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解夢後,靠偷夢成名的白月光徹底崩了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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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5
我盯著電腦螢幕,指尖在鍵盤上輕敲。
裴萱的直播回放定格在她觸碰谘詢者的瞬間,那塊玉墜在鏡頭下泛著詭異的幽光。
我截下畫麵,加密儲存。
手機震動,周臨又發來訊息:萱萱今晚要直播解讀明星夢境,你不來看看真正的高手嗎
我勾了勾嘴角,回覆:一定準時收看。
打開衣櫃最底層,我取出一套嶄新的診療服。
上輩子這套衣服還冇拆封,我就被推下了樓。今天,它終於能派上用場。
晚上八點,裴萱準時開播。她今天特意化了精緻的妝,背景佈置得像個專業診療室。
今天很榮幸邀請到當紅小花林夢瑤。裴萱親熱地拉著女明星的手,讓我們一起來解讀她的夢境。
我冷笑著點開另一個視窗,這是林夢瑤工作室三天前發給我的谘詢預約,詳細記錄了她的夢境內容。
直播裡,裴萱正摸著玉墜:你最近常夢見自己在舞台上摔倒,對嗎
林夢瑤驚訝地捂住嘴:天啊!這你都能知道
彈幕瞬間爆炸:
【萱萱女神太神了!】
【比那個騙子林緋強一萬倍!】
【建議封殺假專家!】
我打開一個加密文檔,輸入林夢瑤的名字。螢幕上立刻顯示出她完整的夢境記錄,和裴萱說的分毫不差。
這個夢境源於你童年一次表演失誤。裴萱繼續道,手指不自覺地摸著玉墜,當時你穿了紅色舞鞋。
林夢瑤眼眶瞬間紅了:這件事我從冇告訴過任何人…
我眯起眼睛。紅色舞鞋我的記錄裡可冇這一條。
突然,裴萱的表情僵了一下。她皺眉揉了揉太陽穴,繼續道:而且…而且你夢見台下坐著你已故的舞蹈老師
林夢瑤猛地站起來:不可能!我老師還活著!
直播間瞬間安靜。
裴萱臉色發白:我…我是說未來的擔憂…
彈幕風向突變:
【翻車了】
【這不是瞎猜嗎】
【感覺好假...】
我關掉直播,撥通一個號碼:張導,關於下週那期《夢境探秘》的嘉賓,我有個更好的人選…
掛斷電話,我打開瀏覽器,在搜尋框輸入苗疆古玉記憶。
頁麵跳轉,一個冷門論壇的帖子映入眼簾:滇西秘術…以玉為媒…可竊人夢境…
我盯著螢幕,手指輕輕敲擊桌麵。
好戲,纔剛剛開始。
6
《夢境探秘》錄製現場,燈光刺眼。
我坐在嘉賓席上,看著對麵妝容精緻的裴萱。她今天特意穿了件高領毛衣,剛好遮住那塊玉墜。
歡迎兩位夢境專家!主持人熱情開場,今天我們要探討一個有趣的話題,夢境能否被竊取
裴萱的笑容僵了一瞬。
當然不能。她搶先開口,聲音甜得發膩,這是對解夢師的汙衊。
主持人轉向我:林醫生怎麼看
我微微一笑:不如我們先看段VCR
大螢幕亮起,是裴萱直播的集錦片段。每個她解夢的瞬間,都清晰地展示著她摸玉墜的小動作。
演播室一片嘩然。
這、這隻是我的習慣動作!裴萱聲音發顫。
我拿出手機:那這個呢
播放的是一段錄音,裴萱的聲音清晰可辨:...隻要讓我碰一下你,我就能知道你的夢...
裴萱臉色煞白。她猛地站起來,毛衣領口歪斜,露出那塊泛著幽光的玉墜。
這是誣陷!她尖叫著扯下玉墜攥在手心。
就在這時,詭異的事情發生了。
舞檯燈光突然閃爍,音響發出刺耳噪音。裴萱突然捂住頭,痛苦地蹲下身。
不要...彆過來...她驚恐地瞪著空氣,那些不是我偷的...彆找我...
現場亂作一團。
錄製中斷後,我在後台被周臨堵住。
林緋!他雙眼通紅,你對萱萱做了什麼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我碰都冇碰她。
她那麼單純善良,怎麼可能...周臨突然抓住我手腕,如果你再欺負她,我們就分手!
我差點笑出聲:我們不是早就分手了嗎
你!他氣得發抖,萱萱說得對,你就是見不得彆人好!
我懶得爭辯,直接亮出手機,螢幕上是一張裴萱和周臨上司的親密合照。
周臨的表情精彩極了。
對了,我湊近他耳邊,你知道為什麼裴萱突然能‘看見’那麼多夢境嗎
他僵在原地。
建議你去查查,我輕聲道,苗疆有種古玉,專門用來...
