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 第104章 張浪作法
104,張浪作法
張浪愣住的片刻,那幾個追來的人也同樣穿過他的身體,彷彿他隻是一道無關緊要的影子。
「彆跑!」
「站住!」
凶狠的嗬斥聲在耳邊炸開,張浪拚命大喊。
「住手!」
可那些人充耳不聞,腳步絲毫不停。小女孩很快被絆倒在稻叢裡,摔得滿臉泥汙,她回頭望著步步逼近的人群,尤其是那個被她叫做「爸爸」的漢子,眼裡的恐懼像要溢位來。
漢子提著刀走到她麵前,刀尖在她臉旁的泥地上劃了劃,獰笑起來。
「小蘭,你都長這麼大了,該給家裡做點貢獻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揚起手臂。
張浪眼睜睜看著那把尖刀落下,接著,一蓬刺目的血霧在金黃的稻田裡炸開,染紅了周圍的稻穗,也染紅了他眼前的世界。小女孩最後的哭聲像被生生掐斷的琴絃,戛然而止。
張浪眼睜睜看著那一幕,心口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彷彿有什麼東西正順著血脈一點點撕裂開來。
不等他從劇痛中緩過神,畫麵猛地一轉。小女孩的屍體被抬到一個麵容醜陋的老道麵前,那人顴骨高聳,眼窩深陷,嘴角掛著令人作嘔的笑意。
就在張浪眼前,老道竟麵無表情地扒下了小女孩的皮,用粗糙的線縫製成那個麵容古怪的玩具娃娃,針腳歪歪扭扭,像一道道猙獰的傷疤。
隨後,老道圍著娃娃念起晦澀的咒文,指尖的血滴落在娃娃臉上,那醜陋的五官竟似有了一絲詭異的「活氣」。
最終,這個用人皮製成的娃娃被交到了劉管家手裡,他接過時,臉上沒有半分猶豫,隻有一種近乎虔誠的鄭重。
「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張浪的理智瞬間崩塌,瘋了一樣衝過去,一把揪住劉管家的衣領,眼淚混合著怒火滾落,拳頭帶著渾身的力氣一拳拳砸在對方臉上,可劉管家卻像個沒有知覺的木偶,任由他打,眼神裡隻有一片冰冷的漠然。
突然,眼前又是一道金光炸開,刺得他頭暈目眩。
張浪猛地睜開眼,腦袋裡像塞了團亂麻,嗡嗡作響。
他撐起身子,才發現自己竟坐在滿地狼藉的中央——牆上掛著的字畫被撕成了碎片,散落得到處都是;郝建那台寶貝電腦摔在牆角,螢幕裂成蛛網;皮質沙發翻倒在地,一條扶手歪歪扭扭地垂著;玻璃茶幾徹底碎了,尖銳的玻璃碴混著水漬閃著冷光。
「咳咳……」
地上傳來一陣微弱的動靜,張浪低頭看去,郝建正四仰八叉地躺著,雙眼翻白,兩條腿不自主地蹬著,嘴角還掛著點白沫,顯然是被什麼東西撞暈了。
「浪、張浪?你醒了?」
身後傳來老周發顫的聲音。張浪回頭,見老周舉著根拖把杆,胳膊抖得像篩糠,臉上滿是驚魂未定的神色。
「你剛才……剛纔跟瘋了似的砸東西,郝建想攔你,被你揪著就是兩電炮。」
張浪這才感覺到渾身痠痛,指關節處還沾著點乾涸的血跡。他盯著地上那灘狼藉,又看了看仍在抽搐的郝建,昨夜那撕心裂肺的憤怒與痛苦再次翻湧上來——原來失控時的自己,竟真的像頭脫韁的野獸。
他深吸一口氣,啞著嗓子道。
「先把郝建弄醒。」
香台上,那個小女孩模樣的娃娃靜靜躺著,隻是此刻再看,那光滑的表麵、扭曲的五官,都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那哪裡是什麼玩具,分明是用一個鮮活的生命煉化的邪物。
張浪抬手抹了把臉,滿手都是冰涼的淚水,心口的劇痛還未消散,他啞著嗓子開口,聲音裡帶著無法抑製的顫抖。
「是他……是劉管家……」
林疏月剛推開彆墅大門,一身風塵還未撣去,就見張浪和郝建站在玄關處。張浪穿著一身筆挺的藏青色道袍,袖口繡著暗金色的符文,身後的郝建拎著個沉甸甸的布包,裡麵露出桃木劍的劍柄和幾卷黃符,顯然是帶了全套祭壇用品。
「張先生?」
林疏月愣了愣,疲憊的臉上掠過一絲疑惑。
「你們怎麼來了?這是……」
張浪臉上帶著平和的笑意,語氣卻不容置疑。
「林小姐,我準備在這裡做場法事。」
他指了指郝建手裡的東西。
「專門為你家抓鬼驅邪的,做完這場法事,屋裡那些陰邪之物就能徹底散去,往後再也不會擾你清靜。」
林疏月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下意識看向樓梯口的方向,聲音低了幾分。
「這……有必要嗎?我近來並未覺得有什麼異常。」
「有沒有必要,做了便知。」
張浪往前走了半步,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她手腕——那串紫檀手串今天沒戴在手上。
「林小姐放心,這場法事對人無害,隻除邪祟。」
林疏月咬了咬唇,看著他篤定的神情,終究沒再反駁,隻是那將信將疑的模樣,明明白白寫在臉上。
張浪在客廳中央迅速布起法壇:一張供桌被臨時搭起,桌麵鋪著明黃色的綢緞,邊緣繡著硃砂色的八卦圖案。
桌上依次擺開香爐、燭台、淨水碗,三支白色蠟燭點燃,火苗穩穩跳動,映得旁邊幾疊黃符紙泛出微光。
最中間放著那尊青銅八卦鏡,鏡麵擦得鋥亮,反射著燭火的光暈。
他手持桃木劍,劍尖點過燭火,又沾了沾淨水碗裡的水,轉身麵對法壇站定。
「天地玄宗,萬炁本根……」
低沉的咒文從他口中念出,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唸到緊要處,他抓起一張黃符,指尖在符紙上遊走如飛,同時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在符上,黃符瞬間泛起淡淡的紅光。
「去!」
張浪屈指一彈,黃符準確落在香爐裡,火苗「騰」地竄起半尺高,一縷青煙隨之嫋嫋升起。
他踏著禹步繞壇而行,桃木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殘影,每一步落下,都似有微光在腳邊閃過。
隨著法事推進,香爐裡的青煙越來越濃,起初隻是細細一縷,漸漸化作一團團白霧,慢悠悠地在客廳裡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