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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勾欄重生後,你們在怕什麼? 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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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動招惹

佛堂裡香煙繚繞,高僧手持念珠,口中念念有詞。

阮夫人跪在蒲團上,餘光卻瞟著站在一旁的顏知雪,隻等高僧開口。

可話音落下,卻是一句:“夫人身上戾氣未散,需再抄《金剛經》百遍,方能化解。”

阮夫人猛地抬頭,臉色煞白:“大師,您是不是弄錯了?”

高僧合十搖頭:“老衲觀夫人印堂發黑,乃不祥之兆,眼下當以府中和睦為貴,若固執己見,一意孤行,恐引禍上身。”

阮夫人脫口不甘道:“不可能!我身為主母,怎麼可能不祥!明明是那個賤人……”

老夫人坐在上首,在香霧升騰中,聽到高僧所言“若固執己見,一意孤行”幾個字,有瞬間的恍惚,忍不住打個寒顫。

她雙手不自覺握緊,指甲掐著掌心強迫自己回神,冷聲道:“既如此,你便日日抄經,吃齋清心,祛除晦氣。”

阮夫人咬著唇,滿心不甘,百思不得其解,卻隻能叩首應下。

雪汀苑的紅梅又開了,豔紅的花瓣映著白雪,格外奪目。

一連半月,阮雋都沒再來雪汀苑。阮夫人也抄完經,回到自己的院子裡。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

下人們見人下菜碟,對雪汀苑的差事也不那麼上心,開始怠慢。

鬆果很是著急,“姑娘,老夫人回來之後,大人就一直沒來咱們院子,姑娘要想想辦法才行啊。”

顏知雪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容:“不著急,暴風雨之前的寧靜,纔是最危險的。”

今夜,她還有一件大事要辦。

戌正剛過,阮雋還在書房,他寫了一幅字,要拿著去赴今晚不夜酒樓的酒局。

今日是同僚魏大人擺宴,前些日子他喜得一子,過些日子在府裡擺百日宴,今天是小請同僚。

阮雋一向不愛參加這種場合,還是老夫人聽說,非讓他去沾沾喜氣。

長青去外麵備馬車,他剛收拾好,忽聽有人推門進來。

他頭未也抬:“馬車備好了?”

話音落,一杯香茶放在桌上,清冽芬芳隨熱氣散開。

阮雋下意識抬眸,心頭驟然一震。

顏知雪穿著單薄衣衫,淺淡的燈火下,那張小臉清麗得幾乎不似凡塵。

阮雋微微一怔:“你怎麼來了?”

顏知雪垂著眼,聲線輕柔:“雪兒……想阮郎了,阮郎一連半月不來看我。”

她說著,輕輕行了一禮:“若阮郎生氣,雪兒這就告退。”

她轉身欲退,阮雋喉結一滾,伸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

她未來得及反應,整已被他拽入懷中,長發如水,散在他臂彎裡。

淡淡香氣縈繞,是她慣用的安神香,清淡溫柔,卻暗暗勾魂。

阮雋眸色更沉,嗓音低啞:“你可知現在這樣,若讓人看見……”

“那雪兒就甘願領罰好了。”

顏知雪抬眼,聲音軟糯中帶著一絲顫意:“反正,阮郎也不心疼我。”

她輕輕抬起手,扶上他的衣襟,阮雋呼吸微亂。

他伸手將她一攬,抱坐在自己腿上。

“阮郎……”顏知雪身體微顫,她的唇,輕輕擦過他的下頜。

“雪兒,這是你主動招惹我的……”

阮雋再也按捺不住,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扣在她的後頸,直接吻了上去。

正在此時,長青在外麵叩門:“大人,車備好了。”

阮雋正要答言,顏知雪手輕撫他喉結,他身子一震,抓住她作亂的手。

長青聲音疑惑:“大人?”

阮雋清清嗓子,強裝平靜:“你去回魏大人一聲,就說我身子不適,明日再向他賠罪。”

“是。”長青腳步聲遠去。

顏知雪眼睛輕眨:“我是不是耽誤了阮郎的大事?”

