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植物勇闖末世[GB] 第187章 黃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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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8）
冇有喪屍的喪屍海中。
“小娜娜，你竟然和這個暴力狂吃獨食。”一襲紅衣的女人從傳送門中走出來，一個飛撲就抱住了娜娜，帶著鮮紅指甲的手在娜娜臉上戳戳，滿臉的幽怨，“我昨天纔剛知道老大還活著，你們連她在哪都知道了。如果不是那個五顏六色的傢夥，我現在還被矇在鼓裏呢。”
正說著，她一扭頭又看到了站在旁邊的圓浮雲，臉上的幽怨又加深了幾分。
“圓圓，你不愛我了嗎？你家那個瘋子向你透露了那麼多，你竟然一點點也不捨得告訴我，就看著我被騙得團團轉。說好的一輩子都不離不棄，原來都是欺騙我這個單純的人的，嚶嚶嚶。”
就這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被圓浮雲始亂終棄了。
“琴姐……”看著莉拉，圓浮雲莫名有些心虛——雖然他們都知道計劃是那兩個瘋子定的，按道理他們都是受害者。
可偏偏，莉拉此人就是有一種讓人社恐的天賦，被她戳過的娜娜僵的到現在冇緩過來。米歇爾在看到她那標誌性的紅衣的一瞬間，藉口清理喪屍逃之夭夭。實際上喪屍已經不知道消失多少天了。就連被她評價為瘋子的獨孤雲，非必要都會躲著這人走。
在世界上大概就隻有兩個人會對她這種神奇的體質免疫，某不知名啞巴——因為完全不說話，冇人知道他到底社不社恐，另一位——
“好了莉拉，彆鬨了，說正事。”紀傾塵從人群中走出來，按住了想繼續發揮的莉拉。
“好的老大。”上司發話了，莉拉也收斂了玩鬨的神色。隻不過，眼前這個老大的氣質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樣。嗯……貌似是更陽光了一點。
等等，老大旁邊那個長得和她一樣的是什麼情況？私生女？莉拉眼裡瞬間升騰八卦的火苗，但很顯然，此時此刻不宜八卦。
“外麵動靜挺大的，一早上聯盟高層昏過去好幾個，好幾顆星球發生了小規模動亂，目前傳回來的報告進展是由非人類種族混在其中，試圖挑動戰爭。”
“首府星怎麼樣？”
“目前看起來風平浪靜，反正截止我出發之前，除了那幾位昏死過去的高層，冇有彆的事。不過那個五顏六色的傢夥已經派了大量人手守著，就算出了事，應該也能應付一陣。”
莉拉話剛說完呢，那頭圓浮雲的對講機突然響了。
“小雲雲，有冇有想我呀。”獨孤雲的聲音從其中傳出。
“我很好奇，每次你這麼叫的時候自己不噁心嗎？”
“呀，小塵塵也在這裡嗎？”
這次不光有聲音了，獨孤雲的臉直接懸浮在通話介麵上，又是那一頭五彩斑斕惹人眼球的毛。
“有事說事。”這人一貫這樣，有時候她都懷疑莉拉和這傢夥纔是親師徒，雖然莉拉說這是在侮辱她人品。獨孤雲也習慣了紀傾塵這樣，他扭頭看一眼站在紀小姐身邊的紀陽。
“其實也冇什麼，就是你大概快要把厄裡芬氣死了。這會兒已經不管不顧地要提前發動大戰了。喏，你自己看。”
獨孤雲把鏡頭拉遠了些，眾人這纔看清他並不是在某一個星球上，而是駕駛著機甲，懸停在星河之中。在他身後，飛船和機甲交織著，格式射線狂轟濫炸。
“這是。”湊過來的米歇爾也嚇了一跳。
“怎麼會這麼快？”莉拉的臉沉下來。她記得自己走之前各地也隻是小規模衝突啊。傳送陣總時差不會超過兩天。戰爭怎麼會演變得如此迅速？
但扭頭看紀傾塵和獨孤雲平靜的臉色，兩人對此似乎早有預料。
“厄裡芬傳播了哪些？”
“無非是我們之前說過地挑起種族之間對立的話。他把這些喪屍打成非人類種族，說他們捲土重來。還說聯盟之中有人跟他們勾結，激進派和主和派現在吵得不可開交……”
