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後宮 071章：四大檔頭
馮銓沒有多想，沒好氣的說：“這世上還有何人能為我做主？”
聞言，袁海連忙一臉笑容的站了起來：“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你……？”
馮銓一愣，於是把頭搖得跟撥浪鼓般，毫不避違地說：“恕我直言，袁司房隻不過是東廠小小的司房，官不到百戶，品不夠入流，如何能替我做主？”
袁海哎了一聲，揮手笑道：“在下是不能替大人作主，但是馮大人不要忘記，在下可是東廠的人。”
“你是說？”馮銓心中一動，想到了什麼，不由得眼睛一亮，是了，若說這世上還有誰能不怕葉向高，恐怕就是那位提督東廠廠公劉堇了。
“不錯，是劉公公，隻要劉公公出手幫你，天大的仇你也能報得了。”
袁海說到現在，除了因為義憤填膺要幫馮銓報仇外，更重要的原因便是要請這位馮大人加入閹黨陣線，而在閹黨之中安插自己的第一個合夥人。
不料馮銓卻突然猶豫了起來，吱唔地說道：“可是劉公公與我素未謀麵，他又如何肯為我這無名小卒得罪葉閣老呢？”
“這個大人不用擔心，隻要大人願意聽我的，在下保證劉公公一定會為大人懲治那些無恥之徒。”
馮銓的擔心，袁海可以完全替他打包票，絕對的自信，拿人頭擔保都沒有問題。馮銓還是在猶豫，他雖然不是東林黨，但向來對那些投靠劉堇的三黨中人看不起，覺得他們投奔一個太監實在是無恥，可是現在卻輪到自己去投靠一個太監，乞求這個太監能夠幫自己出氣報仇，自然心中難免會有些不適應。
袁海可不能讓馮銓想太多，他得打鐵趁熱，趕緊將馮銓誘引進閹黨隊伍當中，連忙斷然一聲喝道：“馮大人是想繼續被他人淩辱過著苟且偷生的日子，還是想一洗前恥揚眉吐氣？可全在大人的一念之間，若是大人當真不願聽在下所勸，那在下也無話可說，告辭！”
一聽到袁海要走，馮銓也急了，繆昌期和黃權那幫東林黨人如此欺負自己，自己憑什麼不能去投靠劉堇？袁海說的沒有錯，普天之下能幫自己出氣的人也唯有劉堇一人，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想的？
馮銓咬牙說道：“還請袁司房替我向劉公公引見一番，他日若能得報這大辱之仇，馮銓必視司房為再生父母。”
一聲再生父母讓袁海對馮銓油然心生敬意，抱拳笑道：“馮大人不必如此，我袁海生性好打抱不平，尤其受不了那欺淩弱小之輩，所謂的路見不平尚能拔刀相助，今日大人的遭遇，實是在下生平所未聽聞，義憤填膺自不當言。我為大人向劉公公引見，隻為能助大人出了心中這口惡氣，教訓那幫無恥之徒。大人且在家休養，在下這便去為大人求見廠公。”
聞言，馮銓一陣激動，連忙深深作了一揖：“多謝袁司房！”
“好說，好說。”袁海也還了一禮，告辭說：“如此，在下先告辭，待有準信下來，在下便派人來告知大人一聲。”
“有勞袁司房費心了。”
能否得到劉堇的召見，可全落在袁海的身上，馮銓不敢怠慢，不顧屁股的疼痛，強忍著便要送袁海。袁海見他那副難受的樣子，好笑不已，堅持不要馮銓送，馮銓無奈，這才叫來老仆送他們出府。
出了馮家之後，袁海一刻也不耽擱，直奔東廠而去，替馮銓向劉堇引見固然重要，但是找杜老五幫忙查汪文言更重要。
自從到劉堇私宅值守，已經有半個月沒有回過東廠了，前腳剛踏進東廠的大門，袁海便覺廠內氣氛與往常不同。從大門直通衙門大堂的校場之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隻有那幾十杆上掛有東緝事廠、提督東廠掌印、朝廷心腹的大旗隨風飄蕩，呼拉啦的響個不停。
“人呢？”
張德喜東張西望了一會，確信除了那些旗杆外就再也沒有一個人了，不禁有些奇怪。現在這個時候既不是吃飯的時辰，也不是放班，為何就連人影都見不到了呢？
大門處的一個與袁海往日關係不錯的番子陳奎見他們愣在那裡，便上前低聲告訴他們：“彆看了，人都在大堂等候著了，三檔頭和四檔頭來了。”
來個兩個大檔頭？袁海心中一突，忙問陳奎：“有說什麼事嗎？”
“不知道。”陳奎朝裡麵瞄了一眼，搖了搖頭：“你們既然來了，就去大堂看看吧，說不定有什麼好事呢？”說完便不理會已經升為司房的袁海，自顧自的繼續去大門值守去了。
“司房，我們要不要進去？”
錢恩有些打鼓，他對那幾個檔頭著實有些害怕，尤其是大檔頭孟忠，大白天的站在那裡，活脫脫的就跟個死人一樣，看著就滲得慌，更彆聽他的訓話了。三檔頭和四檔頭雖然沒有孟大檔頭那麼嚇人，但一個個也是厲害的角色，錢恩是真心不想看見他們。
