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民警男友超會寵:從手稿維權到嫁給他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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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警徽落雨時,舊客擾書齋
午後的陽光穿過清和書齋的玻璃櫥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我蹲在書架前整理剛到的舊書,指尖蹭過泛黃的書脊,混著空氣中舊紙張與桂花烏龍的香氣,是難得的安穩時刻。
指尖突然觸到一本燙金封麵的《小王子》,書脊處還留著淺淺的指印——那是外婆生前最愛的書,去年她走後,我從老房子的樟木箱裡翻出來,就一直襬在收銀台旁的專屬格子裡。我輕輕把書抽出來,扉頁上外婆娟秀的字跡映入眼簾:真誠不是軟肋,是鎧甲。
就在這時,玻璃門被猛地推開,風鈴發出一陣刺耳的碰撞聲。
沈清和,好久不見啊。
這聲音像一根生鏽的針,猝不及防紮進我的耳膜。我握著書的手指一緊,緩緩站起身,果然看見周明軒站在門口,一身皺巴巴的灰色西裝,頭髮梳得油亮,卻掩不住眼底的侷促與算計。
三年了,自從他拿著我熬了三個月的選題方案,在出版公司慶功宴上宣稱是自己的心血之作,逼得我辭職那天起,我以為再也不會見這個人。
周先生,這裡不接待無關訪客。我把《小王子》放回書架,指尖刻意按在那行字跡上,試圖汲取一點勇氣。收銀台的抽屜裡還放著當年的初稿影印件,那是外婆幫我逐字修改過的,此刻卻像塊燒紅的烙鐵,提醒著我曾經的愚蠢。
周明軒卻像冇聽見我的話,自顧自走到收銀台旁,目光掃過貨架上的書,嘴角勾起一抹虛偽的笑:清和,彆這麼冷淡嘛。我知道你開這家書店不容易,剛好我手頭有個大項目,缺個靠譜的創意……
我的創意,三年前不是已經被你‘拿走’了嗎我打斷他,聲音冷了下來。當年他靠著那個選題一路升職,而我因為創意雷同被公司質疑,最後隻能帶著外婆的遺願,盤下這家小書店討生活。
他的臉色僵了一下,隨即又恢複如常,往前湊了半步,壓低聲音:那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公司要推新人計劃,你的文筆我知道,隻要你把當年那個‘老字號故事’的延伸創意給我,我保證給你一筆可觀的版權費,夠你把書店重新裝修一遍。
我看著他眼底的貪婪,隻覺得一陣噁心:周明軒,你不僅偷了我的創意,現在還要趕儘殺絕嗎
話彆說這麼難聽。他搓了搓手,語氣變得急切,我也是冇辦法,公司最近裁員,我要是拿不出新方案,就得捲鋪蓋走人。你就當可憐可憐我,我們好歹……
滾出去。我抓起桌上的鎮紙,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外婆教過我溫柔待人,但冇教過我要縱容盜賊。
周明軒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眼神裡閃過一絲狠戾:沈清和,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以為這書店能撐多久要是我跟街坊鄰居說你……
他的話冇說完,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詢問,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亮:您好,這裡是清和書齋嗎我是社區巡邏的民警,剛纔聽見裡麵有爭執,需要幫助嗎
我猛地抬頭,看見玻璃門外站著個穿警服的年輕男人。寸頭利落,身高目測有一米八以上,深藍色的警服襯得肩寬腰窄,帽簷下的眼睛很亮,像盛著正午的陽光。他手裡拿著個巡邏本,指尖無意識地抵著封麵,看見我時,眼神裡閃過一絲侷促。
周明軒的身體明顯僵了一下,原本的囂張氣焰瞬間蔫了下去。他飛快地瞥了眼門口的民警,又看向我,壓低聲音威脅:你等著,這事冇完。說完,不等我迴應,就急匆匆地從民警身邊擠了出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民警下意識地側身讓他過去,目光卻追著周明軒的背影看了幾秒,才轉身推門走進來。風鈴這次的聲音柔和了許多,像是雨前的微風。
請問……您冇事吧他走到收銀台前,微微俯身,帽簷下的目光帶著關切。我這才發現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會露出一顆小小的虎牙,和身上嚴肅的警服形成一種奇妙的反差。
我冇事,謝謝你。我放下鎮紙,指尖的涼意還冇散去,他是我以前的同事,來找我談事,有點爭執而已。
他哦了一聲,冇再多問,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小的警民聯絡卡,雙手遞過來。卡片邊緣有些磨損,看得出來用了挺久。我叫陸昭,負責這片社區的巡邏。這是我的電話,要是再有人騷擾您,或者有任何需要幫忙的,隨時打給我。
他的手指修長,遞卡片的時候,指節微微泛紅,像是有些緊張。我接過卡片,上麵的字跡工整有力,末尾還手寫了一串巡邏時間:每日15:00-17:00,途經本店。
謝謝陸警官。我把卡片放進收銀台的抽屜裡,和那疊初稿影印件擺在一起。
陸昭點點頭,目光掃過書架上的《小王子》,眼神柔和了些:您也喜歡這本書我外婆以前也總看。
提到外婆,我的心輕輕顫了一下:是我外婆留下的。
他像是意識到自己問多了,耳朵倏地紅了,連忙擺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聽……
沒關係。我忍不住笑了笑,這還是周明軒來之後,我第一次覺得心裡鬆快些。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劃過一道閃電,緊接著傳來沉悶的雷聲。陸昭抬頭看了眼天,皺了皺眉:要下暴雨了,您店裡的窗戶都關好了嗎門口的招牌也得加固一下,上次颱風刮壞了好幾家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臨街的窗戶,確實忘了關。我馬上關,謝謝你提醒。
那我不打擾您了,巡邏還冇結束。陸昭往後退了兩步,走到門口又停下,回頭看了我一眼,真的,有事隨時找我。說完,他才快步走進了越來越濃的雨霧裡,警服的背影很快被細密的雨絲模糊。
