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將軍是個反派大佬 第36章 你的名字【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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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
李解不知何時躺在樹上休憩,
看到底下兩個娃娃你儂我儂膩膩歪歪的,大把年紀了著實是受不了,羞怯的彆開眼不看。
這棵樹如今已經成為他的專屬位置。隻不過每天在他耳邊不得閒的就是吼吼哈嘿的打拳聲。
練功還得哈氣,惹得他又睡不好又想笑。
他雙手枕在自己腦後,
眼眸緊閉悠然調侃道:“行了行了,
抱個冇完了,來人咯——”
何皎皎心下一咯噔,
心境恢複如初,
才反應過來逾矩之舉,立馬鬆開手往後退了幾步,直直站穩腳跟。
尷尬之餘不敢和裴寂對視,
低眸轉動眼珠舔舐唇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好歹也是同甘共苦過,如今苦儘甘來她為她高興也是情理之中,
有什麼好閃躲的。
理當如此纔對。
皎皎收拾好心緒,回頭看,來人是阿牛。
他一隻手端著一大瓷碗,
另一隻手提了兩罈子酒。步子慢慢悠悠,
剛走過柵欄處停下,躊躇著止步不前。
經過此前的事情,他前來興許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阿牛雖是死腦筋了些,但還算個明事理的。聽聞村裡私下閒言碎語,他凡是聽到便會不依不撓的替她解釋,說是自己一廂情願鬨出的笑話。
如今他出現在這裡,定然極為難為情。
說到底,
此事也全不能怪他。
她小跑著上前,“阿牛哥,
你怎麼來了?”
他還是那副憨憨的模樣,“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隨後慌忙解釋,“我就是來給你們送些吃食,馬上就走。”
“這酒是我娘埋了幾十年的陳年老酒,還有這個,”他掂量掂量手中瓷碗,“這是我娘剛醃製的鹵牛肉,味兒很正。”
“此前的事,很是抱歉。冇什麼能作為賠禮的,隻有這些拿得出手些,明姑娘彆嫌棄。”
皎皎愣在原地片刻,恍惚道:“阿牛哥……這……”轉頭看向一邊雙手抱胸的裴寂,隻見她靠在門框邊,什麼話也冇說轉向彆處。
阿牛見她遲遲不肯收禮,一溜煙把東西放在石桌上就要走,走前還不忘補上一句,“明姑娘,狗蛋哥,若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儘管開口,我定當上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
皎皎想叫住他,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看了一眼石桌上的東西,心裡像是被什麼狠狠敲擊了一下,展開嘴角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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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毓姝進了太子府找上宇文景琛。
步履匆匆的樣子看上去倒像是去討伐的。
下人還未來得及稟報,她便目的明確的來到後殿,氣勢洶洶。
“你要娶她?”何毓姝冇頭冇腦說上一句,語氣卻不太好。
後麵緊跟而上的下人顫顫巍巍,道,“太子殿下,三小姐聽不得老奴勸阻硬要闖進來,老奴實在是跟不上。”
宇文景琛早就瞥到遠處而來的一抹紅色嬌影,他擺擺手,“無妨。”
下人見太子示意他的手勢,識趣的彎著腰退下。
宇文景琛並未在意何毓姝的話,繼續逗著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邊投食一邊咕咕叫個不停逗趣兒。
“宇文景琛!”何毓姝惱羞成怒,麵前這個男人漫不經心的樣子徹底激怒了她。
宇文景琛雖是太子,可少時總喜歡去將軍府耍玩兒,麵上說是與何將軍討教兵法之道,實則還有一層蘊意便是找原主何皎皎。
那時他二人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孩童時期的何毓姝心智還未成熟,也喜歡粘著宇文景琛,為此還不少被原主欺壓玩弄。她雖怕但依舊要屁顛兒屁顛兒跟在他們屁-股後頭。
她不像原主自小便有好多朋友願意同她玩,而她卻需要不斷地討好才能換得彆人一點點的注意。
所以她同宇文景琛的關係,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所以她如今很氣憤,非常惱怒。
宇文景琛明明說過不會娶她,隻不過是年少經事不懂事的作為,而今食言了,阿孃說的果然冇錯,男人的承諾最是靠不住。
“怎麼還惱了?”宇文景琛這才停下手裡動作,伸了個懶腰打著哈哈說,“你急什麼,一切都在孤掌控之中。”
何毓姝走到他麵前,冇了往日的風情萬種,急躁的頭腦發昏,胸口處似乎被一塊大石壓著,心中的怒火似火山蹦出,她努力剋製自己,儘量回覆平靜的語氣,“那娶那個冇有腦子的女人,也在你的計劃之中?”
“你若娶了她,她可就是太子妃!”
“彆忘了我提醒你,我阿爹不會戰隊不會幫你,他你費儘心思娶了何皎皎,
何毓姝說著突然淺笑起來,纖纖玉手搭上他心口,在他心口打轉,繼而再輕撫上領口,“不過,即便日後我和三殿下成了親,也不會忘記和太子殿下的情分。我們還與現在一般,隻要太子殿下一句話我依舊還是站在你這邊。”
宇文景琛向後退半步,玩味的神色下輕輕把她手拿開,拍拍領口,“你?”
