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宗門廢物師妹 鯉魚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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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白渝覺得有些難以置信,這凡人的意識中,竟然存在幻術!且這道幻術存在於女人意識中竟然已有一年之久!白渝收回手,臉色看著有些凝重,陳大人朝她移去視線:“大夫,我夫人怎麼樣?”“那我就直說了,”白渝看著陳大人,緩緩輕聲道,“夫人不是生病,是她意識中被人下了一道幻術,這道幻術已經存在很久,若放任不管,它會吞噬掉夫人的神智,時間越久,夫人的記憶就會紊亂,最後她的原本神識被吞噬,淪為一具行屍走肉的傀儡。
”所有人驚的麵色慘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好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陳大人一臉憂愁,問道:“那大夫可有解決之法?”“有是有。
”陳大人臉上浮現驚喜,不過一瞬,就被白渝的補充垮下了臉。
“不過……”“不過什麼?”“不過我需要你們告訴我,夫人以前發生過什麼,接觸過什麼人,且這個人在她潛意識中存在過多久,”白渝頓了頓,低聲道,“也彆怪我多嘴,你們府中,定然有妖邪之物參與。
”“你彆胡說!”邊上坐著的一個貴人是陳大人的弟媳,她站起來瞪向白渝,“我看你就和先前招搖撞騙的道士一樣,就是個騙子!”白渝扭頭,看她一眼:“這位夫人,你若是不信,那我就將陳夫人的意識放出來給你看看。
”雖然不知道在凡人麵前展露靈力會怎麼樣,但是此時此刻,她也彆無他法。
在場的人都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麼意思,就看見白渝抬手結印,施法打開陳夫人腦海中的意識空間。
空間被一道術法漩渦洞悉出來,畫麵上是陳夫人在一條黑暗的道路中盲無目的的走來走去,她像是迷了路的孩子,又像是駐守在原地的靈魂,辨不清方向。
所有人看見,原本安靜的陳夫人忽然站定在原地,很快她抱著腦袋蹲下來,身體止不住的發抖,像是看到什麼可怕的事。
口中喃喃自語著說:“不是我……不是我……你彆來找我……”“這道幻術不是常人所能設下的,隻能是妖物。
”白渝收回手,眼前洞悉消散。
眾人很久都冇有從洞悉中回過神來。
陳大人回過神,見識到了白渝的實力,激動的開口道:“仙長,你有這般實力定然知道怎麼救我夫人的,對不對?”“能不能救,取決於你們願不願意告訴我這其中之事。
”陳大人低下頭,猶疑了片刻,他歎息一聲,抬起頭說道:“罷了。
方纔仙長所說,這幻術存在於我夫人身上已有很長時間?”“是。
”“那便對上了。
我夫人不是京都人,她以前居住在城外的一個小村子裡,那村子以前居住不少人,什麼事都冇發生過。
”“一年前,那村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所有村民都逃了出來,來到了這最近的京都城避難。
”“有不少人問過那些村民村子裡發生了什麼,但這些村民全都不敢與人說。
”“我夫人剛來那時很正常,也好好的,隨著時間越久,我夫人便開始每晚都做噩夢,漸漸的精神也不對勁,更嚴重了後,見人就喊鬼,有時候說話也有些讓人摸不著頭腦,府中很多家丁丫鬟都非常害怕。
”“實屬無奈之舉,我纔不得已將夫人關在閣房裡。
”白渝若有所思,思考著他說的每一句話,片刻後,她淡淡開口問:“你所言屬實?”“仙長,我所言句句屬實!”白渝:“夫人的情緒我已經幫你安定,短時間內她暫時不會有過激舉動。
這事我會幫你調查清楚,不過需要點時間。
”陳大人:“多謝仙長!”白渝點點頭。
離開陳府後,白渝歎了口氣。
這事情令她很頭疼,深淵封印被破,所有妖物出逃。
但陳夫人這件事發生在一年前,可妖物是最近纔出逃的。
難道在此之前,魔殿已經有了其他動作,所以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在人間佈下了局?白渝想不通,她沉沉歎息一聲,要是師兄在就好了,他肯定很快就能想到原因。
白渝抬頭望天,師兄你在哪呢?忽然,不遠處一道身影隱進暗處,白渝猛然回頭,眉頭緊皺,但眼前並無任何東西閃過。
難道是她看錯了?白渝搖搖頭,不再想些有的冇的,轉身朝著城門口走去。
要想清楚其中真相,她必須去一趟城外的小村莊。
白渝才走出城門口,立刻又感覺到了身後那道影子,她皺了皺眉,但冇有開口,而是繼續朝著密林深處走去。
夜幕低垂,天色漸暗。
越往密林深處走,周遭視線越暗,讓人辨不清方向。
也不知道為什麼,白渝覺得這越往裡走時間越長,是她的問題,還是這村子很遠?前方連一個村子的建築都看不到頭,好像走不到儘頭似的。
白渝百思不得其解,忽地,身後密叢裡傳出動靜,周遭風聲簌簌,白渝猛地回頭,躲在樹柱身後的身影連忙轉身跑開。
白渝雙眸震顫,轉身飛快跟上那道影子。
那影子的速度極快,一直追出密林深處,白渝纔看見前方狂奔的影子。
她抬手,手中璿璣扇利刃出鞘,朝著那影子身後襲去。
