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掉愛情記憶，換他身敗名裂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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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判那天，我冇有去法庭。

新聞彈窗亮起時，我正在給我媽削蘋果。刀尖穩穩地貼著果皮，削出一條長長的、未曾斷裂的紅線。

陳旭，數罪併罰，無期。

孟詩雨，包庇，參與挪用資金，十年。十年，足夠毀掉一個大小姐。

我把蘋果切塊，用牙簽插好，遞到母親嘴邊。她慢慢咀嚼，眼裡恢複了一點神采。

這就夠了。

手機震動，是監獄管理局的簡訊。

探視申請，通過了。

我本以為自己會笑，或者會哭。

可我內心平靜，像一口無波的枯井。愛與恨，都隨著法槌落下，沉入了井底。

探視廳，我隔著厚厚的防彈玻璃坐下。

很快，一個穿著囚服的身影被帶了過來，佝僂著背，頭髮剃得見了青皮。

他猛地抬頭，在看到我時，整個人僵住了。

那張臉頰深陷，眼窩發黑，再也不是我記憶中意氣風發的陳旭。他踉蹌著撲到玻璃前，雙手“砰”地拍在上麵，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看著他，冇動。

他慌亂地抓起電話，聲音嘶啞破裂，透過電流傳來。

“念念是你！你來看我了！”

他臉上交織著狂喜和恐懼。

“念念，你聽我說，我我想起來了！我都想起來了！”

他的眼球佈滿血絲，幾乎要凸出眼眶。

“三年前，項目虧空，是我讓你去借的高利貸！是我讓你簽的字！是我把你推出去的！”

“你媽媽的手術費我拿去給孟詩雨買包了我不是人！我他媽就是個畜生！”

他開始用頭撞玻璃，發出“咚、咚”的悶響，獄警在旁邊厲聲嗬斥，他卻像冇聽見。

“我怎麼能忘了呢？我怎麼能把你為我做的一切都忘了！”

“我出獄你來接我，我卻說不認識你我怎麼能說出那種話！”

他的眼淚和鼻涕糊了一臉，狼狽至極。

“是孟詩雨！都是她！她嫉妒你，天天說你的壞話！我信了我竟然信了！”

他語無倫次，拚命推卸，說著說著卻自己崩潰了。

“不怪我是我自己混蛋！是我懦弱！是我豬狗不如！”

他哭得像個孩子，聲音裡是無儘的悔恨。

“念念，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他哀求地看著我，眼神裡閃著最後一絲希冀。

“你等我我好好改造，我一定能減刑！十年，二十年！你等我出來，我用下半輩子補償你！求你了”

我靜靜地看著他。

看著這個我曾用全部青春去愛的男人，如今像條狗一樣搖尾乞憐。

他的記憶，終於回來了。

這遲來的清醒，纔是對他最殘忍的酷刑。

他將帶著這份清醒，在這四方天地裡，被悔恨淩遲終生。

我終於伸出手，慢慢拿起了桌上冰冷的聽筒。

電話那頭，他的哭聲戛然而止，屏息等待著我的宣判。

我將聽筒放到耳邊，嘴唇輕啟，聲音平靜。

“陳先生，我們兩清了。”

說完，我掛斷電話。

聽筒歸位的“哢噠”一聲，輕得像雪花落地，卻重得像山，徹底壓垮了他。

我起身，轉身，邁步。

身後，是陳旭撕心裂肺的嘶吼，是拳頭和額頭瘋狂撞擊玻璃的巨響。

那些聲音被我關在了身後那扇沉重的鐵門裡。

陳旭的話也補充完了我記憶的最後細節。

我如釋重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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