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將軍是個反派大佬 第58章 大戰【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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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戰【】
納夷夜襲北厲卻遭伏擊,
數十萬精兵被圍剿,人心惶惶。
大戰一觸即發,北厲城門緊閉,幾十萬將士齊聚門前,
陣勢之大。
裴淮桉眼見被困其中的裴寂,
那張傲慢不羈的臉讓他深感厭惡,他手中的槍桿被捏得骨節作響。
“我說過,
你的命終歸是要我來取,
”裴淮桉彷彿是個至高無上的勝利者,“以往有諸多顧慮,可現在你我對立,
我可以正大光明的將你,剔,骨,
剝,肉。”
那字字道出時的暢快,他邪魅的嘴角再也止不住笑意。這一日他等了十幾年,
老天終於讓他得償所願。
“收起你那目中無人的眼神!”裴淮桉幾近咆哮,
他們隔的距離不算很遠,裴寂能親眼看到他猙獰的麵孔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裴寂,你輸了!”
“投降吧,不要做無謂的反抗。”
裴寂全身透著冷靜,她越是平靜越是不可一世,裴淮桉就越惱怒,他恨不得馬上就弄死這個不男不女的妖孽。
“大哥,
你又何必那麼心急?我們之間的賬還冇清算呢。”裴寂駕身於馬身姿挺拔,不驕不躁,
束起的馬尾隨風洋洋灑灑,意氣風發。
裴淮桉半眯的眸子瞬間變得陰厲。
裴寂譏笑,眼中卻冷意蔓延:“你可知我母親因何而故?當時我太年幼,可大哥卻已記事,你應當清楚一二吧?”
“是你,是你剋死了你母親,你一出生便是個隻會帶來災禍的煞星,這是報應!”裴淮桉指著她咬牙切齒,隻要回想當初,他對她的恨意就多增一分,“她明知父親早已有家室卻還是義無反顧要嫁給他,是她破壞了本屬於我母親的幸福,我們才應當是一家人,憑什麼那個妖女一出現就什麼都變了?”
裴淮桉的笑聲逐漸瘋狂,他眼下看起來就像個失了心的瘋子,連跟在左右的副將都不敢插半句嘴。
“可我聽聞,當初是你日日給我母親送安胎藥,但我出生那日,她卻因大出血難產而亡,”說到此處,裴寂拉著韁繩身子前傾,看著他那副可怖嘴臉,嘲弄般說道,“這安胎藥,到底是能保胎,還是會滑胎,我還真一時分辨不清,大哥你說呢?”
話隻說了一半,裴寂便看到他臉色微變,
“等你們母女團聚我再告訴你,”裴淮桉惱羞成怒一揮手中長槍,“眾將士聽令!取下裴寂首級者本將軍重重有賞!”
一聲嗬令,將士們的身影被陽光的光暈映照得模糊不清,風馳電摯般的腳步大步流星,馳騁而來。
裴寂握緊手中劍柄,正想發動攻勢,可手剛一用勁,心口處便傳來猛烈的墜痛感,像是身體某一部分血肉被活生生剝離,似有一雙無形手將她某處重要的情絲狠狠抽離,猶如剜心之痛,痛得她兩眼泛黑。
韁繩脫手,□□黑馬受到驚嚇,揚起四蹄亂踏。馬背上的女子翻身摔落在地,鮮血猛烈噴湧,在那身金色鎧甲上,像極了綻放的臘梅豔麗無比。
黑色詭異的麵具被沾染上紅色液體,猶如地獄索命無常。
迅馳的騎兵彎腰向她飛奔而來,手中長刀揮舞而去,裴寂忍著劇痛側身閃躲,頃刻間,耳邊傳來破裂聲,那麵具四分五裂散落在地,露出一張慘白的清冷麪孔。
她盯著那殘破的麵具愣神片刻。
一名副將把她拉起護在身後,“將軍如何,是否能戰?”
裴寂深深呼氣,這痛感來得快去得也快,眼下好了不少,“無妨,”她用腳將腳下那把配劍勾起,伸手抓住,眼神狠戾果決,白齒中夾著血液,“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殺一雙。”
裴寂一刀刺向那匹受驚的黑馬,看準時機踏上馬鞍拽緊韁繩飛身而上,瞬間將其馴服。
說來也真是諷刺,她這一身的武功和兵法之道起源於裴霍,但凡他在傳授給其他幾個兒子時她都在偷偷跟學,可她每每都要比那幾位兄長領悟得更快,並且日夜苦練從不怠慢。
而裴霍書房中那些兵書皆被她翻爛、參透,此後她還衍生出很多異於常人的解道思路,兵法更是傳乎其神。
以十萬兵力抵擋幾十萬精銳軍隊,納夷絲毫占不到上風,甚至抵擋得何其乏力。
副將在她身側,揮動的力氣未減半分,大聲扯開嗓子吼道:“將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出不了一個時辰我軍必會失勢。”
打仗最忌諱的便是失去鬥誌,一旦冇了求也無力迴天。
“用不了那麼久。”敵軍的血液濺在她眼眉上,輕顫的睫毛掛上幾滴血珠,語氣篤定且肆意。
也確實如她所說,冇過多時,一陣巨響,北厲城門大開,舉盾橫衝而出的士兵氣勢如滔滔江水,城牆上弓箭手萬箭齊發。
一時間成片倒下的北厲軍震懾了敵軍,使其陷發現異樣,向後看去,隻見那高舉的
“裴——寂——!”裴淮桉咬牙切齒,眼中逐漸泛起紅血絲,知被她擺了一道後控。
左手一舉,眾兵瞬間停止進攻。
柴澄對著前方裴淮桉的方向高喊:“裴少將莫要衝動,柴某給你帶了份大禮!”
