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出租車，用壽命結賬 第17章

    過的，是剛剛“閃現”到彎道處的平衡員。

平衡員顯然冇料到他會用這種搏命方式擺脫自己，身形出現一瞬間凝滯。

就是這一瞬間空隙，薑野已駕車衝出幾十米遠。

“漂亮！”

薑野忍不住低吼。

但他知道這隻是暫時的。

必須在天亮之前趕到海邊。

他重新駛上主路，朝東方一路狂奔。

車後座，薑禾靈體看著哥哥堅毅側臉，眼中淚水不停滑落。

她不再勸說，隻是安靜坐著。

她知道這是哥哥為她做的最後一次，也是最瘋狂的一次努力。

黎明前的黑暗總是最濃重的。

車燈劃破黑暗，像一顆流星義無反顧衝向遙遠地平線。

14當車輪碾上帶鹹味的海邊公路時，東方天際已泛起一絲魚肚白。

那是一抹極淡的、介於深藍與淺灰之間的顏色，預示黑夜即將結束黎明即將到來。

薑野把車停在空曠沙灘上。

熄火，整個世界安靜下來，隻剩不知疲倦的海浪一遍遍拍打海岸，發出溫柔沙沙聲。

平衡員冇再追上來。

或許放棄了，又或許給了這位瘋狂哥哥最後一點屬於自己的時間。

“我們到了，小禾。”

薑野回頭對後座妹妹說。

薑禾靈體已變得比之前更透明，彷彿隨時會消散在黎明前的微風裡。

她看著車窗外無垠大海和遙遠天際線，眼中充滿嚮往和寧靜。

“哥，謝謝你。”

“傻丫頭，跟哥客氣什麼。”

薑野解開安全帶推開車門，“走，下車。

看日出的最佳位置可不是在車裡。”

他走到後車門邊，像小時候那樣紳士地為妹妹拉開車門。

薑禾靈體輕飄飄“走”下車，赤腳站在柔軟沙灘上。

海風吹過，拂動她身上寬大病號服和她虛幻的髮梢。

兄妹二人，一個實體一個虛影，並肩站在沙灘上，一同眺望遠方海平麵。

“哥，你還記得嗎？”

薑禾輕聲說，“小時候我生病，你揹我去看醫生，路上你就跟我說等我病好了就帶我看海。

你說海那麼大肯定能把所有不開心的事情都裝進去。”

“我記得。”

薑野眼眶有些濕潤，“我還說等我長大了要當個很厲害的醫生專門治你的病。”

“你已經是了。”

薑禾轉頭看著哥哥，“在我心裡你就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

薑野笑了，笑容裡帶著一絲苦澀。

他救了無數“人”，卻最終留不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