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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彩與你無關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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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精彩與你無關

作者:匿名

簡介:

去奴隸市場救姐姐的獸人時,他不依不饒要找一個低階獸人報仇。

那獸人被帶上來,身上沒有一塊好肉,被打也不還手。

我問他:

「買你多少錢?」

他垂頭不敢與我對視,怯生生開口:

「我不值錢,你隨便買點東西,他們就會把我送給你的。」

我依照他的話,買下了他。

帶回家時,他安靜站在門邊,憋了很久才發出細弱聲音:

「……是要打死我,給你的獸人出氣嗎?」

1

去奴隸市場救姐姐的獸人時,他不依不饒要找一個低階獸人報仇。

那獸人被帶上來,身上沒有一塊好肉,被打也不還手。

我問他:

「買你多少錢?」

他垂頭不敢與我對視,怯生生開口:

「我不值錢,你隨便買點東西,他們就會把我送給你的。」

我依照他的話,買下了他。

帶回家時,他安靜站在門邊,憋了很久才發出細弱聲音:

「……是要打死我,給你的獸人出氣嗎?」

1

家裡養的獸人十分嬌氣,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

找到程儘時,他已經被賣進黑市充當奴隸。

我帶著錢來贖人,好不容易打點完,結果他又不依不饒不肯回家。

「這裡有個下賤的獸人欺負我,你不幫我報仇,我打死都不跟你回去。」

我左哄右哄都哄不好,最後失了耐心,掉頭轉身。

「那你彆回去了。」

程儘急忙上前攔住我。

「你要是敢走,我就告訴阿顏你欺負我!你以後受傷,也彆想讓我幫你療傷!」

我不屑。

「你從未給我療過傷。」

阿顏是我的姐姐安顏,是帝國的公主。

而我是蘇沫,大臣之女,因為全族為國戰死,被國王收為養女..

但我由於體質特殊,絕大部分的獸人精神力對我根本沒用。

程儘是目前我找到唯一能替我療傷的獸人,可是他並不喜歡我,每次我受傷疼得齜牙咧嘴求他施捨一點能量時,他總是冷漠地以姐姐需要他為由,轉身離去。

後來我也有自知之明,沒有再找過他。

但我還是命人把程儘口中欺負他的獸人帶了上來。

身材高挑,手腳都被鐵鏈銬住,脖子上還套著鏽紅鐵圈,每走一步叮當作響。

亂糟糟的頭發把他的臉遮住,看不清模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程儘的拳頭已經朝他揮打過去。

「為了一塊破玉敢打我,今天你的死期到了。」

獸人頓時被打出血,黑市老闆見狀連忙上前攔著。

「我這的獸人不是白打的,要發泄,得給錢。」

程儘朝我仰頭命令。

「給錢!」

我不悅。

「你已經打過他,差不多夠了!」

程儘趾高氣昂。

「你真當自己是公主?他們養你,不過就是個給阿顏提鞋的仆人而已!你不給錢我就跟阿顏告你的狀,阿顏最疼我了!」

說著朝我身後的仆人踹了一腳,從他們手中搶過錢包,塞了一把錢遞給黑市老闆。

隨後朝獸人揮拳。

那獸人垂著頭,捱了打也不還手,隻能聽見幾聲極細弱的悶哼聲。

程儘不解氣,手腳並用,獸人剛好被打到我腳邊。

我順手扶起他,內心翻滾邪惡,在他耳邊低語。

「為什麼不還手?想離開這就還手,把他給我打得滿地找牙。」

獸人不知道是被碰疼了,還是被我的話嚇到,明顯顫抖了一下。

我再次低聲提醒他。

「他可是戰鬥虎型獸人,你要一直不還手,他真能把你打死!」

獸人微微抬頭,隔著頭發,我能看到一雙銳利的眸子。

程儘見我扶他,露出厭惡。

「那麼臟你也碰,等下你不要跟我坐同一輛車,以後那隻手不許再碰我!」

說著程儘又朝獸人揮拳,突然獸人伸手捏住他的拳頭。

然後一拳砸回去。

程儘掉了一顆牙,當場就暈了。

2

黑市老闆沒想到獸人會還手,立馬上前揮鞭子驅打。

我抓住即將落在獸人身上的鞭子,朝黑市老闆遞了一遝錢。

「我跟他聊聊。」

我命人把暈厥的程儘抬回家,走到那獸人身邊。

「把衣服撩起來,我看看你的肌肉。」

他下垂的手微微握拳,猶豫片刻後,默默將衣服撩起。

肌肉分明,線條有力。

自愈能力也極好。

這種體格確實難得一見。

「叫什麼名字?」

「穆久。」聲音清冷磁性。

「買你多少錢?」

他垂頭不敢與我對視,怯生生開口:

