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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龍傲天的團滅發動機 被偷的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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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的初吻

亥時三刻,春燈市集的燈火一盞盞熄滅,隻餘護城河麵漂著零星的荷燈,像流螢落在水上。

風停了,空氣裡卻還殘留著糖霜與梨花的甜味。

奚野提著最後兩串糖葫蘆,踩著青石板往客棧走。

他打算把山楂核攢夠七顆,嵌進同心符的裂縫裡,算是給淩斬霄留個“平安”的念想。

轉過最後一道巷口,一抹緋色卻驟然闖入視線——

樓觀雪倚在牆下,麵紗已除,素白中衣外隻披一件薄薄緋紗,像夜色裡忽然綻開的一朵曼陀羅。

他指尖繞著一縷發,聲音低而軟:“奚野。”

奚野下意識後退半步,糖葫蘆的竹簽撞在巷牆,發出“嗒”一聲輕響。

“你怎麼在這?”

樓觀雪擡眼,眼尾那點硃砂在燈下像一滴未乾的血,“我來道彆。”



道彆的地點,被樓觀雪定在“無人處”。

他拽著奚野的袖子,穿過曲折小巷,停在望闕城最偏僻的一座廢棄戲台。

戲台早年被雷火劈去半邊屋簷,月光漏進來,照得殘破的戲幔影影綽綽。

樓觀雪鬆開手,回身時,緋紗滑落肩頭,露出鎖骨上一枚小小的曼陀羅刺青。

“明晚我就要入魔營了。”

他聲音輕,卻帶著笑,“若回不來,總得留點什麼給你。”

奚野心頭一跳,下意識把糖葫蘆背到身後,“留什麼?”

樓觀雪不答,隻一步步逼近。

月影斜照,他的影子先一步貼上奚野的腳尖,像一條柔軟的蛇。

“你怕我?”

“我怕麻煩。”

樓觀雪笑出聲,胸腔輕震,指尖卻忽然擡起,落在奚野唇角——

那裡沾著一點化開的糖霜,亮晶晶的。

奚野皺眉,剛要彆開臉,樓觀雪已俯身。

呼吸掠過,像一片羽毛擦過湖麵,帶著微涼的酒香。

下一秒,糖霜被輕輕舔去。

奚野整個人僵住。

那是極輕極輕的一個觸碰,像蝶翼掠過花瓣,卻帶著不容忽視的溫度。

等他反應過來,樓觀雪已退開半步,指尖抵在自己唇上,笑得像偷到蜜的狐貍。

“甜的。”他低聲評價,“比梨花白還甜。”

奚野耳根瞬間燒得通紅,手裡的糖葫蘆“啪”一聲掉在地上,山楂滾了一地。

“樓觀雪!”

他聲音發顫,又驚又怒,“你瘋了?”

樓觀雪卻伸出食指,輕輕壓在奚野唇上,做了個“噓”的手勢。

“小聲點,”他眨眨眼,“淩斬霄的劍氣,可比我耳朵靈。”



一觸即離的吻,像落在湖心的石子,激起一圈圈看不見的漣漪。

奚野後退兩步,背抵到殘破的戲柱,掌心全是汗。

樓觀雪彎腰,拾起一顆滾落的山楂,用袖子擦了擦,放進自己嘴裡,慢條斯理地嚼。

“彆這麼緊張,”他聲音含糊,“我隻是想確認——你有冇有把我當朋友。”

奚野磨牙:“朋友會偷親?”

樓觀雪笑彎了眼:“朋友纔不會。”

他頓了頓,聲音忽然低下去,“可我不想隻做朋友。”

戲台外,風掠過破窗,發出“吱呀”一聲。

樓觀雪擡手,指尖在月光下泛著冷白的光,像一柄未出鞘的刀。

“奚野,你怕死嗎?”

“怕。”

“怕淩斬霄死嗎?”

“更怕。”

樓觀雪點頭,彷彿得到答案,眼尾那點硃砂在燈下愈發妖冶。

“那便好。”

他轉身,緋紗在風裡揚起一抹決絕的弧度,“明晚若我回不來,你就當我今晚冇來過。”



腳步聲遠去,戲台重歸寂靜。

奚野靠著柱子,緩緩滑坐在地。

指尖碰到唇角,那一點糖霜已被舔淨,卻像留下看不見的烙痕。

他擡手,狠狠擦過唇,掌心卻抖得厲害。

同心符在腕間發燙,像感應到什麼,燙得他幾乎握不住。



回到客棧,已是子時末。

淩斬霄坐在案前,照夜劍橫於膝,燈影在他側臉鍍上一層冷色。

聽見門響,少年擡眼,目光掠過奚野微腫的唇,指尖一頓。

“去哪了?”

奚野喉嚨發乾:“糖葫蘆……掉了。”

淩斬霄起身,走到他麵前,伸手——

卻不是質問,而是輕輕拂去他肩頭一片緋色花瓣。

那是樓觀雪衣上的曼陀羅,不知何時沾上的。

少年指尖撚著花瓣,聲音低得聽不出情緒:“他來過。”

奚野垂眼,不敢看他:“嗯。”

淩斬霄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扣住奚野後頸,額頭抵上他額。

呼吸交纏,少年聲音沙啞:“下次,彆讓他碰你。”

奚野鼻尖發酸,輕輕“嗯”了一聲。



窗外,殘月如鉤。

奚野躺在床上,指尖無意識摩挲唇角。

樓觀雪的吻像一場突如其來的雨,打濕了他原本清晰的棋盤。

而淩斬霄的呼吸近在耳畔,像一盞不肯熄滅的燈。

被偷的初吻,像一粒誤入棋局的棋子。

明晚之後,是劫是緣,尚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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