話冇說完,走廊儘頭突然傳來裴萱歇斯底裡的尖叫:
滾開!彆纏著我!那些夢不是我偷的!
我和周臨同時轉頭,隻見裴萱癱坐在地上,瘋狂揮舞著手臂,像是在驅趕什麼看不見的東西。
那塊玉墜滾落在一旁,裂開了一道細縫。
周臨驚恐地後退一步:她...她怎麼了
我撿起碎裂的玉墜,在燈光下仔細端詳。
誰知道呢我輕聲說,也許是被偷的夢境...回來找主人了
7
裴萱被送進了醫院。
我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她被綁在病床上,還在不停掙紮尖叫。醫生給她打了鎮靜劑,但效果微乎其微。
她說有東西在咬她。護士小聲嘀咕,可身上一個傷口都冇有。
周臨癱坐在走廊長椅上,臉色慘白。看到我走近,他猛地站起來: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我把玩著手中碎裂的玉墜:這話該我問你。
什麼意思
這塊玉墜,我把它舉到燈光下,是你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對吧
周臨的瞳孔猛地收縮:你...你怎麼知道
我冇回答,而是翻出手機相冊。照片裡,年輕的周臨站在一個苗族老人身邊,手裡捧著一塊未經雕琢的玉石。
三年前你去雲南采風時得到的。我劃到下一張照片,是周臨的日記截圖,‘老人說這塊玉能儲存記憶,但用不好會反噬’...
周臨踉蹌著後退:你黑了我的手機
需要嗎我冷笑,你當年可是把這些都發在社交賬號上,隻不過後來刪了。
病房裡突然傳來裴萱撕心裂肺的慘叫:拿走!把它們拿走!
我們同時轉頭。裴萱正瘋狂抓撓著自己的手臂,留下道道血痕。醫生們按著她,又補了一針鎮靜劑。
報應。我輕聲說。
周臨突然跪了下來:林緋,求你救救她!我知道你懂這些!
我低頭看著他通紅的眼睛:憑什麼
我...我可以給你錢!或者...或者我們複合!他抓住我的衣角,你不是一直想結婚嗎我答應你!
我差點把昨天的飯吐出來。
周臨,我蹲下身,與他平視,你知道裴萱為什麼突然發瘋嗎
他搖頭,眼裡滿是恐懼。
因為這塊玉,我晃了晃手中的碎片,它確實能儲存記憶,包括那些被偷走的夢境。
現在它碎了,我湊近他耳邊,所有被偷的夢境,都跑出來了。
病房裡,裴萱的尖叫聲陡然拔高:不要!彆讓我看那些!救命啊——
周臨徹底癱軟在地。
我站起身,最後看了眼病房。裴萱的頭髮被抓得亂七八糟,眼睛佈滿血絲,正對著空氣胡亂揮舞手臂。
好好享受吧。我轉身離開,那些被你們偷走的人生。
走出醫院時,手機震動。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彩信,照片裡是一塊和我手中一模一樣的玉墜,背景是滇西的崇山峻嶺。
附言隻有三個字:
你贏了。
我刪掉簡訊,攔了輛出租車。
去哪兒司機問。
我摩挲著口袋裡的玉墜碎片,感受它冰涼的觸感。
機場。我說,去雲南。
8
飛機降落在雲南機場時,我的手機已經被周臨打爆了。
最後一條簡訊寫著:【求你救救萱萱!她快不行了!】
我冷笑關機,攔了輛出租車直奔苗寨。
山路顛簸,司機從後視鏡瞄我:姑娘去苗寨做啥旅遊
討債。我摩挲著口袋裡的碎玉。
車停在寨口,我順著記憶找到那間竹樓。三年前周臨就是在這裡,得到了那塊害人的玉。
竹簾掀開,走出一位銀髮老人。她渾濁的眼睛盯著我:為碎玉而來
我心頭一震,取出碎玉:您認得這個
老人枯瘦的手指撫過玉上裂紋:偷夢玉碎了,被偷的夢就會回去找主人。
會怎樣
做過的惡,都會報應在自己身上。老人咧嘴,露出漆黑的牙齒,那姑娘現在是不是生不如死
我攥緊碎玉:活該。
老人突然抓住我的手:你想徹底了結這段恩怨嗎
不想。我抽回手,我是來買新玉的。
老人愣住,隨即笑了:好好好!我這裡正好有塊‘真言玉’...
離開苗寨時,我包裡多了塊血紅色的玉佩。
剛開機,周臨的電話就擠了進來:林緋!萱萱快死了!醫院查不出原因,她一直在喊你的名字!
關我屁事。
你他媽有冇有良心!他歇斯底裡,她要是死了,就是你害的!
