有一家三口回來，並沒有沈妤，他探出頭去。
“阿戀……沈妤那孩子呢？”
林戀瞬間應激，渾身顫抖。
沈述白心疼地攬住自己妻子。
“嶽父，您提那人做什麼？”
沈甄珠撇嘴，衝沈老爺撒嬌:
“外公，你這麼久都不來看甄珠了，怎麼一來就提彆人？”
【外公現在肯定被妹妹矇蔽了，我早就知道她跑去跟外公裝乖，求外公把她留在沈家，唉，這樣媽媽該怎麼辦啊？】
林戀的情緒再也忍受不了，在此刻爆發出來。
“爸，您難道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東西嗎？”
“為什麼還要在我麵前提她？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她嘴唇顫抖，眼前似乎浮現出多年前在巷子裡的畫麵。
那樣令人恐懼又惡心。
林戀抱著頭尖叫起來。
“阿戀，爸爸沒有這個意思，那孩子是……”
“外公！您放過媽媽吧！求您了，她根本承受不起妹妹的任何傷害了。”
沈甄珠哭出聲來，一臉心疼地抱著林戀。
林老爺深知女兒抑鬱症的嚴重，他隻好把目光落在女婿身上。
“述白，那孩子真的……”
“嶽父大人！到此為止吧。”
這是第一次，沈述白對妻子的父親不敬，他將懷中一直顫抖的妻子擁地更緊。
沈述白皺眉強調:
“以後不要在阿戀麵前提她了。”
他帶著林戀上樓休息。
沈甄珠守在一旁。
“甄珠，爸爸需要回公司處理急事，你在家好好守著媽媽，她剛吃了藥不能再受刺激了。”
“好的，爸爸。”
等沈述白走後。
沈甄珠眼珠子轉了轉，房間內響起她的心聲。
【怎麼辦？現在外麵都說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妹妹纔是，他們都看不起我、嘲笑我。】
【妹妹也說過，她最討厭媽媽關心我了，等回到沈家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我乾脆死了算了！可我好捨不得媽媽。】
林戀躺在床上，費力的睜開眼皮。
看見沈甄珠縮在沙發上低聲抽泣。
她強撐著身子起來，抱著女兒輕聲安慰。
眼眸裡全是殺意。
小孽種，留不得了。
她懷裡揣著刀，迅速備車出門。
根本沒看見身後，她所疼愛的女兒嘴角邊噙著一抹得逞的微笑。
福利院內，林戀風風火火趕到。
她不顧院長的阻攔，讓保鏢將福利院的每間房間查了遍，勢必要把沈妤找到。
“夫人，沈妤她真的沒有回來啊！”
院長解釋。
林戀滿臉寒意踏進沈妤的房間。
自將沈妤扔進福利院，她從未來看過她。
隻一眼，林戀就被房間裡的東西震驚到了。
屋內貼滿了關於沈家的報紙、還有一張從各個雜誌女明星的五官裡剪下拚湊的圖片……神態竟與她本人有些相似。
還有許多貼在牆上的便簽。
新聞上說媽媽討厭吃雞蛋。
媽媽今天去北京參加走秀了。
藍色是媽媽最喜歡的顏色。
……
林戀被釘在原地，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感受。
但更多的是厭惡。
良久，她轉身踏出房門。
抬手示意保鏢，“燒了。”
院長拚死衝上來，哀求林戀。
“夫人，小妤隻是一個八歲的孩子！她太想念自己的母親了……”
“甚至，她還哀求我帶她去醫院為您捐獻過骨髓！您開開善心吧！”
“你胡說！那分明是甄珠捐獻的。”
林戀臉色倏然一變。
“您可以去醫院查查，到底是哪個孩子救的您。”
院長無奈歎氣。
林戀並不信這番言論，但路過醫院時，她叫住司機停下。
6.
林戀神情恍惚地回到沈家，眼前浮現出在醫院發生的事。
“為您捐獻骨髓的人嗎？是一個叫沈妤的八歲小女孩。”
“她很關心你呢，在你昏迷的時候多次跑到病房去看你。”
護士的嘴張了又合，林戀卻什麼也沒聽到。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車上的。
剛回到沈家彆墅坐下。
林老爺渾身怒氣地來到沈家質問:
“你們都對沈妤那孩子做了什麼！”
沈甄珠從沒見過這種場麵，在一旁被嚇得渾身一抖。
沈述白皺眉:
“嶽父，不是說過不再提這事了嗎？”
林戀下意識地將沈甄珠護在懷裡。
“爸，你嚇到孩子了。”
林老爺卻不管不顧，揪起管家的衣領問:
“9521的車牌是沈家司機的嗎？”
管家點頭。
“把司機給我抓過來。”
林老爺氣得胸口直疼。
沈述白皺眉，半晌開口:
“嶽父，你大費周章的就隻是為了這個孽種嗎？上次我已經告訴過您了，至少要顧及一下阿戀的病情吧!”
