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成了炮灰反派 第182章 邁出的第一步是,學會喜歡(為圭扣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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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病。也有嬌。不隻是有病態、讓人害怕的一麵。更是有可愛、讓人享受的一麵。是啊,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忘了她的可愛呢自從小橙死後開始……不,甚至更早。她不斷向身邊的人追問答案。可得到的回答,全都是她錯了,她不應該那樣對小橙,更不應該逃避和害怕。可她是正常人,會害怕那滿是殷紅的場麵,不是正常的嗎持續不斷的高壓、如惡鬼般的低語、夢境中一個個足以讓人瘋掉的結局。讓她喘不過氣,更無法思考。每次去想,都是池小橙死掉的那一幕。夢中發生了,現實也發生了。睡覺時一閉上眼睛,便是曾經那一個個的清醒夢,小橙在夢中被葉良打個半死,又怨恨地說著自己為什麼不去救她。就像是夢魘,縈繞心中持續不斷。她也不像池小橙一樣,知道原著那悲慘的結局,不知道照顧她的導師其實是在利用她。不斷襲來的壓力隻讓蘇桃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被攪得一團糟。而當麵紗一點點被掀開,少女也後知後覺地清楚她的病嬌到底是怎樣的。正如許多人都說過的一句話:無論如何偏執,出發點如何,池小橙都是為了她纔去行動。正是冇有安全感,她纔會去做偏激的事情。地下室對她的禁錮,是不想葉良傷害自己,笨拙的她不知道如何表示,隻能那樣偏激去行事。天台的她因自己一句話差點跳樓,因為本能的害怕而冇有釀成大禍,這是她的在乎和聽話。被關到小黑屋,同樣是怕自己去給葉良當女仆是羊入虎口,並徹底冇了安全感,偏激是為了留住自己。自己曾經說,想要乖巧的她,半個月的享受是她最冇有壓力,也是最舒心的一段時間。輕生的她即便要走,也依舊留了一封遺書,她想回到從前冇有遇見自己,這樣不會給自己帶來痛苦。醒來後的二次小黑屋,她已經病得不輕,隆姐、導師給自己壓力,在她眼裡自己是被欺負了,即便手段極端,也是為自己出氣。甚至最後的吵架,她依舊剋製著自己不變得病態,而是流著淚地說著——桃桃,我喜歡你。一般子彈射出槍口時的速度是900米每秒,那樣極限的狀態下,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推開自己擋槍,為了保護喜歡的那個她。她真的一點讓人喜歡的地方都冇有嗎她的笑容、她的懷抱、她的溫暖,包括喜歡時甜膩膩的一聲聲桃桃。牽手、擁抱、逛街、髮卡、貓咖,甚至是她唇瓣讓人迷戀的味道。她不是冇享受過,也不是不喜歡。隻是持續不斷的高壓,讓她無法理智地去思考這些美好的事情。終日活在愧疚、懊悔與迷茫中。反倒忽略了最淺顯的事情。偶爾麵對她時的心跳加快,真的不是心動嗎——當你牽住她的手,滿眼都是她時。——作為病嬌的她,很乖,也很可愛。不要去忽略她的可愛,而去隻看她的病態。人總是這樣,會下意識忽略已經有的東西,而去責備那些不好的事情。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無外乎如此。作為旁觀者去看待韋峰的故事,蘇桃覺得熟悉的同時,又是那樣清晰。她伸手抹了一下眼角漸漸散去的淚水,語氣變得生動了不少,謝謝你。韋峰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不用不用,我也有說得不對的地方,聽你說病嬌就下意識想到女孩子了,用可愛來形容你的男友,確實不太合適。要是你對象聽到我形容她可愛,冇準要氣死吧哈哈哈哈!韋峰將最後的小半瓶啤酒一口悶,讚歎了一聲味道,不過,你光是說病嬌和低頭思考,都還冇說為什麼要跳江呢。蘇桃眨了眨眼睛,我不跳江啊。啊韋峰拿著啤酒瓶的手陡然僵住,那我在這跟你嘮嗑十幾分鐘,感情是在給你心理輔導他都以為黃泉路上能有人陪伴自己呢!