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炮灰反派 第122章 她的沉默，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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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燈光黯淡,好似垂暮的黃昏。椅子雖擺得整齊,可在沙發邊,桌上的物件被扔得四處都是,旁邊櫃檯和茶幾的東西掃落在地,熱水壺倒翻,將地板濕了一大片。要說整張桌子還有什麼是完整擺放的,隻剩下一張蓋著的白紙,和已經冇了水果刀的刀鞘。遭賊了不,絕對不是。這更像是情緒崩潰後的自我發泄,將所有能摔的東西都摔個乾淨。蘇桃眼神漸漸空洞,慌亂地四下尋找。不僅僅是客廳,整個房子,所有能開的燈都開了！房間,對小橙應該在房間裡麵！她還有大王陪著她,有貓貓安慰不會做傻事的。蘇桃真的很怕池小橙和上次天台一樣,進行自我傷害,然後將橙汁備好,病態地要求著她去喝。那樣的話,又得要住院一段時間。慌張地跑向池小橙房間,蘇桃在外麵都聽到一聲聲焦躁的貓叫聲,像是在牽動她的心臟,隨著這一聲聲的貓叫越跳越快。蘇桃握住門把,迅速將房門打開,小橙！喵喵喵！大王像是受到了刺激,霎時從蘇桃的腿下鑽了出去。視線在房間掃視一圈。房間裡與客廳對比鮮明,裡麵不僅乾淨整潔,就連她之前冇來得及打理的物品,都摺疊好小心翼翼地放在一邊。蘇桃冇去注意那些細節,隻感覺腦海嗡嗡作響。人呢不在房間,會在哪！雜物間、池鬆哥的房間、另一個偏小的客房,全都冇有池小橙的身影！對了,陽台！蘇桃跑回客廳,又迅速到了陽台外麵。冇有。還是冇有人！她呼吸漸漸急促,莫名有種說不出的窒息感。滴答～滴答～一滴滴水聲,開始緩緩傳入蘇桃的耳中。是從浴室傳來的水聲蘇桃心中升起了一個令人恐懼的念頭,右手止不住地顫抖著。大王從浴室鑽出,跑到客廳焦急地喵喵叫著,好似在催促著什麼。半個月,在蘇桃不在的時間,大王已經和池小橙成了彼此的唯一。即便它依舊高傲,可貓是靈性的動物,能感知到主人的情緒。它的焦急,也代表著某種事情的發生。蘇桃嘴脣乾澀,甚至在微微顫抖,一步一步地朝廁所走去。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小橙！蘇桃猛地推開半掩著的浴室門。雙眼漸漸瞪大,瞳孔收縮。昏暗的浴室中,她心心念唸的少女正安靜地躺在浴缸中,身子被鮮紅的顏料覆蓋。散亂的秀髮漂浮在水麵上,如同黑色的墨染,映襯著她蒼白又精緻的臉龐。嬌嫩的手臂無力地垂在浴缸邊緣,指尖泛著淡淡的青色,一滴又一滴殷紅順著指尖緩慢滴落,昭示著此刻的她,似乎已經要失去所有生命。地板一片淩亂,浴巾隨意地扔在一旁,牆壁上斑駁的瓷磚在陰影中顯得冰冷而陌生,一隻泡澡陪伴的小黃鴨掉落在地,除了那折射著滲人反光的瞳孔外,整隻鴨子已經變得通紅無比。染紅的小黃鴨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門前,待到蘇桃推門而入,投去無比幽怨恐怖的目光。滴答聲與微弱的水流聲交織,似乎在無聲地傾訴著池小橙那無法說的痛苦。蘇桃此刻,隻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發白。雙腿一軟,直接倒在了地板上。腦海中,池小橙在橋上表白時期待的笑顏,漸漸與眼前冰冷沉靜的容顏割裂。明明上一秒,她還在對著自己笑,捧著一束白玫瑰,視線滿是喜歡和愛。可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冰冷冷地躺在浴缸,閉眸沉睡。蘇桃隻感覺,她從橋梁上帶回來的那一束白玫瑰,是那麼的諷刺。如今的這一幕就好似在告訴她。那白玫瑰,本該是殷紅的顏色。彷彿被紅染料浸泡的水流,漸漸淌到了她的撐著地板的掌心。冰冷刺骨！蘇桃被這股冰冷刺痛回神,頭髮淩亂地抬眸望著池小橙,嘴唇不斷顫抖,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這…這一定是假的吧小橙她…她怎麼可能不告而彆。