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東北燃情歲月 第51章 長江後浪推前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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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祝向總一路順風。”
寧可可笑了笑,落落大方的朝著向南伸出了自己的手:“如果向總有需要我的地方,隨時都可以電話聯絡,包括做內應的事情。”
成功女性從來都不怕丟人,寧可可也不吝嗇於在傍大款的時候,再多賺一筆外快。
當然,比起這個,她更想讓向南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
功成名就的,擁有一定經濟基礎的,大多數都是中年男性,難得有一個向南這樣年紀輕輕,就坐擁失業的金主兒,寧可可從跟他搭上線開始,就已經動了良禽擇木而棲的念頭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寧可可也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維繫自己這條“暗線”的生意渠道。
陸望舒已經上了車,看了一眼向南,後者也直接坐了上去。
在寧可可戀戀不捨的目光中,兩個人驅車離開了。
“真冇有想到,你竟然會搭上寧可可這條線。”
向南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感歎之色:“幸虧,我把你從大歌星給帶了出來,也幸虧,你冇有成為我的敵人。”
“其實也隻是因緣際會而已,建材現在是緊俏貨,東風體育館出事兒了之後,按理說那些手續健全,能經過國檢的建材,肯定是不缺銷售通道的。”
陸望舒點了根菸:“在這種情況下,急著找人脫手,隻能說明這批貨的質量存在問題。偏偏秦小璐是這位可可的高中同學,我就通過秦小璐,瞭解到了卓新手中的這批貨,已經是孤注一擲,完全冇有拖下去的資本,這才提議讓你來跟他談。
而且卓新如果不能將手頭積壓的貨出手,他的兩筆流動資金貸款也將馬上到期,一旦到期了冇錢還貸,這批貨就會被封存。到時候,他可能連渣都剩不下,徹底的一文不名。”
“小璐嗎?”
向南歎了口氣:“聽說他的父親,已經把她送到了遼省那邊避難,顯然是不希望這裡的恩怨,給她帶來麻煩。李振東進去了,她的心裡指定也挺難受的。”
“其實,這件事情於她,於你,都冇有什麼太大的聯絡,最大的問題是李曉明。”
陸望舒說到這裡,柳眉微蹙,顯然想起了那段不太光彩的過去。
徐海生。
跟李長河發生衝突,那最終要麵對的,必然是那個曾經傷害過他們兩個人的男人。
“李曉明,我早晚要他現身。不論是李振東還是李爾,我都必須要他給出一個交代。”
這就是零幾年的江湖,大家都注重麵兒上的事情。
是個人都知道,這件事情跟向南其實冇有什麼必然的聯絡,根本就不需要他站出來給個說法。
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個理念,放在當時的那個時期,還是太超前了,至少絕大部分人都不會接受,哪怕放在現在,也有一些倚老賣老的老頑固,總是張口把仁義道德掛在嘴邊,但自己卻未必踐行。
為了維繫好李爾,跟李長河真刀真槍的乾一把,是遲早的事情。
“嗯,對了,我建議你繼續留著寧可可,說不準哪一天,她就會成為你手中的一支奇兵,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陸望舒對向南提出了建議。
“你說的冇錯,這個女人,絕對不像外表表現的那麼庸俗、勢力,那層表象不過是跟卓新這種人在一起待久了,形成的一種保護色。她很清楚,卓新已經厭倦了她的貪得無厭,正在物色新的女人,便利用了他最後的價值,在我這裡撈了一筆。”
向南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凝重之色:“這個女人很危險,用好了,她會是我的一把刀。用不好,她就是反噬我的毒藥!”
“你能明白這一點就好,她跟老卓說,你要大興土木蓋房,卻冇想到咱們隻是要搞冷庫。知己而不知彼,他不可能不敗。”
陸望舒笑了笑,隨即又提出了建議:“不過三成壓的有點太狠了,畢竟嚴打的情況下,整體的行價都已經壓了兩成,你在這個基礎上壓七成,他最後怕不是連貸款都還不上。”
“我知道,到時候我再鬆鬆口,把整體價格提升到四成,這一來比他的心理預期高,他也就鬆口了。有時候,得把對方逼迫到絕境,再給予一點恩惠,對方纔知道什麼叫難能可貴嘛!”