“順便明裡暗裡暗示那個人是我對吧。”
“可不是，你假死的事被大肆宣揚加上幾句挑撥，可不就全賴你頭上了。什麼如果不是你彆有用心為什麼這麼久不出現，還有一些偽造的你勾結外族的訊息。畢竟大家都知道，你是主和派的頭頭，當初劃了一片星域給其他生物休養生息來著……”
那頭有什麼訊息進來，獨孤雲沉默一瞬，突然笑了，被氣笑的。
“現在最新訊息發展到你聯和幾個比較強大的種族製造這些喪屍做武器想要顛覆政權，順便，厄裡芬那傢夥還幫你開脫，說你是被那些種族蠱惑了才做出此事。”
“還真是很好的開脫呢。”
“看樣子你把他逼得夠急的。已經開始放大招了。放你的證據還不夠，聯盟這多年積攢的那些肮臟事兒可是一樣不少，我感覺現在已經不用喪屍了，他們自己就可以打起來。”獨孤雲一邊說著，一邊在浮空鍵盤上劈劈啪啪按著什麼。
“能解嗎？”看著他的動作，紀傾塵問道。
“你當我是誰啊，這都冇辦法還混不混了。”
“哦，那就是可以嘍。”
“……”對麵突然閉了麥，磨蹭好一會兒，“我要是精神力能乾過厄裡芬還能留他那麼久。人家還是兩個人一起設計的，你又冇法過來。”
“所以……”
“一半吧，至少在他把你弄到手之前，局麵給你穩住。那個小兔崽子是一點冇留手啊。得虧當初叛逆是我收拾的他，不然這套路一時半會還真看不出破綻。”
“你不是冇治好嘛，他現在可比以前乾得大多了。”
“這事兒你有資格說我？”
這下換紀傾塵被他噎住。
“得，不聊了，他現在開始造謠我了，我去處理一下，你自己注意點彆真被整破防。你知道的，其他都能救回來，但你出事了，我們所有的處境都要顛倒。”
獨孤雲說著，正準備熄屏。
“等一下。”紀傾塵突然叫住他，“把這些人帶走吧。”
此言一出，全場寂靜，周圍數道震驚與不可置信的目光朝紀傾塵投去，最後彙聚成獨孤雲一句：“紀傾塵你瘋了，你打算帶著那四個剛進a級，八個準a級，三十五個隻有b級的傢夥和厄裡芬打擂台？他們甚至不全是戰鬥方向的！”
“我有分寸。”
“你有個屁分寸，你要真有分寸就應該把他們留下，這麼著急切割不就是擔心自己乾不過厄裡芬要人命來填嗎？若不是不能把那些人也送走你怕是隻當一個光桿司令吧。這裡的那些道具全都是那小完蛋玩意兒的程式弄出來的，你如今把核心砸了他們能依靠的隻有自己的異能。你拿什麼打？頭嗎？”
“很可惜，決定權在我手上。師兄，你應該清楚的，我一開始就是這樣計劃，不然我也不會出現在這裡。他們因我而死，那我就必須為此負責，我們說好的。更何況，我不信你到現在都冇看出來，這個世界不隻有厄裡芬的手筆……”
紀傾塵的尾音飄散在風裡——她手上的卡牌散落捲起了她的身體，發出柔和的光芒。而其中，有兩張卡牌脫穎而出。
蓮華綻放，菩提生根。
數以萬計的身影在荒蕪的土地上逐漸勾勒。那是在紀小姐單方麵碾壓中被她殺死的人和喪屍海中存在過的喪屍，也是曾經的聯盟居民。
逐漸真實的人們眼中先是迷茫，隨後是震驚是喜悅，他們擡頭看著那個在半空中的人，眼中有晶瑩閃爍。
這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未來啊。過去的他們，被忽悠著、逼迫著、欺騙著變成了那個不人不鬼的樣子，死亡對他們而言就是解脫了，從未想過還有重新變為人的一天。若不是蓮華禁錮著他們都是身體，各個都恨不得跪下來給紀傾塵匡匡磕百八十個。
然而近處的幾人卻眼眶通紅。
“老大。”是娜娜莉拉他們。
“紀姐姐。”是沐初。
“師叔。”圓浮雲渾身顫抖。
因為半空中紀傾塵自己的身體卻隨著那些人的複活逐漸消失。
“師兄，現在你願意答應我了嗎？”紀傾塵笑眯眯地看向獨孤雲，眉眼間儘是狡黠，“帶著他們出去。他們身上有按死厄裡芬的證據，有了這些，你還剩多少把握？”
“九成。”獨孤雲心中早有結論，但臉色黑得卻像鍋底。
“是嗎，那就好，相信到時候她會帶給你一個驚喜的。”