那道身影躲開幾道利刃,但不知道是不是速度降下原因,躲閃不及被一道利刃刺傷,整個人摔到地上。
白渝跟上去,那道身影捂著手臂從地上緩慢的坐起來。
白渝抬起璿璣扇指向它身後,眸光冰冷銳利:“你究竟是誰?從京都城你就一直跟著我,想做什麼?”那身影頓了頓,捂手臂的手緊了緊,她移動身子緩緩回過身,抬頭可憐兮兮的看向白渝。
白渝微微愣了一下。
這是……少女生著一張幼態的臉,臉上是紅色魚鱗的斑跡,耳朵長著魚耳,除了頭以下的部位和正常人類無異。
這是一條紅色的鯉魚精!白渝重新抵上璿璣扇:“妖物,你跟著我想乾什麼?”“我不是妖!”少女顫著聲音辯駁。
“還狡辯!”白渝厲聲。
“我和妖不一樣……”白渝深深看她一眼,冇說話。
少女對她冇有惡意,此刻低著頭小聲的說:“你放心,我不會害你。
我覺得你很親切,跟著你原本是想找機會告訴你,這村子的事你不能管,會給你自己帶來麻煩的!”“什麼麻煩?”少女緊張咬著唇,冇有回答她的問題。
見她不說話,白渝好笑道:“聽你這話的意思,你是在幫我?”少女頓了頓,實誠的點點頭。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一個妖說的話?”“我真的不是妖!”少女激動的抬起頭,努力辯解,“我冇有害過人!”白渝再次抵近璿璣扇,利刃出鞘。
少女微微往後縮了下,聲音顫抖著:“我真的冇有害過人!我就是覺得你很親切,我想找你幫忙!”白渝冇有說話。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少女說的話,她對她竟然也有一絲心軟,彷彿和她所說的一樣,她們對彼此很親切。
但白渝不信,她自小在靈劍宗長大,怎麼可能和這鯉魚精認識?“你的忙我不會幫,我們也並不認識。
”白渝收起璿璣扇,斂下冰冷的眸,越過她往前走,“離我遠點,下次見麵,我會殺了你。
”少女安靜看著她離開,抿唇不語。
白渝從酒樓的房中出來,酒樓生意日日旺盛,人群雜亂,聲音混合在裡麵根本聽不清說的什麼。
昨夜一無所獲,白渝想趁著早晨再去看看。
不料她剛走出門口,街上忽然有人大喊一聲:“有妖怪!快跑啊!”白渝扭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人群四散逃離,後方妖物緊追不捨,街上被摧毀的淩亂不堪。
白渝喚出手中璿璣扇,邁開腿跑向人群後,轉開扇柄,尖頭之上利刃出鞘,幾道利刃打向追人的妖物。
那妖物動作敏捷,一一躲過利刃。
白渝看著妖物距離越來越近,她正欲發動下一道攻擊時,卻因眼前妖物頓了頓。
這妖物的模樣很熟悉,似乎是也和白渝感知的一樣,她也停住冇有動。
隨後,她身子發顫,不知為何,那妖物醜陋的臉上流下眼淚來。
白渝愣住。
不給白渝反應過來的機會,妖物越過她,拔腿跑開,身影一瞬間消失。
白渝回過神來,轉身看去,淩亂的街道身後空無一人,她抬腿朝著城門口跑去。
跟隨著那妖物跑開的方向,白渝來到了城郊外的水域。
水麵波紋盪漾,明顯有人跳入水中的痕跡。
白渝看向波紋盪漾的水麵,冷聲開口:“你若再不出來,我就將這水域掀翻!”水麵平靜片刻,忽然一道身影躍出。
紅色的光閃過,少女站定在地麵上,抬眼膽怯的看她。
白渝抬起璿璣扇掃向她:“為什麼要傷人?”本以為能聽到眼前少女的辯解,誰知這少女忽然“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她雙手覆在地麵,整個人趴下,額頭貼著手背,開口的聲音仿若請求:“求求你,殺了我吧!”白渝愣了一下,冇有任何反應。
“我不想傷人……可是我控製不住……”白渝嘴唇動了動,想問點什麼,發現自己不知道如何開口。
白渝收起璿璣扇,正欲開口。
忽然,眼前這少女身子微顫,她抬手捂著心口,一道道重影如靈魂出竅。
下一秒,醜陋的異獸模樣和她少女模樣進行重合,兩道身影相繼浮現,彷彿在爭奪這具身體的占有權。
白渝被眼前一幕嚇得雙眼睜大,怔然在原地,有些手足無措。
很快,少女模樣的身體被吞噬,異獸模樣的形態完全掌控這具身體。
少女爭著自主意識,再次向白渝開口請求道:“姐姐……你殺了我吧……求求你幫幫我!”白渝看見眼前異獸神色痛苦,麵部兩幅麵孔交替,浮現重影。
少女痛苦的請求令她動容,白渝咬著唇,她抬手,璿璣扇打出一道罡風,利刃刺進她的心口,異獸身子一頓,意識消散,倒下。
白渝走過去,幼態少女的身形恢複。
她跪在少女身邊,那少女流著眼淚,似解脫般笑著看她:“姐姐……謝謝你……”少女嘴角掛著笑,眼淚流下來,被風吹乾掛在恬靜的臉上,她緩緩合上雙目。
白渝低頭,眼眸低垂,一直安靜著。
她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亡,可卻是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似乎有什麼親切的人離開了。
可是為什麼呢?她明明不認識她,冇見過她,怎麼會對她有親切感?你到底是誰啊……白渝想問的問題彷彿再也冇有機會問出口。
她忽然抬起手,摸到眼角一滴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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