「我不值錢,你隨便買點東西,他們就會把我送給你的。」

3

我依照穆久的話,買下了他。

帶回家時,他安靜站在門邊,憋了很久才發出細弱聲音:

「……是要打死我,給你的獸人出氣嗎?」

我提醒道。

「他不是我的獸人,你纔是。」

他愣了一下,很快適應。

「主人,需要我做什麼?」

我把他帶進浴室。

「以後在我麵前不許臟臟的,趕緊洗乾淨。」

他點頭。

不一會,浴室傳來稀裡嘩啦的水聲,厚重的鎖鏈叮當作響。

我命人送來乾淨男士衣物,還有一副嶄新的鐐銬項圈。

不同於普通的鐐銬束手束腳,這是市麵出的最新產品,像項鏈一樣精緻,一旦察覺獸人對人有攻擊傾向,就會自動鎖喉。

我接過衣物敲了敲浴室門,裡麵水聲驟停。

「開下門,我把衣服給你。」

裡麵許久都沒聲響,在我準備轉身的時候,門唰地開啟。

獸人不著一物出現在我麵前,線條分明的肌肉上還掛著水珠。

我視線不敢向下,於是往上移,總算看清他的臉。

俊白如玉,眼眸深邃,與我想象的粗獷完全不同。

夾著紅色血液的汙水順著他的大腿向下流,擾得人心黃黃。

我咳了一聲。

「下次,你開條縫就好。」

他抿唇。

「是,主人。」

見慣了程儘的疾言厲色,突然來個這麼聽話的,倒還有點不適應。

我把衣物放進浴室,想了想拿出鑰匙把他身上那條沉重的鏽鏈拆下,帶上新項圈。

「這樣你會舒服些。」

他看了一眼,有些惶恐。

「這個……很貴吧。」

在人類世界,獸人地位極低。

為了防止獸人產生攻擊行為,法律規定沒有與人形成契約的獸人,都必須用鐐銬禁錮,否則會麵臨抹殺。

而獸人裡麵又分三六九等。

像項圈鐐銬,一般隻有上等獸人才能用。

我沒回答,出門。

「接著洗吧。」

4

我坐在沙發上,還沒歇口茶的功夫。

門突然被踹開。

程儘風風火火進門。

「聽說你把那個小畜生買回來了?」

看他神情,我大概能猜到他口裡的小畜生指的是穆久。

「嗯。」

程儘一如既往傲嬌,神情略帶不屑。

「你彆以為打死他幫我出氣,就能討好我,你隻是我名義上的主人,阿顏纔是我真正的主人!」

初見時,他還是一隻沒成型的小獸,又瘦又弱,為了能讓他成功化形,我甚至不惜用自己的血液喂養,一口一口喂養成人。

可後來,我受傷哀求他治癒時,他總是以姐姐會介意為由拒絕我。

我對程儘的好感,早就在一次次冷漠中消磨殆儘。

「嗯。」

程儘趁機一屁股坐到沙發上,儘顯優越。

「他的屍體呢?他身上有塊玉佩我很喜歡,你派人從他身上拿給我。」

我還未來得及答話,穆久開啟房門走到客廳,拘謹捏住袖角,有些侷促。

「主人,我…洗完了…」

他頭發還在滴水,胸膛半敞,像個魅惑的妖精。

程儘瞬間聞到穆久身上的獸人氣息,騰地站起質問。

「你沒打死他!」

說著,目光鎖定在穆久脖子的項圈上,氣急敗壞。

「這個項鏈全世界就兩個,你居然給他換跟我一模一樣的項鏈,你是在羞辱我嗎?」

我不慌不忙。

「他以後也是我的獸人,能給你的東西,為什麼不能給他?」

程儘氣得咬牙切齒。

「你瘋了,居然要收一個低階獸人為寵!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收他,我就跟你斷絕主寵關係!趁我沒發火之前,你現在就打死他,還能將功補過。」

