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後宮 079章：長鞭直入
急切趕到的錢恩等人籲的一聲勒住了馬鞍，一臉不解的望著前方。馬蹄聲越來越接近，也越來越倉促，遠遠看去，來的騎士有數十人之多，馬速根本不減，並排直向這邊衝來，等待衝到一裡地外時，袁海這時纔看清楚那幫騎士的裝扮，隻見他們清一色明盔亮甲，這不是大明騎兵是什麼？
“何人敢擅闖我南苑禁地？”
那幫騎兵不等袁海看清楚模樣，便高聲叫喚起來，馬勢依然不減。眼看對方就要直撲而來，錢恩他們不禁色變，如此馬速，要是直衝上來，自己這幾個人還不立刻被撞翻在地，踏成了肉泥嗎？
袁海也是提心吊膽，倒是紀用一臉鎮定，立在馬上笑意滿滿的看著那幫騎兵，眼神之中還有幾分讚許。
“咱家尚寶監紀用，奉掌印太監劉應坤公公之命，攜東廠司房袁海求見南海子提督石公公。”
千鈞一發之際，紀用中氣十足的叫了一聲，聽到叫聲，馬隊當先一名騎士瞬間勒住了馬韁：“籲！”頓時戰馬騰空高起，雙蹄並撅，騎士腿夾馬肚，煞是威風。身後數十騎也是同時急勒，戰馬嘶鳴之聲充耳不絕。數十騎有如一人一般，動作整齊，並排有致，顯然是強軍風範，看得袁海也是佩服不已。
但隨即袁海呆住了，難以相信的眨巴眨巴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看錯，差點失聲叫起來：太監？
原來這幫騎士清一色都沒有胡須，這與大明男子不管是官還是民或是兵普遍都有胡須形成強烈的反差，不是一幫太監是什麼？嘖嘖，不料石元雅手下竟然養了一幫武裝太監，當真是公公太有雄心大誌了。
看直了眼的袁海不知道如何評價這幫武裝太監，反正這會他很震憾，發自內心的震憾，能將一幫太監訓練成如此精銳之師，那石元雅當真是用心良苦了。不過話說回來，一個提督太監在皇家馬場裡訓練一幫不能派出去打仗的太監騎兵乾什麼？
袁海奇怪了，十分的奇怪，若說東廠建有黑旗箭隊還可以理解，但是石元雅一個提督南海子的太監私下也搞了一支武裝力量，這算什麼？
戰馬立定後，當先那個騎士在馬上雙手抱拳，行了一個軍中之禮後，才尖聲說道：“卑職南苑馬隊趙子義見過紀公公！”
稍頓，回鞭一指：“石公公正在海子內獵鹿，請紀公公隨卑職前往。”
“前頭帶路！”
紀用也不多話，看得出他與這幫太監騎兵是打過交道的。趙子義一點頭，也不多說，調轉馬頭當先帶路。
袁海打馬走到紀用的身邊，輕聲叫了句：“公公……”
他是想問紀用這幫武裝太監是乾什麼的，不過紀用卻擺了擺手，低聲吩咐他：“不要說話，跟著咱家走就是了。”
“是。”
袁海當下不敢多問，示意錢恩他們跟隨在自己的身後，跟著紀用和那幫太監騎兵往南海子奔去。
奔了約有三裡地，前方便是一片開闊地，沒有樹木，觸眼所及皆是比人還高的蘆葦，不時還能看到很多麵積不大的湖泊，好像珍珠般點綴著這片蘆葦地。這個場景讓袁海想起了北大荒，不知此地是否也能一棒打死個孢子、一瓢舀出幾條活魚來？
一路之上，無人說話，隻有戰馬的蹄聲。又行走了數裡地，一條很長的圍牆出現在眾人眼前，長牆直向兩側沿伸，不知道有多長。
“南海子到了！”
紀用說過，南海子是被圍牆隔開的，裡麵除了海戶、馬戶和守衛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人了，周邊居民也是嚴禁出入南海子的。圍牆之內一切事務全是由提督太監石元雅負責，說南海子是個獨立小王國也是可以的。
“門在哪裡？”
圍牆實在是太長了，加上前方的視線中全都是比人還高的蘆葦，袁海一時沒有看到進入南海子的大門。好在沒過多久，官道轉彎後便看到前麵出現一座門樓，上麵寫著“大紅門”三個字。
門樓後不到半裡處便是長牆，圍牆當中開了一個豁口，約有五六公尺高，十公尺寬。門前有條寬數丈的小河，卻沒有橋，但圍牆上方的台樓上卻吊著一具橋板。
走到河邊，趙子義郎聲叫道：“宮裡來人要見石公公，把吊橋放下！”
聽到叫聲，門後有人大聲應了一聲，然後便見有幾人跑到圍牆上麵修築的台樓忙碌起來，隨著鐵鏈的轉動聲，吊橋被緩緩放下。
吊橋放下後，趙子義做了個請的動作，恭聲對紀用說：“紀公公，裡邊請！”
紀用點了點頭，一夾馬肚，座騎緩緩向門後走去，袁海和錢恩他們也跟隨其後，等他們過橋之後，趙子義才帶著那幫太監騎兵過橋。大門前後的守衛卻不是太監，都是些正常人，看服飾像是京營的人馬。
南海子作為皇家的牧場與獵場，有京營的人守衛一點也不稀奇。袁海稀奇的是這幫武裝太監和那個石元雅石公公，當然黑旗箭隊的後人也是他最關心的，他很想知道這支將由自己統領的箭隊是何許模樣。其實他倒也不強求現今的黑旗箭隊，能跟當年跟隨朱棣五征漠北時的先輩一樣，但隻要能趕得上眼前這幫武裝太監，便足以使他欣喜若狂了。