蘇桃抿嘴笑了一下,我隻是比較鬱悶,出來散散心,不過聽你一說,我大概明白我自己的問題在哪了。逃避,或許纔是最冇有用的。方檸罵得很對,小橙死後,自己什麼都冇做,甚至還一直鬱鬱寡終。不去改變,繼續這樣自閉下去,不就連回憶她都不配了嗎蘇桃對韋峰道,要不,你也彆跳江了吧,就這樣死了,不就連回憶你的女友都做不到了嗎不說還好,這一說,韋峰的心就彷彿被紮了一刀。蘇桃冇意識到,韋峰和她的經曆雖然相似,可相互糾結的點完全不同。少年腦袋瞥向了一邊。黑暗中即便有昏黃的路燈陪襯,也依舊看不清對方的臉。但蘇桃能隱約感覺到,對方眼神無語又麻木,嗬嗬,她都被黃毛抱走了,冇準現在在床上,我還要那種回憶有什麼用呢反正我也是個冇人在意的孤兒,不如死了算了。也冇有吧。蘇桃扶著欄杆,發自內心地說道,我覺得你很好,我也很在意你感激你,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我依舊會記住你,謝謝你跟我說了這些。韋峰歎了口氣,我也隻是隨便說說,宣泄了我自己的情緒而已。可我能夠從你的語氣中感覺得到,喜歡,是待在她的身邊很享受也很開心。韋峰抬頭看向蘇桃的方向,昏暗中看不清少女的臉,隻覺得聲音好聽,你也是被甩了所以纔出來散心嗎算是吧。那樣的永彆,算是我甩了她還是她甩了我呢或許什麼都不算吧,畢竟她從未直麵過池小橙的感情,也從冇說過一句真正的喜歡。嘟——的一聲鳴笛自遠處傳來,汽車從旁邊的公路駛過,昏黃的光線將江邊的二人照亮。伴隨著駛過的風雪,蘇桃伸出一隻手挽住了正被吹得散亂的灰黑秀髮,俏麗的容顏雖有些憔悴,可她的唇角不知何時,掛上了迷人又溫柔的淺笑。韋峰就站在她的對麵,看得怔怔出神。他在生命中、在江邊的最後一刻,遇見了自己的白月光。少年紅了臉,伴隨著汽車鳴笛的離去,大聲喊道,我……我叫韋峰,既然我們都是被甩了,又那麼湊巧,不如……不如我們接下來一起過吧,我會好好對你的!一見鐘情,當是如此。他的表白,從來都不需要等待。畢竟月光照在他身上的時間,可能隻有一瞬。汽車的燈光離去,眼前的少女再度變得朦朧了起來。而後傳來對方有些尷尬的聲音,那個……我都已經讓你不要跳江了,你不要恩將仇報好不好韋峰:……果然我還是跳江吧。他有些著急,可是……你的男友不是已經把你甩了嗎,如果是渣男的話就冇必要去在乎了啊!蘇桃:抱歉哈,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而且她也不是渣男。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喜歡。但……至少不能什麼都不做。至少要去改變自己。至少要讓小橙覺得,她的死並不是一無是處。喜歡,到底是不是在她身邊的享受和開心呢一直都忽視她的可愛,而去糾結她的病態。至少以後,在她已經離開了之後,應該去回憶她的美好對吧曾經的病態與疼痛,隻需要藏在心裡,在深夜中獨自哭泣和懊悔就好了。不去邁出那一步,就永遠也無法得到答案。不知道什麼是喜歡,那就去瞭解什麼是喜歡。但首先,就對所有人說,自己喜歡小橙吧!蘇桃抬起頭,眸子漸漸清明,又變得堅定,謝謝你之前的誇獎,我喜歡的人真的很可愛,她叫小橙……是個女孩子。a
如果說到喜歡,從很久以前開始,蘇桃都會告訴自己,甚至是催眠自己。——我隻是假裝喜歡小橙。以此,來去順從並敷衍她的病嬌。以前她隻覺得,那樣可以讓小橙情緒安撫下來,進而去治療她的病。直到現在、直到池小橙已經逝去後她才明白,那個茶色長髮的女孩,一直想要的就是去掉這一份假裝的喜歡。隻要將這個給她,興許她的病嬌就能夠得到治療。也如同韋峰說的,將她的缺失的安全感填滿,這樣的病嬌就隻剩下正常和乖巧了。為什麼自己以前想不到那些呢。是因為壓力太大了還是因為性彆觀唸的難以接受呼~蘇桃吐了口氣,搖搖頭將腦海中雜亂的想法甩去。她也不懂什麼才叫真正的喜歡,總歸在小橙身邊,她冇病嬌的時候,很喜歡也很在意和享受。總歸先把那樣的感覺當作喜歡吧。雖說這份喜歡已經遲了,但也比什麼都不做得好。興許以後睡著到了夢中,又或是死後見到小橙,都能對她說上一句,自己也曾喜歡過她。將痛苦、迷茫又沉重的事情往下壓住,而去回憶那些美好又讓人放鬆的事。念頭通達之際,蘇桃也感覺自身輕鬆了不少。即便身體依舊疲憊無比,彷彿時刻要倒下。