我不屑:「我說過獸人獵賽我誌在必得,你不肯陪我參加,我自然可以找其他獸人。」

程儘冷笑:「你難道想帶他去參加?你明知道阿顏也要參加獸人比賽,為什麼非要跟她作對?她想要的東西你讓給她不行嗎?為什麼非要搶!」

我聲音倦怠。

「我已經把你讓給她了,還不夠嗎?」

程儘皺眉看著我。

「你彆這麼汙衊阿顏,我現在依然是你的獸人,她沒有跟你搶!我告訴你,你如果執意參加比賽,休想我幫你一絲一毫。沒有我給你輔助和療傷,你必死無疑!」

即便已經習慣,可話落入耳裡,我的心還是被拉出一道血口。

「我死了,你一定很開心吧?」

程儘望著我的表情微微一滯,許是覺得自己不對,軟下語氣。

「誰要你死了,你彆冤枉人。反正今天有他沒我!」

我笑了起來。

「那就請你離開。」

2

5

程儘最後被氣得摔門而出。

屋裡一度陷入死寂。

穆久盯著我有些不知所措:「主人,需要我把他追回來嗎?」

我語氣不好:「追他回來做什麼?誰是主誰是寵,他分不清,你也分不清嗎?」

穆久垂眸,綠色的眸子像是一汪看不到底的幽泉。

「對不起,我…我隻是覺得…主人好像很喜歡他…」

我冷聲警告:「彆試圖揣測我的心思,他可以在我麵前張揚跋扈,是因為他背後有高貴的家族血統做保障,而你什麼都沒有,如果步入他的後路,我能讓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穆久長睫輕輕顫動,遲疑,無辜。