他觀察著林戀的臉色，一臉心疼道:
“您要做什麼我不管，但是我絕不會讓那人傷害阿戀。”
他起身，想像上次那樣帶走自己的妻子。
“閉嘴！”
林老爺這次沒有上次好說話，他滿腔憤怒，氣得肝疼。
“都給老子好好待著，誰也不許走！”
場上的局麵陷入了僵局。
司機進來，林老爺啪的一巴掌呼在他臉上。
眾人不解。
“兩天前你撞死了一個孩子，你知道嗎？”
林老爺臉色陰沉質問。
司機囁嚅，不敢回話。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可能撞到了人，但是想著有沈家保他，總歸是沒事的。
林老爺揮手叫來自己手下，把司機壓在地上跪下。
他在客廳來回踱步，要抓著管家的衣領問:
“又是誰敢在沈家放狗咬人的？”
管家不敢回答，隻是下意識的眼神暴露了沈甄珠。
林姥爺用嗜血的眼神看向沈甄珠。
正準備動手，被沈述白攔下。
“夠了，爸！那孩子死了就死了！”
“她害得阿戀得抑鬱症，早在當年她就不該活在這世上的。”
林老爺冷眼看著沈述白。
“即便她是你的親生女兒？”
林述白沉下臉來，剛想開口。
林戀的母親陰著臉趕來，將一張親子鑒定砸在沈述白臉上。
結果赫然映入眼簾，沈述白捏緊報告死死盯著，手指一鬆。
林戀撿起來，看到結果，全身顫抖。
【沈述白和沈妤，確認存在親生父女血緣關係。】
7.
“這怎麼可能呢？他怎麼會是述白的……”
話還沒有說完，林戀便失聲哽咽。
林老夫人心疼地看著自己女兒，將另一張報告遞給她。
“這是當年綁架你的罪犯的認罪書，他承認他根本沒有侵犯過你。”
“當初他隻是在巷子裡把你迷暈了，還沒有來得及做什麼就跑掉了。”
林戀赤紅著眼睛，死死地盯著報告上的每一個字，翻來覆去看了好多遍。
當年的過往，猛地浮現在腦海裡。
其實當年她被綁架前，是懷疑過自己懷孕的。
那陣子自己的月經遲遲不來，她買了驗孕棒測試，顯示結果是未孕。
沈甄珠是公公戰友的孫女，被臨終托付給沈家。
她帶著自己剛收養的女兒，準備去醫院為兩人做個全身體檢。
剛到醫院門口就被賊人盯上，帶著迷藥的破布捂住她的口腔。
她被綁架失蹤了兩天。
沈家下令，封鎖全城戒嚴。
林戀昏迷了兩天，被找到時是在一條黑漆漆的巷子裡。
回來後，林戀便患上嚴重的抑鬱症。
她不肯看醫生，也不肯做體檢。
她實在害怕自己在這兩天裡發生了什麼對不起自己丈夫的事情。
隻有整天把自己泡在浴缸裡，對著自己的身體搓了又搓。
直到出血。
兩個月後，林戀開始嘔吐。
叫來醫生檢查，她竟然懷孕了。
那天她第一次聽見沈甄珠的心聲。
【怎麼辦，我到底該不該說，媽媽在巷子裡昏迷被找到時，有個黑影沒穿褲子跑掉了。】
那一刻，神經繃到極致的林戀徹底崩潰了。
她開始用刀劃破自己的肚皮自殘、甚至跳樓想要摔死這個孩子。
可是這個孽種實在頑固。
林戀的身體根本吃不消。
第八個月的時候，孩子出生了。
醫生說，或許是因為自殘舉動導致孩子早產。
孩子落地的那一瞬間，林戀就恨不得撲過去掐死她。
林老夫人終究不忍，將女兒攔下，把孩子送進了福利院。
在林戀的眼中，這孩子是她人生最大的汙點，她是個不該存在的小雜種……
如今回想起來，林戀頓時手腳癱軟摔在地上。
她想起福利院裡沈妤房間的東西、醫院護士跟她說的話。
就心痛得難以呼吸，她捂著胸口哭到上氣不接下氣。
“我的女兒……述白，她是我們親生的女兒啊！”
沈述白紅著眼睛，抱著林戀落淚。
他也想起來了，按照沈妤足月的出生時間推算。
分明是他出差那夜，與妻子種下的結晶。
——那是他親生的、血肉相連的女兒啊！
胸口劇烈起伏，他同樣的心痛如絞。
在醫院剛見到那孩子的時候，他就迸發出強烈的恨意。
如同她剛出生那時，沈述白恨不得掐死他。
他對沈妤，厭惡至極。
可沒想到，老天竟這樣戲弄他們父女。
得知那瘦弱的孩子，是他的親骨肉，沈述白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怎能如此糊塗！
沈甄珠來到林戀身邊，輕聲安慰。
“媽媽，我們去把妹妹接回家吧。”
心聲卻道:
【我到底要不要告訴媽媽，沈妤根本沒死，她剛才還發訊息嘲笑我，她是故意找外公外婆來演戲的，還說她遲早會回家取代我的。好害怕啊……】
林戀和沈述白眼神複雜地望向她。
8.