阮雋的氣息炙熱:“現在什麼事也沒有你重要。”

他低聲一吼,將她抱坐在桌子上,隨即俯身壓了上去……

顏知雪緊抓著他的衣袖,唇畔的冷意一點點蔓延。

阮雋,這一世,你不知道你錯失的是什麼。

今晚的酒宴確實不重要,但重要的是,今天晚上在外鎮守的盧大將軍會回京述職。

按上一世的記憶,阮雋在酒樓門口與盧大將軍遇見,盧大將軍見到他,欣喜非常,阮雋上一次賑災時,不但賑了災,還留下種子,助災區來年取得大豐收。

盧大將軍戰事緊急時,軍糧被敵軍所毀,從京城調糧已是來不及,可巧那裡豐收,暫借為軍糧綽綽有餘,盧大將軍得知是阮雋的功勞,對他敬佩又感激,軍中官兵雖未見過阮雋,也對他好感倍增。

盧大將軍今晚見過他之後,在皇帝麵前提及此事,阮雋的功勞薄上又記上一筆,自此,無論是文官還是武將,都對他不吝誇獎,他在朝堂如魚得水。

更是在半年後,蒙盧大將軍親自請旨,請他親自押糧去邊關,他獻計獻策,至敵軍潰敗。

回京後,賞賜,升官,一時風光無兩。

顏知雪埋首在他胸口,無聲冷笑,盧大將軍此次回京突然,隻有一日時間停留,但明天都會在城外軍營。

這一次錯過,再見不知何時,盧大將軍忙亂至極,不見麵也不會想起。

阮雋,我就是要讓你失去這樣的好機會,讓你仕途儘毀!讓你體會錐心之痛!眼睜睜看著最在意的東西一點點失去,卻無能為力。

顏知雪使儘渾身解數,讓阮雋沉浸其中。

直到天邊微微泛白,阮雋才親自抱她回院,又溫存一番才離去。

浴桶中熱霧繚繞,秀珠替顏知雪擦拭身體。

“姑孃的身子本就弱,大人怎麼就這般不知輕重呢……”

顏知雪閉著眼:“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阮郎終究是男人,也不能免俗。”

回到榻上時。

鬆果正氣鼓鼓地端著一盆乾枯的花往外走。

顏知雪聲音溫緩:“怎麼了?”

鬆果一臉委屈地嘟囔:“這些下人愈發不把姑娘放在眼裡了,送來的吃食不新鮮不說,就連這盆栽也是半死不活的。奴婢這就拿去扔掉。”

“放到最顯眼的地方去吧。”

鬆果一怔:“放……顯眼的地方?”

“一會兒大人會過來,這麼好的花兒,也讓大人看看。”

秀珠輕哼一聲:“還有廚房送來的餿飯全都端上來,讓大人好好看看!”

阮夫人院中。

桂嬤嬤端著一隻白玉食盒進來:“夫人,給老夫人燉的燕窩好了,現在就送過去嗎?”

阮夫人合上手中的佛經,點了點頭:“你隨我一道去吧。”

桂嬤嬤走在一旁,壓低聲音:“夫人,大人剛才叫人打了管家三十板,還發落了廚房兩個廚子和花園裡伺候花草的小廝。”

阮夫人腳步微頓,眉頭輕蹙:“大人一向不管內宅的事,因何突然發落這些人?”

“大人今日偶然去了雪汀苑,發現那邊送的飯菜是餿的,連屋裡擺的花盆也是半死不活的。大人當場震怒,下令責罰。”

阮夫人神色一僵:“大人不是一直未踏入那賤人的門嗎?”

桂嬤嬤小聲應道:“老奴也覺得蹊蹺。想必是那賤人又用了什麼手段。”

阮夫人唇角一抿,眼底閃過一抹陰鷙之色。

到老夫人院中時,沒想到阮雋竟然也在。

她剛踏進院子,就聽見老夫人一聲憤怒低吼:“那顏知雪身份如此卑微,你竟然想抬她做貴妾?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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