「是,主人。」

冷白的燈光打在他俊挺的五官上,我沒忍住多看了幾眼。

嗬。

長得……還挺勾人的。

穆久被我注視得有些不自在,慘白的臉浮出一絲薄紅。

「主人,我是不是不好看,嚇到你了?」

「你很漂亮,比程儘討喜。」

他確實比程儘討喜,乖順聽話,不管是不是真心對我,至少演得讓我很喜歡。

我學著以前安顏調教程儘的模樣,抬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耳朵。

「我會給你找最好的醫生,把你身上的傷都治好,隻要你不背叛我,我不會傷害你。」

穆久似乎很享受這種撫慰,腦袋在掌間輕蹭,尾巴也不自覺搖起來。

「穆久會好好聽主人的話,誰也不要,隻要主人……」

6

第二天一大早,屋外的動靜把我吵醒。

以為是穆久不聽話,出門正準備發脾氣。

抬頭,滿屋子人和獸差點晃瞎了我的眼。

安顏被一群仆人簇擁,抬腿坐在沙發中央。

而穆久被幾個獸人死死按壓在地上,雙目猩紅,衣服四分五裂,昨天上藥止血的傷口也再次鮮血淋漓。

見到我,安顏挑釁一笑。

「聽說妹妹養了新的獸人,該不會就是他吧?」

「你要是沒錢了可以跟我們說,我讓爸爸多給你點就是了。你選他,自己不覺得丟人,我都覺得丟人,彆人恐怕還以為是咱們王室窮得讓你連個正常獸人都買不起了。」

程儘傲慢站在一旁,跟著附和。

「這種低階的獸人,身上不知道帶了多少臟病,你果然是改不了骨子裡的低劣,什麼都不挑。」

這些年看人臉色慣了,早就學會逆來順受,但視線落在穆久身上時,又覺得不想忍。

我趁他們不注意一把掐住程儘的脖子,伸手撬開他的嘴,露出犬齒。

「這種低階的獸人,還不是一拳把你牙都打掉了,小心另外一顆犬牙也給你打沒!」

安顏嚇得站起。

「蘇沫,你想做什麼?那是程儘!」

我沒有情緒笑了笑。

「把我的獸人放了,不然我現在就掐死他!」

程儘聞言不可置信。

「蘇沫,你瘋了,你要為了那個畜生掐死我?我也是你的獸人!」

我恍若未聞,手中力道收緊,程儘的臉已經憋到漲紅。

安顏嚇得連忙命人把穆久鬆開。

我也嫌棄地將程儘丟回去。

「蘇沫你簡直是在找死,你信不信我告訴爸爸,他一定會打你!」

我笑逐顏開。

「爸爸最近不會打我,他還等著我去幫他去打仗,要是把我打傷了,難道讓你去嗎?」

7

如我所料,安顏回去告狀,但我沒有被打。

最近穆利亞一直在斯托默邊界挑釁,國王忍無可忍,要我帶領兵獸與他們對戰。

「你是爸爸的驕傲,是斯托默的公主,守護斯托默是你的職責!」

我沒有絲毫波瀾,露出一貫假笑。

「能為斯托默出戰,是蘇沫的榮耀。爸爸,如果贏了,我想參加獸人獵賽,可以嗎?」

國王語氣敷衍,臉上掛著虛偽的慈愛。

「當然可以,你也是爸爸的女兒,當然有資格參加比賽!」

得到承諾,我也不扭捏,答應出戰。

臨行前夜,穆久在我門邊站了很久。

「主人,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我盯著他滿身的傷痕,沉默片刻。

「你留在家裡養傷。」

穆久似乎並不意外會被拒絕,自嘲地笑了笑。

「我比他沒用,對嗎?」

「誰?」

「他,你的獸人!我聽說他陪你打仗的時候,你從來不會受傷。」

我總算明白穆久口中的「他」說的是程儘。

幾年前,我跟程儘還沒有鬨到這麼僵,他偶爾也會陪我出去戰鬥,那時我們十分默契,幾乎戰無不勝,甚至是毫發無傷回來。

穆久見我不說話,有些頹喪。

「對不起,是我能力不足,所以主人纔不願帶我,我下次一定努力,不會這麼沒用了。」

我心中一動,不得不感歎這錢花得值,就算沒用,養著提供情緒價值也不錯。

「你其實很厲害,你的骨骼、力量還有治癒能力都比程儘厲害很多,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獸人,我偏偏挑中了你。」

穆久那雙狗狗眼瞬間亮了,清潤澄澈,一塵不染。

「主人,不嫌棄我?」

我軟下心,抬手摸他的頭。

「好好訓練,等我回來,帶你參加比賽。」

8

戰爭持續了三個多月,凱旋而歸。

國王舉辦盛大的慶功宴,但跟我沒關係,我隻是他們的有事「鐘無豔」。

到家時,已經是深夜。

我一如從前提著藥箱進房上藥,突然房門被開啟。

穆久站在門邊,眼神晦暗不明。

「你受傷了。」

我一邊上藥,一邊審視。

小狼崽子似乎豐滿了許多,身線流暢,肌肉緊實,臉上長了肉,更好看了。

「我不在這些天,訓練得怎麼樣?」

他沒有回答,走近奪過我手中的藥膏,眸子泛起綠光。

「彆擦這個藥了,我給主人療傷,可以嗎?」

「不用。」

穆久眼底劃過失落。

「為什麼?嫌我臟嗎?因為我隻是一個擁有低階精神力的獸人,會弄臟主人的血液?」

我難得解釋。

「沒用,除了程儘,任何獸人的精神力對我來說都沒用。」

「讓我試試。」

他把手貼向我胸口,接著一股強大的精神力傳入我體內。

我完全沒想到,穆久會帶來這麼大的驚喜。

骨子裡傳來極度的舒適,我忍不住嚶嚀一聲。

他還在說話σσψ,但在精神力的治癒下我幾乎飄飄欲仙,隻看見嫣紅的唇一張一合,極具誘惑力。

我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突然翻身把他壓到床上,吻了上去。

「主人…」

穆久掙紮,兩隻耳朵陡然豎起,事情的發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我不停,輕哄。

「彆動,你很香。」

穆久唇齒間溢位一聲低啞的悶哼。

沒再動,散發的精神力更加濃鬱。

9

昨晚在穆久精神力的治癒下,我一夜大好。

睜眼,身邊沒有他的身影。

穿好衣服下樓,穆久端出早餐,臉頰浮現若有若無的紅色。

「主人,早。」

我愣了幾秒,尋思昨晚隻是親了他幾下,沒做什麼禽獸之舉吧。

「昨晚不是故意的,沒把持住,我下次注意。」

穆久羞紅的耳尖抖了抖。

「沒關係,之前主人賣我要撩衣服時,我就做好心理準備了。」

說完好像覺得不夠,又補充道:

「我也不是誰都可以,隻有你,我願意……」

我:???