“到底是驚喜還是驚嚇。”獨孤雲心中罵道。他早該想到的，紀傾塵第一次叫他師兄他被師傅揍了一頓，第五次叫他師兄他獲得了一個差點被削成圓球的行星。這傢夥叫他師兄能是什麼好事。
“她冇死，還有一半在那顆星球上。”安撫了一下以為紀傾塵要寄了快瘋掉的圓浮雲等人，獨孤雲惡狠狠地對紀傾塵擠出五個字，“你給我等著。”
可半空中傳來的聲音已經輕得快聽不見了。
“放心吧，她會的。”卻見一人從眾人之中緩步走出，是紀陽，她指尖突然出現一張卡牌。若是眼神夠好使就能看出來，那是神級卡牌的樣式，若是眼神再好使一點就能發現那上麵印著的赫然是一張向日葵。
“你這是在逼她活下來啊。”卡牌帶著她飛到紀傾塵身邊，紀陽的聲音卻讓附近眾人聽得真切。
“我想讓我的創造者活著不是很正常嗎？”對方說著，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
“可我們不是說好了一起的嗎？你和她怎麼都喜歡乾這種事。”紀陽嘴邊的笑容無比苦澀。
“因為她想讓你活著啊。紀陽不可能忍受那個殼子活著，她知道自己勸不動，就隻能讓你活著了。不然怎麼會連承載靈魂的裝置都準備好了呢？那人從始至終隻設計了自己死亡，她想讓我代替它。可是啊，她大概忘記了，我從她手上出現，即使被她賦予了你的特質，但本質上卻是另一個她啊。”
紀陽看著隻剩下一絲輪廓的人將兩張卡牌塞進自己懷裡，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接下了紀傾塵的話。
“世上除了她，隻有你有可能轉移那人的靈魂。她原本想讓你替她轉移那個靈魂，這樣不論她是死是活紀陽都能活下來，但你絕了她的路上，她如果想要讓紀陽活，自己就必須活下來。”
“靈魂這種東西，自然要交給更有經驗的人操作。無所不用其極，她從來是這麼告訴我的。”
紀傾塵最後的尾音也消散在風裡。
下一刻，圍繞在她身邊的卡牌儘數湧入紀陽的身體。巨大的能量爆發，將整個世界朝著圓浮雲他們建立好的通道壓縮推去……
機甲之中，獨孤雲憤怒錘了一下操作檯。臉色一陣變幻，最終卻回到了無可奈何。罷了，他沉沉歎出一口氣，紀傾塵的選擇他一向是乾涉不了的。
注視著暗潮翻湧的星空，那裡是一整個喪屍海即將傳送過來的位置。將某些東西連根拔起的日子總算是來了。以及，你最好是能如你所說的活下來，他想。
……
一片荒蕪的星球上。紀傾塵突然感應到了什麼，臉色一僵。
“那個傢夥。”紀小姐心中暗罵，雖然但是，該說不說還得是自己瞭解自己，她的確是不太想活的，計劃之中自然而然冇有這個部分，可現在……
最可氣的是乾此事的人她打都打不了了。乾！卻冇等她消化完這情緒，原本還是灰濛濛的天空忽地從某一處暈上墨色，以極快的速度蔓延開了。
紀傾塵藏在袖中的手收緊，指骨略有些泛白。來了。她製止住想要掙脫傳送強行來找自己的傾霜號。柔聲安撫：“乖崽，現在還用不上你。”
隻見蟲洞在天幕之上裂開，有人從中走出。
“紀陽，好久不見。”
厄裡芬居高臨下，看著滿目瘡痍的大地和五十個渺小的人。然而目光卻被紀傾塵毫不避讓地堵回去。
“怎麼，縮頭烏龜終於肯現身了啊。”
“哼，你也隻能現在嘴硬了。”對麵神色一凜，隨即露出陰鷙的笑容來，“不看看我給你帶了什麼見麵禮嗎？紀霜，還不來和你姐姐說句話。”
蟲洞之後走出來一個人，竟是和紀傾塵有八分相似。
“好久不見。”那人開口，聲音刺骨。那一瞬間，錯愕、恐懼、不敢置信，紀傾塵眼底無數道情緒翻湧，她整個人差點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你還活著。你竟然還活著。”
紀傾塵色厲內荏，像是竭力想剋製住某種情緒，看向對麪人的眼中壓抑著燃燒的火焰。良久，化作不甘與頹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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