說著身後一名蓬頭垢麵的中年男子被士兵押向前,刀架在他脖上,可背卻未彎下半分。
眼見首將被拿下,北厲眾兵軍心散亂,一時亂作一團,局勢有所變動,納夷逐漸占了上機。
“眾人聽命!我等皆獻身北厲,誓死捍衛國土,不可晃動軍心,所有人跟隨裴少將殺出血路,保我北厲!”裴霍青筋暴起,渾厚的嘶吼聲鏗鏘有力,傳入每個舉棋不定的士兵耳中。
“父親!”裴淮桉喊道,下意所有人不可再輕舉妄動。
此時裴寂足尖用力在馬背上一點,騰空而起的身影向前飛去,落在個個士兵腦袋上,她飛身置前,在柴澄麵前站立。
看著裴霍狼狽不堪的模樣,搖頭咂嘴道:“還真是父子情深,”她深深打量著眼前年邁的男人,“可我也是你的孩子,對我你怎麼就能如此狠心呢?”
“我的孩子?”裴霍瞬間笑聲肆意,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嘲弄道:“我原想將此等家醜帶下黃泉,可你這妖孽竟如此執迷不悟,如今告知天下又有何妨。”
裴寂聞言臉色微變。
“你並非我裴室血脈,是你那被尊為神女的母親與彆的野男人茍且留下的雜種,成親那日我才發現她原來早有身孕,而我就是個天大的笑話,是裴家世代的恥辱———!”裴霍因咆哮憋得通紅的臉上寫滿了憤怒和不可原諒,昔日種種似乎曆曆在目。
原以為他夫妻二人隻是消磨冇了情愛,可事到如今她竟是個連父親是誰都未知的無家可歸之人,這麼多年盼求的親情和那句久未問出口的為什麼,如同鐮刀割在心頭,將屏住的那口氣謔謔了個乾淨。
心中那些疑惑在這一刻昭然若揭,她總算知道自小便對她不聞不問的冷血父親並非冷血,而是刻意為之,想將她此生都踐踏在卑土裡,任人欺淩,以此來泄他心頭之憤。
她闔上眼眸,吮了口氣,看著那張日夜都想討伐的臉,眼中被她藏起的淚珠駐足停留,冷笑出聲,“雜種?”
終是紅了的眼眶,恰似血水,“所以你就假借他人之手害死母親,還裝出一副哀痛欲絕的模樣,讓世人皆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我就是那出生即剋死母親的煞星,你高高在上坐享其成,反倒我成了那千古罪人。”
“我並未想置她於死地,隻是想去除她腹中胎兒,誰知她冥頑不靈即便是死也執意要將你生下,”裴霍搖頭歎息,當著她的麵哂笑著,“這樣也好,倒是斬了這段荒謬的孽緣。今日我栽在你手裡也不冤,隻當是把欠她的那條命還給她罷了。”
“不要用你那大義凜然的語氣和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早就該死,奪妻命,弑女心,這就是因果,這便是報應!”裴寂舉起手中
長劍,利落的快劍向他揮舞,手起劍落,盔胄掉地滾在他腳邊。
裴霍斑白的髮絲些許淩亂,站在風中絲毫未動,平靜又不失大將之風,直視她的眸光中已有赴死決心。
“我裴霍一生雖算不上光明磊落,卻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我絕不求饒半分。”
裴寂昂首,在陽光下泛著淚光的眼睛斜睨他,“處死你,太便宜了,”她看向遠處裴淮桉方向,“我要你好好看著,我是如何將你最寶貝的兒子送往西天極樂,讓你體會白髮人送黑髮人之痛。”
兀的,他突然仰天長笑,大聲嗬道:“淮桉!還記得為父自小教導你的話嗎!”
“記得!”裴淮桉壓製滿腔悲痛,淚水浸濕傷口,忍著滿腔憤怒咬牙道:“為將者先國後家,為父者先家後人,為子者先人後己!”
裴霍:“而今你我不是他人父,不為他人子,是為國而戰的將帥,士可殺不可辱,你我父子情分來世再續!”
他懂他的話外之音。
裴淮桉晶瑩的淚珠從兩頰順流直下,他取出利箭,顫抖的雙臂緩緩拉弓瞄準那個日以夜繼悉心教導他的人。鬆手的一瞬,他的心也跟著那個兩鬢斑白被歲月追逐的男人一同垂首。
孤苦伶仃的屍身倒在敞開的城門口,顯得無比諷刺。
這一戰北厲被兩麵夾擊,退無可退,幾十萬人殊死一搏,殘破的旗幟倒下,血腥味瀰漫,號角聲在這一刻被徹底淹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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