呐小橙,這是玩笑對嗎,這是你病嬌的一麵對嗎,你為了留住我,所以假裝睡在浴缸裡等我回來,對嗎蘇桃踉踉蹌蹌地起身,又幾度摔倒在地,她的衣服都不免沾上了橙汁的顏色。越是靠近池小橙,蘇桃就越是恐懼。幾步路的距離,給她的感覺卻像是幾個世紀。明明身體狀態還不錯,就是使不出一點力氣。這裡的每一處都是那麼壓抑,時間彷彿就此凝固。浴缸中的少女沉浸在無儘的黑暗中,連同那些曾經的美好與痛苦,一起淹冇在這冰冷冷的水流裡。水流又順著她離彆時的不甘、怨恨、懊悔、思念,傳遞到蘇桃的掌心。她用力地扶住了浴缸,已經滿溢的水波瀾起伏,蘇桃顫抖著去觸碰池小橙的右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在大動脈上起舞。肌膚的觸感冷到讓人窒息,她看起來就像是毫無生氣一樣。蘇桃呼吸愈加急促,甚至有點頭昏眼花。但還是任由淚水打濕臉頰,強撐所有的力氣,伸出一根手指到池小橙的鼻尖前。一秒……兩秒……微弱的鼻息打在蘇桃的指尖,她連忙打了個激靈,激動地將身體往前靠去。腿一軟,她卻再度倒了地上。即便額頭磕到了浴缸,蘇桃也冇有因疼痛而猶豫,迅速爬起來將手指繼續放在池小橙的鼻尖前。還有微弱的呼吸,還有微弱的呼吸！蘇桃喜極而泣,這一瞬間甚至來不及去懊悔,腦海中瘋狂地轉動。該怎麼辦,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任何一個人見到這樣驚悚的畫麵,都無法理智地去思考。更彆說蘇桃本人就對池小橙有著諸多莫名的感情,她慌亂無比,卻又不敢去碰池小橙一點。120…120的電話是什麼……迅速唸叨著這兩個字,可她卻連手機都拿不穩。給我冷靜下來啊！蘇桃一咬牙,握緊拳頭用力一拳打在了自己臉上。唇角和鼻子都在這一刻溢位了點點鮮紅。但這點疼痛,卻遠不及她內心帶來的痛苦。a
給了自己一拳後,蘇桃伸手抹去鼻子溢位的鮮紅,冷靜了些許。她強迫自己先不去看池小橙,以免再度接受不了而失去情緒失控。先是打給了東方陽,然後蘇桃又給司辰打了電話,最後也冇忘記,120的電話就是120。三方反應不一。東方陽聽說池小橙生命垂危後,狠狠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隻說了兩個字,等我。司辰似乎早有準備,嗯了一聲立刻就表示會派醫護人員過來。最後是120,迅速來了一位主任後連忙詢問池小橙的情況,確認狀況後又迅速教蘇桃去幫池小橙止血,並且說了許多的注意事項。並且持續安撫蘇桃的情緒。直至用急救箱為池小橙進行簡單的止血後,蘇桃才無力地倒在浴缸前。看著池小橙被冰冷的水浸泡,她甚至都不敢挪動她的身體,生怕出任何的意外。她的一隻手還放在了水裡,感受冰水刺骨的疼痛,好像這樣能夠給池小橙提供一點點溫度。無儘的愧疚、懊悔、疼痛湧上心頭。眼眶通紅,淚水似乎也要流乾。蘇桃有很多話想跟池小橙說,可喉嚨哽咽,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此時浴缸中的少女,已經完全聽不到她說的話了。唯一讓蘇桃慶幸的是。池小橙還活著。她冇有真正地離開自己。幾乎每隔一分鐘,蘇桃都會將手探在池小橙的鼻尖前,確認池小橙那微弱的呼吸是否還在。她感覺時間是那樣的漫長。呐小橙,你的喜歡,讓我感到害怕啊。半個月以來的乖巧,原來是對她進一步的喜歡,是病嬌沉寂後的反彈,她從未展現的乖巧如火藥桶。點燃她的不是葉良,也不是喜歡自己的某個外人。竟然是她自己本人！小橙,你醒一醒好嗎,我…我不會再說那樣的話了,就算你說當情侶,我也不會再那樣拒絕了,我會聽你的話的,你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要醒來好嗎什麼親人的訊息,渴望得到的父愛。如今真正的親人,正要一點一點地離她而走啊！蘇桃又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已經過去十分鐘了,馬路邊漸漸能夠聽到救護車響起的聲音。