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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勾欄重生後,你們在怕什麼? 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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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禍水翻轉

“夫人放心,在下定當儘力。”

孫奎拱手行禮,目光掃過廳中眾人,最後落在顏知雪身上時,停頓了一瞬。

他開啟桃木箱子,取出一麵邊緣磨損的銅鏡、一串銅鈴和一疊黃符。

容嬤嬤上前幫忙,將黃符貼在正廳四角,又點燃三炷香插在香爐裡。

煙霧嫋嫋升起,帶著一股刺鼻的艾草味。

孫奎手持銅鈴,圍著廳中走了一圈,口中念念有詞,聲音忽高忽低,聽得人心裡發緊。

阮夫人的手指輕輕摩挲著帕子,眼神越來越亮。

她看了一眼老夫人,見老夫人正皺著眉盯著孫奎的動作,顯然是信了這一套。

突然,孫奎停下腳步,手中的銅鈴“叮鈴”一聲響,他舉起銅鏡,鏡麵反射著香爐裡的火光,竟直直照向了顏知雪!

“就是她!”

孫奎大喝一聲,聲音震得廳中眾人都是一怔。

“此女身上戾氣深重,正是不祥之源!斷香碎瓷、護衛身亡,皆是她衝撞了阮府風水所致!”

“好!好個賤人!”

老夫人猛地拍案而起,柺杖在地上敲得砰砰響。

“我就知道是你!容嬤嬤,來人,把這個禍水拖下去,關到柴房裡,沒我的命令,不許給她飯吃!”

阮夫人臉上瞬間綻開笑容,看向顏知雪的眼神滿是嘲諷:

“妹妹,你也彆怪母親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命不好,生來就是個不祥之人。”

顏知雪垂著眼,前世的記憶突然翻湧上來。

也是這樣的場景,術士指著她,老夫人暴怒,阮夫人得意,而阮雋站在一旁,眉頭都沒皺一下,任由她被拖走。

她抬頭看向阮雋,期待他能說一句維護的話。

可他隻是皺著眉盯著她,眼神裡沒有半分擔憂,甚至還閃過一絲煩躁,彷彿她給阮府惹了麻煩。

“大人,您看……”

容嬤嬤看向阮雋,等著他發號施令。

阮雋剛要開口,孫奎卻突然“哎呀一聲,像是發現了什麼。

銅鈴在他手中劇烈晃動起來,聲音急促又刺耳。

“不對!不對!”

他快步走到廳中,銅鏡瞬間反射出一道金光。

這一次,金光竟直直指向了阮夫人!

“你瘋了不成?”

阮夫人猛地站起來,聲音都在發顫。

“方纔你明明說她是不祥之人,怎麼又指向我?你是不是收了她的好處,故意汙衊我!”

孫奎故作驚慌地後退一步,又立刻穩住神色,語氣篤定:

“夫人息怒!此鈴能辨邪氣,方纔照向這位姑娘時,是被邪氣衝撞偏了。當在下走到夫人身邊時,鈴鐺異動劇烈,邪氣正是從夫人身上傳來!”

孫奎邊說邊掐指點算:“斷香碎瓷那日,夫人恰好在佛堂附近;害護衛中毒是夫人身邊丫鬟所為;就連園子裡的紅梅,也是夫人讓人移栽到雪汀苑附近的。種種跡象,都指向夫人!”

“一派胡言!”

阮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指著孫奎。

“你竟敢血口噴人!你若再敢汙衊我,我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老夫人也愣住了,看著阮夫人,又看看孫奎,語氣帶著幾分不確定:

“你可看仔細了?她是阮府的當家主母,怎麼會是不祥之人?”

“老夫人,陰陽之事不可不信。”

孫奎躬身,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符,黃符在他手中晃了晃,竟莫名燃了起來。

“方纔在下已用符紙試過,夫人身上的戾氣能引動符火,若不儘快化解,恐會給阮府帶來更大的災禍,甚至影響大人的仕途!”

阮府的榮耀,阮雋的仕途前程,正是他最在意的東西。

這是顏知雪教孫奎的話。

果不其然,阮雋眉頭微蹙,看向阮夫人的眼神多了幾分審視:

“夫人,你可有話說?”

阮夫人沒想到阮雋非但不維護她,反而先質疑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夫君,我沒有!是他冤枉我,是顏知雪!一定是她買通了術士,想栽贓陷害我!”

她指向顏知雪,語氣凶狠,“你這個賤婢,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顏知雪連忙後退一步,眼圈泛紅,聲音帶著委屈:

“夫人,妾身從未與他有過交集,怎會栽贓您?”

她眼中閃過快意,風水輪流轉,兩世輪回,也輪到阮夫人被指認不祥,真是痛快!

老夫人看著阮夫人歇斯底裡的模樣,又想起方纔符紙燃燒的異象,臉色沉了下來。

“夠了!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傳令下去,將阮氏禁足在西跨院,抄寫《金剛經》一百遍,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西跨院半步,也不許任何人探視!”

西跨院是阮府最偏僻的院子,冬日裡沒有地龍,寒風能從窗縫裡灌進去,平日裡隻有幾個老弱的下人打理。

這樣的懲罰,對堂堂當家主母來說,已是極大的羞辱。

阮夫人癱坐在椅子上,臉色慘白:“母親,您不能這樣對我!我是阮府的主母,是安國公府嫡女!”

“就是因為你是主母,才更該守規矩!”

老夫人語氣堅決:“若不是看在你父親的麵子上,今日我定要將你送到家廟去!”

容嬤嬤立刻應聲,帶著幾個婆子上前,就要扶阮夫人起身。

阮夫人掙紮著,卻被婆子們死死按住,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帶離正廳。

路過顏知雪身邊時,她惡狠狠地瞪著顏知雪,眼神裡滿是怨毒:“賤人,我不會放過你!”

顏知雪垂著眼,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她看著阮夫人被拖走的背影,想起前世自己被關在柴房裡,凍得瑟瑟發抖,連一口熱水都喝不上。

如今阮夫人不過是被禁足在西跨院,抄寫佛經,這已經比她受到的懲罰輕多了。

顏知雪不急,還有更大的“驚喜”等著阮夫人。

正廳裡的人漸漸散去,阮雋站起身,沒有看顏知雪一眼,隻對容嬤嬤吩咐:“好好照看老夫人,我去書房處理公務。”

顏知雪站在原地,看著阮雋離去的背影,心口泛起一陣寒意。

前世她被指認不祥時,他也是這樣,一句話都沒說,轉身就走。

今生她洗清了嫌疑,他依舊沒有半句安慰,甚至沒問過她剛纔是不是受了驚嚇。

他對她的好,果然隻是一時新鮮,一旦涉及阮府的安穩,她便什麼都不是。

走在迴雪汀苑的路上,寒風卷著雪沫子狠狠打著顏知雪的臉,讓她分外清醒。

她想起前世阮雋對她的冷漠,今生他的涼薄不過是換了種方式。

她不會再沉溺於他片刻的溫柔,忘了前世的血海深仇。

西跨院裡,阮夫人被扔進冰冷的房間,看著窗戶上的破洞,氣得渾身發抖。

她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碎片四濺:

“顏知雪,定是你搞的鬼!等我查清楚,我要你百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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