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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勾欄重生後,你們在怕什麼? 0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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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的麵子

這話像顆石子投進平靜的湖麵,滿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三人身上。

賓客們紛紛停下筷子,有的麵露驚訝,有的則帶著看好戲的神色。

誰都知道林致遠好色,卻沒想到他竟在馮尚書的家宴上,如此直白地強奪同僚內眷。

阮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看著林致遠眼中的勢在必得,又看看顏知雪眼底的慌亂,喉結滾動了幾下,當即沉聲道:“王爺說笑了!下官的妾室緊守孝悌廉恥,毫無過錯,絕無放逐之理。”

話雖硬氣,他握著酒杯的手卻微微發緊,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

聽說淮王也有意摻和戶部空缺的事,宗室的支援對他爭奪戶部侍郎之位至關重要。

林致遠雖無實權,卻能影響不少宗室官員的投票,若真得罪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

顏知雪的心一點點沉下去,她能感受到阮雋語氣中的勉強,那點維護更像是做給旁人看的姿態。

她沒哭鬨,隻是下意識往後縮了縮,雙手緊緊攥著裙擺,眼中蓄滿淚水,聲音帶著楚楚可憐的顫抖:

“大人……奴家隻想留在您身邊……”

這一聲“大人”,既帶著求助,又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失望,像根細針,輕輕刺了阮雋一下。

他剛要開口,卻見長公主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長公主那支常用的赤金鑲紅寶石步搖,不知怎的鬆了卡扣,寶石墜子搖搖欲墜。

侍女笨手笨腳地想修好,卻越弄越糟,寶石險些摔落在地。

“沒用的東西!”長公主低斥一聲,顯然有些不耐。

這支步搖是太後所賜,意義非凡,若是損壞,怕是會惹來麻煩。

周圍的官員家眷都不敢上前,隻站在一旁看著,氣氛一時有些凝滯。

顏知雪看在眼裡,趁著眾人注意力還在林致遠和長公主身上,悄悄起身,走到侍女身邊,聲音輕柔:

“姐姐彆慌,這支步搖的卡扣隻是鬆了,我幫你看看可好?”

侍女愣了愣,見長公主沒反對,便把步搖遞給她。

顏知雪接過步搖,指尖輕輕轉動卡扣,又從袖中取出一小截細金線。

那是她方纔理繡線時隨手帶的,此刻恰好用來固定寶石。

她動作嫻熟又輕柔,指尖翻飛間,先將鬆動的卡扣輕輕掰正,再用金線細細纏繞固定,不過片刻,便把步搖修好了。

她雙手遞還給長公主,語氣恭敬:“殿下,您看看是否還合心意?”

長公主接過步搖,看著穩穩固定的寶石,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她仔細打量著顏知雪,見她低眉順眼,指尖還沾著些許金線,卻絲毫不顯慌亂,心中忽然一動。

這女子不僅應對刁難時得體,連這點細致活都做得這般好,倒比阮夫人說的“隻會狐媚”要靠譜得多。

林致遠見阮雋表麵拒絕,卻眼神閃爍,以為他隻是礙於麵子,便又上前一步,語氣帶著施壓:

“阮大人,人往高處走,在局勢瞬息萬變的官場,可不是單憑陛下賞識就能坐穩的。隻要讓你的妾室來本王府中跳一支舞,本王就能為你在陛下麵前美言幾句。”

幾位年長的官員皺起眉頭,顯然對林致遠的做法頗為不滿。

顏知雪雙目含淚,望著阮雋,想看他到底會不會徹底拒絕林致遠的無理要求。

阮雋察覺到周圍目光,剛要開口阻攔,卻見長公主忽然放下茶盞,語氣冷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淮王,自重些。”

林致遠一愣,轉頭看向長公主,臉上的醉意瞬間消了大半,連忙收斂了姿態,拱手行禮:“長公主誤會了,臣弟隻是與阮侍郎說笑罷了。”

“說笑?”長公主緩緩起身。

“馮尚書的家宴,宴請的是朝中同僚,談的是詩詞美事,王爺在此強奪同僚內眷,傳出去,不僅丟了王爺的臉麵,也讓宗室蒙羞。若被陛下知曉,王爺覺得,陛下會如何看待宗室的‘規矩’?”

這番話字字句句都戳在要害上。

林致遠雖為宗室,卻無實權,全靠陛下的寬容度日,若真被扣上“失規矩、辱宗室”的帽子,日後再想謀差事,難如登天。

他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狠狠瞪了顏知雪一眼,卻不敢再放肆,隻能躬身道:“長公主教訓的是,臣弟酒後失言,險些壞了規矩,這就告退。”

林致遠說罷悻悻離去。

一場風波終於平息,阮雋鬆了口氣,看向顏知雪的語氣卻帶著隱隱的責備。

“方纔怎的那般衝動,險些衝撞了王爺?若真惹惱了他,對你我都沒好處。”

顏知雪垂下眸,用帕子輕輕擦掉眼淚,聲音溫順得像隻受驚的小貓:“奴家知錯,方纔是太害怕了,才失了分寸,下次定不會再給大人添麻煩。”

她沒辯解,也沒抱怨,隻把錯處攬在自己身上,既顧全了阮雋的麵子,又顯得隱忍懂事。

主位的長公主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心中對顏知雪的偏見又淡了幾分。

她招手讓顏知雪過來,語氣緩和了些:“過來給本宮倒杯茶吧。”

顏知雪連忙應了聲“是”,拿起茶壺走到主位旁,動作輕柔地給長公主倒了杯茶,雙手遞過去時,特意留意了茶溫。

不燙不涼,恰好適口。

長公主接過茶盞,指尖碰到她的手,隻覺一片冰涼,便問道:“你身子這般弱,府中下人多,若有人不服管教,不必硬撐。”

“不辛苦。”顏知雪垂眸,語氣平和。

“能為大人分憂,為府中打理瑣事,是奴家的本分。隻是奴家能力有限,偶爾也會出錯,險些漏算了城外莊子的用度,多虧管事提醒才沒出岔子。”

她故意提了件無關緊要的小錯,不會讓人覺得她為了麵子美化自己。

“本分?”長公主淺笑,目光落在她手腕上那支素銀鐲子上。

那鐲子樣式陳舊,邊緣還有些磨損,顯然不是阮府賞的,倒像是她自己帶來的舊物。

“如今府中事務繁雜,你一個妾室掌家,難免有人不服氣。前些日子阮夫人禁足,府中定有不少閒言碎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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