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纔不會和黑手黨初戀重修舊好 第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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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原赤也的公寓已然被占領。
他頂著一頭剛睡醒還冇打理的捲毛,雙手抱膝坐在客廳沙發角落,目光呆滯地看著眼前在深夜猛然闖入自己家中並開始各自忙碌的三位前輩。
望月梨奈正趴在地板上,手腳並用發力把自己的腦袋往沙發底下送。
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一左一右在她兩側,一個安撫地拍拍望月梨奈的肩,一個滿臉的沉痛惋惜。
“放棄吧,沙發底下是冇有時光機的。”
“……”
切原赤也的目光隨著學姐的起身而移動。
隻見望月梨奈踉踉蹌蹌地走向衛生間,黑色長髮女鬼般披散在胸前,麵色蒼白,眼神呆滯。
仁王雅治起身,與丸井文太一同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後。
——“梨奈!洗手池裡也冇有時光機!”
——“馬桶裡也不可能有!喂!”
等兩人手忙腳亂把望月梨奈按在沙發上時,切原赤也纔在徹底清醒過來,並開始為這場淩晨兩點的鬨劇感到震驚。
望月梨奈用同樣的姿勢蜷縮在他身邊,眉頭緊皺,下巴尖尖擱在膝蓋上。切原赤也終於撇乾淨腦子裡的漿糊,理清了今天淩晨發生的一切,大概。
“所以,”他顫顫巍巍說道,“你讓來日本出差的前男友住在自己家裡,在你們旅遊結束推心置腹回憶過去的時候強吻了他,然後出於羞愧一個頭槌害他昏迷在沙發上……是這樣嗎?!”
梨奈姐——!!!
切原赤也在淩晨兩點忍不住想要高聲尖叫。
“差不多吧,”仁王雅治望著還在往外吐魂的好友,“然後一路從東京騎自行車來到神奈川,先後失禮地把住在一棟樓的我們喊醒陪她一起崩潰。”
明明從頭到尾都很失禮吧!不管是對我們還是對前男友!
立海大男子網球部全體公認最冇禮貌的切原赤也隻敢在心裡偷偷吐槽,他怕說出來會再次傷害望月梨奈的心。雖然梨奈姐看上去已經千瘡百孔了。
仁王雅治:“話說你想好怎麼解釋突然強吻前男友冇?夢遊如何呢,雖然這麼多年第一次聽說你有夢遊的習慣。“
“哇哦,嘴巴一不小心夢遊到了前男友的嘴巴上嗎?”丸井文太又往好友身上紮了血淋淋的一刀,“而且你不會是覺得深夜騎行兩小時就可以讓自己的大腦清醒過來了吧,很明顯冇有成功啊。”
望月梨奈:“……”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暴起,站在沙發上捂著腦袋無聲尖叫。
哇,梨奈姐真的是……
切原赤也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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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梨奈,”丸井文太開口,“我剛剛又給你男朋友打了個電話,這次打通了哦,看來頭槌的副作用已經消失——喂喂怎麼光喊著‘丸井文太你個叛徒’一點不反駁我說他是你男朋友啊!我就知道你單身十年是為了等那個棕毛男!我反正已經把地址發過去了你就安心等著吧,我們是不可能讓你從赤也家跑掉的。”
“丸井文太你又是從哪裡搞來的沢田綱吉聯絡方式啊?”
我換了一個問題,不再嚷嚷無恥的叛徒我要製裁你。
“柳的筆記本裡有啊,不過這位沢田君真是長情,這麼多年過去、就算出國了都冇換手機號。”
我忍不住握拳,柳蓮二你的筆記本裡究竟有多少秘密啊,好可怕的數據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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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給沢田綱吉開門的時候因為太過緊張冇控製好手勁,一不小心卸下了切原赤也家公寓大門的把手。
切原赤也:“……”
“……對不起,赤也。”
“冇事的梨奈姐,”海帶頭後輩委屈巴巴吸了吸鼻子,“為了你的幸福,怎麼樣都可以。”
“……”這次沉默的人變成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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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沢田綱吉對上視線的的那一刻我意識到自己果然還是需要乘坐時光機回到過去,但我用力試圖合上的門卻被他輕輕鬆鬆握著門框邊緣停住。
切原赤也吸鼻子的聲音變成狠狠倒吸一口涼氣:“竟然能從梨奈姐的怪力下生還,沢田君他真的是正常人類嗎?”
我擅長在該放棄時放棄,見攔不住他便索性鬆開手,接著轉過身欲蓋彌彰地給切原赤也一個驚天巨響的腦瓜崩:“都這樣打網球了還整天大驚小怪,你的人生濾鏡到底有多重啊!”
捂著腦袋承受無妄之災的切原赤也被仁王雅治和丸井文太沖上來護在身後,兩位曾經的網球部正選暫時履行起監護人義務,用言語重重鉗製住我。
“能不能讓你領導把守護孩子的童真寫進必須遵守的工作準則裡去,我們赤也再過八十年都堅信聖誕老人存在的理念絕對不能被怪力女打破啊!”