新聞上報道著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在醫院被車撞飛的事故。
然而屍體卻不見了。
林戀和沈述白心中生升起希望。
他們不信自己的女兒死了，在全城尋找沈妤。
連帶著竟把沈甄珠忽略了。
【爸爸媽媽天天出去找妹妹，是不是不要我了，嗚嗚嗚嗚……】
【妹妹肯定是故意躲起來，讓爸爸媽媽著急，他以前說過討厭爸爸媽媽，也討厭我，還說過等她回到沈家，不會放過我。】
【現在妹妹是媽媽的親生女兒了，我隻是一個多餘的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如今，林戀在家天天都會聽到沈甄珠的心聲。
當她想好好和自己女兒談談時，沈甄珠紅著眼睛說沒事。
懂事的模樣讓林戀很心疼。
她打算和自己的丈夫好好聊聊，應該把愛平等的分給兩個孩子。
給到沈甄珠足夠的安全感。
傍晚林戀和沈述白推開女兒的房門，卻沒有看見人。
一本日記從書架上掉落下來。
林戀撿起準備放回書架，日記上的文字卻令她頭皮發麻。
沈述白站在身側，看清後，頓時臉色鐵青。
……
我來到沈家了，是沈家唯一的大小姐，可是媽媽竟然買了驗孕棒，她懷孕了嗎？
我按照網上的方法，讓驗孕棒失效了。
她隻能有我這一個孩子
……
媽媽知道自己有寶寶了。
但是沒關係，我故意讓媽媽聽到我的心聲，讓所有人誤以為這孩子是個小雜種。
這樣他們都會隻愛我一個人。
……
小雜種竟然主動回來給媽媽捐獻骨髓。
那又怎樣呢？功勞還不是被我搶了？
以後的沈家也隻會是我的。
……
那小雜種又回來了，幸好我還有讓人聽到心聲的能力。
那兩個蠢貨隻會相信我，把他們的親生女兒趕出去。
……
日記被翻到了最後一頁。
林戀氣得胃裡一陣翻滾，生理性嘔吐。
她渾身發顫，不敢相信自己疼了這麼久的女兒，竟然這樣欺騙自己。
利用自己傷害自己親生的孩子。
她捂著臉，靠在林述白懷裡痛哭出聲。
深夜，沈甄珠回到沈家彆墅。
看見林戀和林述白一臉冷漠地盯著她，她頓感不妙，笑著上山撒嬌。
“媽媽……”
“啪！”
“你小小年紀怎麼能這麼惡毒？竟然故意誤導我傷害小妤！”
“我們沈家有什麼地方對不起你嗎？”
沈甄珠被打蒙了，眼中含淚委屈道:
“媽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心聲適當的響起。
【我不怪媽媽打我，肯定是因為妹妹太難過了發脾氣，隻要媽媽心情好，我怎麼樣都可以。】
沈甄珠以為，接下來林戀會心疼地哄她。
可是事情的走向，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
“你以前就經常用這招來欺騙我，很有效對吧？”
“把我當傻子一樣戲弄，讓我們沈家骨肉相殘嗎？”
林戀猩紅著眼睛，憤怒地質問沈甄珠。
沈述白則滿臉厭惡地看著她。
叫手下把沈甄珠連夜綁上飛機，送回她原本貧窮的小山莊老家。
大山深處，有一對惡毒的叔嬸正等待著磋磨她。
那是她的報應。
9.