所以,他一開始就把我當色痞對待了?

吃完早餐,本以為能平躺一天。

結果沒想到安顏和程儘這兩個不速之客又來了。

「有什麼事嗎?」

安顏帶著戲謔道。

「聽說妹妹受傷了,我帶程儘過來給妹妹療傷。」

程儘看了眼穆久,氣鼓鼓道。

「我纔不會給她療傷,她身上全是這個低階獸人的氣息,惡心死了!」

安顏聞言咯咯大笑,視線劃過我脖子上的紅痕,嘲弄。

「難怪姐姐不肯住家裡,原來在外是為了跟他廝混,不臟嗎?」

「他臟不臟是我的事,不用你們操心。」

我從櫃子裡拿出一份協議,從容淡定。

「既然我已經有了新的獸人,姐姐又這麼喜歡程儘,不如今日正式簽了這份獸人轉讓協議,以後程儘做姐姐的獸人,名正言順。」

程儘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我。

「蘇沫!你,你說什麼?你要為了這個低階的獸人,你不要我了!」

「你想好了!你彆忘了當初你是怎麼討好我的!你這次不要我,將來要是後悔,我永遠都不會再回到你身邊。」

我已經懶得跟他多費一句口舌,穆久適時遞了支筆過來。

程儘見狀炸毛。

「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畜生,就是你在這挑撥離間,我咬死你!」

安顏把他拉住,臉色陰沉。

「好了,彆鬨了,你忘了我們今天來的目的了?」

程儘委屈抿唇,纔想起正事,朝我凶叱。

「蘇沫,獸人獵賽,你不許參加!」

獸人獵賽是斯托默帝國最大的貴族軍事比賽,由人和獸寵組隊參加,勝利者將會成為新一代斯托默帝國的戰鬥之星,能獲得北方軍區兵獸統領的實權。

安顏想成為下一任斯托默帝國國王,北方軍區兵獸統領的實權可以幫她提高國民擁護力,甚至在權力爭奪上,壓製性地超越她那些哥哥姐姐們。

如果沒有我,安顏大概率能在這場比賽中獲勝,但我參加了,比賽的結果幾乎毫無懸念。

「我一定會參加,而且隻要我參加了,就沒你們什麼事,有本事想辦法打敗我!」

安顏的臉色愈發難看,半晌才從喉嚨裡擠出:

「你以為我不行嗎?是你自己找死,彆怪我沒提醒你!」

10

獸人獵賽如期開展。

穆久經過幾個月的訓練,戰鬥力突飛猛進。

有他助力,我們一路殺到決賽。

最後對陣的是安顏和程儘。

臨上場前,程儘來看我。

「你現在放棄還來得及,賽場上我和阿顏不想對你動手!」

我湊近他耳邊,語氣惡劣。

「我十分想跟你們動手,最好能把你打死!」

程儘紅了眼眶,指著穆久氣急敗壞。

「都是他蠱惑了你,你從前從來不會對我這樣!」

我牽住穆久的手。

「他比你聽話,討我開心,從前能給你的,現在自然都給他。」

「我真是好心被當成驢肝肺,你知不知道安顏她……她……」

程儘欲言又止,最後氣憤丟下一句,「勸你不聽,就等著後悔吧!」

知不知道?

嗬嗬,

當然知道,等這一天好久了!!!

決賽時,安顏為了贏我,不惜從國王那偷了我的魂導器。

雙方戰鬥最激烈時,她趁我不注意,將魂導器射向我體內,一瞬間我的精神力全部崩散,胸口冒出血窟窿,彷彿已經死了。

「主人!」

眼皮逐漸下沉,徒留耳邊穆久撕心裂肺的呼喚。

11

半夢半醒之間,我被強大的精神力包裹。

濕潤的液體源源不斷滴到我臉上,熱的,鹹的。

「哭了?為什麼哭?」

穆久抱著我,全身發顫。

「主人,彆死,求你彆死!」

我愣了一愣,這些年被當做棋子慣了,突然麵對這種情況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放心,我不會死,該死的是他們!」

