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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是曹操 第247章 巋然不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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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這!”

倒吸涼氣的聲音,還有驚詫聲,在此間響起時,曹昂沒有任何表情流露,顯然他早已預料到此幕。

曹洪、丁衝先是看向對方,隨即不由低頭看向所持卷宗,又不分先後的看向曹昂,但目光卻最終落在那沙盤上。

沙盤上的是以許都為核心塑造的,而上麵的一麵麵各色小旗,則構建了一個層次分明的體係。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子修,此事明公是否知曉?”

在曹昂的注視下,曹洪目光從沙盤上挪開,聲音低沉的看向曹昂詢問,“彆告訴某,汝借主母之名,邀我等前來,明公對此毫無瞭解吧?”

“這件事,父親還不知曉。”

“子修,你糊塗啊!!”

曹昂這話剛講完,不等曹洪有反應,丁衝就皺眉道:“衛將軍府對南北兩軍改製,就給朝野間帶來如此震動,你現在居然瞞著丞相,想跟某這個執金吾,還有子廉這位城門校尉,談及對許都內部及諸門整改一事,子修!!”

講到這裡,丁衝聲音不由拔高。

“此事某不知曉。”

曹洪跟著說道:“某這次來此,是主母想詢問吾兒年歲,要與某說一門親事,某高興之下貪了幾觴酒!!”

“唉…”

丁衝聽後卻輕歎一聲。

就今下的情況來講,曹洪所講無疑是最好的,可在丁衝的心底,卻生出了焦躁的情緒,他這個外甥如何敢這樣做啊。

“叔父!舅父!!”

可曹昂的聲音響起,卻叫二人皺眉看去。

“你們不會真的認為,昂是有意借著今下態勢,有意背著父親獨攬許都內外駐防大權吧?”

在二人的注視下,曹昂眉頭緊皺道:“如果昂真有此心的話,又何必邀二位至此,又何須以沙盤示形?”

“昂有今日之舉,乃是為防患於未然,待父親知曉此事時,能將此事做一些眉目來!!”

曹昂目光炯然,掃過二人臉龐,“許都乃天下喉舌,今四方未靖,而內防虛實已外泄出部分,如果不過早有所圖,恐禍起蕭牆。”

“子修,你可知此舉極易招人非議?”

曹洪沉聲問道,手中卷宗微微顫動:“衛將軍府所做之事,至今還沒有一個眉目,在此態勢下,汝叫某以城門校尉之名,改城門侯為城門尉、城門領,並在此基礎上增設城防營,設校尉統之,全麵接管許都城牆駐防,使北軍所接城防職責移交,這會意味著什麼,子修知道嗎?”

“侄兒自是知曉。”

迎著曹洪的注視,曹昂表情淡然道。

“好,某自當子修知曉。”

見曹昂如此,曹洪伸手道:“涉及城門校尉署這邊,如果有衛將軍府配合,此事還不算難辦。”

“但子修想過沒有,執金吾這邊就不同了,在北軍移交給衛將軍府後,執金吾能調遣的就所剩無幾了。”

“在這等態勢下,你如何叫你家舅父,去籌建五城兵馬司,還有巡捕營,這是在許都,而非是在襄陽啊!!”

“那要是侄兒配合呢?”

曹昂說這話是對曹洪講的,但是目光卻定在丁衝身上。

“在衛將軍府,還有一支規模在八千眾的精銳。”

迎著丁衝的注視,曹昂繼續說道:“以此來組建起五城兵馬司,全麵接管內城防務,這對舅父來講不算什麼難事,至於巡捕營,以執金吾能控人馬來組建,這同樣不是什麼難事。”

“子修想為乃父分憂,某是能看出來的。”

丁衝聽到這話,伸手對曹昂說道:“但某不理解,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不經乃父同意就擅自做下?”

“因為甥兒不想給父親增加煩惱。”

曹昂沒有任何猶豫,講出心中所想,“舅父,叔父,你們不會真的覺得,父親領丞相一職,組建丞相府,以為陛下分憂,這朝堂之上,許都內外就都理解父親所為吧?”

“昂不多言,你們也都知曉,在明裡暗裡盯著丞相府的有多少吧?”

“自昂在衛將軍府,明確要增擴南北兩軍建製,以此向尚書台,向中樞其他有司施壓,為的就是轉移注意。”

“父親承受的壓力太大了,作為父親的長子,昂不願看著父親所做是為社稷,但卻背負著很多指責!!”

丁衝、曹洪沉默了。

二人都是人精,如何能不知曹昂的打算。

其分明是想趁著今下的態勢,在多數目光及注意,全都集中於衛將軍府之際,在給朝中袞袞諸公,甚至是那位,一個巨大的衝擊。

而在此等態勢下,城門校尉一旦促成所轄諸城門尉,城門領的改製,組建起城防營,執金吾籌建起五城兵馬司,還有巡捕營,則許都內外駐防就徹底分明瞭,今後,不管是誰都繞不開這層次分明的駐防體係。

執金吾管著城內種種。

城門校尉接管城防。

南北兩軍則駐紮在外。

細細思索下來,這使都城一帶徹底明確,哪怕在漢宮一帶,光祿勳這邊,仍有部分兵馬在,但這根本就掀不起任何風浪來。

‘許都現在就是一完美試驗地,隸屬中樞的這套駐防體係,趁著沒有遷都歸雒陽前,必須要磨合好才行。’

看著不言的二人,曹昂心中暗暗思量,‘等到一切磨合好了,再將雒陽八關牢牢掌控,則漢室中樞的絕對主導,就牢牢掌握在曹氏這邊了。’

