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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勾欄重生後,你們在怕什麼? 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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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懷疑的種子

“來人,夫人病了,帶她下去!”

阮雋看著阮夫人瘋癲的樣子,眸光沉冷。

桂嬤嬤急忙上前,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急忙上前用帕子捂住阮夫人的嘴,跟兩個婢女把阮夫人帶回了院子。

氣氛一時凝滯,族老們臉色各個陰沉。

有族老痛心疾首道:“柳氏失德,竟敢這般在祠堂發瘋,成何體統!”

“沒錯,公然辱罵先祖,那是犯了大忌,若不嚴懲,怎麼跟列祖列宗交代!”

阮雋恭敬有禮,回頭向族老們行禮,聲音沉穩:“各位族老息怒,夫人隻是病了,還妄族老寬恕,事後晚輩定當好好管教。”

族老們見阮雋有意維護,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各個神色不悅。

“吉日吉時已過,祭祖再進行下去,恐也不詳,就此作罷吧!”

族老們紛紛甩袖而去。

顏知雪就在後麵安靜看著一切。

都說阮雋最重禮節孝道,可阮夫人犯錯,他還是偏袒回護,不惜忤逆族老們,當真是夫妻情深呢!

顏知雪回想起阮雋見自己穿紅衣入場時,阮雋森冷的眼神,不由得冷笑一聲。

自己再怎麼也不過是個妾室,終究抵不過阮夫人在阮雋心中的地位。

好在她這一世從來不求他的真心,也不至於神傷。

祠堂歸於安靜之後,老夫人再次把目光投向顏知雪。

“這件事終究是因你而起,不管何種原因你穿紅衣參與祭祖都是犯了忌諱……”

不等老夫人說完,顏知雪馬上跪了下去,言辭懇切:“妾身自知有罪,甘願祠堂罰跪,還請老夫人不要動怒,免得傷了身子。”

顏知雪明白,這個時候隻有自己示弱才能免去更大處罰,畢竟老夫人剛剛可是要把自己發賣出府的。

見顏知雪如此恭順懂事,老夫人也不好再說什麼,隻讓她在這裡跪到天黑為止,不準任何人給她送食送水。

而從始至終,阮雋沒有為顏知雪開解半句,看著她的目光始終帶著探究。

阮雋不是不知道後宅手段和夫人的算計,但顏知雪,就真的無辜嗎?

自從她來到府裡,府裡確實多生出不少事端,每一次,雪兒都是受害者,卻也是最終得利的人。

他不是不允許她反擊,隻是,他接受不了欺瞞。

他無法想象這張單純的臉頰如果是麵具,那當麵具接下那一刻,有多麼可怕。

阮雋不敢再想,直接轉身離去,甚至沒有多給顏知雪一個眼神。

眾人皆散去,唯留顏知雪一人跪在祠堂外的空地上。

一襲紅衣,身後是漫天大雪。

顏知雪伸手接住落下來的雪花,雪花入掌即化,隻留下淡淡水痕。

就像阮雋給她的愛,看似熱烈,卻經不起一點考驗。

顏知雪眼尾泛起猩紅,嫌惡地用袖子狠狠擦去掌心水痕。

就算是這一點痕跡,她也不需要!

這一世,她不要愛情,隻要,複仇!

傍晚的時候,鬆果悄悄溜到這邊來看顏知雪,想給她披披風,但她卻拒絕了。

鬆果滿眼心疼:“姑娘安心,這時候大家都在用膳,沒人會注意這邊,看門的小廝我也打點好了,您披會兒衣服暖暖不打緊的。”

顏知雪笑笑:“既然是受罰,總要拿出點誠意來。”

鬆果有些委屈:“這件事情,姑娘很明顯就是受害者,阮夫人醒來之後,隻是到大人麵前哭了一場,大人就不再追究了,就連禁足都沒有,卻讓姑娘在這寒風裡跪著。”

鬆果心疼地給顏知雪暖那早已經凍得發紫的手。

顏知雪卻不覺得什麼。

這點寒冷算什麼。

好歹這裡是個四麵遮風的院子,好歹自己身上還有這吉服傍身。

上一世,她可是被那些臟男人浸在雪天的冰水裡,那時,她身上可沒有半點遮擋。

那種刺骨剜心的疼痛,她到現在也記得。

現在,已經很體麵很暖和了。

不過,事情總不會這樣算了。

既然祭祖瘋癲無狀不能讓阮夫人傷筋動骨,那她就再添一把火。

……

阮夫人院子。

府醫張霖剛剛給阮夫人把完脈,臉色陰沉。

“夫人,您脈搏淩亂,陳雜悶湧,是有被用過藥的痕跡。”

阮夫人怒而拍案:“果然是被算計了,那大夫可能留下證據,也好跟大人證明我被人陷害!”

張大夫搖了搖頭:“用香之人極為謹慎,而且格外熟悉您的用香習慣,是專門針對於您用的香特意研製的相剋之物,而且藥效極短,也無劇毒,就算銀針都驗不出來,光憑脈象說明不了什麼。”

阮夫人看了桂嬤嬤一眼,桂嬤嬤心領神會。

給張大夫封了銀子:“有勞張大夫了。”

張大夫接過賞錢,躬身退下。

阮夫人一聲冷笑:“看來那賤人為我還真是用儘了心思!”

桂嬤嬤上前:“夫人的意思,這是那賤人的手筆?”

“除了她還能有誰!給我查,她到底是如何知道我用的何種香粉,又是如何害我的。”阮夫人吩咐。

桂嬤嬤忽然想到了什麼:“夫人……顏姑娘出府的事情……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而且,那月影紗已經出了府,怎得又落到她手裡?她一口咬定那月影紗是夫人給的,倒好像早已知曉了這件事。”

“我眼皮子底下斷然容不下這種詭計多端的人,那賤人呢!”阮夫人咬牙切齒。

桂嬤嬤答道:“此刻還在祠堂院子跪著,這次老夫人和大人明擺著要給夫人撐腰,大人一句話都沒替她說,估計她也知道自己那二兩重的骨頭,根本無法跟夫人相比了。”

阮夫人眼底泛起濃濃狠意:“那賤人害我失去所有體麵,還毀了祭祖儀式,我定不會輕饒她!走,跟我去祠堂!帶上鞭子!”

天色漸黑。

祠堂院中,鬆果小聲提醒:“姑娘,時辰到了,我扶您起來吧。”

顏知雪卻絲毫未動,隻是抬手輕輕掃了掃肩頭的清雪,聲音淡淡。

“現在,怕是還不能回去呢,想必,也快來了……”

鬆果正不解之時,阮夫人已經帶著幾個婆子,氣勢洶洶地走進了祠堂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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