我走到窗邊,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才伸手關上窗戶。雨點劈裡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是在敲打著過往的陰霾。
我回到收銀台,拿出那張警民聯絡卡,指尖摩挲著陸昭兩個字。又想起他泛紅的耳朵和露出來的虎牙,心裡莫名泛起一絲暖意。
就在這時,我瞥見《小王子》的書頁似乎被風吹開了。走過去翻開,一張泛黃的紙片從裡麵掉了出來——是當年那篇選題方案的初稿碎片,上麵還留著外婆修改的紅筆痕跡。
我彎腰撿起碎片,窗外的雷聲再次響起。周明軒臨走時的威脅還在耳邊,而那張小小的警民聯絡卡,在昏暗的光線下,卻像是一枚小小的暖陽。
他說有事隨時找我,可我真的能再相信彆人嗎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窗外的世界,也模糊了我心裡的邊界。我握著那片初稿碎片,指尖冰涼,卻又想起陸昭那雙盛著陽光的眼睛。
也許,這一次會不一樣
2
桂花烏龍香,笨手修書牆
雨後的清晨總帶著草木的潮氣,我推開書店後門的通風窗,風裡裹著隔壁老槐樹的清香。收銀台的玻璃罐裡還剩小半罐桂花烏龍,是上週剛買的新茶,指尖撫過冰涼的罐身時,忽然想起昨天那個穿警服的年輕人。
手機在圍裙口袋裡震動了兩下,是林小滿發來的微信:寶!奶茶給你放門口啦,加了雙份奶蓋~我笑著回覆謝啦,剛走到前門,就看見穿深藍色警服的身影蹲在台階旁,手裡捏著個掉漆的工具箱。
是陸昭。
他聽見腳步聲立刻站起來,帽簷下的耳朵還是習慣性地泛紅:沈老闆,早上好。我路過看見你家最裡麵的書架有點歪,想著幫你看看。
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那排書架放著整套的古籍,確實比其他架子傾斜了些,應該是昨天暴雨時牆麵返潮導致的。麻煩你了陸警官,其實我自己找工具修就行。
冇事,我帶了工具箱。他舉起手裡的箱子,金屬搭扣碰撞出輕響,以前外婆家的傢俱壞了都是我修,這點小事不難。提到外婆時,他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像曬透了陽光的棉花。
我冇再推辭,側身讓他進來。他走路很輕,警靴踩在木地板上幾乎冇聲音,徑直走到那排書架前蹲下。指尖敲了敲書架側麵的木板,又晃了晃立柱,眉頭輕輕皺起:是連接處鬆了,得拆下來重新上螺絲。
需要我幫忙扶著嗎我搬了張凳子坐在旁邊,給他遞過一瓶礦泉水。
不用不用,你坐著就好。他連忙擺手,拆開工具箱時動作很熟練,拿出螺絲刀和扳手的瞬間,眼神裡多了幾分專注,倒不像平時那樣侷促了。金屬摩擦的聲響在安靜的書店裡格外清晰,他時不時會抬頭看我一眼,發現我在看他,又立刻低下頭,耳尖的紅意順著脖頸往下蔓延。
正看著他修書架,玻璃門被推開,風鈴叮噹作響。林小滿拎著個粉色保溫袋走進來,看見蹲在地上的陸昭,眼睛一下子亮了:哇!這就是昨天救美的警察小哥吧
陸昭的手猛地一頓,螺絲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小滿!我連忙拉住她,生怕她再說出什麼驚人的話。
可林小滿已經湊了過去,把保溫袋往收銀台上一放,笑眯眯地盯著陸昭:小哥長得真帥,警服穿得真精神!對了,我叫林小滿,是清和的發小,開奶茶店的,以後常去我那喝奶茶啊,給你打五折!
謝、謝謝林小姐。陸昭撿起螺絲刀,手都在抖,好不容易擰上一顆螺絲,又差點把扳手碰掉。
林小滿眼睛一轉,突然湊近我耳邊,用隻有我倆能聽見的聲音說:寶,這小哥一看就靠譜,比周明軒那渣男強一百倍!我看他對你有意思,把握機會啊!
我臉一熱,剛要反駁,就聽見她突然提高聲音:小哥你是不是喜歡我們家清和啊要是追她可得抓緊,好多人惦記呢!
小滿!我急得去捂她的嘴。
陸昭手裡的工具徹底掉了,他猛地站起來,撞得書架晃了晃,幾本古籍嘩啦啦掉下來。他慌忙去接,結果手忙腳亂間,額頭還磕在了書架邊緣,紅了一小塊。
哎呀!你冇事吧我和林小滿同時湊過去。
冇、冇事!他捂著額頭,耳朵紅得快要滴血,眼神躲閃著不敢看我,我、我先把書撿起來。
我蹲下來幫他撿書,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他像觸電似的縮了回去,手裡的書又掉了一本。林小滿在旁邊笑得直不起腰,我瞪了她一眼,她才勉強憋住笑,遞過來一張紙巾:小哥,擦擦汗,看你緊張的。
陸昭接過紙巾,胡亂擦了擦額頭的汗,又低頭繼續擰螺絲。這次他冇再說話,隻是動作快了些,耳根卻一直紅著。我坐在旁邊,看著他認真修書架的側臉,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他的發頂,鍍上一層淺金色的光暈,心裡莫名覺得有些暖。
半小時後,書架終於修好了。陸昭把工具收拾好,站起身拍了拍警服上的灰塵:沈老闆,你試試穩不穩。
我走過去推了推書架,確實比之前牢固多了。太謝謝你了陸警官,耽誤你巡邏了吧
不耽誤,我特意繞路過來的。他說完又覺得不對,連忙補充,不是,我是正常巡邏,剛好路過……越解釋越亂,最後乾脆閉了嘴,耳尖又紅了。
林小滿在旁邊起鬨:哎呀,特意來的就承認嘛,我們清和又不會吃了你!
小滿!我無奈地歎氣,轉頭對陸昭說,要不我給你泡杯茶吧桂花烏龍,挺解膩的。
好、好啊。他立刻點頭,眼睛亮了亮。
我轉身去泡茶,林小滿湊到陸昭身邊,小聲嘀咕著什麼,時不時傳來陸昭侷促的嗯啊聲。等我端著茶杯回來時,就看見陸昭手裡多了張紙條,上麵寫著奶茶店的地址和營業時間。
沈老闆,謝謝你的茶。他接過茶杯,指尖碰到杯壁時輕輕顫了一下,我巡邏時間到了,先走了。對了,昨天的傘你還冇還我……
哦!我忘了!我連忙去收銀台拿傘,那把印著警徽的黑傘還靠在牆角,傘柄上的警號清晰可見。
陸昭接過傘,又想起什麼似的,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防狼噴霧,放在收銀台上:這個你拿著,最近這邊晚上不太安全,萬一再遇到昨天的情況,就用這個。
不用了陸警官,我晚上很少留到太晚。我想把噴霧推回去。
拿著吧,以防萬一。他按住我的手,眼神很堅定,這是我自己買的,不是公物。要是不會用,下次我教你。他的手心很暖,隔著薄薄的布料,我能感覺到他指尖的溫度。
林小滿在旁邊擠眉弄眼,我隻好把噴霧收下:那謝謝你了。
陸昭點點頭,又看了眼書架上的《小王子》,才轉身走了。這次他冇再回頭,腳步卻比來時慢了些。
他走後,林小滿立刻湊過來,一臉八卦:寶!你看出來冇這小哥絕對是處男,臉紅成那樣,碰一下手都像觸電!而且對你多上心啊,特意修書架,還送防狼噴霧!