‘許都終究是太小了,再一個地勢平坦,根本沒有太多屏障構建,回到雒陽這纔是對曹氏最為有利的。’

為了避免曹操生出建邦的想法,曹昂必須要提前佈局,既然曹氏跟漢室緊密捆綁在一起,有些事就必須要避開才行。

再一個,曹昂也不願看到,耗費重金打造的邦國核心,到最後隻是過渡性質的,與其這樣,倒不如全力修複雒陽,順帶把其他花費分撥到彆處,比如江南運河,比如其他運河,這都是對社稷百利而無一害的。

“這事兒太大了。”

曹洪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曹昂的思緒,“明公最厭惡的,就是彆人瞞著他做事,這……”

“但子修所想,卻是為了明公。”

丁衝打斷了曹洪,而聽到這話的曹洪,卻難以置信的看向丁衝。

“叔父放心。”

在此態勢下,曹昂表情正色道:“等到此事有了眉目,侄兒會去父親那裡請罪,侄兒會向父親言明,此事是侄兒一人所為,有任何懲處,侄兒一力承當。”

“這話不對。”

曹洪立時擺手道:“真要是做了,哪有叫子修一力承當的道理,再說了,某早就對那幫家夥看不慣了!!”

“子修,你確定這期間不會有差池?”講到這裡,曹洪表情正色的看向曹昂,這似是在心中下了很大的決心。

曹昂點點頭沒有再說彆的。

“既如此,那就乾!!”

曹洪握拳道:“真要能讓城門校尉署,全麵接管許都城防,不說彆的,單單是誰有彆的心思,那都能被及時扼殺!”

講到這裡,曹洪看向了丁衝。

“五城兵馬司、巡捕營籌設,必能使許都內法紀清明!”丁衝沉默許久,這才悠悠開口道:“自赴任執金吾以來,一些紈絝子弟在許都內肆意妄為,往往許都令很難解決,有了五城兵馬司和巡捕營在,倒是能將這些給解決了。”

“如此就拜托舅父、叔父了。”

聽到這話,曹昂鄭重朝二人一禮道。

看著行禮的曹昂,二人沒有說什麼,隻是在他們內心深處,卻生出了忐忑與緊張,畢竟這事兒太大了。

此刻的他們,在心中盤算的,是如何將所做之事儘善儘美的做好,確保這期間不出現任何差池。

……

夜不知不覺間到來。

丁氏所住屋舍亮著燈火,曹昂站在門外,反倒有幾分躊躇與猶豫。

“進來吧。”

屋內傳出的聲音,讓曹昂知道自家母親在等著自己。

吱……

緊閉的房門被推開,曹昂低首走進屋內。

“跟子廉,還有幼陽,都談好了?”

坐著的丁氏,看著走近的曹昂,開口道。

“回母親,談好了。”

曹昂作揖拜道:“等到合適的時候,城門校尉署,執金吾會以雷霆之勢展開行動,以確保許都內外整體駐防完成……”

“這些不必對餘講。”

丁氏擺擺手,打斷了曹昂,“餘隻想問子修一言,為何要瞞著汝父去做此事?”

“因為父親的位置,不適合提前知曉此事。”

曹昂撩袍跪倒在地上,“父親乃是當朝丞相,所做種種必須要對社稷有利,而孩兒想要促成的,其實是違背了漢室祖製舊例的。”

“哪怕這其中卻有漏洞,會使中樞陷入到被動下,但對朝中袞袞諸公而言,他們卻會選擇視而不見。”

“可你此舉,實乃引火上身。”

丁氏聲音微顫,燭光映照著她眉間的憂色,“一旦事情出現紕漏,可能會使你處於風口浪尖下,而由此會讓汝父陷入被動下。”

“對叔父,對舅父,還有孩兒麾下驅使的諸將,孩兒是有信心的。”曹昂抬起頭來,迎著丁氏的注視道。

“孩兒在謀改南北兩軍時,聯想到這些附加改製之際,就已想到孩兒會因此處於風口浪尖下,但這是孩兒的選擇,孩兒不懼這些挑戰。”

“你啊!!”

丁氏伸手指向曹昂,一時卻不知該說些什麼。

對於丁氏而言,她如何看不出,曹昂所做的這些,其實是在為自己丈夫,解決他憂慮許久的事。

如若不是這樣,自家丈夫也不會叫自家兒子執掌南北兩軍。

“既然決意做了,那就莫要拖遝。”

丁氏沉默許久,輕呼一聲,看向曹昂道:“許都跟襄陽不同,不把該做的做到,勢必會引來禍端的。”

“喏!”

曹昂立時作揖拜道。

他想要的目的達成了。

看起來,在這件事情上,曹操是不知情的,但丁氏知曉了,就代表曹操肯定是會知曉的,在大事上,他這位母親是從不糊塗的。

曹操知曉歸知曉,但那是私下知曉的,自始至終,曹昂就沒有想瞞著曹操,但是在人前,他要營造出這種氛圍來。

曹昂要把台子搭好。

針對許都內外駐防,形成執金吾主內城,城門校尉主城防,南北兩軍主外圍,這就構成了一個層次分明的衛戍警備體係。

隻要這個框架能執行好,今後不管是他調離衛將軍職,還是丁衝、曹洪遷任彆職,前來接替他們的人,必然能牢牢掌控住許都內外秩序,而這對丞相府而言,就會立於不敗之地!

在一個,真等漢室中樞回遷到雒陽之際,這套體係是能迅速掌控局勢的,不至於說會出現什麼紕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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