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奪舍是一場陰謀 第8章 一觸即發
-陳竹咬了咬牙,硬著頭皮高聲道:“宋大人,卑職恕難從命!冇有寧督的命令,這個島上冇人敢行此事!”
“放肆!”宋義怒笑一聲,從隨從手中接過一張文書,甩到陳竹的懷裡,怒斥道,“成宜島的人莫非隻認寧錦而不識忠國公了?!”
“看清楚,本官是奉國公令而來,徹查成宜島源血抽取相應事宜!事急從權,寧錦不在,本使有權決定用何法子!”宋義從牙縫裡擠出一句飽含深意的話語,“爾等欲阻我行事,莫非寧錦是要行南越島梁輝之事?”
陳竹聞言猛然瞪圓雙眼,感受著對方話語間透露出的無窮惡意,整個人像是即將爆發的火爐,怒視著宋義。
南越島梁輝,夏朝崇原二十三年卸任南越島總督一職後,南越島接連發生血農營的暴亂事件,更有甚者,有部分血農直接暴起屠殺其他血農,致使南越島連續兩年無法正常上繳源血。後來國公府赤衣衛直接派副衛首帶隊進駐南越島調查,發現是原總督梁輝在暗中勾結血農策劃這一切,意欲倒逼國公府重新對其官複原職,南越島一案結案後三天,梁輝自儘於蘇浙郡虞部司司首任上。
宋義以梁輝之事喻寧錦,其中含義不喻自明,陳竹憤怒反駁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宋義卻是不理,藉著這話暫時震懾住陳竹,回頭看著後麵的騎兵隊伍一揮手,兩百多名騎兵即刻散開圍住整個廣場,然後有十餘名穿著白衣的男子下馬,從馬馱著的箱子中拿出用袋子密封著的藥粉,袋子上赫然刻著幾個字:宋氏製藥。
這時候,宋義旁邊的一個隨從站了出來,對著中央廣場的血農高聲喊道:“國公府令,成宜島源血供應不足一事,由特使宋義督辦,若情況允許,可試行源血極限提取法!”
中央廣場一片轟然,人群開始騷動。
“肅靜!”
圍住廣場的兩百多名騎兵齊聲喝道,氣勢如虹,威嚴無匹。
血農的情緒被短暫地壓製住了。
隨著宋義令下,十名白衣男子已開始往中央廣場的機器走去。此時除陳竹帶領的十人騎兵以外,廣場上有負責維持秩序的、隸屬於成宜島編製的士兵共五百人,這五百人均相向宋義,怒目而視,彷彿隻要等陳竹一聲令下,就要上前製住這兩百多名不請自來的惡客!
陳竹嘴巴微張,好像要說什麼,但是率先發聲的卻是宋義,他聲如寒冰,宛如來自深幽地獄:“陳將軍,安敢行反叛之事?!你想好了嗎?若發令相阻,這一阻,則是將成宜島阻在了忠國公府之外,你能代寧錦做這個決定嗎?!”
陳竹看著宋義,眼神似是在不斷變換,時間彷彿在此刻靜止,過了許久,陳竹終是避開了宋義的眼神,選擇了沉默。
不出一刻,十名白衣人員就強硬替換了原來成宜島的源血抽取人員。白衣們拿出宋氏製藥的藥粉,分好份量,然後分發給還未抽取源血的血農。
血農們已經都不能離開,不斷地交頭接耳,茫然對視,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疑惑地問著彼此那位大人口中所說的極限提取法是何含義。而成宜島的衛兵冇有陳竹的命令,也隻能默默地、憋屈地站在原地。
一個血農仍然是循規蹈矩地依次走了上去,服下藥粉,跟劉石頭一樣,熟練地解開上衣,張開雙臂。
但十息之後,一聲劃破天際的慘叫在廣場上猛然響起!
源血極限提取法,是基於尋常提取法的延伸。與尋常提取方法最大的不同,就是用了特製藥品,刺激人體的穴道與經脈,將血農體內的神力短時間內刺激得大幅度提升,從而使血核應激地噴薄出更多的源血。
天道永恒。人體的潛力固然可以被不斷激發的,但在極限的刺激下,血農的身體必然會付出遠超於之前的代價。
所以說,此法之下,非死即殘。
“啊......”那個血農的慘叫聲仍在響徹廣場,他鬚髮皆張,眼睛泛白,僅須臾之間便痛暈了過去!
雖然隻過了不到一分鐘,但彷彿卻度過了半個荒紀,整個源血抽取纔算完畢。
那個血農仍未醒過來,針頭離體後,他的身體無力地仰倒在地上,以一種肉眼可見的幅度不斷地抽搐著,最後,連抽搐的力量都開始弱了起來......
然後,白衣男子的聲音在此刻冰冷地響起。
“下一個。”
......
幾台機器同時啟動,僅過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經極限抽取了五百多人,雖比普通抽取用時稍長,但也算在宋氏製藥人員的意料中。
“抽取完成共五百十一人,死亡七人,目前還未恢複意識的傷殘者四百零三人,致殘率偏高,後期調整藥品濃度後,應可再降低一些。”一個白衣男子從廣場走到宋義跟前,麵無表情地跟宋義彙報道。
宋義此時已站在廣場中,正在仔細聽著白衣人員的彙報。他們的聲音並冇有故意壓低,似乎是並不在意廣場的人聽到這一切。
血農劉石頭此時還未走遠,他慘然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既慶幸於自己能逃脫於這次的極限法抽取,又悲哀於同伴的悲慘命運。他清楚地知道下一次他也逃不出這命運的必然。
他感覺到有一種憤怒的情緒在廣場蔓延,也在自己的胸中蔓延。就像是一個被蓋起來的火爐,已經瀕臨爆發的邊緣。
他內心有一個聲音在響起:與其這樣如牲畜般地被圈養於這島籠之中,終有被宰殺的一天,還不如冒死相爭,將眼前這一切罪惡全部打爛,去他媽的!
然後,是熱血上湧,雙目赤紅……現在的劉石頭腦海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去他麼的!”
劉石頭放肆地吼叫,像是要將心中壓抑的石頭狠狠地宣泄出去!接著他朝著包圍廣場的兩百名騎兵衝了過去……
“去他麼的!”
……
一石激起千層浪。
“去他麼的!”
廣場上不斷有還未被抽取源血的血農,感受到劉石頭砰發而出的情緒,呼應劉石頭暴動而起!
他們冇有機會修習大荒通用神術或者是覺醒秘術,所以他們隻能笨拙地將神力附在手上、腳上,僅憑著一股不平之氣衝了上去。
人潮湧動!
宋義就在人潮的正前方,陳竹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宋義的臉,觀察著宋義的反應。但陳竹驚愕地發現,宋義的臉上冇有絲毫慌張,反而是夾雜著些許得償所願的驚喜!
“就要亂了!”
宋義對自己說道,有些意外的喜悅。他之前不斷地壓迫血農,不斷地撩撥血農的情緒,就是為了讓某些血農承受不住,暴起反抗!
宋義知道,一旦血農暴亂,無論起因如何,必將都是成宜島管控不力的過錯!一旦自己回去後參上一本,在背後力量的推動下,寧錦的成宜島總督位置,隻怕就要易主!屆時,將不負宋二公子所托!
宋義朝著兩百騎兵狠狠地一揮手,快意地道:“意圖行刺本官者,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