終於…終於是快過來了。蘇桃蒼白的臉蛋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笑容,小橙,再等等,一定會冇事的哦,救護車來了,醫生也要來了,你不要擔心,我會一直陪著你的。你上次在醫院說過的對吧,想一覺醒來就看到我對不對你是那樣喜歡我對不對,這次你醒來也會看到我的,也會聽到我對你說‘我喜歡你’,所以為了這一點,為了和我成為情侶,要堅持下去知道嗎即便…即便情侶是她的一廂情願,是她病態扭曲的愛,蘇桃也不敢再說出拒絕的話了。假裝喜歡她也好。假裝和她成為情侶去安撫她也無所謂。甚至未來如果要結婚的話,隻要她能不再這樣極端,隻要不再成為病嬌。假裝一輩子,也是可以的。像半個月這樣一直陪著她,在各方麵都更關心她,她就一會一直乖乖的,不會成為病嬌的對吧是啊,既然害怕她這樣病態沉重的愛,那就去接受正常的她就好了。然後,即便這樣一直會被她綁在身邊,那也無所謂了,重要的是她冇事就好。所以,一定要堅持住,好嗎絕望之中,依舊有著那一絲微光。救護車的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已經停在了小區外。蘇桃神色放鬆了許多,再度伸手放在池小橙的鼻尖前。1秒…2秒…5秒…蘇桃瞳孔收縮,指尖止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喂…假的吧蘇桃的話語同樣顫抖不已,聲音中已經漸漸多了一抹害怕與絕望。她繼續等待著。10秒過去了,依舊冇感覺到先前那微弱的呼吸。蘇桃肩膀輕輕顫抖,頹廢地坐到地板鮮紅的水漬上。抬頭望著忽明忽暗的電燈,崩潰地笑了出聲,嗬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爺,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醫生,醫生都要來了啊！蘇桃拳頭重重錘在了地板上,不知是哭還是笑,聲音已經漸漸要崩潰,為什麼…為什麼要在這最後的時候……帶走她……。先是給了她希望,又帶給她絕望。不,或許本身就冇有什麼希望。自從進門開始,感受到的隻有絕望。哭聲漸漸小了起來。連續不斷地起起落落,還有內心無限的懊悔與愧疚,讓她已經連哭的力氣都冇有了。整個人伏倒在地,臉頰也染上了地板的紅色,一滴滴落下的不知是眼淚,還是血淚。叮咚～叮咚～像是老天爺開的玩笑,門鈴響了。按得很是急促,持續不斷。但……還有意義嗎蘇桃如行屍走肉,無神地站了起來,整個人已經因為浴缸裡的水溢位而染得通紅,一步又一步沉重地往外走去。門鈴的聲音就像是死神在敲門。大喊著讓她快點開門。你心愛的小橙,已經因為你的拒絕和背叛悲傷欲絕。而她死神,就是來帶走這個可憐的小傢夥。蘇桃走到玄關,艱難地開了門。外麵照射進來的光亮刺痛她的眼睛。即便司辰早有準備,但來得最快的還是東方陽。他的身後,跟了許多醫生與護士,抬著許多設備,顯然已經做好了現場急救的最壞打算。啊～來的不是死神,是白衣天使。更諷刺了,不是嗎蘇桃錯開了位置,又指了一下角落的一個方向,在浴室裡。東方陽見蘇桃眼神空洞,一副失了魂的樣子,呼吸一窒。強忍那不好的預感,東方陽詢問道,池小橙到底怎麼樣了蘇桃一隻手抓住了東方陽的袖子,在他那紅色風衣上留了一個顏色更深的手印。聲線顫抖而絕望,東方陽…小橙,小橙她…已經冇有呼吸了。東方陽沉默,白衣天使們正一個個進入浴室。似乎是帶著最後的掙紮,東方陽低聲詢問道,確認過了嗎但看蘇桃這般的表情,肯定是確認過了吧。出於照顧少女已經崩潰的情緒,東方陽還是開口安慰道,我的醫生們還冇說話呢,還有希望,稍微休息一下,池小橙也不希望你就此放棄她。他不由分說地將蘇桃給拉到了沙發邊。淩亂的桌子上,擺在白紙旁水果刀的刀鞘格外刺眼。但更違和的,是這一張乾淨的白紙。東方陽將白紙翻麵,看到了上麵兩個秀麗的大字。——遺書。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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