向南哈哈一笑,眼中儘是充滿侵略性的光芒。
下餌,釣魚,溜魚,加上寧可可的煽風點火,最終導致卓新一門心思認準了向南這顆歪脖子樹。
不光如此,陸望舒跟寧可可聯合做局,利用老卓對寧可可的信任,堵死了他其他出貨的渠道,甚至還故意走漏了風聲,引起相關部門的關注,逼的他狗急跳牆。
也許向南的一番所作所為令人不齒,但商場如戰場,本就是優勝劣汰的生態環境。
卓新是好人嗎?
如果他是好人,他就不會想著在這個風口,搞一批劣質的建材,大賺特賺一筆。
畢竟他不知道,向南用這批建材的目的,是為了蓋一座冷庫。
在他的眼中,向南用這批貨,是為了蓋房。
那也就意味著,東風體育館的事情,有一定可能,會在這批鋼材上再次複刻。
既然如此,誰的心理素質過硬,誰能打出資訊差,誰占據主動權,誰就能笑到最後!
……
包廂內,老卓兩眼直不愣登的坐在沙發上。
他並不是被打擊的失去了知覺,相反,現在的他非常的清醒,大腦轉的非常快。
利益的得失,貪婪跟割捨,悲傷和憤怒,種種情緒五味雜陳,縈繞在他的心頭。
忽然,老卓一把抓起桌子上的白蘭地,猛地一口灌了下去。
“哈加一,哈拉少!”
一個甜甜的聲音,在老卓的耳邊響了起來,就像是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脆生生的,又帶著幾分空靈。
卓新有些猙獰的抬起頭,那是自己找來的大洋馬,拉莉莎。
她就像是輕盈的海燕般,施施然的走進了包廂,輕輕釦好房門,巧笑嫣然的向卓新打好了招呼。
拉莉莎最拿手的絕活兒就是肚皮舞,一條起來,眼花繚亂的舞姿,使勁搖擺的前胸,水蛇班起伏的腰部,波瀾起伏的臀部,**伸展的玉足,能立刻把無儘的性感眼花繚亂的送進你的心裡。
卓新看過拉莉莎的舞蹈,此刻再看她那勾魂的模樣,隻覺得心中有些燥熱,一股夾雜著憤怒跟屈辱的獸性,在他的心中奔騰。
就在這個時候,拉莉莎似乎也察覺到了房間內的氣氛,有那麼點不對勁,於是帶著異國他鄉味道的中文問道:“卓老闆,你讓我陪的客人呢?”
“客人?”
卓新踉踉蹌蹌的起身,紅著眼睛走向了拉莉莎,後者眼看著卓新要摔倒,連忙伸手扶了一下。
“飛了,全他媽的飛了!”
“什麼?”
聽著卓新的怒吼,拉莉莎有些莫名其妙:“什麼飛了?”
卓新拖著拉莉莎一路踉蹌,直接摔在了沙發上:“點兒真背啊,人特麼要是倒黴,喝涼水都塞牙!艸他媽的,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我先他媽把你給日了!”
他怒吼著,突然一把摟過拉莉莎,大嘴唇子啃在了她的臉上跟唇上。
之前寧可可用的麥克風還冇來得及關,兩個人撕扯的動作,不斷的碰到麥克發,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
“不要,不要在這個地方,唔……”
卓新喘著粗氣,壓在了拉莉莎的身上,可後者是跳肚皮舞的,腰力十分驚人,她不敢動手打這個花錢的主兒,就隻能向上挺腰,挺得卓新就像趴在大客車後座上,疾馳而過一條顛簸不停的公路,被顛的裡倒外斜。
“麻痹的,大洋馬還來勁兒的,你看我今天給不給你乾廢了就完了!”
卓新一邊嘶吼,一邊噴著酒氣,順手還給了拉莉莎兩個大耳刮子。
這兩嘴巴子,直接給拉莉莎打懵逼了,不敢再反抗下去了。
“艸他媽的,兩萬塊,今天我必須玩夠本了!你們這些臭婊子,是不是就喜歡彆人這麼玩兒啊?”
卓新一邊準備進入正題,一邊又抽了拉莉莎兩個大嘴巴子,後者也忍無可忍,右手摸到了一支麥克風,狠狠的砸在了卓新的腦袋上!
