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極品後宮 090章：兩個女人
“大娘，劉媽媽。”無奈之中，樓煙落隻有恭敬的行禮。
尖刺的聲音已然破空入耳：“呦，瞧瞧。這是哪家的大小姐呦？”劉媽媽斜眼瞟了過來，目帶輕蔑之色，一手執起了絹帕，輕輕拭了一下塗抹得紅豔的唇角，又作勢望瞭望頭上已暗的天色。
連連搖頭歎道：“哎，真是世風日下，眼下的女子是愈來愈行事出格了，這大婚前也敢天黑纔回家。也不知道去做些什麼了，夫人，你說是不是？”
“劉媽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是去給繡品配繡邊的，況且我家小姐出門時可是事先征得老爺同意的。”紅菱不滿的咕噥的說。
“哦？配繡邊這種事，差個丫鬟去買便罷了，何需親自跑去，說辭便是說辭。大小姐親自上街配繡邊，也不知配了什麼獨特的款式，倒是拿出來給我們夫人賞鑒賞鑒吧？”劉媽媽冷言的說，眼中帶著不相信。
“我……我們……”紅菱一時語滯，此番出門，彆要說繡邊了，就是繡品都被無故被毀了。
“紅菱，長輩在此，豈容你妄加置詞？還不快向夫人道歉。”樓煙落凝眉斥道。
一身明亮牡丹華服的中年婦人聞言，嗤笑一聲：“既是老爺首肯的，你也不至於這麼晚歸吧，天色已暗，實在是有違婦道。”
輕輕咳嗽一聲，身旁的劉媽媽連忙作勢替她搥搥背。眼神傲慢的瞟過樓煙落，難掩心中的鄙夷：“自然，有母不教，你可知道何為婦道？哎，上梁不正下梁歪，還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恬不知恥的天黑才歸。”
方靜嫻說話犀利刻薄，無奈她一看到樓煙落便心中有氣，想她出身名門望族，身份顯赫，卻要與一個青樓女子互稱姐妹，簡直是奇恥大辱。還要容忍她的女兒為尚書府大小姐，這一口氣，她始終吞不下去。
“就是，就是。這大婚在即，也不知道去外麵私會了什麼情人，看不出來，我們的大小姐可真有能耐。尤其是勾引男人，與她母親如出一轍，本事了得，竟然連候爺也能勾搭的上。怎麼著，攀上了候爺，還不知足嗎？難道你還想著攀更高的枝？”
劉媽媽頓了頓，又是扯唇的嘲諷：“大小姐，這候門一入深似海啊。你呀，還嫩著了，這候爺往後還不是三妻四妾的，你這正室的位置可是要好好的坐穩了。候爺或許隻是貪圖一時新鮮纔要娶了你，這往後的日子還長著了，什麼都說不準……”
“劉媽媽，時間真的不早了，煙落還等著向父親回複了，就不多打攪了。”樓煙落不想與她們過於糾纏，急著想要離開。
不料自己的娘親竟然快步的迎了上來。暗自一惱，看來這一時半刻是脫不了身了，一番爭執在所難免。從小自大，大娘與自己的娘親明爭暗鬥的，這樣的戲碼在尚書府之中幾乎是日日上演。娘親十分的好麵子，事事都要爭出頭，她心知，娘親的出身不好，最恨的便是自己不是男兒身，不能替娘親鞏固在尚書府中的地位。
為了不讓娘親失望，她拚命的學習，日夜的苦練，多纔多藝，對她而言隻不過是過眼煙雲，都是為了博得娘親一笑而已。自小隻有她有了成績，爹爹賞識了，詩作的好了，畫被爹爹的門生們稱讚了，娘親才會在夜深人靜的晚上擁抱著她，替她整理發絲，撫摸著她的額頭，唇邊露出舒心的笑容。
“我的煙落啊，你可終於回來，孃的眼睛可都要望穿了，怎麼呢，今日去配繡邊可有配上？記得可一定要買最好的，要能夠配得上候府才行啊。”
李翠霞一邊脫了下自己沉重的頭飾，一身大紅色繡百花錦服格外的刺眼。這樣的打扮頗有些豔俗。尖聲尖氣，刻意的提高了侯府二字，一副顯耀之意油然在臉上。
樓煙落眼中劃過一抹異樣，忙著拉過自己的娘親，小聲說：“娘親，有事我們晚上回房再說吧。不要在這花園中惹是生非了。”
言語間儘是勸解之意，她心知，此次能嫁給冷傲，給孃的臉上掙足了麵子。相信往後憑著自己候爺夫人的地位，再也不會有人為難她了，隻是娘親卻有些得意忘形了，益發的盛氣淩人。
不知為何，自己與娘親的性格是天壤之彆。不過再怎麼不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小的時候，她們也是受了不少的冷眼與委屈，也許娘親隻不過是出出當年心中的怨氣罷了。
“我生是非？剛纔不知道是誰在說我不會管教女兒的？都以為我聾了嗎？”
冷笑一聲，李翠霞不屑的說：“候門一入深似海？隻怕有些人是眼紅嫉妒。想入這個候門，也得看看夠不夠資格，有沒有人看的上？”
