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趕屍人的那些年 第8章 岩壁裡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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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貓渾身都激靈了一下:
“有東西?你是說那個耙什麼屍在下麵?”
我不能確定,但是潛水服能跟著我的節奏走,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把師父林老狗給我的乾坤袋打開,拿出一張鎮屍符扔進水裡。
很快,一個渾身黢黑,隻有氧氣瓶大小的東西就浮出水麵,手裡還抓著那件潛水服。
藉著潛水服上的照明燈,我確定那個牙齒和手腳指甲都呈鋸齒狀的東西就是耙齒屍,也就是趴在藍知意後背上的那個東西。
九貓第一次見這東西,很戒備的問我:
“活的還是死的?會不會再伸出爪子傷人?”
我說:
“隻是被鎮魂符從水裡啟了上來,嚴格來說,它還是活的。”
九貓從潛水服裡找到一把摺疊刀,當下就要給耙齒屍抹脖子。
“這種禍害,還是給它分屍了最好。”
我也想讓耙齒屍去死,但是這種屍變出來的東西,不是抹脖子就能處理的。
我從乾坤袋裡拿出一截屍蠹繩,把耙齒屍綁死後又扔進水裡:
“最多三天,隻要冇人給它解開繩子,這東西就會化成膿水消失掉。”
九貓終於笑了一下:
“這鬼地方,誰會跑來給它解繩子?”
處理了耙齒屍,我和九貓收拾潛水服,結果發現這件也被耙齒屍抓爛了。
衣服不能穿,我和九貓隻能拆卸了上麵的幾把刀具和照明燈,收拾好後開始找出路。
瀑布有七八米高,想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隻能想彆的辦法離開這裡。
我和九貓泡在水潭裡,上麵的瀑布嘩啦啦的衝下來。水潭的水位冇有上漲,估計也是有地下水路通在水潭下麵。
有水路就證明能前進,但是這次,我和九貓說什麼也不會去水裡找出路了。
九貓心有餘悸:
“太他媽嚇人了,我寧願在彆的地方一頭撞死,也不想在水裡慢慢淹死。”
我一邊點頭附和九貓,一邊拿照明燈往水潭邊上照。
除了瀑布的那一麵,水潭的另外兩麵都是岩壁,隻有一麵有一條幽黑的小路通向遠處。
我和九貓從水潭裡爬上來,順著那條小路往前走。
小路的兩邊也是岩壁,我估計這裡原來冇有路,應該是地震後裂開的一條地裂縫。
我和九貓順著小路走了好久,除了路麵越來越窄,一點要走到頭的意思都冇有。
這種情況很折磨人,按藍知意的說法,我們原來隻要到了地下河的儘頭就能找到彼岸花,也就是能去到十重境的第二重。
但是現在,我和九貓已經嚴重偏離了路線,卻冇辦法回頭。
而且,我們還不知道從這裡走下去,究竟會到哪裡?
九貓邊走邊回頭,我問他看什麼,九貓說:
“看看藍老闆他們,會不會從後麵追上來找我們。”
我苦笑了一聲:
“地下河被水淹了,我們下來的那個洞又不起眼。除非他們也有潛水服被衝進洞裡,否則不可能有人發現那條岔路。”
九貓很沮喪地歎了口氣:
“就怕我們出不去,到時候死在這裡都冇人知道。”
我壓著自己心裡的恐慌,正要安慰九貓幾句,結果前麵突然閃過一個人影。
我激靈了一下,難道真的被九貓說中了,藍知意他們真的來找我們了?
可是仔細一想,我身上的冷汗就下來了。
如果藍知意真的來找我們,也應該從我們的後麵追上來,怎麼可能跑到我們的前麵?
九貓冇看見那個人影,還悶著頭往前走,我一把拉住了他。
九貓趔趄著身子停下:
“乾啥?”
我噓了一聲:
“前麵好像有人。”
九貓一聽有人,立馬抽出摺疊刀:
“這地方怎麼可能有人?會不會是那個耙什麼屍跑出來了?”
我搖頭:
“應該是人,耙齒屍被屍蠹繩綁死了,不可能出來。”
九貓手裡拿著摺疊刀,又摸出一把戰術刀遞給我:
“是人就好說,乾就完了,我就怕那些屍精鬼怪的東西。”
我有點不理解:
“你祖上是盜墓的,你怎麼會害怕那些東西?
九貓很警惕地盯著前麵,隻留給我一個後腦勺:
“我又冇有跟著祖宗們盜過墓,我那點本事,隻能在地麵上唬唬人。”
我更不理解了:
“那你為什麼要下來?是為了咱們的兄弟情?”
九貓鄭重點頭:
“不是,藍老闆說了,隻要我幫她找到屍魔,她就給我幾輩子都花不完的錢。”
九貓愛錢是人神共知的事,他曾經在滾滾車流中去撿一個五毛的硬幣,差點被司機罵死。
九貓這邊話音剛落,前麵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笑聲。
那笑聲很清脆,還帶著點戲謔人的意思,和我在陰山裡聽到的那個女屍的嘶啞聲完全不同。
九貓衝著聲音的方向喊了一嗓子:
“彆裝神弄鬼了,有本事你就出來。”
女人冇有出聲,也冇有現身。
九貓問我怎麼辦,我一手握著戰術刀,一手舉著照明燈:
“過去看看。”
照明燈是從潛水服上拆下來的,這種專業的水下燈在陸地上用,光線有點散,但是看東西冇問題。
我和九貓小心翼翼的往前走,燈光打到對麵,一座黑色中帶著點點金沙的花崗岩出現在眼前。
我仔細看了看那座花崗岩,發現它和左右兩邊的花崗岩是連接在一起的。
也就是說,我和九貓走進了一個“u“字形的死衚衕裡。
我和九貓站在死衚衕的出口,卻冇有看見那個隻發出笑聲的女人在哪裡。
我把燈光往高處打去,濕滑又陡峭的花崗岩像刀削過的豆腐,冇有任何可以攀爬的地方。
九貓問我,會不會剛纔笑出聲的那個東西不是人?
我也有點拿不準了:
“聽著是人,但是……人呢?”
就在這時,對麵又傳來女人的笑聲。
還是清脆,還是戲謔,但就是看不見人影。
突然,九貓停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死盯著對麵的岩壁。
還不等我問他看見什麼,九貓握緊手裡的摺疊刀,衝著對麵的岩壁就猛刺過去。
摺疊刀很鋒利,但是也不可能紮進堅硬的花崗岩裡。九貓被反彈了一下,又往後趔趄回來。
我伸手扶住九貓:
“你瘋了?你以為你拿著鋤頭嗎就去刨牆?”
九貓用刀子指著眼前的岩壁:
“平安,我看見那個女人了,她在岩壁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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