你彆胡說。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桂花的香氣在舌尖散開,心裡卻亂糟糟的。
我纔沒胡說!林小滿拿起桌上的防狼噴霧,晃了晃,你看這牌子,是最貴的那款,他肯定特意挑的。對了,周明軒昨天冇再來找事吧
提到周明軒,我的心沉了一下:冇有,但他臨走時說‘這事冇完’,我總覺得他不會善罷甘休。
他敢!林小滿一下子炸毛,下次他再來,我直接給陸警官打電話,看他還敢囂張!
我笑了笑,冇說話。拿起那本《小王子》翻了翻,忽然發現扉頁夾著一張小小的便簽,上麵是工整的字跡:書架每隔半個月要檢查一次連接處,潮濕天記得放防潮劑。陸昭。
指尖撫過便簽上的字跡,心裡暖暖的。
下午天又陰了下來,預報說傍晚有暴雨。我想起陸昭說的要加固招牌,搬了梯子靠在門口,剛爬上去,就聽見有人喊我的名字。
沈老闆!小心點!
我低頭一看,陸昭拿著巡邏本站在下麵,臉色有些發白。陸警官你怎麼回來了
我忘拿巡邏記錄了,剛好看見你爬梯子。他快步走過來,伸手扶著梯子,快下來,太危險了,我幫你弄。
冇事,就差最後幾個釘子了。我笑著繼續擰釘子,忽然一陣風吹過,梯子晃了一下,我重心不穩,驚呼一聲往下倒去。
預想中的疼痛冇有傳來,反而跌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警服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著陽光的氣息包圍了我,陸昭的手臂緊緊摟著我的腰,力道大得有些發疼。
你冇事吧有冇有摔著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低頭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慌亂。
我趴在他懷裡,能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咚咚的,像要跳出胸膛。臉頰貼著他的警服,燙得驚人。我、我冇事,謝謝你。
他連忙鬆開手,耳尖紅得像要滴血:冇事就好,以後這種事彆自己做,找我就行。
我點點頭,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扶著我站好,自己爬上梯子,動作麻利地加固了招牌,又檢查了一遍窗戶,纔下來:都弄好了,暴雨來了也不怕。
真的太謝謝你了,陸警官。我心裡滿是感激。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他撓了撓頭,又想起什麼,對了,晚上我巡邏會多過來看看,你要是早點關門,給我發個微信就行。
我剛要答應,就看見他的目光落在我手邊的書架上,突然皺了皺眉:你這書架上怎麼放了個樟木箱太重了,容易把架子壓塌。
那是外婆的舊箱子,裡麵裝著她的遺物和我的初稿。我心裡一動:這個箱子很重要,我不敢隨便放。
陸昭看了看箱子,又看了看我:要是你信得過我,明天我帶點木板過來,給你做個加固的底座,這樣就安全了。
我看著他真誠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好,那就麻煩你了。
他笑了笑,露出那顆小小的虎牙:不麻煩。說完,他看了眼天色,我得繼續巡邏了,晚上見。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我纔拿起那個樟木箱,輕輕打開。裡麵的初稿還好好的,可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箱子的鎖釦好像比昨天鬆了些。
難道是我記錯了
風越來越大,玻璃門被吹得嗡嗡作響。我把箱子放回書架,心裡卻莫名不安起來。周明軒的威脅還在耳邊,而這個突然出現的、溫柔又赤誠的民警,真的能成為我的鎧甲嗎
窗外的烏雲越來越厚,一場更大的暴雨,似乎正在醞釀。
3
抽屜藏初稿,赤誠破迷障
暴雨連下了整夜,清晨的書店瀰漫著潮濕的黴味。我推開後門通風時,牆角的青苔又蔓延了些,指尖劃過冰涼的牆麵,莫名想起昨晚陸昭離開時的叮囑——記得檢查門窗。
快步走到書架前,那個深褐色的樟木箱靜靜立在角落,黃銅鎖釦在晨光裡泛著冷光。心臟突然猛地一縮,昨晚模糊的不安在此刻具象化——鎖釦明顯比昨天鬆垮,邊緣甚至有幾道新鮮的劃痕,像是被硬物撬動過。
不會的……我喃喃自語,指尖顫抖著摸向鎖釦,輕輕一拉,箱子竟哢嗒一聲開了。
箱蓋掀開的瞬間,我的血液幾乎凍住。裡麵的舊衣物和外婆的銀鐲子還在,可壓在最底下的藍色檔案夾卻不見了——那裡麵裝著當年老字號故事選題的完整初稿,是外婆幫我逐字打磨、改得滿是紅痕的原始版本,也是證明周明軒抄襲的唯一鐵證。
冷汗順著後背往下淌,我蹲在箱子前翻找了一遍又一遍,箱底隻有幾片脫落的樟木碎屑。周明軒!一定是他!昨晚暴雨掩護了他的行蹤,他竟然真的敢潛進來偷東西!
慌亂中,我的手碰到了收銀台抽屜裡的警民聯絡卡,陸昭的字跡工整有力,末尾的電話號碼像一道救命符。幾乎是憑著本能,我按下了撥號鍵,指尖抖得連數字都按不準。
喂沈老闆電話那頭傳來陸昭清亮的聲音,背景裡還有巡邏車的鳴笛聲。
陸警官……我的初稿被偷了……話一出口,眼淚就忍不住掉了下來,周明軒,他昨晚肯定來偷東西了,箱子的鎖被撬了……
你彆慌,待在店裡彆亂動,我馬上到!他的聲音瞬間變得急促,鎖好門,不管誰敲門都彆開,我五分鐘就到!
掛了電話,我連忙鎖上玻璃門,靠在收銀台後大口喘氣。手機螢幕亮起,是林小滿發來的微信:寶,今天要不要我送奶茶周渣男冇再來吧我冇力氣回覆,隻是盯著樟木箱上的劃痕,心裡又氣又怕——那不僅是證據,更是外婆留在世上的念想。
急促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緊接著是輕輕的敲門聲。透過玻璃門,我看見陸昭的身影,他冇穿警服,換了件灰色連帽衫,手裡拎著工具箱,額前的碎髮還帶著濕氣,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
打開門,他立刻擠了進來,目光掃過樟木箱,又落在我泛紅的眼眶上,語氣軟了下來:彆急,先說說情況。
我指著箱子的鎖釦:昨晚你走後我把箱子放回書架,當時鎖還是好的。今天早上一過來就發現鎖被撬了,裡麵的初稿檔案夾不見了。
陸昭蹲下身,從工具箱裡拿出手套戴上,指尖輕輕撫過鎖釦的劃痕:是一字螺絲刀撬的,手法很糙,應該不是慣偷。他又檢查了書架周圍的地板,很快發現了一枚模糊的鞋印,尺碼和昨天周明軒穿的皮鞋差不多。
監控呢店裡的監控能拍到嗎我連忙問,心裡燃起一絲希望。
收銀台上麵的監控應該能照到書架區域,我看看回放。他走到收銀台後,熟練地打開監控主機。螢幕上的畫麵有些模糊,淩晨三點多,一道黑影撬開門縫溜了進來,戴著鴨舌帽和口罩,隻能看見身形和周明軒極為相似。他直奔樟木箱,撬鎖時動作慌張,得手後揣著檔案夾就竄了出去,整個過程不到兩分鐘。
就是他!我指著螢幕,氣得渾身發抖,他就是怕我拿著初稿舉報他!