郭可綱和李慶他們也不想去大堂，一個個麵露苦色的望著袁海。袁海知道，東廠的這四個大檔頭分彆是司禮秉筆太監孟忠、司禮隨堂太監張文元、尚寶監掌印太監劉應坤、兵仗局掌印太監李朝欽。這四人之中，孟忠和李朝欽袁海是見過的。
孟忠的年紀可能比劉堇還要大，一臉的老人斑，說話就好像接不上氣般，說兩句就要停下歇上一會，而且奇瘦，用骨瘦如柴來形容最是恰當不過。有時候，袁海也納悶，不知道這樣一個馬上就要見閻王的老太監何以成了東廠四大檔頭之首，而且還是司禮秉筆。如此地位，恐怕在內廷之中也隻有李永貞能與他抗衡了。
不過人不可貌相的道理袁海還是懂的，孟忠一把年紀卻能擔此高位，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因此袁海從來不敢小看這個老太監。
最近一次見李朝欽是去年十月份，此人年紀比孟忠小得多，剛到中年，四十歲出頭的樣子，掌管著兵仗局。兵仗局和禦馬監一樣，是內廷的兩個武裝衙門，隻不過兵仗局是專管兵器盔甲，而禦馬監卻是直接統兵。
對於李朝欽，袁海說不出什麼印象，因為這個人看起來實在是太普通了，放在人群之中也是那種一眼就找不到的人。張文元和劉應坤二人，袁海卻都是隻聽過名字，沒有見過真人。張文元是杜老五的後台，劉應坤則管著尚寶監，東廠這邊幾乎不來，如果說四大檔頭中誰最名不符實，恐怕便是這劉應坤劉公公了。
手下們的心思袁海如何不知道，但難得四大檔頭來了兩個，還有一個是自己沒有見過的，他便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總是要親眼眼見見這些檔頭的真麵目纔是。當下便不顧手下們的苦臉，把手一揮，喝道：“既然檔頭們來了，那我們更應該去拜見纔是。都彆拉著臉了，走吧！”
東廠的大堂衙門很大，比起六部都大，袁海他們到的時候，裡麵已經是黑鴉鴉一片的人，大小番子把正堂擠了個水泄不通，但人這麼多，卻是一點聲音也沒有，靜得讓人窒息。
人太多，自己又是個小角色，袁海當然不好往裡麵硬擠，便領著錢恩他們站在外麵，踮著腳尖朝裡麵望去，可惜人太多了，根本看不清楚裡麵的狀況，無奈隻能站在那裡聽著。
前麵的人注意到了新來的袁海他們，但隻是看了一眼，便扭過頭去不再理會。被人輕視慣了，袁海早已經淡然，郭可綱和張德喜他們卻是不平，好歹袁海現在也是司房了，你們這些番子眼裡還有沒有袁司房呢，當真沒有規矩了是嗎？
郭可綱急性子，心中不平便要拉一把前麵那番子，還好袁海拉了他一把，瞪了他一眼，才沒有搞出動靜來。大堂裡麵似乎正在清點名冊，不時聽到百戶、司房掌班們的答應聲，就這麼過了片刻，一聲尖利的嗓音響了起來。
“藍國安何在？”
聽見叫自己，一個領班忙出列大聲應道：“屬下藍國安見過劉李二位公公！”
說話的是三檔頭、尚寶監掌印的劉應坤，掃了一眼這個叫藍國安的領班後，他微微點了點頭，緩緩說道：“昨天內閣接到四川總兵官利瓦伊新，僉事監軍劉可訓的捷報，他們二人在捷報上說已經擒獲奢崇明妻、弟及叛軍大學士、經略、丞相、總督等文官武將多人，賊首奢崇明父子都受傷而逃，官軍大獲全勝。”
一聽到官軍大獲全勝，堂中一眾大小番子不禁人人臉有喜色，那藍國安更是心中狂喜。
袁海在外麵聽了，也點了點頭，裡麵說的事情他知道，應該是指奢安之亂。奢安是指兩個人，四川永寧宣撫使奢崇明、貴州宣慰司同知安邦彥。
剛才裡麵那太監說奢崇明父子已經負傷逃走，官軍大獲全勝，這話未免言之過早了，袁海搖了搖頭，又想奢安之亂跟東廠有什麼關係，何以那太監要說這件事呢？
正想著，就聽裡麵那太監又說：“監軍劉可訓的奏子裡特意提到了你藍國安，說你剌探有功，對軍情幫助甚大，故咱家稟明廠公後，特提升你為掌刑百戶一職。”
此言一出，人人羨慕，袁海也是恍然大悟，是了，東廠全名東緝事廠，這緝事二字可不單是剌探朝廷官員，也是要剌探軍情的，想必這藍國安就是被派在四川的東廠番子，此番官軍初勝，他便跟著沾光了。
“屬下多謝二位公公！”一下子被提升為百戶，藍國安自然是興奮不已，慌忙就磕了幾個響頭。
“謝我們做什麼，我們東廠上下，但凡有功皆賞，有錯皆罰，此謂賞罰分明。咱家與李公公既受千歲的信任，擔了這東廠檔頭一職，自然是要公正嚴明。嗯，你好生當差，往後再立新功，到時咱家和李公公還要來賞你。”
說到這裡，劉應坤側臉看了一眼李朝欽，二人目光所到，都是會意，於是扭頭對藍國安揮了揮手：“退下吧。”
“是，公公！”藍國安一臉喜色退到班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