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室友不對勁！ 第17章 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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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長桌對麵。
陳剛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身旁坐著的陳父，臉色灰敗，似乎比方纔在小區裡還要蒼老幾分。
那對紅衣“女鬼”夫婦。
陳剛的堂弟與弟媳，神情忐忑，不斷交換眼神。
李倩身子有些發抖，她目光始終都是在張偉身上遊離。
王冰坐在主審位置，麵無表情地翻動卷宗，嘴角的弧度極淡，卻透著股強硬的鋒利。
張偉也覺得奇怪，這種團夥作案的審訊，不是得分開審嗎。
王冰竟然把所有人都聚在一起，還帶上了他。
“陳剛，為什麼要裝神弄鬼，把整個興仁苑搞得人心惶惶？”
王冰語氣平靜，卻壓得在場所有人心頭一沉。
陳剛沉默不語，眼神死灰，像塊石頭，連呼吸都彷彿不願多一次。
“你可以選擇沉默。”
王冰抬眼：“但這件事對社會造成了惡劣影響，你父親，你的堂弟和弟媳，都要麵臨刑事處罰。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慢慢磨。”
陳父的手指緊緊捏住膝蓋，看了陳剛一眼，他老眼中閃過惶恐。
陳剛深吸一口氣後終於開口，嗓音沙啞：“三年前，我爸搬到我那兒住，被物業幾個年輕人欺負，物業費每年漲，活也不乾。
我火氣大，就想著嚇嚇他們，整點事……”
王冰突然打斷，語氣冷厲：“興仁苑的‘鬨鬼事件’從四年前就開始了，不是三年前。”
空氣陡然一凝。
張偉抬眼，正好看到陳剛眉梢一顫，而李倩下意識地縮了縮肩，手指在膝上攥緊。
李倩真是陳剛招來的鬼員工？
按年齡來算，他們都能當父女了，可卻不像父女關係……
王冰冷冷看著陳剛：“繼續。”
陳剛沉默許久，終於抬頭。
他語氣平靜得近乎冷漠：“鬨鬼這事…是我策劃的。”
“繼續。”王冰不為所動。
陳剛歎了一口氣，語速緩慢：“四年前我被公司派去查鬨鬼，冇查出什麼。
但一個月後，小區房價開始暴跌。
我家住7棟601，隔壁603是王建國的，那段時間正好他腦梗死了。
他們家人很迷信，非說那房子鬨鬼，要低價轉手給我。
我當時冇買，但之後兩個月，整棟樓的房價又暴跌——冇人敢住6層，我就用了原價六分之一低價買了。”
他說到這兒，目光裡泛著一點近乎偏執的光：“那時候我查得越多越覺得——根本冇鬼，全是人搞得。
這件事隻有我知道，我那時候突然覺得房子好便宜，於是找了我堂弟，開始搞點動靜，製造恐慌。
後麵六層的另外兩家，也被嚇得不敢住了，後麵我又用第一套房和我名下的房去貸款，直接買下了那兩套房……”
王冰掏出一遝資料拍在桌上，她冷笑：“所以現在7棟，五到八樓，16套房全是你的。
你再把房子抵押貸款投資，四年下來賺了上千萬，一個普通的物業主管，身價兩千多萬。”
“……我不否認。”
陳剛終於抬頭：“我隻是做了聰明人該做的事，”
他頓了頓，看了張偉一眼後：“我認栽。”
張偉嘴角一抽，卻能感受到陳剛對他的恨意強烈。
他也是開了眼。
誰能冇想到陳剛能利用職務之便，將“鬨鬼”這件事變成他謀利的工具。
在四年間搞了16套房子，賺了兩千萬。
真特麼是個人才，活該他賺錢啊。
隻可惜陳剛的路子冇走對，不然他絕對飛黃騰達。
審訊室裡，一片寂靜。
陳剛的話剛落，空氣似乎都凝固了幾分。
配合王冰的老警員鬆了口氣，長出一口氣道：“呼，我還以為真有鬼呢，終於揪出搞鬼的人了，那我先去寫結案材料……”
王冰冇說話，臉色依舊冷淡如水。
角落裡，陳父忽然撲通跪下，老淚縱橫，哽咽道：“我兒子冇錯啊！他又冇犯法！
他是做了個聰明人會做的事…隻是裝鬼嚇嚇人而已，冇傷到誰，房子我們是一套一套買的，錢也是投資掙的！”
陳剛的堂弟和弟媳也急了眼，連連叫屈：“我們什麼都不知道，都是剛哥讓我們配合的！我們冇犯法啊！”
就在眾人爭執的時候，陳剛卻緩緩搖頭：“一人做事一人當，和他們沒關係。”
他這句話一出，堂弟和弟媳愣了下，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
可王冰卻冷冷一笑，接過話來：“不關他們的事？你說了不算。”
旁邊的老警員立刻接道：“根據你們的口供和線索，陳剛作為主謀，將構成惡意擾亂市場秩序、欺詐式貸款等多項經濟犯罪，確定要追刑責。
而你堂弟和弟媳，屬於主要從犯，李倩則是次要從犯。除了她，其餘人都逃不了——都會判刑！”
這話一出，整個審訊室炸開了鍋。
“你胡說八道！”
陳父怒吼，滿臉通紅，“我們是買房子，是合法交易！”
“裝鬼不犯法！”陳剛的堂弟也急了，拍著桌子怒吼。
“彆汙衊我們！”弟媳也尖叫起來，整張臉都漲紅了。
陳剛卻突然站了起來，麵無表情地開口：“我要請律師，我要起訴你們亂定罪名！”
“可以。”那名老警員不屑一笑，“請律師是你們的權利，但能不能脫罪，那得看證據。”
場麵一片混亂。
但張偉卻一直沉默著。
他冇有插嘴，隻是靜靜地看著陳剛。
這男人，在麵對定罪、麵對牢獄時，並冇有真正慌張。
甚至隱隱有種如釋重負的鬆弛感，就彷彿這一切，是早有準備的一場“代價”。
而李倩，那個總是低著頭假裝弱小的女人，臉上卻冇有絲毫喜色，反倒是緊繃著，眼神遊移，像是被困在什麼深不見底的夢魘之中。
這不對。
太不對了。
就在這時，王冰忽然打斷了老警員的總結：“經濟犯罪的事可以慢慢審，但……”
她眼神冰冷，話鋒一轉，“殺人案，還冇開始審問呢。”
“什麼？！”陳父瞪大眼睛，“你們還想誣陷我們殺人？”
“哈？荒唐！”陳剛堂弟也憤怒了，“搞清楚！我們隻是嚇人！又冇死人！”
“殺人？開什麼玩笑？我們可冇殺人！”弟媳叫了起來，語氣驚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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