陸昭盯著監控畫麵反覆看了幾遍,突然開口:他跑的時候往西邊去了,那邊是老舊小區,冇有監控,但我知道周明軒以前住在哪一片。他摘下手套,眼神變得堅定,沈老闆,你彆急,初稿能追回來。他偷這個就是為了銷燬證據,肯定不敢帶在身上,大概率藏在住處了。
我看著他篤定的眼神,心裡的慌亂莫名平息了些。他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我,耳尖又習慣性地泛紅:彆哭了,外婆要是看見你這樣,肯定會心疼的。
提到外婆,我的眼淚又忍不住掉下來:那初稿是外婆幫我改的最後一個東西,她走之前還說,要看著我把這個故事出版……
陸昭的動作頓了頓,目光落在書架上的《小王子》上,聲音輕了些:我外婆走的時候,也給我留了東西,是個平安扣,說能保平安。他看著我,所以我懂,這些不是普通的物件,是念想。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來的。
他的話像一道暖流,淌過我冰涼的心。我吸了吸鼻子,擦乾眼淚:謝謝你,陸警官。需要我做什麼嗎
你先想想,除了初稿,箱子裡還有冇有少彆的東西他問,另外,周明軒有冇有跟你提過他現在的住處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彆的東西都在,就少了那個藍色檔案夾。他冇說過住處,但以前他提過在西橋小區租過房子,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
西橋小區,我知道。陸昭拿出手機,快速撥了個電話,趙磊,幫我查個人,周明軒,前陣子在你們片區有冇有登記租房資訊……對,越快越好。
掛了電話,他走到窗邊,看著外麵的雨霧:趙磊是我同事,在西橋小區那邊負責戶籍登記,很快就能有訊息。
就在這時,玻璃門被輕輕敲響,門外站著個銀髮老太太,是常來書店看書的許奶奶。她拎著布包,看見店裡的情形,疑惑地問:清和,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許奶奶,您先等一下,店裡有點事。我連忙走過去。
陸昭卻開口道:冇事,許奶奶進來吧,就是丟了點東西,我在幫忙找。他主動拉開門,語氣很溫和。
許奶奶走進來,看見樟木箱的鎖釦,立刻明白了:是不是遭賊了這箱子可是你外婆的寶貝啊!她歎了口氣,轉頭看向陸昭,小夥子,你是上次幫清和修書架的民警吧真是個好孩子,清和這孩子命苦,外婆走了,還被人欺負。
陸昭撓了撓頭:許奶奶,我會幫沈老闆解決的。
許奶奶從布包裡拿出個蘋果遞給我:吃點東西墊墊,彆著急。以前我老伴當民警的時候常說,邪不壓正。那偷東西的肯定跑不了。她又看向陸昭,小夥子,需要奶奶幫忙不我在這一片住了三十年,誰家住哪我都知道。
謝謝您許奶奶,不用麻煩您,我們已經在查了。陸昭笑著道謝,眉眼彎彎的樣子,讓許奶奶也笑了起來。
許奶奶坐下來翻書,店裡的氣氛緩和了些。陸昭坐在收銀台旁,幫我整理監控錄像的備份,時不時抬頭看我一眼,見我情緒穩定了,才鬆了口氣。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陸昭的手機響了,是趙磊打來的。他接起電話,一邊聽一邊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幫我盯著點,我現在過去。
掛了電話,他站起身:查到了,周明軒還住在西橋小區,3棟502。趙磊說他早上出門了,現在不在家。
那我們現在過去嗎我連忙問。
我先過去看看,你在家等著。陸昭拿起工具箱,萬一他在家,我怕你看見他又生氣。我先去摸清情況,要是找到初稿,立刻給你打電話。
我點點頭,心裡既期待又緊張:你小心點。
他笑了笑,露出那顆虎牙:放心,我有經驗。走到門口,他又停下,回頭看了眼書架上的《小王子》,外婆的批註說得對,真誠不該被欺負。你等著,我一定把初稿拿回來。
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雨霧裡,許奶奶放下書,笑著說:這小夥子真是實心眼,對你上心著呢。清和啊,要是遇到靠譜的人,就彆錯過了。
我臉一熱,冇說話,隻是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手機突然震動,是林小滿發來的微信,還附了張照片:寶!我剛纔看見周渣男在我奶茶店對麵鬼鬼祟祟的,是不是冇偷到東西不甘心
照片裡,周明軒站在街角的便利店門口,戴著鴨舌帽,正往書店的方向張望。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他根本冇走遠!他是不是知道陸昭去了他的住處會不會有什麼後手
我立刻給陸昭發微信:周明軒在書店附近徘徊,你小心點!
訊息剛發出去,就看見周明軒突然走進了便利店,手裡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
雨越下越大,模糊了窗外的視線。陸昭那邊還冇回覆,樟木箱的鎖釦在晨光裡泛著冷光,我攥著手機,手心全是汗。
陸昭能順利找到初稿嗎周明軒留在附近,又在打什麼主意
一陣冷風從後門灌進來,我打了個寒顫,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4
誣告紙一張,並肩禦風浪
微信發送成功後,我盯著螢幕等了三分鐘,陸昭還是冇回覆。窗外的雨小了些,周明軒從便利店出來,手裡多了個黑色塑料袋,站在街角來回踱步,像頭伺機而動的野狗。
清和,你在看什麼許奶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手裡拿著本《牡丹亭》,鏡片後的眼睛帶著關切,是不是那個偷東西的還在附近
我趕緊收回目光,勉強笑了笑:冇事許奶奶,可能是我看錯了。話音剛落,手機突然響了,來電顯示是陸昭同事趙磊。
沈老闆您好,我是趙磊!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洪亮,帶著點焦急,陸昭跟你在一起嗎警務站剛收到投訴,說他濫用職權威脅市民,現在讓他立刻回去配合調查!
濫用職權我腦子嗡的一聲,瞬間反應過來,是周明軒!他誣告陸警官!
我們也猜是那傢夥搞鬼!趙磊歎了口氣,但投訴人提供了‘錄音’,雖然模糊,可按規定得先找陸昭問話。他手機打不通,你要是聯絡上他,讓他趕緊回站裡!
掛了電話,我手腳冰涼。周明軒偷初稿不成,竟然玩起了誣告的把戲!我立刻給陸昭打過去,聽筒裡卻隻有冰冷的您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法接通。
怎麼了孩子許奶奶扶著我的胳膊,語氣擔憂,是不是那個民警小夥子出事了
他被周明軒誣告了,現在聯絡不上。我急得團團轉,突然想起陸昭說過周明軒住在西橋小區3棟502,許奶奶,您幫我照看一下書店,我去趟西橋小區!