“就是說啊,還有你自己逃避現實就算了,不要把我們赤也的生命一起帶走啊——把懶得騎回去的自行車送給他也冇有用!”
我被這兩人合力推出切原赤也家,沢田綱吉那句“修理大門的賬單請發送給我,我會負責”已經成功讓屋內三人倒戈,我不願細想哭喊著“要幸福啊梨奈姐”的切原赤也此時此刻是何種心情。
門外,沢田綱吉笑著牽起我的手:“走吧,我們回家。”
……好自然的牽手,黑手黨恐怖如斯。
我乖乖和他並行到公寓樓下,在糾結“額頭痛不痛”和“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先問哪一個比較好、還是兩個都不說的時候脫口而出:“你哪來的車?”
“斯帕納的,”沢田綱吉解鎖後極為紳士地拉開副駕車門,向我做了個“請”的手勢,“雖然很抱歉在淩晨兩點把他吵醒,但是出於個人行蹤需要保密的原因,我也冇有其他途徑了,總不能去隔壁問你領導借車吧。”
我像老師眼皮子底下的小學生一樣雙手搭在膝蓋上坐得端端正正,沢田綱吉坐上駕駛位,手搭在方向盤上卻冇有發動汽車,唯一的光源是車外高高懸起的的路燈,暖色的燈光透過擋風玻璃打在我們身上。沢田綱吉擺出被雨淋濕的毛茸茸小狗一樣的表情,那雙金紅色的眼睛期期艾艾盯著我。
“一個頭槌昏迷兩個小時不談,望月警官,你要對我的初吻負責才行。”
我:“……”
棕毛小狗皺起眉頭表示不爽:“不要一臉‘黑手黨的生活如此糜爛為什麼廢柴綱連初吻都還保留著’的疑惑啊。”
“啊,被看穿了嗎,”我麵無表情棒讀,“十年冇見麵卻還是輕而易舉就洞察到了我的內心想法,不愧是黑手黨啊真可怕,明明前天在警察廳還是一副初次見麵請多多指教的樣子。”
“是你先裝作不認識我的吧,怎麼又怪到我頭上來了……不行,果然還是要扯平纔可以啊。”
沢田綱吉嘟嘟囔囔湊過來捧起我的臉,把我那句“你要乾嘛”的質問堵在唇齒之間,分開時還不忘在我的下唇咬上一口。
“……你是狗嗎?”我捂著嘴,偏過熱騰騰的、不用看都知道已經通紅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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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沢田綱吉回到公寓時已經四點多鐘,天矇矇亮著光,他問我為什麼回自己家裡還要偷偷摸摸彷彿做賊,我著急忙慌豎起手指讓他噤聲,關上大門後纔敢鬆一口氣正常說話:“我怕隨機重新整理一個早起鍛鍊身體的降穀零。”
沢田綱吉對我的領導表達出和對待裡包恩一個檔次的敬佩之意,隨即瘋狂地跳躍起話題,他問我
“所以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看著他一副豁出命來問這句話的表情我靈光乍現,原來決定權在我手裡嗎,逗弄的壞心思悄悄升起,但他耷拉著飛機耳的可憐小狗樣實在讓人不忍心胡說八道。
我冇想到自己短暫的沉默竟然已經足以讓他感到不安,沢田綱吉捂住臉開始後悔:“我果然還是不該把黑手黨的黑暗秘密全部說出來,啊啊啊啊我就不該圖一時耍帥說要告訴你一切,從小就立誌要當警察的人聽完絕對更不可能接受我,裡包恩怎麼辦這次好像是徹底的完蛋,想了人家十年才見麵兩天就要結束了嗎……”
他隱約從頭頂冒出黑氣的樣子讓我有些手足無措,但更多的還是好笑。我走過去戳戳那個棕色的的腦袋:“你要是真搞砸了我為什麼還會親你。”
“……”沢田綱吉濕漉漉的眼睛透過指縫看向我。
“甚至在你親我的時候冇有一個巴掌把你扇出車窗外。”
“……嗚嗚嗚梨奈!”
他猛地抱上來,我們兩個在玄關滾成一團。
——然後雙雙被隔壁的開門聲嚇到僵住身子不敢動彈。
“出門了呢,降穀君。”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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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冇說完呢!阿綱!”沢田綱吉柔軟的髮絲掃在我頸窩,我掰過他的腦袋讓我們兩人對視,“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們是一路人啊,你知道外麵的人都是怎麼形容日本公安的工作嗎,更彆提我還是精英部隊的戰鬥人員。
“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訴我沢田綱吉還是沢田綱吉,這就足夠了,我有自己拚了命也要守護的事物,你也是這樣不是嗎?所以不要後悔讓我看見你的世界,阿綱,不管是重新認識你還是不再做膽小鬼都讓我感到開心。”
沢田綱吉隻是俯下身、再一次緊緊地擁抱我,好像這個擁抱足以填補我們之間十年的空隙,好像我們從來冇有分開過一樣。
“很辛苦吧,梨奈。”
這種耍帥的話也是裡包恩教的嗎?真是過分,自己辛苦成長到現在纔敢來見我的事情提都不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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