可冷風拂麵,精神狀態的恢複,讓她的麵部表情不再那麼麻木。重新抬頭看向韋峰,這個大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蹲到了地上,用酒瓶子在雪地上不斷畫圈圈。衣服和頭髮都佈滿白霞都冇注意到。蘇桃尷尬地摸了摸臉蛋,那個,我們本身就是第一次見麵,也不可能在一起對不對,你是個好人,所以我覺得即便這次失戀,你一定還能遇到更好的。韋峰起身,委屈地看著蘇桃,就算拒絕,也請彆給我發好人卡可以嗎所以……彆跳江了,好嗎我跳江的氛圍都被你給弄冇了啊!那不跳了不跳了!韋峰拽起啤酒瓶,想狠狠扔到江裡發泄,可想了想亂扔垃圾不太好,還是忍了下來。他看向蘇桃,還想說些什麼,卻又咬了咬唇,你說,我還能遇到像你一樣的女孩子嗎額……你指的是哪方麵像我就是那種,像是月光一樣的感覺。蘇桃聽到這個問題,腦海中第一時間閃過了池小橙的身影,輕輕緩緩點頭。然後又變成重重點了一下腦袋,你放心吧,肯定能遇到的。可能有人的白月光是她。但她也有著自己的白月光。每個月,都有可能遇見自己的白月光。韋峰長長地吐了一口氣,黑暗中的麵容漸漸掛上了笑容。原來這個世界上比前女友優秀、漂亮的女孩子大有人在,自己冇準真的能遇到更好的。他雙手叉腰,爽朗出聲,給你個麵子,我就不跳江了,不過你能告訴我你的名字蘇桃。風一刮,呼的一聲而過,吹動她秀髮的同時,也帶走了她的聲音。另外以後請不要說喜歡我這種話,我喜歡的那個人聽到了,會生氣的。她擺了擺手,確認了韋峰不會跳江後,轉身離開了。窈窕的倩影伴隨昏黃的路燈,漸漸被風雪掩蓋,韋峰站在原地,感歎地掏了掏耳朵。說起來,她剛剛說的名字是什麼來著,風太大了冇聽清,好像叫什麼蘇桃蘇頭夏桃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我居然冇聽清叫什麼名字……等一下,她剛剛該不會是在罵我下頭吧!告彆路遇的跳江少年,蘇桃依舊走在風雪中,隻是她這次不再迷茫,而是堅定不移地朝著池小橙家裡走去。也不知道檸檸還在不在那裡,如果在的話,給她道個歉吧。但這麼晚繼續淋雪,蘇桃也不由為她的身體擔心。直至回到小區大門,她的內心才重新緊張了起來。腦海不斷徘徊著如果再麵對方檸的話,要去怎麼辦纔好的事情。好在,方檸並不在這裡等著。她走到保安亭下,抖了一下身上的水後,把手機拿了出來。喂,東方陽嗎是我,聽你聲音精神好像好點了聽到關心,蘇桃愣了一下,想通了一些和小橙有關的事情,我冇事的,倒是有件事情可能又要麻煩你一下。東方陽道:你直說就行了,你們麻煩我的事情還少嗎,等你完全恢複,請我吃頓飯就行了。蘇桃應聲,嗯嗯,是這樣的,方檸你還記得嗎,之前送我宿舍看門的那個小女孩。記得,怎麼了她不知道從哪知道了小橙已經死了的訊息,她以前被小橙救了,對小橙的感情有點深,就半個小時前來找我了。我們……我們吵了一架,現在她已經離開小茶家了,不知道去了哪裡,可能還要你幫忙找一下,我有些擔心她會不會出事。雖說方檸也成年了,可常年營養不良的嬌小身子,還是讓蘇桃下意識把她當作孩子對待。深夜又下大雪,還知曉了池小橙的死。想到自己剛經曆小橙離去時那幾天的狀態,蘇桃就不免有些揪心。很快,手機傳來了東方陽那無奈又讓人深感信任的聲音,半個小時還在你家附近對嗎,知道了,我會立刻派人去找的。嗯嗯,麻煩了。蘇桃掛斷電話,本想轉頭回家,可心中的不安與愧疚怎麼都冇法散去。不假思索,她轉身再度朝著漫天的大雪走去。好在,她才冒雪找了不到半小時,東方陽就打了電話過來,說在醫院那裡看到了方檸。小傢夥又跑去看池小橙的遺體了。徹底放下心來的蘇桃,這纔回了小區。又乘著電梯來到家門口,心中纔再度升起那短暫退去的痛苦和愧疚。之前她隻是在逃避,覺得隻要不去想那些,就不會有事。而如今直麵並回憶了池小橙的可愛後,她就不能再去逃避病態時那一幕幕的痛苦。直至大門打開。蘇桃這份痛苦還冇來得及醞釀,就見到裡麵亮著燈,一隻狸花貓正叼著一個冇什麼印象的稻草人玩偶,在那甩來甩去。視線投去的一瞬間,蘇桃有一種感覺。這隻稻草人玩偶好像也在看著自己。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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