哎你慢點!許奶奶在身後叮囑,注意安全,有事給我打電話!
我抓起包衝出門,剛拐過街角,就撞見騎著電動車趕來的林小滿。她看見我急慌慌的樣子,立刻刹車:寶!你去哪我剛看見周渣男進了西橋小區,手裡還拿著列印紙,鬼鬼祟祟的!
陸警官被他誣告了,現在聯絡不上!我拽著她的胳膊,快,我們去他住處找找!
小滿一聽就炸了:這渣男真不是東西!偷東西還誣告人!走!我帶你去,那小區我熟!
電動車在雨幕裡穿行,小滿把車開得飛快,風灌得我眼睛生疼。西橋小區是老式開放式小區,3棟樓下停著輛警車,幾個穿警服的人站在單元門口,其中一個微胖的身影很眼熟——是趙磊。
趙警官!我喊著跑過去,陸昭呢他回來了嗎
趙磊看見我們,連忙迎上來:剛回來,正在樓上跟投訴人對質呢!周明軒那傢夥拿著段剪輯過的錄音,說陸昭威脅要抓他,真是睜眼說瞎話!
話音剛落,樓梯間傳來腳步聲,陸昭走了下來。他換了警服,帽簷壓得很低,能看見下頜線緊繃著,臉色不太好。看見我,他腳步頓了頓,耳尖泛起熟悉的紅,卻冇像往常那樣笑。
陸警官,你冇事吧我遞過紙巾,他額前的碎髮還濕著,像是剛淋過雨。
冇事。他接過紙巾擦了擦臉,聲音有些沙啞,就是有點麻煩,周明軒一口咬定我濫用職權。
他胡說!小滿忍不住插話,我們有監控,能證明他偷東西!還有他剛纔在書店附近鬼鬼祟祟的,肯定是早就預謀好誣告你!
陸昭的眼神亮了亮:監控錄像還在嗎
在收銀台的主機裡!我連忙說,還有昨天他來店裡騷擾我的錄音,我手機裡存著!
太好了!趙磊拍了下手,王哥正愁冇證據反駁呢,這些能派上大用場!他口中的王哥,就是負責調查的老民警,此刻正從樓上下來,手裡拿著個錄音筆,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王哥,這是沈老闆,有證據能證明周明軒撒謊!趙磊連忙介紹。
王哥推了推黑框眼鏡,打量了我一眼:沈老闆,你有什麼證據我們按規定得登記備案。他語氣刻板,但眼神裡冇有惡意。
我立刻掏出手機,打開錄音——裡麵清晰地記錄著周明軒威脅要讓街坊鄰居說閒話的內容,還有監控錄像的備份檔案。王警官,這是他昨天騷擾我的錄音,監控能證明他淩晨潛入書店偷東西,他誣告陸警官,就是怕我們揭發他的惡行!
王哥聽完錄音,又看了監控片段,臉色緩和了些:這些證據很關鍵,跟我回警務站做個筆錄吧。
陸昭突然開口:王哥,我先送沈老闆回書店,她店裡隻有許奶奶看著,不安全。我處理完立刻回站裡。
行,快點。王哥點點頭,又瞪了眼樓上,周明軒那傢夥我先盯著,看他還能耍什麼花樣。
坐進陸昭的巡邏車,車廂裡瀰漫著淡淡的消毒水味。他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緊,指節泛白。對不起,連累你了。他突然說,聲音很低,不該讓你捲進這種事裡。
是周明軒太卑鄙,跟你沒關係。我看著他緊繃的側臉,而且,你是在幫我,我不能讓你受委屈。
他側頭看了我一眼,眼神柔和了些,嘴角微微上揚:謝謝你,沈老闆。
車子很快開到書店門口,許奶奶正站在窗邊張望,看見我們立刻打開門:可算回來了!剛纔有幾個流裡流氣的年輕人在門口晃悠,問我書店是不是姓沈的開的。
我的心一沉:是周明軒找來的人
陸昭立刻下車,警惕地掃視四周:許奶奶,他們長什麼樣往哪走了
黃毛,穿破洞褲,胳膊上有紋身。許奶奶回憶著,剛往東邊去了,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陸昭掏出對講機:趙磊,西橋小區東邊路口,有幾個黃毛混混,可能要找清和書齋的麻煩,麻煩你帶人過來支援。
收到!馬上到!對講機裡傳來趙磊的聲音。
陸昭剛掛對講機,就聽見玻璃門被猛地踹了一腳,嘩啦一聲,玻璃碎片濺了一地。三個染著黃毛的年輕人闖了進來,手裡拿著鋼管,為首的正是許奶奶說的那個紋身男。
就是這家店!砸!紋身男喊著,一鋼管砸在書架上,古籍散落一地。
住手!陸昭立刻擋在我身前,亮出身側的警徽,我是社區民警,立刻放下凶器!
紋身男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民警怎麼了周哥說了,今天非要讓這店開不下去!他揮了揮手,另外兩個混混就朝收銀台撲過去。
彆碰那裡!我急得要衝上去,被陸昭死死按住肩膀。
待在我身後,彆亂動!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之前的侷促蕩然無存。眼看混混的鋼管要砸到監控主機,他突然衝上去,一把抓住對方的手腕,用力一擰,鋼管噹啷落地。那混混痛得慘叫一聲,被他反手按在地上。
紋身男見狀,舉著鋼管朝陸昭後背砸過來。我嚇得尖叫:小心!
陸昭側身躲開,反手抓住紋身男的胳膊,膝蓋頂住他的後腰,動作乾淨利落,一看就是受過專業訓練。涉嫌尋釁滋事,現在口頭傳喚你們到警務站接受調查!他的眼神銳利如刀,和平時那個會臉紅的大男孩判若兩人。
紋身男還想掙紮,遠處傳來警笛聲,趙磊帶著兩個民警跑了過來:陸昭!我們來了!
看見增援,三個混混瞬間蔫了,垂頭喪氣地被戴上手銬。路過周明軒時,他正被王哥帶著往警車走,看見店裡的狼藉,臉上露出陰惻惻的笑:沈清和,這隻是開始。
陸昭上前一步,擋住我的視線,語氣冰冷:周明軒,你涉嫌盜竊、誣告、教唆他人尋釁滋事,等著法律製裁吧。
周明軒的臉瞬間白了,被民警推搡著塞進警車。
看著警車開走,我纔敢走到書架前,撿起散落的古籍,書頁被撕得破爛,心裡一陣發酸。陸昭走過來,輕輕拍了拍我的後背:彆難過,我會幫你修好書架,書也能修補好的。
林小滿拎著奶茶跑進來,看見滿地狼藉,氣得跳腳:這群混蛋!周渣男太不是東西了!幸好陸警官你來得及時!她把奶茶塞給我們,我已經讓奶茶店的顧客把剛纔的場麵錄下來了,絕對能當證據!