穆久身上臉上全是傷,彷彿又回到我第一次見他那個臟兮兮的模樣。

昏迷前,他抱著我從大賽中出逃,誰敢攔他就不要命地殺誰,搞得我的計劃都被打亂了。

「主人,你千萬彆閉眼,我把我的精神力都給你,一定會沒事!」

看著他如此不安,我歎了口氣,脫下身上的護甲。

魂導器確實貫穿了我的身體,但在護甲的防護下,不至於要我的命。

至於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我演的……

穆久後知後覺。

「主人,你…」

我撩開袖子,給他看手腕上一個紅色蜘蛛符號的亮紋。

「我是斯托默的公主,但也是斯托默的奴隸。我天生具有強大的攻擊力,父親戰死後,國王為了保證我能為他所用,收養我時在我身上下了約束咒。」

「如果我不聽話,他就會通過魂導器折磨我,直到我痛不欲生,屈服為止。他們把我當畜生一樣對待,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昨天安顏也是想用它來折磨我,但他們都不知道,約束咒是下在一個人心上,而魂導器把心臟貫穿後約束咒也會被打散,所以我故意激怒安顏,逼她去偷魂導器,再讓她幫我解咒,以後……沒人能控製我了!」

穆久把我擁入懷中,長睫顫動,遮不住眼底的疼惜。

「主人,為什麼不告訴我,讓我幫你!你不應該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險,萬一出事了該怎麼辦。」

他滾燙的溫度隔著布料向我蔓延,我發覺某個地方好像被燙了一下。

「你喜歡我?」

穆久閉了閉眼,用頭蹭我。

「喜歡。第一次見到主人,就覺得主人跟我見過的人都不一樣。後來主人帶我回家,給我穿漂亮的衣服,會給我治病,還會有好吃的,我……我想報答主人。」

12

在穆久精神力治癒下,我逐漸恢複。

他始終擁著我不肯放開,身上的氣息是甜的,溫度是燙的,紅唇微張,眼波蕩水,漂亮得讓我再一次產生衝動。

氣氛逐漸上頭,我湊近他。

「魂導器的威力太大了,你這樣療傷,好慢啊。」

穆久好像猜到我的想法,羞澀低頭,半推半就。

「如果主人不嫌棄的話,還有一種更快的方法。」

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

「你願意?」

他身體繃緊,垂首點頭。

「隻要主人不嫌棄,我做什麼都願意。」

得到回應,我不再壓抑,伸手解開他的皮帶。

從索取到占有。

精神力逐漸變成慾念的催化劑。

最終,一切都亂了。

……

13

第二天,身上的血窟窿已經癒合,除了腰痠背痛,倒也沒什麼大問題。

穆久撐手在床邊瞧著我,目光發癡。

「主人醒了,我已經做好早餐,要吃些嗎?」

我打量他,除了唇色有些泛白,基本一切正常。

昨夜為了恢複,我幾乎把他的能量吸收殆儘,後半夜他都暈了。

這具身體恢複力比我想象還驚人,果然撿到寶了。

「有不舒服嗎?」

「沒有,很舒服。」

我:……

他跟我好像沒在一個頻道。

外麵因為找不到我,幾乎亂成一團。

我讓穆久放出我還活著的訊息,提前吃了一些隱藏精神力的藥,纔敢回去。

斯托默國王見我狀態不好,並沒有多疑,下令讓我回家養傷。

從宮殿出來,程儘追著叫住我。

「蘇沫,你的傷怎麼樣?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療傷……」

我幽幽開口。

「不用了,以前不需要的東西,現在就更不需要了。」

程儘低頭,有些彆扭。

「你把那個低階獸人趕出去,以後我搬回去跟你住……」

我懶洋洋地偏頭問。

「憑什麼?」

程儘不耐煩。

「我已經給你台階下了,彆給臉不要臉。你買他回來不就是想氣我的嗎?你的目的已經達成,我也答應以後跟你,彆一直無理取鬨!」

我覺得有些好笑。

「那天說要把你轉到姐姐名下,你不樂意。既然不喜歡我,何必再留在我這找不痛快呢。」

程儘傲慢看了我一眼,最後像是想到什麼委屈的事情,情緒慢慢沉下去,眼眶發紅。

「我沒有不喜歡你,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養我就隻會在我身上砸錢,從來都不會摸我的頭,也不會誇我,你每天都很忙,不是去打那個國家,就是去打另外一個國家,根本沒時間陪我,你讓我覺得自己像個流浪的獸人。」