本以為我流了很多血，肯定活不了了。
這也好，我就不會留在世上成為媽媽的汙點，惹她嫌棄了。
但一對年輕夫婦救了我，他們守在我床邊。
看見我醒了，興奮落淚。
“醒了就好。”
“小魚兒，我是舅舅啊。”
男人一臉心疼地摸著我的頭。
女人則看著我渾身上下纏繞的繃帶，哭得說不出話來。
“我……我是舅媽……”
“他們怎麼能……怎麼能對一個八歲的孩子下這樣的狠手……”
舅媽虛空環住我擁抱，生怕把我弄疼了。
舅舅聽到這話，又氣又無奈:
“我這姐姐，真是個糊塗蛋。”
“明明小魚兒長得這麼像沈述白和她，她怎麼就一點也沒看出來！”
他們叫來醫生為我檢查。
拉著我的手承諾，如果我願意，我可以成為他們的孩子，他們會永遠愛護我。
舅舅舅媽忙著親自下廚，為我燉各種營養品，想把我身體快點補好。
舅媽說，在我昏迷期間，她給我買了好多裙子和發夾，都很適合我。
她把禮物一一拿出來擺在我麵前。
對著我隔空比劃。
舅舅則故意搞怪，他每天守著我跟我講笑話。
我知道，他們是想驅散我心中的陰影。
不忍心留我一人麵對傷痛。
深夜，舅媽拿出故事書照例為我講故事。
聲音溫柔動聽。
終於，這麼多天都不曾顯現的情緒，冒出心頭σσψ被宣泄出來。
我號啕大哭，淚水怎麼也止不住。
舅舅舅媽被嚇得不知所措。
他們柔聲安慰，我卻哭得更大聲了。
從小到大，我從沒有體會過這種溫暖。
他們給的太多了，把我的心鋪滿，溢位來了。
舅舅說，我出生的時候他回來看過我。
但是他離開不久，我就被送走了。
為此他和媽媽大吵一架。
他和舅媽長居國外，那天剛回國，舅媽有些不舒服去醫院檢查。
竟看見我渾身鮮血的躺在馬路中間。
他們將我救下時並不知道是我，直到臉上的血汙擦淨。
舅舅便決定帶我出國離開。
舅舅舅媽無法生育，他們把我當親生女兒般極儘寵愛。
努力把我心中的鬱結解開。
他們正式領養了我。
外公外婆知道我還活著，連夜坐飛機趕來，抱著我痛哭道歉。
他們給我帶了很多禮物，說很抱歉沒有保護好我。
10.
我改了姓名，叫林昭歲，隨舅舅姓。
舅舅取的，昭昭如願，歲歲昭歲。
那天我放學回家，竟看見爸爸媽媽出現在眼前。
“小妤，我是媽媽啊……”
“媽媽來接你回家了。”
她眼裡含淚，朝我張開雙手。
好像她不曾恨過我、我們是真正的母女一樣。
這樣的場景是我八年以來夢寐以求的，如今竟切切實實地出現在我麵前了。
我卻感到陌生，後退了幾步。
媽媽看到我後退，神情中透露著一絲受傷。
她的雙手和頭顱最終無力垂下。
“你們來乾什麼？這裡沒有沈妤。”
“也沒有你們家的孩子。”
舅舅護在我身前，冷聲嘲諷。
沈述白定定地盯著我，眼眶泛紅。
“小魚，我是爸爸啊，對不起，都是爸爸的錯，沒有認出你，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給爸爸一個機會好不好？我們一家三口永遠也不分開了。”
我鼻子發酸，忍住落淚的衝動。
抬頭看了看舅舅舅媽。
慢慢開口道:“我不認識你們，我有爸爸媽媽。”
“他們會疼我、愛我，給我做好吃的。”
“會因為我受傷，心疼落淚。”
“還會在晚上給我講故事，陪著我。”
我堅定地牽起舅舅舅媽的手。
聽到這話，媽媽悲痛欲絕，在沈述白懷裡哭得幾近暈厥。
很長時間，媽媽都會守在院子門口偷偷看我。
他們買了很多禮物送到家裡麵來，我都沒有去看。
沈家召開新聞發布會，正式宣佈我的身份。
我是沈家唯一的大小姐。
此後的很多年，我都沒有在和沈家的爸爸媽媽見麵了。
聽說她的抑鬱症又加重了，在某一個冬天撒手人寰。
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是:
小魚兒，媽媽對不起你！
沈述白殉情追隨，將沈家財產儘數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