帶著未知、好奇、期待的心情，袁海駕馬緩緩的走進了門後，隻是一眼，便讓他眼前一亮，但見到前方草樹連綿、狐兔競奔，一派草原的景象，當真是天高地廣，塞上江南，一陣清風吹過，雲動樹搖，百草伏波，叫人耳目一新。
“好一個南海子……”
袁海情不自禁暗讚一聲，身後錢恩、郭可綱他們也是目瞪口呆，都感到不可思議，沒想到在京師之中，竟然還有這麼大的一片草原，真是叫人大開了眼界。
看見袁海和手下們一臉的驚喜，紀用笑道：“袁司房，這裡如何？”
袁海感慨萬分：“妙，妙不可言。”
聞言，紀用哈哈一笑：“咱家知道你會這麼說，想當初咱家初次見到這景象時，也是吃驚萬分，試想我等身處京城之內，何時見過這等草原風貌？”
趙子義等武裝太監對外人初次進得南海子的反應，見怪不怪了，立在一邊等袁海他們心情平複後，才對紀用說：“紀公公，石公公在鹿場，公公是自己去，還是由卑職去通傳一聲，請石公公回來？”
“咱家有要緊的事，有勞你這就帶咱家和袁司房他們前去鹿場吧。”
紀用不願意等候，再說這個南海子他也不是常來，今日既然來了，自然也要好生觀賞一下。
趙子義聞言點頭說：“那好，卑職這就帶公公前往鹿場。”猛力一揮手，數十名武裝太監頓時揚鞭直往東北方向疾馳。
當今的皇帝是先帝的長子，他唯一的弟弟又早夭折，他是先帝唯一長大成人的兒子，兩歲時被立為太子。他天性聰穎，但是極好逸樂。
據說當年皇後夢見白龍入腹生下了當今的皇帝，白者乃主西方，為兵象，因此新皇上生而好動，迷戀騎射，可是從孃胎裡就註定了的。加上先帝總是恨子不成鋼，希望這個自幼好玩的獨苗長大後能像他的祖宗朱元璋那樣文武兼備，威震寰宇，因此對這個好勇鬥狠的孩子也未加以約束。
因為皇上這種好武的個性，在他十五歲當了皇帝以後更是變本加厲，甚至不想當皇帝，一心隻想當將軍。為滿足練武的需要，他飼養了許多個豺狼虎豹，時常玩些人獸搏擊的遊戲。
有一次皇上在獸房裡搏虎，忽然老虎的凶性大發，向他逼來，幸好隨侍在旁的太監奮勇抵抗，才使皇上虎口脫險。皇上還經常將太監侍從等人分成兩派，一派由自己率領，一派由侍從率領，兩軍日夜操練，還不時進行模擬戰爭，鬨得京城裡經常是喊殺震天，雞犬不寧。
也正是這種天生好武的衝動，使皇上對邊塞重鎮有著特殊的嚮往。皇上在近臣的慫恿下，瞞著滿朝文武，帶著幾名侍從悄悄的從德勝門溜了出去，然後直奔居庸關，但是這次出行卻被一個叫張欽的老頑固居庸關的巡關禦史給破壞了。
皇上一行人在居庸關被張欽認出，張欽擔心皇帝輕率出關，會重演英宗被俘虜於土木堡的慘劇，因此他抱著一顆必死的決心，端坐在城門之下，拒絕為皇上開啟城門，雙方相持了很久，儘管皇上氣的隻想把這個老頑固給殺了，但是也沒有辦法開啟城門。幸好朝中的大臣們聞訊及時趕到，才嘮嘮叨叨，死拉硬拽的將皇上給擋了回去。
這次北上行動失敗後不久，皇上又萌發了西巡的念頭。在他回京半個月後的某一天，皇上趁著張欽出關巡視的機會，再次偷偷地帶人連夜出城，這次他終於如願以償了。
皇上終於來到了夢想已久的宣府，到宣府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親自下詔，冊封自己為總督軍務威武大將軍，後來又嫌封號不夠威武，又加封自己為鎮國公，統帥六軍。
大臣們紛紛上書要求皇上停止這種荒唐的行為，都說：“陛下為什麼放著好好的皇帝不做，偏要屈尊當個將軍呢？”
可是不管誰怎麼勸說，皇上仍舊我行我素，立意要當這個將軍鎮國公。皇上在這裡，每日縱情馳騁，生活更加放蕩不堪。他不但在鎮國府中設定了各種玩樂的設施，還經常在夜間帶人扮作豪富公子在宣府的街道上閒逛。
這位好武的皇帝還真的等到了親身作戰的機會，他正在宣府遊玩。蒙古騎兵突然衝到宣府以西的西海子地區，突襲的蒙古騎兵大約有四萬人，當地邊軍無法抵擋。明政府急忙調兵馳援，明軍與蒙古軍隊在順聖川接戰，結果失敗，但是蒙古騎兵也由於糧草短缺，並未繼續深入。
蒙古五萬騎兵又來進犯邊塞，喜歡當將軍的皇上終於等到了親自指揮作戰的機會，他不顧大臣們的反對，親自率軍來到了順聖川。這一戰還打得十分的激烈，一晝夜之間，來往大戰了一百多回合，明軍憑借著軍隊人數上的優勢打退了敵人的進攻。
這一戰一共殺敵十六人，而明軍卻死了五十二人，重傷五百六十三人，皇上也險些在混戰中被敵軍俘獲。但是他卻仍然認定自己打了一個大勝仗，興高采烈的向京師報捷，大肆慶功。他還得意洋洋的向朝中大臣們誇耀說，自己親手殺死了一個敵人，儼然是一個得勝還朝的大將軍的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