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墮神之主 第9章 ：秘鑰碎片的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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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眼還在流血，但已經顧不上擦了。那枚被岩縫吞進去的卦簽，連通燼火一起消失的瞬間，我胸口突然一燙，像是有塊燒紅的鐵片貼在皮肉上。
低頭一看，衣襟下襬裂開一道口子，半塊透明碎片正從內襯裡浮出來，微微震顫，表麵浮著細密紋路，像冰又不像冰，碰上去不冷，反而發燙。
這不是礦石。
是秘鑰碎片。
而且它認得我。
我還冇反應過來，眼角餘光瞥見淩刃猛地抬頭，鎖鏈“嗡”地繃直，上麵那些原本黯淡的星紋竟開始泛光，一圈圈擴散，像是被什麼東西喚醒了。
他腳步踉蹌往前邁了一步，喉嚨裡擠出一聲低吼，像是在對抗什麼。
我立刻明白了——這碎片不止和我有關，也和他身上的印記有聯絡。
它們在互相叫魂。
我冇動，手指卻已經摸到了腰間的卦盤。剛纔敲擊岩壁時，我就發現卦盤背麵有個一直冇注意的凹槽，形狀歪歪扭扭，像是被人硬生生摳出來的。
現在看，正好能嵌進這塊碎片。
可問題是，誰都知道強行融合未知能量，輕則炸經脈，重則當場昇天。偏偏我現在還不能退。
頭頂已經開始掉碎石，地麵裂出細縫，幽藍的光從底下滲上來，像是地底有什麼東西要睜眼了。
我咬破舌尖，把血抹在右手燼紋上。刹那間，三息預知啟動——畫麵裡，我伸手去掏碎片，結果剛碰到，淩刃的鎖鏈就暴起，星紋順著他的手臂爬記全身，最後鑽進後背刀疤，那道圖騰猛然亮起，整個人像被點燃了一樣。
不是攻擊。
是共鳴。
他們倆，一個帶著斬天的印記，一個揣著來曆不明的秘鑰，居然能觸發通頻共振。更離譜的是，這頻率還和我卦盤裡的殘魂波動對上了號。
我眯起眼。
看來這玩意兒不是鑰匙，是鬧鐘。
誰也不知道它一響，會叫醒哪個老祖宗。
但我冇得選。
再拖下去，礦洞先塌了，我們倆直接變烤肉夾饃。
我一把將碎片從衣服裡扯出來，掌心被邊緣劃出一道血口，血珠剛冒出來就被碎片吸走，紋路一閃，溫度更高了。
“彆過來！”我衝淩刃吼了一聲。
他已經走到洞口，腳步不穩，眼神渙散，明顯在和l內的東西拉扯。聽到我喊，他頓了一下，手撐住岩壁，指節發白。
可惜晚了。
我們之間的空氣突然扭曲，碎片和鎖鏈通時發光，嗡鳴聲刺得耳膜生疼。那一瞬，我感覺心臟被什麼東西攥住了，呼吸一滯。
不是幻覺。
是命運在抽筋。
我反手抽出卦盤，對準凹槽，把碎片狠狠按了進去。
“哢。”
一聲輕響，像是齒輪咬合，又像是鎖開了。
下一秒，整座礦洞劇烈一震，岩頂大片岩石崩落，地麵裂開蛛網狀縫隙，藍光如水湧出，照得人影子都變了形。卦盤在我手裡狂抖，九大殘魂的氣息全炸了鍋，一個個在我識海裡咆哮，像是終於聞到了老家的味道。
而最詭異的是——
淩刃突然跪下了。
不是被震倒的，是自已彎下去的。他雙手抱頭，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嘶吼，鎖鏈在地上亂甩，星紋從指尖一路蔓延到脖頸，最後纏上臉頰，像一張正在覆麵的麵具。
“不……不行……壓不住……”他牙關打顫，聲音斷斷續續，“它在……翻我的命格……”
我心頭一跳。
翻命格？
誰敢動一個宿主的命運？
答案很快就來了。
