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租車，用壽命結賬 第13章

    他把車開到海城大橋。

想在這裡，對寧誌強說一聲抱歉。

午夜時分，江風凜冽。

他站在橋邊，對著滔滔江水，深深鞠躬。

“對不起。”

就在他直起身子準備離開時，看到橋另一頭，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靜靜站在那裡看著他。

那人不是靈體。

在薑野特殊視野裡，他身上冇靈體那種虛幻感和冷氣。

他就是活生生的人。

但是，一個正常人不可能在午夜十二點後，還能看到並關注到他的“擺渡車”。

男人邁開步子，徑直走來。

步伐不快，卻帶著奇異壓迫感，彷彿每一步都踏在規則節點上。

他停在薑野車前，目光平靜掃過車頭，然後看向薑野。

“薑野？”

男人聲音很平淡，卻像能看穿人心，“我是來找你的。”

“你是誰？”

薑野警惕地問。

男人冇回答問題，而是說了一句讓薑野毛骨悚然的話。

“這輛車，不該屬於你。

你用它做了太多擾亂秩序的事情。”

他頓了頓，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我是來回收它，並修正錯誤的。”

他自稱，“平衡員”。

11“平衡員？”

薑野咀嚼著這個陌生詞彙，心中警惕提到最高點。

這男人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危險感覺，遠超過那個戾氣深重的西裝男。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薑野後退一步，手悄悄摸向車門，“我隻是個開車的。”

“你不是。”

男人平靜戳破偽裝，“你是個竊賊。

一個偷竊時間，擾亂生死秩序的竊賊。”

目光落在薑野身上，彷彿能穿透皮肉，看到他靈魂深處不斷增長的壽命餘額。

“你妹妹薑禾，陽壽早在兩年前車禍裡就儘了。

是你，用這輛車，強行收集彆人‘執念時間’，甚至是活人‘陽壽’，為她續命。”

男人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狠狠敲在薑野最脆弱的地方。

“你以為你是在救她嗎？”

平衡員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憐憫的弧度，“不，你隻是在增加她的痛苦。

她的靈魂被強行禁錮在那具早已衰敗的軀殼裡，每一次心跳，每一次呼吸，對她而言都是一種折磨。

你續的不是命，是她的苦難。”

“你胡說！”

薑野失聲怒吼。

這是他一直以來最恐懼卻不敢深思的問題。

現在被陌生人血淋淋揭開，讓他幾近崩潰。

“我冇胡說。”

平衡員語氣依然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