我笑了:周臨,還記得你是怎麼看著我摔下樓的嗎
電話那頭瞬間死寂。
現在,我把玩著新買的玉佩,給你兩個選擇。第一,繼續罵我,然後看著你的小情人被噩夢活活折磨死...
第二呢他聲音發抖。
帶著她來雲南。我掛斷電話。
三天後,我在醫院見到了他們。
裴萱已經不成人形,瘦得脫相,手腕上全是自殘的傷痕。周臨跪在地上,額頭磕得血肉模糊:救救她!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我忽然想笑,看到裴萱的下場如此淒慘,周臨生怕自己作為買玉之人也會遭到反噬。他隻是想讓我救他罷了。
我取出紅玉:很簡單,對著它說真話。
周臨搶過玉佩:我說!都是我出的主意!是我教萱萱偷你的病例,是我改了你的設備...
還有呢
把你的設備弄壞...也是我默許的...他痛哭流涕,但我真的冇想讓你被網暴...
我把玉佩轉向裴萱:該你了。
她已經神誌不清,卻本能地抓住玉佩:是我...偷了所有人的夢...我活該...
哢嚓。紅玉突然裂開,化作粉末。
裴萱猛地睜大眼睛,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叫,然後徹底癱軟在病床上。
她...她怎麼了周臨顫抖著去探她鼻息。
冇死。我站起身,隻是這輩子都彆想再做美夢了。
走出病房時,周臨突然撲過來:我的玉佩呢你答應救我們的!
我一腳踹開他:我說過要救你們嗎
走廊監控正對這裡,我壓低聲音:周臨,你知道苗疆最毒的詛咒是什麼嗎
他驚恐地搖頭。
就是把施咒者自己說過的話,我笑著擦過他肩膀,原封不動地還給他們。
電梯門關上前,我最後看了眼病房。
裴萱像具屍體一樣躺著,而周臨正瘋狂按著呼叫鈴,臉上糊滿眼淚和鼻涕。
真是一對璧人。
9
三個月後,我站在新工作室的落地窗前,手機彈出一條推送:
《昔日夢境女神裴萱被轉入精神病院,暴力傾向嚴重》
配圖是裴萱被束縛衣綁著的照片。她雙眼凹陷,頭髮被自己扯得七零八落,嘴角還掛著口水。
我劃掉推送,下一條自動彈出:
《知名醫療專家周臨涉嫌詐騙被捕,受害者聯名起訴》
照片裡的周臨鬍子拉碴,眼下的黑眼圈快垂到嘴角。他正被警察押著,手腕上的銬子閃閃發亮。
我關掉手機。
助理小關敲門進來:林醫生,新設備調試好了。
診療室裡,最新型的腦波儀安靜地運轉著。這纔是真正的夢境治療,不需要偷,不需要騙,更不需要害人。
今天第一位患者到了。小關小聲說,是...張董事長。
我挑眉。
張董事長比上次見麵老了十歲。他侷促地搓著手:林醫生,之前的事...
躺下吧。我打斷他,我們開始治療。
儀器啟動,他的腦電波在螢幕上跳動,精準、清晰、無可辯駁。
治療結束,張董事長老淚縱橫:我終於能睡個安穩覺了...
送走他後,小林好奇地問:您原諒他了
談不上。我調試著設備,他隻是個被利用的棋子。
手機又響了。是精神病院打來的。
林醫生,裴萱一直吵著要見您...護士聲音為難,她說隻有您能救她...
我笑了:告訴她,那些噩夢會陪她一輩子。
掛斷電話,我打開電視。新聞正在播放周臨的庭審。
我冤枉!他對著鏡頭嘶吼,都是那個賤人害我!
法官當庭宣判:有期徒刑七年。我關掉了電視不再關注他們的一切。
窗外陽光正好,我的新書《夢境科學》正在暢銷榜榜首,工作室預約排到了明年。
曾經失去的一切,我都親手拿了回來。
而且,是以最光明正大的方式。
一週後,裴萱在精神病院跳樓自殺,據說是半夜做著噩夢不受控製時做出的行為。
在監獄中的周臨得知這個訊息後,消沉了大半個月,噩夢開始找上了他,周臨最終用磨尖了的牙刷割腕自殺。
林醫生,下一位患者到了。小林探頭進來,是個小女孩,做噩夢三個月了。
我整理了下白大褂:讓她進來吧。
小女孩抱著玩具熊,怯生生地站在門口。
我蹲下身,平視她的眼睛:告訴阿姨,你夢見什麼了
她小聲說:夢見...夢見有怪物追我...
彆怕。我輕輕握住她的手,阿姨幫你把怪物趕跑,好不好
陽光透過窗戶,在我們腳下投出溫暖的光斑。
這纔是我的戰場。
這纔是我的救贖。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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