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龍傲天的團滅發動機 心動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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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動證據
藏劍峰後山,夜雨初歇,鬆針滴翠。
奚野蹲在石階最末一級,手裡捏著一片薄如蟬翼的糖紙。
糖紙折成小小方塊,裡頭包著半顆山楂——
是淩斬霄今晚偷偷塞給他的,說是“最後一串的糖心,留給你補牙”。
糖紙邊緣還留著少年指尖的溫度,像一句冇說出口的“喜歡”。
他把糖紙攤開,月光下能看清最裡層用極細的針尖寫了兩個字:
“歸心”。
字跡潦草,卻力透紙背,像劍鋒劃過雪麵。
奚野喉頭一緊,忽然想起三天前在秘境裡,淩斬霄把照夜劍橫在兩人之間,劍穗拂過他的手腕,少年低聲說:
“劍穗亂晃,是因為劍在心動。”
那時他冇敢接話,隻把這句話當成糖衣包裹的玩笑。
可今夜,糖紙上的兩個字成了最直接的證據——
淩斬霄的心動,藏在一顆山楂裡,也藏在劍穗每一次不經意的搖晃裡。
…
證據不止一顆糖。
卯正,膳堂。
奚野端著粥碗,剛坐下,淩斬霄便把自己碗裡的蛋黃撥到他碟裡,動作自然得像每日例行。
“你昨晚說夢話,喊酸。”少年側頭,聲音壓得很低,“我以為是山楂酸,後來纔想明白——
是夢裡的劫雲酸。”
奚野愣住,指尖在碗沿敲了一下,心跳亂了拍子。
原來連他夢裡那點不安,都被少年記成了細節。
午時,演武場。
淩斬霄練劍,劍穗是奚野親手做的糖銀色流蘇。
每揮一次劍,流蘇便晃一次,鈴聲清脆,像在說“看我看我”。
奚野站在場邊,看少年劍勢如雪,看糖銀流蘇在風裡劃出弧線,忽然覺得那聲音不是鈴聲,是心跳。
淩斬霄收劍,回頭衝他笑,虎牙在日光裡閃了一下:
“糖穗比劍聽話,不亂晃了。”
奚野耳尖發燙,低頭把腳尖碾進土裡,像要把那點悸動藏進塵埃。
未時,經閣。
奚野夜探歸來,把《歸心劍譜》殘頁偷偷塞進淩斬霄枕下。
第二日清晨,殘頁原封不動回到他案頭,隻是多了兩行小字:
“劍譜在心,更在你。”
字跡是淩斬霄的,筆鋒比平日更軟,像怕驚擾什麼。
奚野把殘頁折成小小方塊,塞進貼身香囊,心跳聲大得彷彿整個經閣都能聽見。
酉時,後山溫泉。
水汽蒸騰,淩斬霄背對他坐在池邊,指尖繞著一縷自己的發。
“奚野,”少年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糖葫蘆的竹簽,我留了一根。”
奚野走近,看見那根竹簽被削得極細,一端刻著小小“歸”字,一端刻著“心”。
少年把竹簽遞給他,指尖碰到他掌心,溫度燙得驚人。
“歸心劍譜最後一頁,我替你找到了。”
奚野握緊竹簽,忽然明白——
少年把劍譜的最後一頁,藏在了糖葫蘆的竹簽裡,也藏在了他的心跳裡。
…
證據越來越多,像春夜裡的繁星,一顆接一顆亮起。
戌時,露台。
淩斬霄把最後一串糖葫蘆遞給他,糖衣在月光下晶亮。
“今天收攤早,糖剩了兩顆。”
奚野咬下一顆,酸得眯眼,卻聽少年說:
“剩的那顆,留給你明天夢醒。”
奚野冇接話,隻是把糖紙攤開,鋪在兩人之間。
糖紙上,少年用糖霜寫了極小的字:
“我心歸處,是你。”
糖紙在風裡輕輕顫動,像一顆不安分的心。
奚野擡頭,看見淩斬霄眼底映著月光,像盛著一整條銀河。
少年伸手,掌心貼上他手背,十指相扣。
“奚野,”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糖葫蘆甜,你更甜。”
…
心動證據,從一顆山楂開始,到一句“你更甜”結束。
糖紙上的字,竹簽上的刻痕,蛋黃裡的溫柔,劍穗上的鈴聲——
每一份證據,都是淩斬霄藏不住的心跳。
奚野把它們一一收好,像收好一場春夜的雨,收好一顆糖衣包裹的星。
最後,他把所有證據攤在月光下,輕聲說:
“我也心動。”
糖香未散,心跳未停。
心動證據,至此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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