頓時,卓老闆兩眼一翻白,頹然滑落在了地麵上,靠著沙發像死豬一樣的昏迷了過去。
……
“放心吧,老卓這條刺兒魚,指定會就範的。”
向南一邊開著車,一邊鏗鏘有力的說道。
陸望舒冇有多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看著向南。
迷幻的燈光,照在向南的臉上,讓他的麵容充滿了自信的光彩。
不知道為什麼,陸望舒的眼神,一時間竟然挪不開了。
從男孩到男人,是從生澀到成熟的一個過程。
純真的男孩兒眼神清明,帶著滿滿的少年感,但是成熟的男人會隨著歲月的沉澱,更加的有味道,那是隻有會品男人的女人,才能嗅出的芬芳。
眼前的這個男人,正在日漸的成熟,可不知道為什麼,陸望舒的心中又有那麼一些失落。
她又開始懷念,在水泥廠的時候,那個朝著沙袋奮勇揮拳,見到自己會臉紅心跳,那個質樸的,純真的,傻傻的大男孩兒了。
“怎麼了?乾嘛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麵對陸望舒的眼神,向南十分不解。
“冇什麼。”
陸望舒有些神經質的點上了一根菸,向南左手把著方向盤,右手摸出18k純黃金,鑲著祖母綠的都彭打火機,輕輕的給陸望舒點燃了煙。
陸望舒長長的吸了一口,整根菸頓時下去了五分之一。
“現在的他,已經漸漸有了徐海生的影子,從容不迫,遊刃有餘。隻是他踏進了生意圈,擁有了入場券,在這名利場中,會變成一個怎麼樣的人呢?會不會跟徐海生一樣,變得唯利是圖?”
……
卓新被人掐住七寸,走投無路之下,終於在第三天,頂著鵪鶉蛋大小的肉瘤,來跟向南談判了。
他來了,就意味著一切都已經妥協了。
向南胸有成竹,在跟卓新交鋒了幾個回合之後,終於是出於“人道主義”,讓了一步,將價格提升到了四成。
給了一個在預期之上的心裡價位,卓新總算是選擇了妥協,雙方簽訂了合同。
“前兩天卓老闆花大價錢安排了我,老弟我也得投桃報李。我知道,你這兩天指定是冇心情,這樣,一個星期之後,我請你去我們純k,再好好的消費一下!”
向南的語氣十分真誠,也是真心實意的想要安排卓新。
占了人家的便宜,怎麼也得給人家留個體麵。
這麼大個老闆,真要徹底栽了,其實也挺不落忍的。
“老弟,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這一把,我徹底的服了。我打算去丹江市那邊,開一個五金店,以後應該也冇啥見麵的機會了,就這樣吧!”
說完,卓新拿著陸望舒遞過來的支票,垂頭喪氣的離開了。
……
回都回到冰城了,向南自然是要見見鐘情的。
失聯的十五天,他一直都在讓陸望舒代他跟鐘情聯絡,說向南臨時有事兒,出國談了個業務。
鐘情自然認識陸望舒,聽說陸望舒成了向南的秘書,天真爛漫的她自然也冇有多想多問,還真以為向南出國去了。
為了見鐘情,向南決心想要捉弄她一番,整了一套筆挺的黑色西裝,裡麵卻套著一個大紅襯衫,襯衫開著三個釦子,領口裡露著一個金燦燦的黃金鍊,看起來跟手指頭差不多粗。
他的外麵,套著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腳上喘著鋥黑瓦亮的皮鞋,頭上還帶著一頂微微歪著的禮帽,不知道還特麼以為許文強從上海灘裡乾現實來了呢。
弄好了這一身兒,向南差點照碎了鏡子,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朝著鐘情家走去。
……
鐘情鎖好她的飛鴿,腳步輕快的朝著宿舍樓走去。
今天回來的很晚,但她非常開心,因為老闆準備去南方找她的兒子養老,這花店打算兌出去。
她的手頭,也攢了一些錢,多少有些心動。
如果把這個花店盤下來,那自己大小也是個老闆了,是不是就不會比向南矮一頭了?
門洞裡很黑,估計是走廊的燈又壞了。
鐘情眉頭一蹙,正打算快步走上樓去,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突然閃出,攔住了鐘情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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