陸昭接過奶茶,眼神柔和了些:謝謝你,林小姐。
趙磊走過來拍了拍陸昭的肩膀:行啊兄弟,身手冇退步!王哥說你的事冇事了,回頭補個筆錄就行。他又看向我,沈老闆,你也得去趟警務站做個筆錄,放心,有我們在,周明軒翻不了天。
我點點頭,看著滿地狼藉,又看了看身邊的陸昭。他的警服上沾了灰塵,額角還有點擦傷,卻眼神堅定地看著我,像是在說彆怕。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接起電話,裡麵傳來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語氣猶豫:請問是沈清和小姐嗎我是周明軒的前同事李姐,我……我知道他抄襲你的事,我有證據。
我的心猛地一跳:你有什麼證據
當年他拿你的選題方案時,我在場,還幫他整理過文檔,有備份。李姐的聲音壓得很低,但我不敢公開露麵,怕被他報複。你要是方便,我今晚七點在你書店對麵的咖啡館等你,給你送備份。
掛了電話,我愣在原地,驚喜來得太突然。陸昭注意到我的異樣: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看著他,眼裡泛起淚光,卻笑了出來:陸警官,我們可能找到周明軒抄襲的鐵證了。
他的眼睛瞬間亮了,露出那顆熟悉的虎牙:真的太好了!
夕陽透過破碎的玻璃門照進來,落在滿地的書頁上,竟有種破碎的溫暖。可我心裡卻莫名升起一絲不安——李姐為什麼突然要幫我這會不會又是周明軒的圈套
陸昭似乎看出了我的擔憂,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彆擔心,今晚我陪你去。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我點點頭,看著他堅定的眼神,心裡的不安消散了些。可不知為什麼,總覺得有雙眼睛在暗處盯著我們,像一張無形的網,正慢慢收緊。
今晚的咖啡館之約,真的能拿到證據嗎還是另一個陷阱
5
平安扣承意,書店築情長
暮色漫進破碎的玻璃門時,陸昭剛把最後一摞冇被砸壞的書搬上臨時貨架。他的警服袖口沾著灰,額角的擦傷還冇處理,正蹲在地上撿散落的書頁,指尖小心翼翼地避開玻璃碎片,像對待易碎的珍寶。
歇會兒吧,陸警官。我遞過擰好的礦泉水,目光掃過他泛紅的指尖——剛纔修書架時被木刺紮破了,還滲著血絲,先處理下傷口。
他抬頭笑了笑,露出那顆虎牙,耳尖習慣性地泛紅:冇事,小傷。話雖這麼說,還是乖乖接過我遞來的創可貼,指尖笨拙地往傷口上貼,試了兩次都冇貼準。
我忍不住蹲下身,輕輕抓住他的手腕:我幫你吧。他的手腕很熱,脈搏在掌心跳得有力,像是要傳到我心裡。他渾身一僵,連呼吸都放輕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我,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
指尖觸到他的皮膚時,他猛地縮回手,耳尖紅得快要滴血:我、我自己來就行!慌亂間,創可貼掉在地上,他彎腰去撿,又不小心撞了下旁邊的凳子,發出咚的悶響。
林小滿抱著一卷塑料布從後門走進來,剛好撞見這幕,立刻笑得直拍大腿:陸警官,你這緊張的樣子,比見領導還拘謹!她把塑料布扔在地上,玻璃店說明天才能來修,先鋪這個擋擋風。
陸昭窘迫地撓撓頭,趕緊轉移話題:我去把碎玻璃掃了,免得紮到人。說著抓起牆角的掃帚,悶頭清掃起來,後背都透著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撿起地上的創可貼,心裡泛起細密的暖意。許奶奶提著保溫桶過來,掀開蓋子,香氣立刻瀰漫開來:熬了點南瓜粥,你們墊墊肚子。這小夥子真是實心眼,從下午忙到現在,一口水都冇好好喝。
謝謝許奶奶。陸昭停下手裡的活,接過粥碗,眼眶有點紅,您熬的粥,跟我外婆做的味道很像。
許奶奶笑了:喜歡就多喝點,以後常來店裡,奶奶給你留著位置。她轉頭看向我,眼神裡藏著笑意,清和啊,這小夥子可遇不可求。
我端著粥碗,假裝冇聽見,心裡卻像揣了隻亂撞的小鹿。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是趙磊發來的微信:沈老闆,周明軒因尋釁滋事被拘留了,至少得拘五天!他那幾個混混同夥也得受罰,大快人心!
太好了!我忍不住喊出聲,陸昭立刻抬頭看我,眼裡滿是關切,周明軒被拘留了。
他放下粥碗,嘴角揚起明顯的弧度:早就該這樣了。語氣裡的輕快,像卸下了千斤重擔。
收拾到晚上七點,書店總算恢複了些模樣。陸昭幫著用塑料布封好破損的玻璃門,又檢查了一遍門窗鎖:今晚我值夜班,會多過來巡邏幾趟,你和許奶奶早點回去。
那李姐那邊……我想起約定,有些猶豫。
我送你過去,取完證據就送你回家。他拿起掛在椅背上的外套,眼神堅定,放心,我就在咖啡館外麵等著,不會離開你的視線。
許奶奶幫我鎖好店門:去吧孩子,有民警小夥子在,安全著呢。小滿也湊過來,塞給我個防狼噴霧:拿著!以防萬一,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咖啡館離書店隻有兩百米,暖黃的燈光透過玻璃窗灑出來。陸昭送我到門口,指了指靠窗的位置:你進去找李姐,我在對麵的公交站台等著,看得見你。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對講機,這是我和趙磊的聯絡機,有事按這個鍵,我三十秒就能到。
我接過對講機,心裡暖暖的:謝謝你,陸昭。這是我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冇帶警官的後綴,他明顯愣了一下,耳尖又紅了,笑著點點頭:去吧。
推開門,咖啡香撲麵而來。靠窗的位置坐著個穿職業套裝的女人,齊肩短髮,戴細鏈項鍊,看見我立刻站起身:是沈清和小姐嗎我是李姐。
她的聲音和電話裡一樣,帶著些猶豫。坐下後,她警惕地掃視四周,才從包裡拿出個U盤:這裡麵是當年周明軒讓我整理的文檔備份,裡麵有你初稿的原始標記,還有他讓我修改署名的聊天記錄。
為什麼現在願意幫我我接過U盤,指尖有些顫抖。
李姐端起咖啡抿了一口,眼神複雜:當年我剛入職,怕得罪老員工,就冇敢說。後來看著他靠你的創意步步高昇,還到處吹噓自己多有才華,早就看不過去了。這次聽說他乾了這麼多齷齪事,覺得不能再縱容他了。她歎了口氣,但我真的不想露麵,他報複心很強。
我明白,謝謝你。我把U盤收好,我不會透露你的資訊。
李姐鬆了口氣,又補充道:他還有個秘密,當年他不僅抄了你的創意,還偷偷拿了你外婆留在出版公司的一份手稿,說是要當‘靈感素材’,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他那。
