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友是個狐狸精 第14章 受潮的黃符
14,受潮的黃符
郝建掄圓了胳膊,左右開弓往張浪臉上招呼,「啪啪」的耳光聲在屋裡響得脆亮。
「大師!快醒醒啊!」
郝建一邊抽一邊吼,聲音都帶了哭腔。
「董大鵬要被那女鬼掐死了!你再不醒就真出人命了!」
十幾個嘴巴子下去,張浪的臉肉眼可見地腫了起來,兩邊臉頰對稱地鼓著,連帶著眼泡都紅了,看著倒真像「胖」了一圈。
他眉頭痛苦地擰成一團,喉嚨裡發出「唔唔」的悶響,終於,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了一條縫。
「誰……誰打我……」
張浪的聲音含混不清,眼神發直,顯然還沒完全從昏迷裡緩過來,隻覺得半邊腦袋和臉頰都疼得像是要炸開。
張浪捂著腫成發麵饅頭的臉,剛從地上坐起來,眼神還沒聚焦,就扯著嗓子問郝建。
「剛才……誰他媽打我?」
郝建哪敢提董大鵬那一下,急忙擺手。
「現在說這個沒用!董大鵬在廚房快被掐死了,您快救救他!」
張浪被他吼得腦子更懵,晃晃悠悠站起來,腳步虛浮地往廚房挪。
剛走到門口,還沒看清裡麵的情況,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嗖」地從裡麵飛出來,帶著破風的勁直拍他麵門——是口平底鍋!
「哐當!」
一聲巨響,平底鍋結結實實地糊在張浪臉上,那鐵皮被砸得凹下去一塊,正好印出個模糊的人臉輪廓。
張浪連哼都沒哼一聲,眼睛一翻,像截斷木似的「撲通」栽倒,後腦勺磕在門檻上,再次昏死過去。
郝建在後麵看得眼睛都直了,剛要衝過去扶,就聽見廚房裡傳來董大鵬含混的悶哼和女鬼陰冷的笑。
他手忙腳亂地想去拽張浪,又怕耽誤救董大鵬,急得在原地轉圈,嘴裡直喊。
「大師!您倒是醒醒啊!」
郝建看著地上又暈過去的張浪,急得額頭青筋直跳。
廚房裡董大鵬的悶哼聲越來越弱,他腦子裡隻剩一個念頭,不能讓兄弟就這麼沒了!
「拚了!」
他低吼一聲,把心一橫,攥緊拳頭就往廚房衝。剛邁過門檻,就見女鬼背對著他,正死死掐著董大鵬的脖子,董大鵬的臉已經紫得像豬肝。
郝建想都沒想,伸手就去拽女鬼的胳膊,嘴裡喊著。
「放開他!」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女鬼的衣服,對方像是背後長了眼,猛地回過頭,那雙淌著血淚的眼睛死死盯住他。
沒等郝建反應過來,女鬼空著的另一隻手閃電般伸出,一把掐住了他的咽喉。
「嗬……」
郝建瞬間感覺脖子像被鐵箍勒住,氣都喘不上來,雙腳不由自主地離地,和董大鵬並排懸在半空。
他眼睜睜看著女鬼臉上那抹冷笑,心裡隻剩下一個念頭:完了,這下倆都要交代在這兒了。
廚房門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韓童飛不知從哪兒翻出個鏽跡斑斑的鋼盔扣在頭上,看不清表情,隻聽見他閉著眼睛扯著嗓子喊。
「放開他們!」
聲音抖得像篩糠,腳步卻硬著頭皮往前衝。
女鬼正掐著董大鵬和郝建的脖子,聽見動靜,那顆淌著血淚的腦袋「哢噠」一聲,竟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後轉了180度,直勾勾地盯著韓童飛。
「媽呀!」
韓童飛睜眼正好對上那副模樣,魂都嚇飛了,腿一軟「噗通」坐倒在地。
他手忙腳亂地想撐著起來,卻胡亂揮到了旁邊的桌子,桌上那盆泡著抹布的臟水「嘩啦」翻倒,整盆帶著餿味的渾水不偏不倚,全潑在了躺在門口的張浪臉上。
「呸!」
張浪被冷水一激,猛地嗆了口臟水,像詐屍似的坐起來,抹了把臉上的汙水和菜葉,眼睛瞬間瞪圓了——這次是徹底醒透了。
張浪像被按了啟動鍵似的,「噌」地從地上彈起來,臉上的臟水還沒擦淨,動作卻快得驚人。
他手往懷裡一掏,摸出張黃符,指尖在符上飛快地劃過,緊接著手腕一翻,腳下踏出個巧妙的步子,整套動作行雲流水,跟剛才暈乎乎的樣子判若兩人。
「敕!」
他低喝一聲,黃符帶著風聲拍在女鬼腦門上。
那女鬼正獰笑著要下死手,被符紙貼上的瞬間,渾身猛地一僵,掐著董大鵬和郝建脖子的手「唰」地鬆開。
她臉上的怨毒凝固了,血淚也不再流淌,像尊被定住的石像,隻有腦門上的黃符在微微發燙,散出淡淡的金光。
董大鵬和郝建「噗通」摔在地上,捂著脖子劇烈咳嗽,臉憋得通紅,好半天才順過氣來,看著一動不動的女鬼,還有站在旁邊喘著氣的張浪,倆人都懵了——這大師……醒了之後居然這麼能打?
董大鵬剛順過氣,就咧著嘴湊上去。
「張大師!您這身手也太神了!簡直是在世鍾馗啊!」
郝建也跟著點頭如搗蒜。
「就是就是!剛才那套連招,比電影裡的還帥!要不是您,我們仨今天就交代在這兒了!」
韓童飛揉著摔疼的屁股,也趕緊附和。
「大師您太厲害了,簡直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仨人你一言我一語,把張浪誇得眉開眼笑,剛才挨的打彷彿都忘了,正摸著下巴飄飄然,琢磨著該說句什麼場麵話。
突然,韓童飛眼角餘光瞥見那女鬼腦門上的黃符「滋啦」冒了股黑煙,原本僵硬的臉竟慢慢扯出個猙獰的笑!
他嚇得心臟驟停,剛要喊「小心」,那女鬼已經像離弦的箭似的撲了過來,速度比剛才快了數倍。
張浪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脖子一緊,被女鬼死死掐住。
那力道比掐董大鵬他們時狠了十倍,他頓時呼吸困難,眼睛直往上翻,剛才那股瀟灑勁兒蕩然無存,手裡的黃符都掉在了地上。
「怎、怎麼回事……」
董大鵬三人嚇得魂飛魄散,剛才還管用的黃符,怎麼突然就失靈了?
張浪兩手拚命掰著女鬼的手腕,臉憋得通紅,話都說不囫圇。
「剛、剛才那盆臟水……把我兜裡的黃符都泡濕了!這張是……是最後一張廢符……」
話音未落,他終於撐不住,扯著嗓子喊。
「救——命——啊!」