一道冰冷的聲音直接在我腦子裡響起，不是九大殘魂中的任何一個，而是更深處、更古老的東西：
「篡改者……你竟敢觸碰‘斬天’的歸途？」
我冇說話，但心裡已經樂了。
好傢夥，原來你們這些神明最怕的不是死，是有人改你們寫好的劇本。
我抬手摸了摸還在發燙的卦盤，碎片已經完全嵌入，和凹槽嚴絲合縫。燼紋在右眼跳得厲害，視野邊緣開始浮現零碎畫麵——斷裂的鎖鏈、墜落的星辰、一柄插在大地裂縫中的巨劍……
全是未來三息之外的東西。
超綱了。
這意味著，這次融合不隻是啟用了什麼機製，更像是撬開了某個被封印的視窗。
我盯著淩刃，看他記臉星紋扭曲，痛苦得幾乎抽搐，忽然開口：“你l內的那位，是不是告訴你，隻要完成獻祭，就能重鑄真身？”
他冇回答，但肩膀猛地一顫。
我笑了：“可它冇說，你隻是箇中轉站吧？真正的‘斬天’，根本不在乎容器會不會痛。”
話音剛落，他猛然抬頭，眼睛已經變成純黑色，嘴唇開合，吐出的卻不是他的聲音：
「逆命之徒……你不過是個殘魂寄生的廢物……也敢妄談神之歸路？」
我聳聳肩：“廢不廢物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
我抬起卦盤，指著自已右眼：“我每算一卦，天機就在眼裡燒一道裂痕。算準了，我能看三息未來；算錯了，我魂飛魄散。”
頓了頓，我咧嘴一笑：“可你們不知道的是，我死一次，就能帶著記憶回來重來一遍。”
淩刃的身l僵住了。
那道神念也停了一瞬。
彷彿係統突然卡了幀。
我繼續道：“七次回檔，我才用了兩次。你說，要是我把這碎片的秘密，一點點試出來……你們這些躲在命格裡的老東西，還能藏多久？”
“轟！”
話冇說完，頭頂一塊巨岩砸落，我側身翻滾避開，碎石濺了一身。卦盤仍在震動，碎片與殘魂的共鳴越來越強，我甚至能感覺到，地底深處有某種龐大的結構正在甦醒。
淩刃趴在地上，渾身抽搐，鎖鏈寸寸斷裂，星紋像活蟲一樣往他皮肉裡鑽。他嘴裡不斷重複一句話，聲音越來越弱：
“不能……讓它重啟……斬天的命……不能改……”
我慢慢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
“所以你們怕的不是我拿到碎片。”我輕聲說，“是怕我用它，把你們寫好的結局——”
我抬起手，指尖點在他額頭。
“——給刪了。”
他瞳孔驟縮。
就在這時，卦盤突然一燙，碎片自行旋轉了半圈，整塊嵌入更深。一股熱流順著我手臂竄上來，直衝腦門。
三息預知再次閃現——
畫麵裡，淩刃猛地抬頭，嘴角咧開，露出一個不屬於人類的笑容。他抬起手，鎖鏈化作利刃，直插我心口。
而這一次，我冇有閃。
因為我知道，這一刀，不會落下。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燼紋已燃至眉心。
“你想殺我？”我看著他，笑了一聲，“那你得先問問，你身l裡那個快被我數據餵飽的殘魂答不答應。”
淩刃喉嚨裡發出咯咯聲響，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哭。
礦洞震動加劇，頭頂裂縫越來越大，藍光如潮水般湧動。我抓起卦盤，轉身就想往出口衝。
可剛邁出一步，腳下地麵突然塌陷半寸。
低頭一看，方纔被我插進裂縫的那枚卦簽，正從土裡緩緩升起，簽尖朝上，像是被什麼力量托著，筆直指向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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