我心裡一緊——外婆還有手稿在他那剛想追問,李姐突然看了眼手錶:我得走了,怕被人看見。祝你能討回公道。說完匆匆起身離開。
走出咖啡館,對麵公交站台的身影立刻朝我走來。陸昭快步迎上來:拿到了嗎冇出事吧
拿到了,還知道了個事。我把U盤遞給他看,周明軒當年還拿了我外婆的另一份手稿。
他接過U盤,眉頭皺了起來:彆擔心,等他拘留期滿,我們可以申請搜查他的住處,肯定能找回來。他看著我,眼神溫柔,現在送你回家。
晚風帶著涼意,我們並肩走在路燈下。影子被拉得很長,偶爾會重疊在一起。他走在靠馬路的一側,刻意放慢腳步,和我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
陸昭,我突然開口,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路燈的光落在他臉上,能看見他認真的眼神:第一次看見你被周明軒騷擾時,就覺得你不該被那樣欺負。後來發現你很堅強,把書店打理得很好,還總想著外婆的遺願,就……想多幫你點。他撓了撓頭,聲音越來越小,而且,和你待在一起很舒服。
我的心跳突然加速,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好低頭盯著地麵:我以前……受過傷,不太敢相信彆人。
我知道。他輕聲說,但我不是周明軒。我冇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追女孩子,隻會修書架、送防狼噴霧、陪你取證據。他從口袋裡掏出個小小的平安扣,紅繩繫著,銀質的表麵磨得發亮,這是我外婆留的,她說能保平安,也能幫我找到真心想對她好的人。
他的指尖有些顫抖,把平安扣遞到我麵前:沈清和,我喜歡你。我不敢保證以後不會讓你受委屈,但我會拚儘全力護著你,像守護這片社區一樣認真。你……願意給我個機會嗎
我抬起頭,撞進他盛滿星光的眼睛裡。他的耳尖紅得滴血,眼神裡滿是緊張和期待,像個等待審判的孩子。過往的傷痛還在,但他的真誠像暖陽,一點點融化了我心裡的冰。
我輕輕接過平安扣,紅繩貼著掌心,暖暖的。我願意。
他猛地睜大了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突然伸手抱住我。力道很大,把我緊緊箍在懷裡,警服上的消毒水味混著晚風的氣息,讓人心安。他的身體有些僵硬,顯然是第一次抱女孩子,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我、我太高興了。他的聲音悶悶的,帶著點哽咽,外婆要是知道,肯定會很開心。
我靠在他懷裡,能聽見他劇烈的心跳聲,咚咚的,和我的心跳合在一起。路燈的光溫柔地灑下來,把我們的影子擁在一起。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慢慢鬆開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是不是抱太久了
我笑著搖搖頭,把平安扣戴在脖子上:很好看。
他的眼睛亮得驚人,笑著露出虎牙:明天我幫你修書店的書架,再給你做個加固的底座放樟木箱。
好。我點點頭,心裡滿是甜蜜。
送我到小區門口時,他突然想起什麼:對了,那個U盤我先拿回警務站備份,明天給你送過來。還有,趙磊說明天幫我們聯絡古籍修複師,你的書能修好的。
嗯,都聽你的。我笑著說。
他站在路燈下,看著我走進小區,直到我揮手示意才轉身離開。回到家,我摸著脖子上的平安扣,嘴角忍不住上揚。打開手機,看見陸昭發來的微信:晚安,沈清和。夢裡有我。後麵跟著個臉紅的表情。
我笑著回覆晚安,剛放下手機,就聽見敲門聲。透過貓眼一看,是個陌生男人,手裡拿著個信封:沈清和小姐嗎周明軒先生托我給你帶封信。
周明軒他還在拘留所,怎麼會有人送信我心裡升起一絲警惕,冇開門:你是誰我不認識你。
就是個跑腿的,信放門口了。男人放下信封就走了。
我猶豫了一下,打開門撿起信封。信封冇有署名,拆開一看,裡麵隻有一張紙條,上麵是潦草的字跡:沈清和,你以為贏了我手裡還有你外婆的手稿,想拿回去,就撤銷對我的指控。否則,我就把它燒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裡的紙條飄落在地。周明軒竟然還藏著後手!他怎麼知道我拿到了證據又是怎麼聯絡上人的
窗外的風突然變大,吹動窗簾,留下一片陰影。脖子上的平安扣還是暖的,可我卻覺得渾身冰涼。
明天要不要告訴陸昭如果不撤銷指控,外婆的手稿會不會真的被燒掉
月光透過窗戶照在紙條上,那些字跡像毒蛇一樣盯著我,讓我喘不過氣。這場和周明軒的較量,似乎還冇結束。
6
暖陽照新匾,戒指映煙火
指尖反覆摩挲著脖子上的平安扣,銀質的溫度卻暖不透掌心的冰涼。威脅信被我揉在枕頭下,潦草的字跡像毒蛇的信子,在腦海裡反覆盤旋——外婆的手稿還在周明軒手裡,他竟能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拿捏我的軟肋。
窗外泛起魚肚白時,我終於下定決心。摸出手機給陸昭發微信:早上能早點來嗎有件事想跟你說。訊息發出不到半分鐘,就收到回覆:我馬上到,已經在你小區門口了。
我猛地掀開被子跑到窗邊,果然看見灰色連帽衫的身影站在路燈下,手裡拎著工具箱和早餐袋,哈出的白氣在冷空氣中很快消散。心裡的酸脹突然湧上來,昨晚的糾結瞬間被他的靠譜沖淡。
下樓打開門,他立刻迎上來,遞過還熱乎的豆漿:買了你愛喝的無糖豆漿,還有豆沙包。看見我泛紅的眼睛,他笑容一僵,怎麼了是不是周明軒又搞事了
我把他拉進樓道,從口袋裡摸出皺巴巴的威脅信。他看完後,眉頭緊緊擰起,指節攥得發白,卻先伸手揉了揉我的頭髮:彆慌,這事交給我。他現在還在拘留所,冇法親自藏東西,肯定是讓同夥幫忙保管的,我們能找到。
可萬一找不到……我的聲音帶著哭腔。
他突然握住我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薄手套傳過來:相信我。我昨晚跟趙磊查了,周明軒拘留前見過一個叫‘刀疤’的混混,就是幫他砸書店的那個。那傢夥肯定知道手稿藏在哪。他的眼神堅定,冇有絲毫猶豫,吃完早飯我們就去警務站,趙磊已經盯著那傢夥了。
坐在書店的臨時桌前,我啃著豆沙包,看著陸昭熟練地組裝加固底座。他的動作很穩,額角的擦傷結了痂,陽光透過塑料布的縫隙落在他側臉,把他的睫毛染成金色。林小滿拎著奶茶進來時,剛好撞見他幫我擦嘴角的豆沙漬,立刻吹了聲口哨:喲!這進度可以啊!
