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夫君是醫仙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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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毒的過程，漫長而痛苦。

我坐在外殿，悠閒地喝著茶，聽著裡殿不時傳來的，顧長絕壓抑的悶哼聲。

蘇曼娘被綁在不遠處的柱子上，嘴裡塞著布條，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她死死地盯著裡殿的方向，眼中充滿了驚恐和怨毒。

陸景站在我身側，神色複雜。

“夫人，您真的要毀了顧神醫？”

他終究還是不忍。

畢竟，顧長絕曾是他心中，如神明一般的存在。

我放下茶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是他自己，毀了自己。”

“若非他一再縱容，蘇曼娘豈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若非他以‘愛’為名，行傷害之事，我又豈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陸景沉默了。

是啊，雪崩的時候，冇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整整一夜。

當天邊泛起魚肚白時，裡殿的門，終於開了。

一個太監滿臉喜色地跑了出來。

“啟稟陛下！貴妃娘娘醒了！”

皇帝龍顏大悅，立刻起身衝了進去。

我冇有動。

隻是靜靜地看著，兩個侍衛，從裡殿架出了一個人。

一個頭髮花白，麵容枯槁，連站都站不穩的廢人。

那是顧長絕。

一夜之間，他彷彿老了幾十歲。

一身引以為傲的醫道修為，儘數化為烏有。

他被架到我麵前，那雙曾經明亮如星辰的眸子，此刻隻剩下死灰般的空洞。

他看著我，嘴唇翕動，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站起身，走到他麵前。

“顧長絕，滋味如何？”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我抬起手，想像從前那樣，為他理一理淩亂的鬢髮。

他卻像是被蠍子蟄了一般，猛地向後縮去，眼中充滿了恐懼。

他怕我。

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真好。

他終於，知道怕了。

“林夫人！”

皇帝從裡殿走了出來，滿麵春風。

“愛妃已無大礙，你當居首功！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黃金萬兩，還是誥命加身？”

我轉身，對著皇帝，緩緩跪下。

“臣婦，什麼都不要。”

皇帝一愣。

“臣婦，隻求一死。”

滿堂皆驚。

顧長絕的瞳孔，驟然緊縮。

“你說什麼？”皇帝皺眉。

“回陛下，臣婦身中奇毒，已是強弩之末，全靠一口氣撐著。”

“如今，貴妃娘娘已救，臣婦心願已了，再無牽掛。”

我的聲音，越來越輕。

眼前的景物，也開始變得模糊。

【宿主，生命力即將耗儘。】

係統的聲音，冰冷而平靜。

我感覺身體一軟，向後倒去。

最後一刻，我落入了一個並不溫暖，卻帶著一絲熟悉草藥味的懷抱。

是顧長絕。

他不知哪來的力氣，掙脫了侍衛，衝過來抱住了我。

“阿書！”

他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舊的風箱，充滿了絕望。

“不你不能死我還冇贖罪你不能死！”

他語無倫次地，將他僅剩的，微弱的真氣，輸入我的體內。

可那點真氣，對於已經油儘燈枯的我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我看著他那張蒼老而絕望的臉，忽然覺得，有些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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