「我親近安顏,隻是希望你多在意我,可是你根本不在乎,不生氣也不吃醋,你知道我心裡多難受嗎?」

「安顏傷害你,我擔心死了,這幾天天天出去找你,可你心裡隻有那個下賤的獸人,我討厭他!」

我平靜聽完這些,覺得他說的好像有理又好像沒理。

既然喜歡我,怎麼會對我受傷熟視無睹,怎麼會眼睜睜看著安顏傷害我。

不過…

陪他演演也可以。

我抬手輕輕為他擦淚,寵溺又溫潤。

「想讓我在乎你,直接跟我說就好了,乾嘛拿姐姐氣我。你看,哭得我心都碎了。」

「主人…」極好的氛圍突然爆破一聲不和諧。

程儘立馬炸毛。

「你不許喊她主人,我纔是她的獸人!」

「蘇沫,把那個低賤的獸人趕出去好不好?我不想跟他住在一塊。」

我對上穆久的視線,心虛垂頭。

「你還是先住在宮殿吧,我那個小地方你住不慣。」

程儘瞪了一眼穆久,不依不饒。

「不行,我偏要跟你住一起!」

14

程儘的行李很快被送到我的住處。

穆久看向我,似乎在詢問真假。

我沒回話。

他一言不發,默默出門。

晚上閨蜜突然發來一張照片。

「這不是你新養的那個獸人嗎?你把他怎麼了?為什麼會跑這喝悶酒?」

「他在哪?」

得到閨蜜發過來的地址,我連忙跑過去。

穆久趴在吧檯上一杯一杯往嘴裡灌。

「怎麼喝這麼多!」

穆久抬頭,朝我傻笑。

「主人,你來找我了啊,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回家吧。」

他拉住我的衣角,輕輕抗拒。

「我不想回去,那個家有他的氣味,我討厭。」

「那是討厭他,還是討厭回家?」

穆久借著酒氣,環住我的腰,委屈到哽咽。

「討厭主人喜歡他!他到底哪裡好了,為什麼主人處處依著他?」

我撫摸他的後背幫他舒緩,眼底勾起狠厲。

「放心,再忍受一下,都快活不了多久的。」

穆久死活不願回家,我乾脆帶他去了酒店。

到床邊時,他像個龐然大物壓向我,一起栽在床上。

「主人,棄養很可恥的……」

「你不要我療傷了,以後都不要了嗎?」

我不會哄寵物,於是親了親他的唇。

「想嗎?」

他委屈更甚。

「想,每天都想。想抱你,親你,每天睜眼都能看到你。」

我捏了捏他的耳朵。

「想就應該說給我聽,憋在心裡,我不一定知道啊。」

「我怕說了,你覺得我要得太多,不要我。」

我的吻從他眉眼一路向下。

「你要的不多,剛剛好。」

……

15

考慮到穆久跟程儘水火不容的狀態,我乾脆讓穆久住酒店了。

回到家,程儘就為我一夜未歸大發雷霆。

「你跟他在一起?你身上全是他的氣味!」

我掏出事先準備的禮物,忍著脾氣哄。

「彆生氣,給你定製最新款項圈,喜歡嗎?」

「他也有?」

我笑得意味不明。

「他怎麼跟你比?之前你不肯理我,我隻能找他消遣了,所以隨手拿些東西哄他。這個是你一個人,獨一無二的。」

程儘信以為真,高興得要親我。

我下意識偏頭躲開。

程儘立馬不開心。

「你騙人,你樂意找他消遣,卻不願讓我親你!」

二手嘴,我當然嫌棄。

「你還小,不著急。」

我笑著拉住他的手。

「我給爸爸準備了一份大禮,但是需要從東宮門運送進去,你可不可以幫我去找安顏要一個通行證?」

程儘不解。

「什麼大禮物得走東宮門?」

我朝他眨眨眼。

「秘密,現在告訴你就沒有驚喜了。」

「程儘,你願意幫我嗎?不行的話,我讓我讓穆久去辦也行。」

程儘聽到穆久,瞬間不悅。

「我當然願意幫你,你以後不許找他!」

「好!」

這份大禮,我一定會讓他們滿意!