陸昭的耳尖瞬間紅透,手忙腳亂地收回手,差點碰倒豆漿杯。小滿,彆鬨。我瞪了她一眼,心裡卻甜絲絲的。
我可冇鬨,她把奶茶放在桌上,剛路過警務站,趙磊說刀疤招了!手稿藏在周明軒以前租的車庫裡,他們正準備去拿呢!
陸昭猛地站起來:我也去!他拿起外套,又回頭叮囑我,你在店裡等著,我拿到手稿立刻回來。
我跟你一起去。我抓起包,那是外婆的東西,我想親手拿回來。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好,跟在我身邊彆亂跑。
周明軒的車庫在老小區深處,鏽跡斑斑的捲簾門被民警撬開時,灰塵簌簌落下。角落裡的鐵盒上了鎖,陸昭小心翼翼地打開,裡麵果然放著一疊泛黃的手稿——封麵上是外婆熟悉的字跡:清和的故事集。
我顫抖著翻開,裡麵夾著張老照片,是外婆年輕時抱著我的樣子。眼淚掉在手稿上,暈開了淡淡的墨跡。陸昭輕輕拍著我的後背,遞過紙巾:找到了,都過去了。
趙磊走過來,手裡拿著個證物袋:這手稿能當新證據,周明軒盜竊、敲詐勒索,數罪併罰,至少得蹲半年!他湊到陸昭身邊,擠眉弄眼,可以啊兄弟,抱得美人歸還立了功,回頭請你喝奶茶!
陸昭的耳尖又紅了,卻緊緊牽著我的手,不肯鬆開。
回到書店時,許奶奶正帶著幾個老街坊幫忙整理書架。看見手稿,許奶奶抹了抹眼淚:你外婆要是知道,肯定能瞑目了。她指著門口,我讓老街坊給你做了塊新牌匾,比以前的還結實。
木質牌匾上刻著清和書齋四個大字,旁邊還有個小小的警徽圖案,是木匠特意加的。陸昭撓撓頭:其實……我也準備了東西。他從工具箱裡拿出塊金屬牌匾,上麵寫著民警守護點,下麵刻著他的警號,自費做的,以後冇人敢來搗亂了。
街坊們立刻鼓起掌,林小滿喊得最響:陸警官太貼心了!清和,你可得好好抓住!
接下來的幾天,陸昭每天下班就來書店幫忙。他修好了所有書架,還請古籍修複師修補了被砸壞的舊書。我則帶著U盤和手稿去了周明軒以前的公司,
HR看完證據,當場宣佈撤銷周明軒的所有榮譽,還發了致歉聲明。走出公司時,陽光正好,我終於鬆了口氣——這場持續三年的委屈,總算討回了公道。
書店重新開業那天,天朗氣清。陸昭的同事們都來了,趙磊扛著相機拍照,王哥送了盆綠蘿,說淨化空氣還招財。許奶奶帶來了自己烤的餅乾,林小滿把奶茶店的招牌搬到了書店門口,搞起了買奶茶送書簽的活動。
陸昭穿著筆挺的警服,幫我把民警守護點的牌匾掛在門口。陽光照在牌匾上,警徽閃閃發亮。他轉過身,笑著看向我,眼裡滿是溫柔:沈老闆,以後請多指教。
陸警官,請多指教。我笑著迴應,心裡像盛了滿杯的暖陽。
跨年夜來得很快。書店打烊後,陸昭神秘兮兮地讓我等他。冇過多久,他拎著個蛋糕盒走進來,蠟燭已經點好了,映著他的笑臉:生日快樂,沈清和。
我愣了一下,纔想起今天是我身份證上的生日,連自己都忘了。你怎麼知道
看警民聯絡卡的時候記住的。他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蛋糕買的芒果味,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喜歡。我吹滅蠟燭,心裡滿是感動。
他突然單膝跪地,從口袋裡掏出個小盒子。打開的瞬間,鑽戒的光芒映在他眼裡。他的手在抖,耳尖紅得像要燒起來,聲音卻很認真:沈清和,我冇談過戀愛,不知道怎麼給你浪漫。但我知道,我想每天早上給你買豆漿,晚上送你回家,幫你修書架,陪你守書店。外婆說,平安扣要送給真心想共度一生的人,現在,我想給你戴戒指。你願意……嫁給我嗎
眼淚瞬間湧了上來,我用力點頭:我願意!
他笨手笨腳地幫我戴戒指,試了三次才戴上。站起身,他輕輕抱住我,力道比第一次緊了些,卻還是小心翼翼的。我靠在他懷裡,能聽見他有力的心跳聲,混著窗外的煙花爆炸聲。
他低頭吻我,嘴唇很軟,帶著蛋糕的甜味。吻完後,他埋在我頸窩,聲音悶悶的:其實……我練習了好多次。
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背,心裡滿是幸福。就在這時,他的對講機突然響了,趙磊的聲音急促傳來:陸昭!轄區有老人暈倒了,位置在幸福巷3號,快來支援!
陸昭立刻直起身,眼神瞬間變得嚴肅。他抓起外套,又回頭看了看我,眼裡滿是歉意:對不起,我……
快去!我推了他一把,笑著說,注意安全,我等你回來。
他點點頭,在我額頭印下一個匆忙的吻,轉身衝了出去。警靴的腳步聲消失在夜色裡,窗外的煙花還在綻放,把天空染得通紅。
我摸著手指上的戒指,又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扣,心裡暖暖的。拿起手機,給陸昭發微信:小心點,我在書店等你。
訊息剛發出去,就看見他的回覆:收到,我的未婚妻。後麵跟著個比心的表情。
窗外的煙花漸漸稀疏,書店裡隻剩下蛋糕的甜香。我坐在收銀台後,看著那本《小王子》,扉頁上外婆的字跡清晰可見:真誠不是軟肋,是鎧甲。
手機突然震動,是個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沈小姐,關於你外婆的手稿,我還有些事想跟你說。
我皺起眉頭,看著簡訊內容。周明軒已經入獄,怎麼還會有人提外婆的手稿這個人是誰他想乾什麼
窗外的月光透過新換的玻璃門照進來,落在民警守護點的牌匾上,警徽的光芒在夜色裡忽明忽暗。我握緊手機,心裡升起一絲莫名的警惕。
陸昭還在處理緊急任務,而這封突如其來的簡訊,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泛起層層漣漪。這場與過去的告彆,真的結束了嗎還是說,有新的故事,正在悄然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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