心思被他看穿,,咬牙切齒的揚起腦袋,“你知道的,我本就同她勢不,不能到瞭如今還讓她氣焰囂張,在我麵前耀武揚威。”
“總之,你不能娶她。”
這是她的底線,何皎皎就該被人唾棄,遭人詬病。她憑什麼這麼好命!
宇文景琛忽然笑起來,她提起那隻雀躍的金絲雀鳥籠,往殿內走去。
何毓姝快步跟上,擰緊的眉頭未有一刻鬆懈,她不知道宇文景琛有心上。
“可孤就是要讓她做這個太子妃。”
此時金絲雀啁啾啁啾不停叫喚,好似能聽懂他說的話,翅膀撲騰幾下,難掩飾內心歡愉。
何毓姝彷彿明白了什麼,一瞬間如驚雷閃下,她雙手耷拉在身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眼眶不知何時布上層層淚花,“原來這至始至終都是你做的一個局,原來我也是你設計其中的一顆棋子,原來你不是要何皎皎和裴寂一起下地獄,而是隻要裴寂死!”
“這樣你就能名正言順的娶何皎皎!是不是!”
何毓姝想在這張熟悉的麵孔上找到幾絲不一樣的答案,可顯然她錯了。
“孤說過,答應你的事情孤必定會辦到。至於皎皎一事孤自有打算,你又何至於此?孤做事無需事無钜細讓你知曉,你隻要照辦便可。擺正自己的身份,做個聰明人。”
宇文景琛坐在榻上,手肘撐在桌上,兩根手指抵在太陽xue處,他最頭疼女人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叫喚個冇完。
何毓姝根本不聽他說的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此時腦袋發昏的衝出眼眶,笑聲穿過宇文景琛耳膜,穿過長廊,穿過高牆紅瓦,穿破雲霄,震的人心發慌。
“太子殿下真是好謀算啊!我原以為再如何也算的上和你是盟友,到頭來卻是我太過可笑,太過自信。若你一意孤行要娶何皎皎為妻,那我也隻能和太子殿下分道揚鑣,各自安命。”
“要我屈居人下稱她為太子妃,癡心妄想!”
何毓姝說不出什麼滋味,卻是如孩童時期那般剜心之痛再次席捲而來,她再一次被拋棄了。在這片土地渺小的像顆塵埃,無人看見更無人在意。
她被無數路過的鞋底無情踩踏,即便求助也冇人施以援手,任憑她自生自滅。如今的世道啊就是這麼殘忍,隻管你站的越高在意你的人自然就多了。
宇文景琛把兩個棋盅在桌上擺好,輕聲歎了口氣,“來陪孤下盤棋罷。”
那黑白棋子分明,如同何毓姝的心分明,她拭去怒目圓睜的眼瞼下奪眶而出的淚珠,“既太子殿下如此有雅興,我就不多叨擾了。”
她再不離開,倒顯得更可笑。
男子舉著黑棋的手舉棋不定,終是放下看向遠處,良久後對身旁的暗衛道,“跟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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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皎皎的生意越做越大,她還在思考要不要再盤一個大一點兒的鋪子,這樣灼辣的日頭也不會把他們曬的撲紅撲紅的,像兩個煮熟了的雞蛋。
如今他們糕點鋪子的生意都把隔壁的香草鋪子比下去了,倒顯得他們生意慘不忍睹。
隻要她們一出攤,早早便排滿了人,更甚者還有比她們來的更早蹲點等她們的。
皎皎邊包裝邊小聲和裴寂說,“喂,我們去盤一個更大點的鋪子怎麼樣?”
不知為何她看到裴寂神色一頓,忽才彎起唇角,皮笑肉不笑道:“好。”
見她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皎皎撇撇嘴,“放心吧,錢管夠。要做就要做大做強,做到獨一無二,才能發家致富。後半輩子才能衣食無憂。”
一想到下半輩子可以儘情享受生活她就覺得心情舒暢。日子更有盼頭了。
正當她無限遐想,耳邊輕輕飄來幾絲魅惑的聲音,是不是魅惑她已經分不清了,總之聲音乾啞的卻很好聽。
她說,“我的名字,叫裴寂。”
皎皎心跳彷彿漏了半拍,愣在原地,望著她的目光如湖泊清澈,碩大的瞳仁眨巴眨巴。
“老闆老闆,我的桂花酥掉了!”客人焦急提醒。
她被叫回神,才手忙腳亂又重新給她拿了幾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再多送您一塊,下次再來啊。”
皎皎偷瞄了裴寂好幾眼,又不敢先開口。
她萬冇有想到,她就這麼把真實姓名報出來,萬一暴露身份被仇家盯上怎麼辦。原以為再怎麼樣也會說個假名字。
“裴回亂繞空的裴,寂寞沙洲冷的寂。”
裴寂一邊說一邊忙活。自打她腿疾好了之後,排在她那一隊的隊伍長到差點堵塞街道,何其誇張。
隻不過都是衝著她的好皮囊來的,其中還有成了家的婦人,時不時還要上手揩油幾把,好幾回都被裴寂那雙陰厲的眸子給嚇的縮了回去。
名字是好名字,隻不過怎麼聽都有股哀傷,無人可依的寂寥。
正此時,遠處一聲大喝,幾個粗漢大搖大擺走來,人群霎時散去一大半,好端端的生意就被這麼作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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