16

拿到通行證,我再也沒有什麼顧忌。

當夜,帶領穆久從東宮門進入。

開門那一瞬,無數獸兵衝進宮殿。

程儘還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是說要趕走他嗎?為什麼他還在!還有你帶這麼多獸兵進來做什麼?」

我露出耐人尋味的表情。

「殺人!」

程儘恍然大悟。

「你騙我,你在利用我篡位!」

我無所謂地笑。

「程儘,我不討好你,怎麼讓你幫我辦事呢?如今你就是個沒用的棋子,可以除去了。」

獸兵一路擊殺,最後直指理事殿。

斯托默國王拿著我的魂導器,試圖守衛最後一道防線。

我朝他大笑。

「爸爸,魂導器沒用了,您的安顏公主,早就幫我把約束咒解除了。」

安顏站出來質問。

「蘇沫,你想做什麼!」

我輕佻著眉,漫不經心。

「報仇唄,當初你們怎麼對我的,現在怎麼還給你們!」

「斯托默帝國能有今天這個版圖,是我和父親用鮮血打出來的,不能白乾。」

「斯托默的王,如果連你們這種人都做得,我憑什麼做不得?」

他們的表情很豐富,憤怒、不可置信,還有害怕。

不過不重要,很快就都隻是曆史裡的一排字。

斯托默帝國誕生了新的王!

17

從反叛者上位,一切比我想象的順利很多。

上一任斯托默國王留下的積弊需要一一清除。

睡前,我把一份檔案遞給穆久。

「你的生日禮物。」

穆久接過,受寵若驚。

「主人今天一整天都沒理我,我還以為主人忘記我生日了。但是……不用特意準備生日禮物的,隻要說一聲『生日快樂』就好。」

我笑著上床,躺倒在他懷裡。

「我一直覺得人與獸人本就是彼此相互成就的夥伴,不應該被打壓、虐殺、倒賣。所以,這次我與整個議會一致通過,頒布獸人保護法,主張獸??人格??由,不必再以奴隸或者寵σσψ物的身份依附??來生存。」

「而且,獸人的??統以後也不會再分什麼三六九等,你們可以??己工作養活??己,甚至成????己的家庭。」

穆久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眼圈漸漸發紅,把我拉??懷裡緊緊抱著。

「是為了我才這樣做的嗎?」

我實話實說。

「你是讓我產??這個想法的起源,但不是決定因素,我想給你自由,也想給所有獸????由。」

穆久把頭埋在我頸窩,擁抱的力道??加緊幾分。

「主??,你這麼好,我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辦了。」

我嗔笑。

「我喜歡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

穆久瞭然,紅著臉點了點我的唇。

「要,要嗎?」

「我沒受傷。」

「……不療傷的那種。」

我毫不客??吻了上去。

穆久的回應像暴??雨,我有些受不住,微微離開。

「你今天怎麼這麼賣力。」

「不想隻做主人的寵物。」

「嗯?」

他不說話,隻是更賣力。

18

??夜折騰到天明。

穆久還是那個賢惠樣,總會在我起床前把早餐準備好。

「吃完我們去領證。」

他被手中的??奶嗆了一口,緩了半天才確認自己沒聽錯。

「什……什麼領證?」」

我勾唇淺笑。

「不想做我的寵物,那就做丈夫,怎麼樣?」

穆久眸光漣漪不??,連呼吸都不敢,好像怕把夢驚碎一樣。

可他開口卻是——

「不好地…」

我的表情瞬間暗沉下去。

「你不願意?隻是想跟我玩玩?」

穆久連忙搖頭,語??自卑且哀傷。

「就算頒布法律,??時半會依舊不會改變社會的偏見。我是低階獸??,主??跟我領證會被嘲笑,我不想……」

我打斷他。

「我不想聽困難和顧慮,我隻想知道,沒有那些顧慮,你願不願意跟我領證?」

穆久望著我沉默良久後才開口,聲??沙啞,卻格外鄭重。

「我願意!做夢都想!」

我燦爛一笑。

「那說好了,以後的今天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隻要他願意,一切都不是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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