“妹妹，你可是說我會嫉妒你？簡直是笑話，以我們家映月嫡係的出身，長的又是水靈貌美，還怕尋不到好夫婿嗎？他日上門提親的，怕是將門楣都要踏爛了。不像你們煙落，成日的往外跑，什麼采菱書苑？誰知道她做什麼去了？
“我們尚書府與安邑郡王府素無往來，不是她主動勾引，這慶元侯怎會突然上門提親？狐媚勁倒是一點都不輸你當年。妹妹，姐姐在這裡奉勸你一句，這山雞就是山雞，不是說插上了五彩羽毛，就能成了鳳凰。賤命就是賤命，好景能有多長？我們就拭目以待吧。”方靜嫻亦不示弱，出語咄咄逼人。
“哈哈……”李翠霞狂笑一陣，笑的是前俯後仰。
“娘……”樓煙落神色一斂，忙著上前攙扶，卻被她一手揮開。
“姐姐，你真是會說笑了？你以為你們家映月是鳳凰？先彆說她不夠格，就算她是鳳凰，拔了毛一樣是山雞，有何分彆之有？你不嫉妒？按門當戶對，你們映月也是高攀上個候爺，頂多是個側室，可是我們煙落就不同了，慶元侯可是明媒正娶的……”李翠霞一臉激動的說道。
“娘，你就少說兩句吧。”樓煙落見狀，趕忙拖住自己的娘親，便是要往府中去，爭執不休有何意義？
“方靜嫻，你的好日子要到頭了，你等著吧！”
李翠霞用力隔開了樓煙落，徑自地整理了衣擺，又突然親熱的挽了樓煙落的胳膊，滿臉笑意地說：“煙落啊，快走吧，慶元侯來了，見你不在就和老爺稍坐了會。這不就要走了，你趕緊的去送送吧。”邊說著，還不忘向方靜嫻投去得意的眼神。
“什麼，冷傲哥哥他來了，真的是太意外了。”煙落的心中難掩激動，一時竟不知如何啟口，任由娘親拽著越走越遠。獨留下身後四道充滿妒忌與怨恨的火辣眼神，炙熱得想將人徹底燒穿。
“啊呀，煙落啊，你真是好福氣。還有一個月就成婚了，候爺竟是耐不住寂寞，連這些時日都等不及了，心中念著你，登門就是為了見你。”
“煙落，這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可要好好的掌握著啊。”
“娘親這一次總算是出了心中這口惡氣，跟著你沾光了，煙落，你真有本事，沒讓娘失望。”
娘親絮絮叨叨的不停的在耳邊說著，然而樓煙落的一整顆心早已飛遠，清韻精緻的臉上浮起兩朵紅雲，朦朧月下，萬分嬌羞。正想著，一行人緩步地走到眼前。
“煙兒……”清亮的聲音在耳側響起，是他來了。
煙落有些羞怯的抬頭望向眼前的男子，一襲銀白暗紋對襟衫，眉若彎月，目若朗星唇帶淺笑，溫文爾雅。此時正興致怡然，好整以暇的望著她，目光添了幾分灼熱，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又是含羞著低頭。
“嶽母在上，請受小婿一拜。”看見李翠霞，冷傲淺笑著，正想要拜禮。
李翠霞慌忙上前將他攔住，嘴上說著：“慶元侯大駕光臨，已經是使我們尚書府門楣生輝，這一拜，我可是萬萬受不起的。”心中卻如嚼了蜜糖般的甜，慶元侯果然如民間傳言般的平易近人。
“咳咳。”正站在一旁的樓封賢作勢裝咳了兩聲，眉間隱隱有些不悅。
“老爺。”李翠霞忙識趣的退到一邊，不再多語。
“爹爹，候爺。”煙落依禮福身。雖然冷傲哥哥是她的未婚夫，但是尊卑等級有彆，在人前她還是得叫上一聲候爺。家禮，國禮，還是國禮在先，就是她的爹爹也不能例外。
“嗯。”樓封賢點點頭，捋了捋胡須，又開口說：“能得慶元侯為佳婿，實為老朽之萬幸啊。慶元侯為人風度雅量更是令人佩服，不諳世俗偏見，也是老朽觸動至深。小女煙落能嫁給候爺，是她三世修來的福份。候爺，老朽年輕之時忙於朝政功名，對家中事務管理甚少，一子二女皆未能親自管教。他日小女若有什麼不妥之處，還望候爺多擔待些。”
話說至此，樓封賢望向冷傲，一雙睿利的眸子英氣絲毫不減當年，未多作停留，又突然轉回了視線，直視著煙落，凝了語調，沉聲正肅的說：“煙落啊，你此番嫁給候爺，凡事要記得多多忍讓。爹爹雖然甚少過問府中之事，可也知道你素來有些脾氣。”
“郡王府不比家中，你可要好生收斂著。還有，候爺對你照顧有加，凡事皆要與他商量，聽他做主，不要妄作聰明。安邑郡王雖然是你的公公，但國禮不可廢，你要心中有數。對待長輩更是要悉心照料，克己克職，不要辱沒了我尚書府的門規。切忌！”
爹爹突如其來的正經，讓煙落有些無法適從，她順從的點頭。心中卻有一絲疑惑，這番話本應該是她臨嫁出門前叮囑的，何故爹爹會當著慶元侯的麵前說出來？不知何故，她總覺著爹爹是話中有話，也是說給冷傲哥哥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